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插叙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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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前,岑琰知道自己有孕的时候就去找了自己的母亲,因为他知道,整个府里,只有母亲能帮他在父王手下保住腹中胎儿。 他娘也没问这孩子究竟是怎么怀上的,孩子的父亲又是谁。只是见到儿子决绝的想要这个孩子的神情,打动了她,让勤王妃想起了以前的自己。 之后勤王妃就下定决心帮他,母子二人便定下此计,从两个月前就开始谋划,为了一同除去于侧妃,母亲动用了多年前就埋在她身边的钉子,将她陷害世子的罪名坐实。 之后岑琰又让身边的人假装被收买,放出些半真半假的消息,于侧妃果然上当,她一贯是喜欢坐收渔翁之利的,所以叫手下人买通了孟姬的手下,打算借孟姬这把刀。 今天便是母子计划的收网之时,既能保住岑琰的腹中胎儿,也能为自己小妹和未出世就惨遭毒害的小弟报仇。 大仇得报,听见儿子安慰自己,勤王妃只是点点头,没出声,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似喜似悲,又喜又悲。 如果当初她有这份心计,是不是自己的孩子都能好好的?可自己的人生已经这样了,没有所谓的如果了,于是她摇了摇头,转换了心情。 “好了,不说这些了,娘现在只希望你好好的,能有个幸福的人生。跟娘说说,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瑾王妃也怕孩子遇人不淑。 岑琰就说起了自己与那人的相识过程。 业兴元年因父王觉得自己长于妇人之手,有些脂粉气,所以就让他隐瞒身份进武潼书院读书,并且住在了书院,他同屋那年刚刚中了秀才,叫褚容言,表字子羽。 两人相处下来岑琰觉得对方人不错,安静、无言,而且处处会照顾人,还不让人觉得尴尬,眼睛如同一泓秋水,清澈见底,是个极其温柔的少年。 褚容思则觉得岑琰小小年纪就离家,看衣着打扮又出身富贵,自己肯定照顾不好自己,他比他年长一点应该多多照顾。 所以很多时候,褚容言会不自觉地帮他做很多事情,比如帮他打水洗漱、收拾屋子、甚至最开始穿衣都是褚容言慢慢教的。 两人的性格和行事算得上是互补了,就这样,两人倒是成了好友。某一个旬休日前一天,褚容言见他一个人在宿寮好像有些寂寞的样子,就邀请他去自己家玩。 岑琰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农家,觉得新奇,就答应了。到了旬休的时候,出了书院门口就看见一个高大、开朗的青年人等在那里。 见他们出来,立刻露出笑容:“柏柏,三哥来接你回家了!”褚容言也笑了,“三哥,你回家来了,怎么不好好休息?我自己就能回去的。” “对了三哥,这是我同窗,岑琰,今天我邀请他去咱们家玩。豫瑾,这是我三哥,褚容思,长你几岁,你要是不介意的话也可以喊他三哥。”褚容言向两人相互介绍对方。 岑琰赶紧向人打招呼:“褚三哥好,我是岑琰。” “我刚刚听柏柏叫你豫瑾,是你的表字吧,你要是不反对,我也叫你豫瑾吧,总不能一直直呼其名,你要是觉得叫我三哥别扭,也可以喊我子玠,我都行!” 嗯?岑琰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毛:这人竟然看出我不自在来了? 岑琰毕竟是亲王世子,哪怕是现在没有表明身份,可到底自持骄矜了些,叫一个寻常百姓“哥”还是会觉得非常别扭。 可思及褚容言对自己的照顾,不叫又太扫他面子了,所以才勉强叫了一声。自己自幼礼仪姿态就很好,连自己父母都能瞒过,没想到眼前这人居然能察觉出来。 其实褚容思那想了那么多,就是觉得褚三哥怪难听的,听错了就会听成“猪三哥”,他可是一点都不喜欢别人这么叫他。 等到了马车上,岑琰就和褚容言在车里闲聊,“子羽,你三哥看着很壮实啊,但看谈吐可不像个庄稼汉,也不像个读书人,他是做什么的呀?” “你倒是仔细,我三哥自幼学武,前两年就准备去考武举的,谁料到考试之前为了救人把手给摔折了,你说他是不是傻。都这样了,他还坚持去考,结果当然是落榜了。” 褚容言小声的跟岑琰说着他三哥的八卦,不过习武之人耳聪目明,褚容思还是听到了。“柏柏,我可听到了!什么叫傻,碰到了自然要救,不然一身武艺不就白学了嘛!” 