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夺的病弱夫郎是白切黑大佬
京城内有这么一户人家,自幼失双亲,只有姐妹二人枝叶相持。 大姐王雁只此一个妹子,自然是疼爱有加溺爱娇宠,甚至了为了给妹子更好的生活是一路科举考试中官,如今更是坐上了丞相之位只为只手遮天拥护着自家妹子。 那王家妹子活的纷华靡丽,穿的是侯服吃的是玉食。视鼎如铛,玉如石。 虽不杀人放火却也是娇纵蛮横,听闻她这几日又收了好几房女眷,叫人置喙不已作茶余笑话又贬低鄙夷... 昏迷中你听到有女人在耳畔哭泣的声音,刺耳又发愦,你听的迷迷瞪瞪晕晕乎乎,伸手搭在了女人抓着你的手上,“阿姐,你别哭了。” “小妹!”王雁一怔,慌了神的来不及抹眼泪,连忙朝外喊道:“叫太医!” 阿姐王雁在朝中为官,你为商。王雁在朝廷上是刚正不阿,而你却恰恰相反,是风流成性滥交好友,倒是给朝廷上的阿姐带去不少影响,阿姐也只你一个妹子,更是只手遮天的护着你。 前段时间纳了女眷,又强夺了人公子,是民不聊生,百姓敢怒不敢言。 你经商过山路发生意外,遭遇了滚石,昏迷了三天三夜才醒。 被太医好一顿翻来覆去的查看后,这才告知阿姐你已无大碍。 你蹦跶着就从床上跳起要起床,王雁吓坏了要按着你让你好好休息,你心里头念着后院里头住着的那日被你掳过来的公子说什么也要去看他,王雁拗不过你也只好放行,却是亦步亦趋的跟着你生怕你再出个什么事。 说来你从来没有对哪般男子这般心动过,以至于看上他第一眼就要将他养在家中, 那男子是你在外经商时碰上的,名叫傅青霜,生的是好一副清容姿俊,好似竹影清风,澄净如斯。 但这场关系只是你单方面的心悦傅青霜罢了,你也知他被你掳回来是郁郁寡欢、怏怏不乐,人比着从前都消瘦了几圈。 你此次前往后面寻他也不是为别的,只是人生重来一场,滚石下逃生得了条命,许多事,也就渐渐想开了。 于是你来到后院傅青霜的住处,他见到你前来有紧张害怕的拘束与怔愣,想来对你恨之入骨无法正视。 你对他说:“从前的事对不起,我想了想,还是决定放你走。” 他恍惚一瞬,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看你,眼底闪过一丝隐晦。 你顶着纱布绷带的样子看来实在是滑稽可笑的很,你也知道,但是你觉得当你想通后,你想要将这件事第一个告诉傅青霜。 “你!你...”他颤了声,低垂眼帘盖住眸中神色,声音凄凄,葱白的指尖剜进了掌心,印出猩红月牙。 他只垂着头咬着唇,眼眶绷的紧涩,鼻音也浓重。 “你将我玩弄遍了,就要丢弃于我了。” 你听的傻眼,玩弄遍了?!这是你吗...虽然你的名声是不太好,但是...还不至于做出这么大胆的事情来啊! “你、你别哭啊。”你慌了神,手足无措的不知该如何是好,见他要哭便伸手想要擦他的眼泪,却被他倾身躲过,你的手落了空僵在半空。 想来良家公子被人强掳至府邸,就算什么也没做,清白也说不清了。 你有些懊恼,“从前是我不对,那滚石下我捡了条命死里逃生许多事情也就想开了,强扭的瓜不甜。我知道像你这般的文人君子注重的是风骨与自由。你放心,出了府后你有什么需要我的事情我定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他的声音哽咽,肩头耸动蓦地咳嗽起来,那般声嘶,委屈也幽怨。 你这才想起他的身体不好,不能受大的刺激,从前被掳来的时候就生了场大病,如今身子骨是愈发孱弱了。 他咳嗽的愈发猛烈起来,好似整个人如抽丝倾倒。 