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婚gay的白月光怀了我的孩子后
我的婚姻就是个笑话。 至死我也没想到我会死在陈弘的手上,那个骗婚gay。 跟他结婚的时候我以为自己碰上了这辈子最爱的人,却在偶然间打开了家里那个上锁的柜子,发现里面他珍藏的照片后才后知后觉自己是被骗婚,他跟我结婚只是为了那无可奈何却又迫不得已的责任。 那个男人,那个照片上的男人,那个他视为白月光朱砂痣的男人... 那是一张大学的毕业照,他的身材高挑,所以站在最后面,他穿的简单,只是白衬衫加黑色直筒裤而已,却能让我在人头攒动的人堆中一眼看到他。他的眼神清冷,那是一张淡然漠视一切的脸,他看起来清傲又矜贵,就连我透过那张照片看他的时候都能感到惊艳。 那张照片的岁月有些年头了,拿在手心的时候都能感受到那时常被摩挲过边角的触感,那个被偶然间打开的柜子里面藏着许多他的秘密,用心程度堪比夫妻的我们...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很冷,好似掉入了冰窖一般,就连捏着那张照片的手抖开始承受不住其重的开始颤抖起来... 最终心理建设崩堤的我抱着垃圾桶干呕了起来,呕吐了一会发现什么都没有吐出来的我感觉出了不对劲,最终我去医院做了检查。 我怀孕了。 我当机立断的打掉了孩子,可陈弘的家庭背景,他需要这个孩子,或许这也是他跟我结婚的主要原因。我打掉孩子的事情很快传到他的耳中,他大发雷霆。 我跟他对质,他很害怕。害怕我说出去,害怕被家里人知道这件事情。 所以我成了他的牺牲品,那是一个雨天的公路上,我的刹车失灵... ... 云岑济。 那个男人叫云岑济。 睁开眼的瞬间,我感受到自己那有血有肉的身体后我意识到自己重生了,模样比我死前年轻不少。是我正在读大学的时候... 我转学了。进入教室的时候我看到了那个男人。 他坐在窗边低垂眉眼,修长的手搭在书页上轻轻摩挲,窗边有风微微撩动他的碎发,从他的颚边轻轻搔过... 我自顾自的来到他的身边坐下,他连头都没抬的全神贯注在手上的书本上。 停留的页面上是一页琴谱。 “‘如在瑞士琉森湖那月光闪耀的湖面上一只摇荡的小舟’,是升c小调第十四钢琴奏鸣曲呢。” 我这样说着,云岑济的眼眸微动,却没有直接的看向我。 见状我笑了笑便没有再说话。 —————— “我可以坐在这吗。” 云岑济微抬眼后又垂下了头,既没同意但也没有拒绝的自顾自的吃着自己的饭。 云岑济的背景比陈弘要好,但是他身上却没有世家公子的那种架子,吃饭也只是在学校的餐厅内要用餐。跟我想象中的有些出入。 我们两个人默默无言吃饭的时候,陈弘不知道从哪钻了出来。他见到云岑济显得很激动,是那种暗恋无处安放又压抑不住的激动。他面对云岑济时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捏着筷子的手越攥越紧,指甲越过筷子掐在了手心里,剜出一个又一个红色的月牙。陈弘,那个渣男,骗婚gay,我怎么能不恨他。 死前的不敢置信与被背叛的痛苦还在我的脑海上演,刹车失灵从悬崖上跌落的时候那恐惧惊悸的感觉还萦绕在我的心头,连带着我看向云岑济的眼神都掺上了愤怒憎恨... 云岑济不知道眼前的氛围是怎样,他只感觉身旁的男人聒噪的刺耳。他微微蹙起眉,冷声的道:“食不言寝不语,吃饭的时候还请保持安静。” 陈弘闻言有些许的尴尬,不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愣在了原地。 最终他将矛头对向了眼前的女孩,他皱起眉头,眉眼的戾气转瞬即逝,随后识趣的起身离开。 不经意我与云岑济对视,看到他淡漠的眼神直直的盯着我的手看,我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满手的血渍,说了句吃完了后收拾了餐盘离开了餐厅。 我调查了云岑济,但得到的只是一些简单的情报,对我来说并不能起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然后我又从他身边人的身上入手,花了不菲的价钱得到了有价值性的情报。 云岑济是云家在外流落的私生子。狗血的老套剧情,看到这我忍不住啐了一句。 云岑济从小便喜欢弹钢琴,在没被接回云家的时候曾立志要做世界闻名的钢琴家。 难怪他时时刻刻都抱着那本谱表在看,也难怪他对于自己的手如此呵护。当初我还以为他只是个有点做作的娘娘腔呢。 课间休息的时候我从走廊的拐角走过,却意外的听到了有几个人在勾肩搭背的佝着身体在那密谋些什么一样。 我也不想偷听,只是听到他们嘴里吐出的名字的时候让我有些好奇的停下了脚步。 他们说...云岑济?我将自己藏在角落里,可越往后听他们的对话越让我寒毛直竖。 他们轻蔑的讨论着云岑济,关于他私生子的身份,看不起他贫寒的来历与他故作清傲的孤高。他们觉得他这样的出身不该有傲骨的,是该跟他们一样贪婪又丑陋的...