褚容言回嘴:“行行行,你有理,行了吧,那又是谁在武举落榜之后把自己关在房门里不出来,还扬言不中举就不成家!爹爹都担心坏了。” “我那是坚定决心,再说,男子汉大丈夫,当然得先立业再成家,放心,明年武举我可定能过,到时候再给爹娶个儿媳妇,他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褚容言没搭理他,媳妇是你想娶就有的吗?到时候还不得爹爹操心甚至大哥他们都得跟着操心。想到同窗还在,就给他留点面子吧。 到了褚家,看着褚家人老老少少聚在一起,吃饭谈心,无所顾忌,岑琰第一次知道,原来家里还可以这样随意、这样温暖。 再想想自己家里,哪怕之前母亲和父王还算恩爱的时候也不过是相敬如宾罢了,哪里有过这样呆在一起唠家常的闲适时候。 想到这儿,岑琰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自己家真的叫家吗?褚容言在他爹面前能彩衣娱亲,而他在自己父母面前呢?从小时候起就学会了伪装,不让他们看出丝毫的情绪。 艳羡的吃完一顿饭,又见到了褚容言的双胞胎弟弟褚容丰,虽是一母同胞,长得也很像,但明眼人一看就能将两人区分开来。 褚容言满目温柔,而褚容丰则是眼含英气,从一个眼神就能区分出来。等休息了,岑琰还是与褚容言一屋,“子羽,你弟弟可跟你很不一样啊!” “他从小就那副驴脾气,还是只顺毛驴,这么多年也没变过。不过他品行不坏,如果以后他言谈有得罪你的地方,别于他一般见识就是了。”褚容言给岑琰打预防针。 岑琰倒不觉得直言直语有什么不好,比起满肚子花花肠子的那些人,他更愿意和褚容丰这种有一说一的人打交道,那感觉,可是好了不是一星半点啊! 因十分喜欢褚家的氛围,在这一年里,每到旬休,岑琰就会以各种理由留在书院,然后表现出一副可怜兮兮没人要的样子,褚容言就会心软带他回家。 一来二去的,就和褚家上上下下都熟络了起来,有时岑琰还会准备一些小礼物送去,相处得很融洽,褚家就好像他的一个避风港,能让他暂时忘了自己家里的污糟事。 到了腊月里,书院放假,在回家之前岑琰又去了褚家,准备玩两天再回去,褚家人也齐了,除了外任的大儿子,一家子都回来了,热闹得很。 因为褚容言染了风寒,就让褚容思和岑琰睡一个屋子,许是被褚容言传染了,岑琰半夜也发起了高烧,脸都被烧红了。 幸亏褚容思练武,人机警,听见炕另一头的岑琰呼吸不对,就起身查看,这才发现他也烧了起来,人都有些烧糊涂了。 屋里还有给褚容言开的药,他就赶紧在外间熬了一碗药,见他神志不清,就捏着下巴撬开了他的嘴,把药灌了下去,又拿了两床被子给他压上。 听着他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褚容思才放心继续去睡,可也不敢睡死,怕还会再烧。第二天一早,岑琰醒来,就看见自己旁边趴着一个人。 想张嘴说些什么,可却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喉咙疼的要命。听见动静,褚容思醒过来,手轻轻覆在他额头上,“不烧了,豫瑾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因他年岁小,褚容思就当他是孩子一样哄着,语气、动作都不自觉的轻柔起来。感受着额头上从那人掌心传递过来的温热,岑琰却有些想哭。 有多久自己没有被这么珍而重之的对待过了?自己母亲只知道心痛她死去的孩儿,而父王因自己是他唯一的继承人,对他更是一直都是疾言厉色的。 岑琰贪恋的在褚容思掌下挪了挪脑袋,许是病中脆弱,不成想真的哭了出来。褚容思一见他哭,就连人带被抱在怀里哄着。 褚容思一直是这样哄弟弟们的,怀里的少年比自己弟弟们还小,跟田田差不多大,他觉得就是小孩子,也没觉得有什么。 岑琰长这么大,在他的记忆里,从来没被人这样抱在怀里过,不禁感觉有些羞涩,可他实在是太舍不得那人怀里的温度了,于是就这样乖乖的躺在他怀里。 偷偷抬眼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自然,就知道,他是把自己当成他弟弟们了。许是那人怀里的温度正好,岑琰又睡了过去。 等他真正大好,已经是两天之后了,这两天里,他一直缠着褚容思晚间抱着自己睡,真的很舒服,他许久没睡的这么沉稳过了。 过完年就到了业兴二年,勤亲王看见儿子似乎长大了一些,可见这一年的书院时间没白白浪费,不过勤王妃闹了许久,他不得不退步,从今年起,他就不用再去书院了。 听到这个消息,褚岑琰稍稍有些失落,他还是贪恋那个温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