你也顾不得此刻自己是个伤患了,上前强硬的抱住了他的身体,他微弱的挣扎却也挣脱不开,愤恨又凄凉的手撑着你的肩,试图隔开些距离。眼下却是泛了殷红,眼尾噙着碎泪,看起来可怜至极。 你抱着他至于床榻上,他攥着衣角生怕你会做出些什么事来,整个人绷得紧如弓弦。 你好笑的说:“你放心,你好好休息,我什么都不会干的。” 傅青霜还是一抽一抽的抹着泪,苍白的肌肤也因咳嗽透了粉色,这才看出点生机来。 你挠挠头,却不曾想碰到了伤口,“嘶”一声放下了手,坐不住的左右磨着屁股。 而傅青霜身子羸弱的倚靠在床头,微掀眼瞧了你一眼又垂头,细软的睫毛轻颤,扇出微弱的清风,似西子捧心。 傅青霜幽幽地道:“是我不配。” “怎么可能!”你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傅青霜怎么可能会不配呢,初见时他的惊艳还刻在你的脑海,可你不想将这天上月强行带在身边了,天上月就该矗立云间,他该众星捧月,而你,只徒消他的光芒罢了。 “不过就是将我视作你们的玩物作践完了便丢弃了。” “不是!”你急的挠头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抓着他的手认真的道:“不是的!我从始至终就没有想玩弄过你的想法!” 傅青霜对上你的眼一怔,随后又敛了眼。 他咬着唇闷声道:“...只不过是为了将我抛弃所想的说辞。” 你还没想到该怎么回他,就被他所说的话给愣住的僵在原地。 “不喜欢你的时候将我掳来作乐,如今..如今...”他抽噎了声音,“如今...待我认清一点你的真心也愿真诚以待后又将我抛弃,女人都是如此。” 你眨眨眼,半响还没从他的话语中回过神来。放在腿上的手心搓的冒火。 “什、什么!你、你也喜欢我吗!” 你记不清自己怎么从傅青霜房里出来的,只知道自己脚步虚浮,人也飘飘然,感觉好似踩在棉花上般,第一次离感觉傅青霜不再那么遥远。 “小妹你没事吧!”王雁见你这样被吓坏了的上前抱住你,她只你一个妹子,自是心疼又可怜。 你笑着摇了摇头,回抱住王雁吧唧了她一口。 “嘿嘿,没事!” 王雁怔怔,听得你没事也放下心来,“没事就好。” — 那之后王雁来到你房间寻你,只见你坐在椅子上出神。 她知你心性爱玩,以为你是在傅青霜那吃了瘪没讨到好才这般,想了想便拽着你出了府邸。你这边还在回味傅青霜话里的意思呢,没问也没反应过来的被带走了 直至你落了座,听得满堂响乐莺语这才回过神来。 “阿姐你这是!” 原来是王雁带着你到了柳巷花楼内。身为你的亲姐怎能不知道你爱玩些什么呢,当即喊了几个身软细语的男子来到你的身边陪酒伺候着。 “你看你为了那傅青霜,魂不守舍六神无主。人要是真不喜欢你,你就换个人儿,我是你亲姐怎能看你受这般委屈。” 王雁是你亲姐,从小便事事依顺着你护着你长大,尤其是父母双亡后她又忙于公务,更是对你愧疚万分。你觉得阿姐不欠你的,可这世间只有你们二人还延续着血缘关系。她怎么能不面面俱到对你,那是含在嘴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尤其是在阿姐知道你强掳那么多人养在府中,也只是想方设法的息事宁人。 或许是从小身边就没有男人的原因,你会对同性产生没由来的好感,那些女眷亦是如此。 只是那日见到傅青霜,他美的雌雄难辨,叫你一时也看傻了眼,那是一种无关性别的心动,你就站在他面前,驻足看了他好久好久... “你就在这好好玩,不够阿姐再给你叫。” 你听的汗颜,脸上满是无奈,“阿姐...” 摇曳的烛火间,觥筹交错莺歌燕舞,朦胧的薄纱撩过你的肌肤,涟漪波动。