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我的智齿很快就开始暗戳戳作妖,起初只是有些微微的疼,我便没在意,顶多疼起来时吃点消炎药。没想到拖了几天,药对我没有起任何作用,情况反而越发恶化,每天晚上我都要被疼醒好几回。 牙疼起来比当初被宋清寒打的时候还疼,我总是是明白了那句“不疼不要紧,疼起来要命”。光是躺到床上再闭眼逼自己入睡这个过程就足够折磨人,我还总是在三五点钟被牙疼醒,睡觉都不得安生。 这么熬了两天,我还是特别丢脸地半夜给宋清寒打电话抱怨,打之前还看了好几遍他社交平台在线状态,生怕打扰到他休息。 他很快就接通电话,熟悉的声音让我呼吸开始紊乱,问我怎么了。 第一件事不是找他卖惨,而是质问他:“你怎么还不睡呢。” 宋清寒像被抓包的小朋友,尴尬地向我解释。他说他在帮他爸干活,不想拉长战线干脆就熬个夜一次性解决。 哪怕我清楚他承担着继承人的责任, 这是他迟早要面对的,可我就是特别心疼宋清寒,想要立马跑到他身边抱住他再陪着他。他爸也真是的,儿子刚高考完还不让他放松。 我还没来得及教训他早点睡觉,他就转移话题:“昭昭,说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那当然是我爱他,我飞快地说完这三个字,才进入正题开始向他痛骂我可恨的智齿。这种疼痛深入神经,总是让我头也跟着痛,做什么都脑子混混沌沌,提不起劲。我怕我妈担心,没跟她提过一句,现在终于有人倾听了,我讲着讲着就开始难受,差点又要丢脸地哭出来。 宋清寒柔声安慰我,说等消炎了就带我去拔了。我对牙科诊所其实有点恐惧,这种恐惧来源于我小时候特别爱吃糖,对刷牙也不上心,一不小心就蛀了好几颗牙,我妈当时拉着我进牙科,我还哭闹了好久,从此之后我一听到牙钻的声音就毛骨悚然。 但是宋清寒说他陪我去,那我就不再害怕。我对他说:“不许反悔。”宋清寒笑起来,催促我去睡觉,电话不用挂,他想听我的呼吸声。 宋清寒的话语始终在我脑海中缭绕,将我的弱小捂热融化,剩下的夜晚我不再被疼痛所打扰,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醒来时电话还接通着,我仔细听了好久,辨认出他平稳的呼吸,才满意地下床洗漱。 几天之后炎症消下去,宋清寒约好了时间带我去拔牙,是家私人诊所。从头到尾他始终在一旁握着我的手,让我不要怕。眼见着他又要把我半夜疼哭的事情拿出来说,我恼羞成怒道:“你胆子才小。” 牙医和宋清寒认识,一见到他就亲切地喊“寒寒”。我一边意外于这个新解锁的称呼,一边听他俩的对话,牙医眼神意味深长地盯着我和宋清寒交握的手,宋清寒直接说“这是我男朋友”。 说真的,这一秒他简直帅炸了。 “你也不怕你爸打死你。”年轻的牙医感叹道。 一提到这个宋清寒就负气起来,冷哼一声:“我倒等着看这一天。” 最后终于进入正题,拍完牙片发现位置不算刁钻,麻药的针进来时我忍不住皱了皱眉,对上宋清寒关切的目光,同样用眼神让他放心。十分钟后我咬着棉花坐在外面等待观察,我的嘴完全没了知觉,宋清寒边笑边给我擦嘴角的口水。 “你笑什么。”我咬字不清地凶他。 宋清寒立马收起嘴角,仗着这里没人,光天化日之下把我抱在腿上,说好好好,不笑了。如果我没记错,他哄我弟时也是这德性。好吧,但我就是特别吃这套。 后续没什么不良反应,我的脸肿了一块,我妈怜爱完我又开始嘲笑我,宋清寒留在我家吃了顿晚饭。大家都吃得津津有味,饭菜鲜美多汁,只有我一个人凄凄惨惨地捧着一碗皮蛋瘦肉粥顾影自怜,咀嚼时小心翼翼,生怕血块掉落。 他回家时我送他到门口,宋清寒突然让我张嘴,我照做了,然后他低头亲上来,一颗软糖被他用舌头渡进我嘴里,香精味也变得甜美无比。 “开心一点了吗?” “就一点点,要你晚上给我打电话才能特别开心。”我把那颗糖咽下去,对着他撒娇。 等到我拔牙的伤口彻底愈合,成绩也快要批出来,空间里又是各式好运锦鲤。我提前对照着答案估了一遍分,只要真实分数八九不离十,和宋清寒去一座城市绰绰有余。 成绩短信就在一个平淡的夜晚发到我爸妈的手机上,万分幸运的是我当初没放弃的两门选科成绩都有了提升。我妈高兴到开了瓶红酒,要和周叔对酌,不醉不归。 我第一时间给宋清寒打电话,接起电话第一句他就问:“想去哪里?” “你去哪我就去哪里。”我靠在窗台边,明明没见到他,脸颊却还是好热好红,说着说着就笑起来。 “那我们一起去首都,你愿意吗?” 最后半句话被他格外加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求婚呢。我摸着自己通红的脸,没喝酒却已经有些微醺,说我特别愿意。要是今晚宋清寒问我愿不愿意娶他,我都会像个被美色俘虏的昏君一样立马点头同意。 沉寂了几日的班级群又活跃起来,见人就问考得怎么样。陆昊也专门给我打电话,说他要和女友去一所学校,就在我们省的省会。见到自己兄弟开心,我也跟着被快乐的情绪感染,我祝贺他如愿以偿。陆昊的声音在晚风里有点飘,“我现在还没缓过来。不过你也是啊,真没想到你和宋清寒真能坚持下来。” 何止是他,要是告诉两年前的我,说我会不可自拔地爱上这个抢了我初恋的人,我肯定不会相信。然而现实就是这样奇妙,冥冥之中我遇见了他,喜欢上他。幸好我们每个人最终都得到了幸福。 激动完我妈又和千万家长一样,开始忙活最重要的志愿。她每天准时观看志愿填报专家直播,两台手机同步运行,乐衷于花钱找漫天要价的机构咨询。问我喜欢什么我也说不出,她就拿什么职业兴趣量表给我做。 我唯一的要求就一个:想去首都。我妈盯上盯下看了我好久,恍然大悟道:“都行,妈给你好好看看。” 反正我是不知道她悟到了什么。 填报完志愿我妈就以她要和周叔过结婚纪念日为由,让我不要破坏他们中年人的情趣,给我和宋清寒安排了一场海岛风情七日游,行李装得满满当当,毫无心理负担地把她儿子卖给了宋清寒。出发当天甚至没送我们去机场,对此她表示:“你一个成年人了怎么还这么妈宝。” 我小时候没我弟那么好运,家里不怎么富裕时长辈忙于生计,好日子没几年就再次遭遇巨变,等到生活终于平静下来了,我也没有出去玩的心思了。现在能和宋清寒一起旅行,还是去我最想去的海边,我开心得无以复加,前天就因为激动而失眠。 几个小时后我们降落在这座四季如春的海岛,空气湿润清新,一眼望去就是漫长曲折的海岸线,绿和蓝协调地交织。 我们白天跟着导游打卡每一处景点,每次途径大卖场就拉着宋清寒目不斜视不多看一眼,以免被宰。我带上新买的相机,热衷于给宋清寒拍照,抓住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偶尔穿插几张我们的合照。我在心里决定,等我们毕业买房了一定要把照片贴满一面墙。 跟团旅游唯一的坏处就是自由活动时间太少,每次我都抓紧这短暂的一两个小时,和宋清寒跑到游客少的地方腻在一起。我们坐在沙滩边看海浪冲过脚踝,我则盯着宋清寒的小腿看个不停。 宋清寒瘦归瘦,却并非排骨似的精瘦。他的每块肌肉都恰到好处,将这具介于少年与成年人之间的身体修饰得几乎完美,他的小腿修长,肌肉线条也流畅好看。 他见我死命盯着,拍拍大腿就让我躺下来。海风和浪潮的声音混在一起,我的世界里只剩下宋清寒一个人了。我情不自禁地跪坐在他腿上,抱着他同他接吻,他的手放在我曲起的背上,将我整个圈在他怀中。 晚上我们没有参加海鲜宴,决定在街上闲逛。我跑到一家小店里买了烟和打火机,拉着宋清寒在路边坐下,告诉他我想尝试一下抽烟。 高考完后许多人都会报复性地做些以前不让做的事,例如染头做指甲,我没兴趣对自己头发下手,那就换个项目尝试一下。