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晨起

    万岁爷寝殿。

    这个时辰安云轩应该还在睡。足足能躺五十人的龙床盖着明黄色的床帏。几十个宫女太监围着龙床跪拜，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安云轩穿着绣龙寝袍，睡得优雅。不时翻一下身子，床边守夜的太监就在起居注上记一笔，万岁爷今儿夜里又翻了一次身。

    脚踏边上摆了足足三个尿壶，满满当当的。寝殿的尿壶只备了三个，万岁爷从来没有过一夜这么多尿，来不及去暖阁那第四个尿壶，几个小宫女爬上龙床将剩下的圣水喝进肚里。

    安云轩性子看着温润，实际上是个对所有事情都极挑剔的主儿，还喜欢刁难人。半夜把尿这事儿吧，又得太监宫女自个儿观察他什么时候有尿，又得哄着他尿出来，还得保证他尿的准尿的舒服尿的痛快。

    先帝爷在时，先帝爷夜里撒尿都是直接让宫女拿嘴接着，然后喝了便罢。

    偏生安云轩不乐意，夜里必须拿尿壶接着，不许让他的龙根碰到尿壶，还必须一滴不漏的尿进尿壶。尿壶嘴儿极小，这尿壶的设计本是给万岁爷有兴致时偶尔用的，尿到外面就尿到外面，也没人敢说万岁爷的不是。

    可安云轩不干，龙根眼儿得对准了，还不能冻着龙根。

    “张琉，伺候朕起。”安云轩终是睡醒了。

    张琉扶着安云轩坐到床边，安云轩看到并排放着的尿壶，“朕昨儿晚上尿了这么多？”

    张琉一边给安云轩擦脸，一边示意小太监去吸晨尿。

    听见安云轩这话，“可不嘛，昨儿龙根主子可威风了，连着赏了三壶。”

    安云轩一边儿听着，一边儿小太监已经扶着龙根对准了早已跪在胯下的两位皇后的脸。

    安云轩一只脚搭在一位皇后肩上，随意的张开腿，对着皇后的脸就是一阵尿，好一阵子才停下来。

    张琉看着惊心，万岁爷平时哪来的这么多尿？

    宫女伺候着给安云轩梳头，安云轩头发自出生就剪过一回，到如今已经长到腰间，安云轩不喜欢九龙冠的束缚，宫女只要将头发梳通了即可。万岁爷散着头发，任谁看了都心动。

    “皇爷，新人已经调教成了，请皇爷去考教。”路楠给万岁爷穿上靴子。

    “再说吧，朕今儿要出宫。”我朝规矩，五天一小朝，半月一大朝，安云轩今年不过16岁，玩性大，总想着出宫玩。

    “奴才省的，奴才伺候您出宫。”由着奴才伺候着穿上一件常服，三米的拖地设计暗示着皇帝的身份。

    “给朕换一件，生怕别人不知道朕是皇帝？”

    “嗻，万岁爷恕罪。”

    想来万岁爷是想着与民同乐，这是极好的，万岁爷统共出过六回宫，这次出去肯定是高兴极了，伺候主子高兴了，宫里气氛才会好。

    安云轩被伺候着穿上一件月白色常袍，一件披肩披在身上。脚上踩着一双锦靴，头发散的恰到好处。怎么看都是豪门大家捧出来的公子哥儿。

    万岁爷身上还有种浑然天成的贵气，上位者的不容拒绝，让所有人都忍不住跪在他脚下，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