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那晚过后，江景柠几乎再没在家见过江景川，只有偶尔在学校的不经意擦肩，对方的视线也未曾在他身上停留过，好像一切都未发生过。

    不过这也是他想要的，一切，才刚刚开始。

    江景柠第二天上学时穿了一身长衣长裤，早上下楼吃饭时被赵斓壹见到了不知怎么又引起她的怒气挣扎着要江景柠把衣服脱下来，江景柠不肯，两人拉扯中江景柠衣领被扯下，肩头和脖颈的痕迹露出，过了一晚已经开始发青，恐怖至极。

    “宝宝，你这是怎么了？快……，快遮上，可别被你爸爸看见了，他会……，他会生气的，会生气的！生气……，很疼的，快……快遮起来。”赵斓壹眼神发直，死死盯着江景柠不同于白皙身体的颜色，似要用眼神剜下他一块肉来，却被听到动静赶来的保姆拦住。

    “小姐……，夫人……，夫人又发病了，快去拿药，快去！”老佣人表面是扶着赵斓壹坐下，实际上是拦着赵斓壹再对江景柠发疯。

    她当初可亲眼目睹了赵斓壹拿着刀划向小小少爷的手腕，等她反应过来血就已经流下来了，沾湿了小少爷身下的地板，衣摆上全是血迹，她要打电话，却被收到消息赶到的先生拦下，硬生生是等到有媒体到了才把两人送到医院，小少爷就在医院醒来后就成了如今这个样子，自闭不话，她还依稀记得小少爷当时的眼神，懵懂无助，可怜亦可悲。

    等看到赵斓壹吃了药后，老仆人才叹息道“少爷，小……，夫人……，夫人她也……，哎～”

    一切将说未说，早已经淹没在这个看似平静实则已腐烂的地方。

    “哎！你听说了吗？”

    “什么？什么呀？”

    “就那个……，高三（1）转过来了一个帅哥！”

    “哦，帅哥，能有苏纪念好看！”

    “听说了，不相上下啊！不相上下！！！”

    “真的吗？那可是（1）啊！尖子班，真的长得好学习又好！”

    “哼，学习好的哪有什么好看的，说不定是什么的歪瓜裂枣的呢？”不和谐的声音也发出了。

    “就是！就是！说不定是什么装b的傻缺呢！”

    “哎！你说什么！”

    “怎么，你想挨打？信不信老子揍你。”

    江景柠正趴在课桌昏昏欲睡，就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耳边炸开，嗓门很大，穿透力也很强，成功地让全班的目光转移到他身上。

    “看什么看！”男生一脸凶相，怒目而视。

    江景柠从臂膀中抬起头，刚好和男生对视，一双阴冷的眼睛盯住了男生，男生感觉到后背发冷，一个激灵，脑子一热，张手抓着江景柠的头发把他提到了教室最后。

    “噗通——”江景柠栽倒在垃圾桶旁，垃圾散落发出恶臭，班里的人被巨大动静引起注意，一些好事但胆小的男生见有人做了出头鸟，就笑嘻嘻地走到江景柠面前抬脚踢了踩他的腿，踢他的膝盖，江景柠低着头，眼神阴郁。

    好烦啊！好想死！

    他猛地抬起头，刚刚还在踢他手的男生一个激灵向后跳了一大步，感觉到不妥后他有解释道“这家伙也太臭了！老子都不想碰他！”

    听到男生的话，教室一片哄笑，有好奇胆小的女生在前排回头望，三三两两，用怜悯和自以为救世的眼神看他，可笑极了！

    人心各异，皮囊之下是连你自己都不知道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