宋清寒听了猛揪我的耳朵,问我是不是迟到的叛逆期来了还是欠揍,我可怜地说就一口,最后他落了下风。 宋清寒无奈地接过一根,火苗在视线里跳动,我这才发现他手法特别熟练,立马把刚才的仇报回去,“啧啧啧谁才是坏同学,你还好意思说我。快点交代,什么时候学会的。” “初中叛逆期吧,当时我就爱跟宋绝对着干。”宋清寒在烟雾里看向我,嘴角翘起,整个人荷尔蒙都要溢出来。他把烟递到我面前,让我吸一口。 作为标准的新手,我成功地被呛到,咳嗽了好久,宋清寒拍着我的背叫我以后别想着尝试这些。我想了想,把剩下的烟都扔进垃圾桶,警告他以后也不许抽,不然这辈子别想当我们家媳妇。 我跟他在一家名不见经传的旧货店里淘到了一把蝴蝶刀,没开刃,顶多用来耍帅。宋清寒练了几分钟就特别熟练,在我面前秀了一通。我还没玩多久他就以安全为由一把夺走,简直就是在睁眼说瞎话。 他还好意思说我叛逆期来了,我看他发情期来了还差不多。我和他真正做到最后也就演唱会那个晚上,我本来就心神荡漾,被他勾引几下就不行了。 两个人睡大床房难免要发生些什么。偏偏宋清寒手段高明,可恨到让我牙痒痒。我靠在他怀里看纪录片,他面上装得正人君子,视线看着屏幕,手却一个劲在我衣服里乱摸,撩得我身上发热。我把他压在身下还不作数,他享受完我的服务非要我开口求他,这才乐意奉陪。 我臊得耳朵通红,照他的原话复述那种色情的话,他就故意装没听清,一个劲让我大声点。在我快要哭之前故技重施,拿吻来讨好我,下一秒就露出本性,在我身上乱啃乱咬。 不复第一次的温柔,他拿皮带把我的手捆在头顶,对我每一个敏感点了然于心,硬生生把我操射了好几回,床单被弄得不成样子。很快他又换了个姿势从背后操进来,用不容拒绝的口吻让我把屁股抬高,手按着我的腰一下一下地抽送,稍微一动就要把我拽回原位。我射出来的东西已经稀薄如水,忽然起了尿意,我求宋清寒放我去厕所,他却不松手,贴着我的耳朵说:“就在这里尿给我看。” 他的手摸上我的性器,不顾我的挣扎摩擦着铃口,又拿他自己的衬衫包裹住,下身动作却不曾停下。失禁的快感太过强烈,我哆嗦着尿出来,他一动,就挤出几滴,如此多次才结束这场折磨,他的贴身衣物也染上腥臊味道。他用力挺动几下射出来,我在剧烈的高潮中失神,浑身汗湿地被他搂进怀里,宋清寒这才发现我哭了,他舔走我的眼泪,问我为什么要哭。 “好丢脸……还有,我想看着你。” “哪里丢人了,我爱你,最最爱你。”宋清寒和我对视了好久,又问这样有没有看够,没等我回答就抱起我到浴室冲澡,中途叫人来换了床单,我都不敢想象外人看见我们的床单会是什么反应。 他抱着我在浴缸里泡澡,忽然让我屏住呼吸闭上眼睛,下一秒他的手垫着我的后脑勺,将我的头按进水里,嘴唇凑上来接吻。我无法睁眼,在这个濒临窒息的吻里得到了无上快感,起身时不小心用鼻子吸了气,呛了一口水,我难受了好一会儿,想打他又想抱紧他,心情复杂又矛盾。 要不是我刚把烟了,宋清寒大概真能来一根事后烟。我继续窝在他怀里看刚才没看完的纪录片,看见身上的一个个吻痕,忽然有了个想法,试探着告诉宋清寒,我想打个乳钉。 他立马变了脸色,很凶地问我是不是真的叛逆期了天天想这想那。我只是觉得吻痕和牙印都会消失,纹身也许会影响找工作,我想留点什么属于他的印记,最好是一辈子的。 宋清寒听完沉默了一会儿,抱着我的力道更大了,“我不想让你为了我伤害身体,万一有天你后悔了怎么办?” “不会有那一天的。”我想都不想就回答他。 他提议道:“不如打耳洞吧,我和你一起。” 第二天我和宋清寒不管现在是最难恢复伤口的夏天,一人打了两个耳洞,又挑选了一对情侣耳钉,总算是在这个夏天做了一件疯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