恍惚间你看到楼下矗立一人,那般眼熟、又陌生—— “傅青霜!” 这边你刚出府邸没多久,傅青霜就唤出暗卫吩咐命令后让他退下,然后没过多久便收到了你去往柳巷的消息。 他一怔,心里头悸动不已,这莫名来的烦躁笼罩着他。他回想你从前的表现,对他表现出来的那般痴迷沉溺,如今又如此大方的给予放手,他想不通。想不通的还有你明明对他的回应激动偾张,却又转头上了花楼?! 女人都是如此。 他蹙起秀长的眉心,清姿的脸拧着,心中思绪翻涌,不知不觉紧攥手心,那指盖刺的掌心肉生疼也没松开。 ... 你看到楼下站着的人是傅青霜后从座位上跳起来,顾不得其他便奔往楼下去。 他见你时顶着一张忿忿幽怨的脸,却又不说话,只是咬着唇眼酸的望你。 “傅青霜,你怎么来了。” 这夜晚薄凉,也不知他在这站了多久。 你走上前去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冰凉,你皱着眉想斥责却又发现自己没有资格,只好裹着他的手心紧捂。他想甩却挣脱不出,像是赌气般的侧开了脸,只留冻的通红耳根。 你心疼的捏住他的耳垂轻轻揉搓着,饶是傅青霜也没想到你会这么做,一时怔怔,竟忘了挣脱。 耳根很快从冻红的冷冽转变为滚烫的灼温,连带着脖颈都染上片片绯色。 “原来,表面的施舍,实则是始乱终弃,只是为了方便风流...”他垂眼,遮盖住眼底的波涛。声音却是轻轻地,带着几分缥缈。 “不、不是!”你摆着手,“我不是做做样子的!我是真心希望你能自由、幸福,也、也不是风流...”你挠挠头,“是阿姐带我来的,平时我不来这种地方的。” 在外头风流成性名声都已经烂根了的你,如今的这种话实在是没有可信度而言。 他也不知道信了多少,那双漂亮的凤眼染了茜色,眼中蒙着氤氲的咬唇看你。蓦地他手握拳抵在唇边咳嗽两声,你想起他身体不好,又跑上去取下大氅跑下来披在他的身上。 傅青霜眼中神情一闪而过又恢复那病弱样。 “你在这站了多久?” “你问这个干嘛,我死了...也不关你的事。”他近乎是赌气说出的这话。 你急了的道:“怎么不关我事呢!你死了,那我不就、不就...守寡了吗!” 傅青霜听的一愣,守寡?守寡这次也能用在你身上吗。他心底里头嗤笑一声,说不上来这种感觉... 只觉你与传闻中倒是无异,头脑简单做事也莽撞。 “你吃东西了吗?” 你突然这么一问他怔愣,然后摇了摇头。 你从怀里掏出糕点来,打开那油纸包装,里面块块晶莹剔透的点心堆落,“我刚刚上去的时候拿了点下来,这些都是我吃过觉得不错的,你吃吃看。” 那糕点都放在了他的唇边,他虽有别的想法但此刻也只能无奈张开嘴,糕点被放入口中他咬下一口。 那糕点说实话一般的不行,换做他平日里在宫里吃的都算糙食了。可是在看到你满目开怀的笑容的时候,傅青霜只感觉心里头激荡,竟也觉得入口是意外的香甜美味... 没错,傅青霜并不是那普通的良家公子。他是当今皇上姨母的独子,是皇上兄长,出生便是天之骄子,众星捧月。 出行游玩之时碰上狡诈之人,还没等他唤出暗卫便被你救下。原以为是碰上管闲事的善心人,却不曾想刚出虎口,又入狼窝。 傅青霜后来也知道了你是谁。你是当今朝廷上最大丞相王雁之妹,他听说过不少你的事迹,被王雁如何宠爱的娇惯,跋扈。你将他掳回府上在他见到你后院的那些女眷后便一目了然。 傅青霜的母亲对当今丞相的只手遮天感到担忧与困扰,深恐你们是官商勾结,背地里头暗度陈仓。 傅青霜觉得自己得了个机会,便告知母亲隐忍在你身边。 “怎么样怎么样?”穿透的声音夹杂些许试探。 对上你蕴含期待的眼神,他竟随着你的话应声道:“...恩。” “今天的事你别生闷气,我都跟你说清楚,那不是我本意,是阿姐带我来的。” 