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の夜のお尻少年
part 1 买菜 早市喧闹。 一个英俊的男人出现在一个个小摊前。蔬菜很新鲜,卷心菜的叶子上挂着水珠,番茄是熟透的带着不均匀颗粒感的鲜红。小贩们动作麻利,给客人买的菜上称。 一切都充满了烟火气。 几天前的凌晨,在这个市场上被人发现的尸体,充斥了社交媒体的版面,只是引起好事者的唏嘘,让人们窃窃私语了几天,然后流量褪去,生活又回到了平常的样子,什么也没发生似的。 傅詹转身,手里拎着大大小小的透明塑料袋,里面有胡萝卜、卷心菜、蘑菇、排骨等等,是他下面三天的伙食原料。 这时,一个年轻人迎面撞上了傅詹的胸膛。一股清淡的野菊花香气丝丝缕缕,钻进傅詹的鼻腔。 傅詹微微低下头去看,年轻人揉着鼻子,退一步,站直了。 这个年轻人在平凡的菜市场上很显眼。他有一头浅金色的短发,冰蓝的眼睛像一汪清泉,肌肤白璧无瑕,像上好的瓷器。他的西装很干净,一尘不染,剪裁痕迹肉眼可见的昂贵。 傅詹心想,哪里来的骚包洋少爷,逛菜市场还穿白西装,喷香水。 年轻人抬起头,望着眼前一米九几、比自己高了近一个头的男人,不好意思道:“对不起。” 他的声音像黄鹂鸟,清脆动听,而且中文发音很标准,几乎不像外国人。 傅詹看着他因为不好意思而泛红的脸颊,好脾气地说:“没关系。” 年轻人笑了笑,越过傅詹走了。 Part 2 炖排骨 傅詹没有在意那个漂亮的外国青年,把这件事抛之脑后,回到家把肉和菜整齐码在冰箱里。 他看了会儿书,等到了十一点,他取出午餐的食材,排骨焯水,捞去浮沫,然后把八角、花椒等大料和排骨、切好的萝卜块一起丢进高压锅,倒进适量清水,开火炖煮,再蒸上一锅米饭。 傅詹倒了杯凉白开,坐在沙发上。 新闻联播正放送天气预报,将有大雨。随后是新闻联播。距离那起残忍的凶杀案已经六天,这件事早就没有热度,网民不通过舆论施压,新闻也没有播报后续进程。 但傅詹知道,警方正全力追查此案,直到有确切结果,才向社会通报。他也知道,谁都会忘记,但受害者家属绝不会忘记。他们会一直找下去,直到凶手伏法,或自己死去。 他看了看天色。黑云遮月欲压天。湖滨的住宅区,大雨可能来的更早一点。 傅詹给金鱼喂了鱼粮,水面震荡,金色的鱼鳞闪着光,金鱼们争先恐后追逐食物。 一个人吃了午饭,碗筷都摆在茶几上,锅也摆在厨房。他躺在沙发上,手边是一个粉色的垂耳兔娃娃,被他抓住了耳朵,毛有点秃。傅詹就这样睡着了。 Part 3 野菊花 傅詹在雨滴撞击窗玻璃的噼啪中醒来。 大雨滂沱,阵阵雷暴。 傅詹把窗户都锁好,防止雨水砸到屋里。 他收拾好碗筷,到厨房洗了。 门口又传来咚咚声。 有人在敲门。 声音很徐,慢而有力。 傅詹用帕子擦了手上的水,去开门。 野菊花的香气。 他记的很清楚。 青年的头发湿漉漉的,发梢流下水珠。干净的衣服被雨水淋湿了,肩膀上浸渍一大片。雪白的裤腿沾了黄黑色的泥巴,皮鞋也踩了一圈污迹。 嘴唇冻的发白,很湿润,也许很冷。 傅詹对上那双蓝色的眼睛,无声地表示询问。 “我……忘记带伞了,可不可以,用你的毛巾?” 傅詹才发现,原来他只是对常用的短语发音好,一旦说长一些的句子,断句和发音都变得怪异。 傅詹让开一条进屋的路,在青年身后关上房门。 “谢谢你,我叫Alva,你的名字是什么?” 傅詹随口答了,又说:“等等,我去拿新毛巾。” Alva忙说:“我用旧的也可以。” 也许是进了屋,不再淋雨,他的身体有所回温,这时候脸色开始红润了些,嘴唇也有了血色。 傅詹不以为意,还是去卧室的衣柜,给Alva拿了一条全新的浴巾。 Alva抱着浴巾,柔软干燥的触感让他觉得舒服多了。 “你可以去浴室洗澡,但不能用浴缸。” Alva眨了眨眼,显得天真懵懂,傅詹顿了顿,拉他进浴室,指着淋浴说:“用这个。”又指向浴室里侧一道垂地的塑料浴帘,“不能打开。” Alva乖巧点头。 傅詹出去了,Alva的眼睛从洗漱台上扫过。 傅詹的洗漱台很简洁,洗面奶和牙刷。洗面奶只有一个,超市常见的开价大宝,牙刷却有两根,蓝色和粉色,插在同款的漱口杯里。 