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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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琰痛苦的呼号着,叫着丈夫的名字,“子玠,子玠,好疼…我不行了…我要死了…” 褚容思搂着他,不住亲着他的脸颊,劝慰道:“别瞎说,等这两个生下来,以后我什么都不瞒你,你答应我,要好好的,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岑琰听着之前从未听到过的情话,觉得十分快意,正好礼叔的推腹暂时停了下来,他握着褚容思的手,示意他低下头。 附在他耳边哑声说:“好,这是你说的,我们永远在一起,我还要给你生好多好多孩子,我们绝不会像父王和母亲那样!” 最后一句岑琰说的很轻,褚容思没听到,看见妻子振作起来,也就没有深究。可过了一会儿,岑琰就觉得压腹的痛楚比自然分娩的宫缩还要强烈。 刚开始他还能挺腹呻吟、呼痛,到了后来,岑琰就如同一条失水濒死的鱼,大口喘着粗气,只能顺着礼叔推腹的时机向上挺腹。 但推腹的效果很明显,不多时第一个孩子就被娩出了大半,礼叔顺着一阵宫缩将孩子接了出来。 双胎,又是早产,孩子十分瘦弱,就连哭声也不过如小猫呜咽一般,礼叔赶紧将婴孩儿交给了在外间等候的林大夫和孝叔,让他们诊治。 自己则继续帮岑琰推腹,第二个孩子是横位,得在推腹过程中把胎位顺过来。 岑琰已经是进的气比出的气少了,整个人陷入了一种半昏迷状态,人虽然还机械的跟着宫缩用力,但神志已经有些不太清醒了。 怕他真的昏厥,无法继续生产,礼叔赶紧让褚容思喂他喝下参汤,他现在无法吞咽,褚容思是用嘴一点点渡给他喝的。 喝下参汤,岑琰恢复了一点精神,但早已没有力气,礼叔就让褚容思将他抱起来,跪在炕上,这个姿势让他的胎腹直往下坠去。 岑琰忍不住哼了两声:“哼…呵…”随着礼叔的推揉,孩子露出的越来越多,羊水早已流尽,现在随着胎儿下行流的越来越多的是鲜红的血。 血流到他腿上,滴落在炕上,越汇越多,让褚容思这个习武之人看了都忍不住颤抖起来,人一共才有多少血啊,自己的豫瑾竟流了这么多! 褚容思害怕他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不住亲吻他的发鬓,低声说着什么,让他保持清醒。 “豫瑾,你一定要好好的,你刚刚答应我的,会好好的,我们要永远在一起,你还要给我生很多孩子,绝对不可以食言!” 随着礼叔的按压,天光大亮之时第二个孩子终于呱呱坠地,却比他哥哥还要小,一副岌岌可危的模样,岑琰的身下也还在淌着血,一时间让人有些手忙脚乱。 林大夫从小就是岑琰的主治大夫,对岑琰的身体状况比较了解,所以最终又他去诊治岑琰,留孝叔继续看着两个孩子。 诊过脉,又问过礼叔,对褚容思说:“世子产口撕裂有些严重,内出血主要是肌理撕裂造成的,胞宫并未大出血,只是产前失血有些严重,胞宫又受到损伤,需要调理。” 说完就拿出一管药膏,让礼叔涂抹在岑琰伤处,以防感染,又去开了方子,这次岑琰元气大损,需要长期服用汤药调理。 又想起一件事,“褚大人,世子此次身子大损,恐怕无法再亲自哺育几位小少爷,您还是得早做打算,找几个乳母才好。” 褚容思抱着岑琰,点点头。这才想起来,外间还有两个刚刚出世的孩子,情况也不乐观,忙让自己爹爹去外间看孩子的状况。 安杨看内室这里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闻言就出去看自己孙子了。孝叔已经帮两个孩子针灸过了,见是安杨出来,对他点点头,孩子暂且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了。 “孩子暂时稳住了,就是太小了,这么早出生,脏器发育得不好,也没什么好法子,只能好生养着,好在家里也养得起,照顾的精心些,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但孩子体弱是难免的,兴许能跟常人一样,也兴许会一直病弱下去,你们心里有个准备,先别跟那孩子提了,他得安心养身子。” 岑琰昏迷了整整三天,虽然勉强能喂进去药和一点流食,但整个人都是不清醒的,几乎没有意识,不管说什么他都没有反应,就这么沉沉睡着,让褚容思心慌到了极点。 七月初七晌午,去勤王府报信的人带着勤王妃和她亲自挑选、预备的乳母到了褚家。能来褚家,这些仆役都是岑琰带出来的人,自然不会说什么让褚家难做。 