他敛了眼,神情淡漠,“若不是你也想来,怎会如此没有定力被人拉动。” 他这话说的准狠,直戳你的心上。你是喜欢他的,知道他也喜欢你的时候你确实是欢喜开心的,可是天上月始终是天上月,他离你太远了。这么些时日的付出像是投进死湖的石子激不起涟漪,他喜欢你,你却无法直观的感受到。 “我...当时在想东西,一不留神就——”你说不出来你在想他是否真的喜欢你,如果这么说了,他该要生气的吧。 “想什么?想今日去掳哪家的公子是吗!”他逼问。 你一怔,讷讷:“我、我不是...” 傅青霜拧了眉,说不上来的烦躁笼罩心头,燥郁沉闷的像网,勒住了他的心脏。他有一种近乎喘不上气的窒息感。 最终他忿忿的咬了咬牙,一句话没说的甩袖而去。 你跟在他的身后,却在回了府上后被他关门隔于房外。 你在外头敲了好半响的门,心想他是真生气了,你却不知道他为何生气。他从前也没这样过,倒是打了你个猝手不及。 你本来想去问问阿姐,但是转念一想,阿姐今天能干出这种事,想必也出不来什么好主意,于是作罢。 — 夜色沉沉,暗纱笼罩。 傅青霜坐于主位上面色冷冽漠然,底下跪着的暗卫说的什么他全然没有听进去,脑海中浑浑噩噩的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直至暗卫轻声提醒他这才回过神来。 傅青霜要给母亲那边带去回复,薄唇轻启,他说:“我还没有查出什么异样。” 傅青霜进入你的府中后了解的却是如此,虽与传闻中的形象大差不差,但却与母亲口中的奸臣狡商却是大有不同。 不如说...傅青霜无奈的捏了捏额头。看着桌上堆满的糕点,悠悠叹了口气。 那是傅青霜心情不悦的第二天,你找上门来却被拒之门外,然后带了不少糕点给小童送进来,那是你在听到傅青霜说好吃后特意去找那厨子学做的,造型虽还有欠缺,却是能尝出里头的心意。 傅青霜知道自己不该这样,或许没有查出异样他该往更深处调查,而不是... 而不是...什么呢? 他被自己的反问咯噔一下。 “公子若是遭遇阻拦不顺可随时联系家主接您回家。”暗卫低下头毕恭毕敬的道。 傅青霜蓦地皱眉,“不要多管闲事。” 傅青霜隐在夜色里的脸阴晴不定,他抚了抚胸口,攥紧胸口前锦衣的布料。心里头烦躁愈烈。 “傅青霜!” 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视线投向窗外的院内,只见你扒拉着墙头朝他挥手。 傅青霜怔怔,就看到你已经跳了下来快步至面前。隔着半开的窗棂,你朝他笑。他心脏乱跳的后退了半步。 “给你的糕点可吃完了?” “...” 你嘟囔着从身后又拿出一个油纸包裹来,“之前你说那个好吃,想着你吃那么多也会腻,所以我就去找那楼里的厨子学做了一点别的点心。你尝尝?” “为什么...”他皱眉。 “恩?”你把油纸包裹打开后放在他的手心,说:“什么为什么?” “...” 你眨着眼思索,然后挠挠头说:“那日之后我想了想,我伤害了你的事已是不能补错了。将你掳来又罔顾你的清白要给你自由确实是我太自私了,你说...你说喜欢我,我...我也...我想好好待你,起码从现在开始,我能保证我对你是无二心的!” “呵呵。”他冷笑一声,“无二心,好一个无二心,你后院里头的那些女眷不算了是吗。只是对男人无二心,女人却可以要多少有多少?” 你默了声,不知该如何解释的看他。 傅青霜愈发的烦躁了,他拧了脸冷嗤一声转过去身去,窗户也随之落下。啪嗒一声,将你们分隔两个空间。 房间内,傅青霜望着手上的糕点,心里头不是滋味的酸醋滴溜,鼻头也发热。伸出手葱白的指腹轻压眼眶,将那点脆弱隐匿。 — 只是傅青霜没想到,竟有不速之客串院拜访。 傅青霜认识那个女人,是你后院里头的那些女人,还是去的最多的那一院。俗话说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傅青霜虽不痛快却也是不露于色。 那女人面容姣好身段娇柔,在傅青霜眼里她好似就是为宣战而来,他置于袖中的手却是已经攥的生疼出血。 她出口就直言道:“傅公子可还生气二小姐呢?” 傅青霜怔愣,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不、我不——” “公子莫要气忿二小姐。”她站在他面前客客气气的道:“二小姐从不是外人口中说的那般骄奢僭罔的人,或许是因为大小姐的宠溺二小姐有些顽固任性还有些...小孩子气,但她本心却是不坏。” “...” “你问问这院中的姐妹们,哪个不是心甘情愿留在这院中的,能留在这的大多都是家境不好的,或又失了怙恃的。唯钱财这个事上她是从没亏待过任何人。” “二小姐对你是动了心了,才会这般莽撞不管不顾的将你掳了回来。大小姐对二小姐宠爱有加却是忙碌不断,所以二小姐不知道该如何对待与你的这段感情。” ... 傅青霜听的耳中嗡嗡,哑了声道:“她...现在何处。” “二小姐今日有商会参加,待会就回来了。傅公子莫要急躁。” 急躁?他吗?傅青霜笑了一下,或许连自己都未察觉。 待到女人出去后没多久,比你回来更快的是暗卫的消息。 “什么!”傅青霜惊地从椅子上站起,“那现在她人呢!” 你今日参加商会遭人暗算,虽没有大碍却是告知隐患。或许那次滚石也—— “公子,家主觉得您在这不安全,吩咐我们带您回去。” “...”傅青霜没有说话,只沉着个脸,“退下吧。” “公子!” “我让你滚!” ... 这边你回到府邸进入院中就见到傅青霜惴惴不安的模样,目光相交的一瞬间他放下心来,想要上前又不敢的左右摇摆。 最终,他迈出半步,“你...” 你先开口,“傅青霜,你猜我回来发现了什么。” “...” “我发现了府外有暗卫出没,他们身上的腰牌与阿姐给我看的虽不同字,却是同人所提。那是宫中人所属的腰牌。” “我——” 你摇摇头,“傅青霜,我只问你一句。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在骗我。” 一开始或许是这样,只是现在... 他咬了牙垂头,掌心被剜破滴滴答答猩红浸染袖裳,“...是。” 你阖眼,复又睁开,“傅青霜,我身边确实很危险。你回家吧。” “你听我——” 他一愣,听他什么?听他...解释? 从恍惚中回神,你已经不在这了。 — 傅青霜离开了,记不清是离开的第多少时日了,你叹口气,复又全身心的投入眼前的生意中。 有女人款款腰摆进了书房,她伸手温柔也心疼的抚过你的眉眼。 “既然舍不得,何苦那么狠心呢。” 你瘪瘪嘴看她,“既然知道我不开心,就别挖苦我了。” 她捂嘴嫣笑,“听闻那花楼来了几位新公子,可要去看看?” “...你什么时候变得跟我阿姐一样了,动不动就带人去逛花楼。” “只是想让你开心而已。”她捻了你的发丝别在耳后。 你低着头在账本上落下最后一笔,“你竟也会对男子产生兴趣,真是稀奇。” 她含笑不置可否。 薄纱暧昧层层叠叠,有奏乐琵琶与悦耳古筝和鸣,吴侬莺声起伏悠扬。 你落座包间内,却不见女人的出现,便自顾自的吃着桌上的果脯。 隔间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身月白水蓝纱袍男子围着薄纱缓缓款步至你身边落座,他伸出葱白之间捻起果脯递于你唇边。 