粉色那根,刷头小了一号。 Alva出来的时候,傅詹在看电视。 “哥哥,在看什么?” 傅詹不由回头看了他一眼,答道:“甄嬛传。” 还挺自来熟。该说不愧是外国人吗。 “哦。”Alva看向屏幕,几秒钟后摇了摇头,“我不懂他们的话。” 傅詹掀了掀嘴角,没搭腔,倒是说:“你准备穿什么?” 漂亮的青年下半身包着浴巾,赤裸的上半身骨肉匀停,流畅的线条包裹着薄薄的恰到好处的肌肉,胸前两粒小巧而娇嫩,浴巾下露出笔直的两截小腿。深紫色的浴巾衬得皮肤白的发亮,仔细看又因为热水淋浴而透出微微的粉红。 傅詹也只是多看了几眼,目光更多的集中在大开的浴室门,浴室脚下的脏衣篓里团了一大团衣服。一看,就是青年把身上的衣服一股脑塞进去了。 说完话,傅詹突然看见了凌乱衣服里的内裤边。 意识到这一点,傅詹的目光闪烁了一下。 Alva脸红了,不是热气熏得,是不好意思。“全部都湿了……真的很不舒服。“ 傅詹没说话。 “我跟你买,一套你的好嘛。” 傅詹看着Alva忐忑的表情,笑了声:“一套衣服而已,不值钱。” 傅詹拿了套衣服给Alva,“给你了。” Alva接过来,又听见傅詹说:“对了,内裤是新的,我没穿过。” Alva咬了咬唇,脸更红了。 傅詹一眼就看见Alva的小动作,青年的嘴唇丰润饱满,被咬下一条齿印,很快又复原了。 傅詹指了指书房,“你可以进去换衣服。” 虽然都是男人,但Alva连内裤也没有穿,他没有窥探别人生殖器的爱好。 Alva点点头,向书房走去。 傅詹从后面看见,青年包裹在浴巾里的臀部挺翘极了。 怎么屁股这么大。 傅詹有些不自在,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自在,只能端起水喝了口。 不过接着,浴巾从青年腰上滑落了几厘米,青黑色的花纹一下子吸引了傅詹的注意力。 是纹身,两朵挨着的、栩栩如生的菊花。 Part4乌龙葵 青年从书房出来了。 穿上傅詹的衣服,袖子和裤腿挽了四五下,腰带扎进去,裤腰挤成一团。 显得更小,更乖了。 看了看窗外,雨小了一些,Alva说:“哥哥,我要走了。” 傅詹嗯了一声,起身从鞋柜上拿了一把棕色格子伞。“拿去用吧。” “谢谢哥哥。”Alva笑,也不推辞,拿着伞出门了。 傅詹关好门,回到沙发上坐着,又想起脏衣篓里,Alva的衣服还在。 忘记提醒他拿走了。 不过这种有钱人,应该也不在乎一两套衣服。 这么想着,傅詹还是起来,把Alva的衣服捡出来,丢进洗衣机。当碰到白色的棉质四角裤时,傅詹突然想起刚才看见的,青年屁股的形状,一时觉得这普普通通的内裤有点烧手,犹豫片刻,丢进垃圾桶里。 当洗衣机停止转动,Alva那些昂贵的衣裤已经全部报废,傅詹只好扔了。 晚饭后,傅詹在自家的健身房间例行锻炼,然后洗了个澡。下体在过程中半勃起来,傅詹一如既往没有理,自顾自洗完澡,然后在无趣的电视声中睡了过去。 黑暗中,只有电视闪烁着彩色的光芒。一次次照亮沉睡的男人。 第二天,傅詹不需要出去买菜,他五点去晨跑。回去时,楼下小卖部聚集了一堆人,叽叽喳喳,高谈阔论。 傅詹用毛巾擦了擦脖子上的汗,目光定格在小卖部被围观的小电视上。 媒体给现场打了码,只说某大学三名学生遇害,每人尸体上都有一张卡片,印着一朵黑色的花。 傅詹盯着那朵花。 乌龙葵。 和五年前的那一朵,几乎一模一样。 如果现在清泰市当局还有五年前的那批警察在,应该已经警惕起来。 傅詹的眉头微不可查的一皱,又移开视线,回到家里。 傅詹在手机上浏览关于大学杀人案的信息。 通常,偶尔的杀人事件只会让市民们热闹几天,但连环杀人案,会导致人心惶惶。 虽然没有报道这一次和上次的事件是同样的凶手所为,但乌龙葵出现,已经足以使某些论坛爆炸。 五年前,那个残忍、狠辣的变态连环杀人犯。虐杀十四人,其中八人未成年,手段令人发指。 每一具尸体,都会留下乌龙葵的名片。 他是恶魔,是噩梦,是清泰市上空挥之不去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