所以勤王妃只知道儿子早产是因为不小心摔了,心疼儿子之余,虽然也有些埋怨褚容思没顾好他,但终究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只是脸色淡了些。 问过林大夫,儿子是力竭,双胎难产失血过多才会昏睡,这也是补充能量的一种方式,勤王妃稍稍放下心,呆了一个时辰,回府之后又送来了几个干杂事的仆役才算完。 家里的事一向都是岑琰做主安排,如今他昏睡,褚容思也没安排他们干什么活,只让汤圆带他们下去了,倒是乳母那边,安杨和孝叔一直盯着。 孩子需要用药,但又太小,只能让乳母喝下去再通过乳汁哺育给两个孩子,所以她们的膳食都是厨房单做的,怕她们照顾不好孩子,几乎时时刻刻都有人盯着。 褚容思在第二天就被京郊大营一直诏令给带走了,竟是一去不回,已经两天没回来了,岑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傍晚了,见褚容思不在,只有青雨在屋里伺候。 “嗯…”岑琰动了动,张嘴想说话,却哑得一点声音都没有。青雨见他醒来,有些兴奋,见他嗓子不舒服,就倒了杯温水给他,“世子,您醒了?慢慢喝,别着急。” 喝过水,觉得舒服些了,他本想坐起来,但身上就像被车轮碾过一样酸痛无力,只好躺在床上问青雨:“褚大人呢?孩子们呢?” 青雨道:“褚大人一直守着您来着,可昨日京郊大营传来诏令,没办法就当值去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一直没能回来。两位少爷由安老爷和褚大夫看着让乳母照顾着呢!” 岑琰听到褚容思一直没回来有一瞬间失落,但联想到之前的的话,大概知道他是有正事,又知道自己孩子有人照顾,他如今精神不济,喝了点粥就又睡了过去。 等夫夫俩再次相见,已经是半个月以后了。先听到的消息再看见的人,什么消息呢?京郊大营贪腐案爆发了。 彼时的京郊大营名义上有十万兵士,可实际上实打实地算,才只有区区五万人而已。朝廷下发的十万人的军饷就这样有一半都装进了京郊大营将领自己的腰包。 还有武器装备,都是以次充好,每每批下的费用都被他们中饱私囊了。这事做得并不隐秘,时间一久,就传出了风声,而褚容思进京郊大营,其实就是圣人布置的。 圣人以与宗亲结亲不宜呆在金吾卫为由,让辅国公出面将其调到了京郊大营,暗中追查此事,同时派出钦差,明查此事,作为掩饰。 其实圣人不止调出了褚容思,但只有褚容思成功查清楚了来龙去脉。那只香囊就是一名上层贪污将领女儿的东西,本不愿与父为敌,褚容思才不得不使了一次美男计。 本来是机密,自然不能与人说道,结果被岑琰撞见,才引来这一连串的事情,褚容思已经后悔接这个任务了,好在岑琰无事,不然褚容思就要悔青肠子了。 因为此事,京郊大营大换血,而且圣人还将调查范围扩大到了全国驻军,派亲信前往调查,经此一事,军纪被整肃一番,徽朝军队倒是有了全新的风貌。 因此事褚容思立功不小,圣人就让他继续在京郊大营任职,虽职位未升,但实权却有所增加,之前他只管十人,现如今圣人一提拔,新上任的将领就让他成了“百夫长”。 管的人多了,事情也就多了,夫夫俩反倒没有那么多时间相聚,只是在此案爆发后褚容思怕他心理有疙瘩,好好解释了一番让岑琰安心。 “子玠,我知道,我不该怀疑你的,可是我怕,你这么好,我却什么都不会,只会在家带孩子,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欢我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岑琰揽着他的胳膊道。 “谁说你什么都不会,我的豫瑾会理财、会治家、会教子,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所不通,还是以后的超品亲王,我的一切都要靠你。” “说句难听的,我这辈子就是吃软饭,也比绝大多数人富且贵。与你成亲就连后代,哪怕以后他们不成器,最起码还有勋爵在身,不至于饿死,这不都是你带来的吗!” 最后,褚容思亲吻他的乌发道:“最喜欢豫瑾了,这辈子,我只喜欢豫瑾!” 岑琰弯弯嘴角,又想起来一件事:“那个被你骗了的女子如何了?” 褚容思有些尴尬,“我许她埋了她父亲的尸骨,她本是要被罚没为奴的,我让一个一直喜欢她的校官买了回去,哪怕为奴为婢,也比去教坊来的强吧!” 岑琰点点头,没说什么,不过转头就叫人去查那女子的下落,得知那女子生活很不如意,经常被婆母搓磨心生怨恨后,岑琰就动用人手去了那女子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