你怔怔的张开嘴吃下,望进那男子的眸子里,皎白的眼底铺满细碎的血丝,那双眼里蕴含太多东西,深邃沉重。 你后知后觉的扯下他的薄纱,然后目光一刺的站起身。 “傅青霜!”你不敢置信的瞪大眼,“你疯了!你怎么在这!” “你能在这,我不能吗。” 你觉得自己肯定是在做梦,不然眼前的场景震撼到你无法相信。 “你疯了!你什么身份,你一男子来花楼的事情传出去了叫人怎么置喙你!” “你觉得我在乎那些吗?” 他既然已经决定来到这里,怎么能没想过可能发生的事情。只是已经决定了,就绝不后悔。 “你真是疯了。” 你转身要离开,却被他从身后扑上来。 一个趔趄,你们二人双双倒地在短绒白狐地铺上。 “是,我是疯了!”他压在你的身上桎梏着你的双臂,目光似要将你吞噬般的盯着你,“我是疯了。不疯我也不能干出这种事,也不会只身一人到这来,更不会不顾母亲反对执意要与你在一起。” “...” “是你的错。”他的声音嘶哑,“是你...是你兀自将我掳进府里,将我似玩物的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说什么喜欢我要给我自由,又说什么你身边危险让我回家。全都怪你...怪你...” 他说着说着咳嗽起来,肩头耸动,颗颗滚烫顺着下颌滴落在你身上,灼的你的皮肤好似被贯穿。 苍白的面颊浮涌生气的绯红,醒目的泪痕更显凄切。 你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顺势俯下身拥住你,声音凄切,“为什么...送往你府里的男侍你全都退了回来...” 你愣了愣,后才想想起确有这么一回事,原以为是哪家想找你做生意的还是借着阿姐在朝廷上的官位谋事的,当时你就给退了回去。 你一惊,“你不会还想混在那男侍中吧?你疯了!你是郡王!是皇上兄长!” “那又如何?” 如若不是他来扮作那男侍,他怎么可能真的将别的男人送上你的床。 “...”他这话堵住了你,你只感叹自己还好没有收下那男侍,不然真是惹祸上身了。 “所谓礼仪,学之端也。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给皇家丢脸。”你故作冷漠的道。 闻言傅青霜勾起嘴角,“你不似表面愚笨骄横。王雁如今在朝中已是丞相高位,为何自贬身份去做商?” “...”你后知后觉抿唇躲避他的视线。 傅青霜却不依不饶的在你身上扭动,牙齿啃咬你的唇瓣,“说啊,你不说,我是不会让你出去的。” 你伸了手去顶门,这才发现门早就在他进来之际被锁上了。 你侧开了头轻声说:“阿姐如今为朝中大官,如若我也做官才落人嘴舌叫人置喙。士农工商,如若想要阿姐官运平步青云,只有我做商,叫人轻蔑鄙夷,才能转移那些想要对付阿姐的人的视线。” 傅青霜的那双眼深邃幽暗,紧盯在你身上。 “我自然知道选择了这条路被多少人虎视眈眈,污蔑使绊,但只要大错不犯,小错不断也无可厚非。” “你对你阿姐,倒是一心奔赴。” 你摇摇头,“不如说我跟阿姐是双向奔赴,我知道阿姐为了我,受了多少苦。” “是吗...”他的声音低哑,头垂着,耳畔的碎发垂下遮盖住他的脸,“那你...什么时候也能向我奔赴呢。” “...” “我跟母亲说,怀了你的孩子。” “什、什么!可、可我并没有跟你——”你急的咬了舌头。 “现在也不晚。皇上的圣旨,三日后便到。你也不想看到你阿姐的仕途毁于一旦吧。” “胡、胡闹!等、等下——” 春光正好可不会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