3、禁足
魏安这几日因为身子不适窝在家中,除了每日到书房听先生讲课,便如同闺阁女子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几日下来,把贪玩爱闹的少年闷的不行。 这日,他派人去户部侍郎府给王骁送了一封信,上次没坐成游船,回来还被魏王堵了个正着,实在是让魏安心有不甘,但那天的事情到底是让他怕了,这几日魏安在庄子里也没闲着,督促着底下的小猫三两只给他去外面打听魏王的去向。 晌午的时候,下人给他传回了消息,说是魏王带人浩浩荡荡的出了城,魏安一听,顿时腰也不酸了,腿也不软了,手一挥,刷刷刷的写了一封信,派人送给王骁,只等他下午放课回来,却见那送信的下人灰头土脸的站在他院子里。 魏安:“这是怎么?王骁那小子不在?那给他书童或是他院子里的侍从也行啊。” 下人哭丧着脸道:“这,小少爷,小的没进户部侍郎府,那侍郎府的下人听说是给王骁少爷送信,就把小的赶了出来。” 魏安皱眉:“什么?” 那下人接着道:“小的便与那厮理论了一番,又塞了枚银锭子,才套出话来,原是他家老爷罚了王骁少爷禁足,这段时间无论是谁过来找王骁少爷,都是不成的,说是连国子监那边都告了假。” 魏安闷闷不乐:“这样啊,行了,你下去吧!那锭银子找阿吉给你补上。” 下人连忙点头哈腰的下去了,只出了院门,才不屑的啐了口:“真当自己是什么人物不成!”勾搭侍郎府公子不算还妄想高攀魏王!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桃红衣裙的女子从远及近的走来,下人连忙换上一幅笑模样,点头哈腰,谄媚道:“小赵姑娘,这是要上哪去。” 桃红衣裙的女子高傲的瞥了眼下人,随后头也不回的道:“跟我来,小姐找你。“ 下人愣了一下,随后谄笑着道了声是。 两人穿过一道道抄手游廊,一会儿后到了一处布置的明媚精致的院子前,一个妆容精致的妇人正坐在凉亭里,周围有四个丫鬟给她打扇。 下人给妇人行礼:“小姐,您找小的?” 妇人:“最近这些天,小少爷找你们做什么?” 下人顿时就把魏安这些天找他们做的事如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部说了出来,没了,还主动说了些不知从那听来的,那些有的没的的世家豪门的‘新鲜事儿’。 妇人听罢,不耐的摆了摆手:“行了,下去讨赏吧,记住,这庄子的主子是我,魏安那小子若还有什么动作,都给我报上来。” 下人恭敬道:“是。” 待人走后,小赵姑娘便走到了妇人身边:“小姐,王爷也有好些天没来了。” 妇人是魏王外室,只她并不受宠,这庄子从前就如那冷宫一般,除了守卫处那几个魏王派来的侍从,到处都是灰扑扑的,清冷而破败,直到一年多前。 妇人皱眉,慢慢抿了一口茶,那是她这些年走过的最好的一步棋,也是如今叫她骑虎难下的棋子。 魏安,这个出生时不能带给她荣宠的孩子,在十八年后被她亲手送到了王爷的榻上,此后,这个庄子便像是重新焕发了生机一般,十八年来,一直小心翼翼保持自己容貌的谢蓉,觉得自己的机会也终于来了,她借着魏安,再次得到了王爷的注目,但谢蓉怎么也没想到,那注目,却只因为魏安,如今,这个小宠是要爬到她的头上来了。 谢蓉愤恨的恨不得撕了魏安,只她的身份不允许,魏安也不是个听话的,他从小性子就野,养不熟,和她这个母亲都说不上多亲近,若不是那张脸生的实在是太俊,谢蓉也不会用他。 而赵情,就是她找来的第二个棋子,论容貌的确是比不过魏安,只男人喜欢的可不单是容貌,做她们这些外室争宠的,必然是要知情识趣的,若不柔情似水也要张扬明媚,这样男人见了才喜欢,魏安性子野,别说是知情识趣,恐怕连温顺也算不上,时间长了,肯定会让男人厌烦,更何况是魏王那样的男人,这世上,又有什么美人是他的得不到的。 谢蓉放下茶盏:“你刚刚不是听见了么?王爷出城了,行了,我让你练的琴棋书画还有歌舞练的如何了?” 魏王年少时曾是名动天下的才子,十四岁时便已三元及第,十五岁时随父出征,立下了赫赫战功,三年后回京,文韬武略,人物品貌,把京中所有的世家豪门子弟比的平庸不堪,即便他已娶妻生子,京中闺阁少女仍旧对他念念不忘,甚至有不少世家贵女想要嫁与他为侧室。 谢蓉便是在那一年,孤注一掷的让父亲牵线搭桥把自己送给了当时的魏世子,只是那段让谢蓉回忆至今的岁月实在太多短暂,但谢蓉却知道,这样出色的男人,是看不上那些金玉其外草包美人的,美人红袖添香,长歌善舞,才能把男人长久的留下来。 另一边,魏安正有些失落于好友的禁足,但他也实在有些坐不住,就带着阿吉去逛街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