可碍于云岑济现在的身份背景,他们一边巴结他...一边唾弃他。 他们说...要让云岑济这辈子都弹不了钢琴!听到这我瞬间睁大了眼睛。 他们是恶魔,是杀人犯,是跟陈弘恶心又下贱的同一类人。 我忍住自己想要呕吐的感觉,快步疾走的冲向音乐教室。甚至连我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越走越快,近乎是用跑的奔向教室的方向。 我不明白,我出自什么样的心理要去帮那个间接害死我的男人。 ... 轰隆的一声,音乐教室的门被踹开。坐在钢琴后面的男人抬起诧异的头看向门口站着的人,他微微蹙眉,脸上表情有着不解跟被打扰的不悦。 “别动!”我呵斥了他,止住了他想要按下去的手。 听到这句话后云岑济的眉头拧的更深了,他不知道眼前这个人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我跨步上前一手握住了他的两只手腕,此时我才发现他的腕骨纤细,瘦弱的身体看起来如此弱不禁风。 “你...”云岑济压抑的语气有着显而易见的愠怒,他想甩开我的手,可却拗不过我的蛮力。就在他也惊讶眼前女孩的力量后蓦地见到她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笔来扔在琴键上,笔刚落在琴键上发出一阵刺耳的音声后哐当一声—— 那是琴盖重重的阖上后发出的沉闷的声响... “...”云岑济的瞳孔紧缩,望着眼前的场景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实木的琴盖砸下来的重量堪比山间的滚石,如果他刚刚没听她的话,那么他的手就废了。 他嗫嚅了两下唇瓣,或许是刚刚发生的事情让他太过于震惊,还没从情绪中回过神来。 我感觉我肯定是疯了,竟然救下了这个害死我的男人喜欢的人。 “你...” 见他没什么事了以后我放开他的手准备转身就走,却蓦地被他反抓住了手腕,迈开步伐的身体一滞。我不解的看向他。 “你的手。” 顺着他的视线我看到自己的掌心上,是在餐厅的时候... “没什么。”我有些慌张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没想到他不肯放手的紧紧攥着我的手腕。见状我只能无奈的道:“你想干嘛。” “就当是...谢礼。” 他站起身牵着我的手来到了他放包的地方。里面全是一些手部保养的护肤品,还有各种各样的伤膏药品... 我惊讶于他里面的东西如此之多,然后就被他拉着手腕坐在了椅子上。 他垂下眼睑,细软修长的睫毛像是蝴蝶的翅膀扑扇,投下一片弧形的阴影。 他说:“女孩子的手要好好保养。” 他的动作很轻,手指上沾染药膏触上我的掌心时候的触感是温柔细腻的,叫我感觉手心发痒... 云岑济抬起头的时候对上眼前女孩的视线,那眼中蕴着的情和恨叫他心跳慢了一拍的感到呼吸一窒。 他不懂这浓烈的感情从何而来... 自母亲死后,他便再也没在别人身上看到过有这么浓烈情绪的眸子放在自己身上过... ... —————— 我接近云岑济,在他的身侧留下我的身影。 云岑济虽还是一如以往的淡漠寡言,但好在不再像是扔了石子也激不起涟漪的死海了。 云岑济找到我的时候我正躲在走廊的角落抽烟。 他见到我抽烟的模样皱起眉头,径直向我走来伸手掐灭了烟头。 “不要抽烟。” 直到我用着被打扰的眼神看向他的时候,他才有些不自然的侧过头去。语气缓了缓,像是为了解释上一句不是训斥只是劝慰的话一般,“...抽烟对身体不好。” 我并没有理会他的话,从烟盒里又抽出一根烟徐徐点燃。 那么多个被梦魇困扰将我折磨的死去活来的夜晚,烟焦进入肺部的时候能让我短暂的麻痹自己... 一缕白雾从烟尾飘出,萦绕着烟身消散在空中。 云岑济呼吸间整张脸皱了起来,看起来有些难受,他捂着鼻唇不停咳嗽。然后又伸手上前来掐灭了我嘴里的烟。 就这样我点燃一根他掐灭一根,最终我一整盒烟都宣布阵亡告竭。 气氛有一瞬的死寂。 我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没有烟焦的摄入让我感到不悦起来,“最近学校跟别校共同举办了音乐交流会吗,有钢琴的报名项,你怎么还不去训练?” “...”闻言云岑济有一瞬间的沉默,最终轻声的道:“我...我不打算去。” “为什么?” “我的父亲,他不希望...” 话已至此我也明白了,云家把云岑济接回家是希望他继承家业的,而不是去当什么没有出路的钢琴家。 “我知道我必须继承家业,我也会这样做。只是...” 只是没有尝试过的梦想最终都会叫人蹉叹遗憾。 “云岑济。”我说:“比起当个乖乖听话的傀儡,你要知道,你生于这个世上,只活一次。” 闻言云岑济错愕的抬起了头,眸中的震惊那种想要求同异的冲动呼之欲出,他的表情看起来很慌张,语气也急促起来,“可是...可是她们都说...” 她们?对啊,她们都这么说,说让你做个乖孩子,说你继承家业前途无量,说你不要反抗他们。因为她们如果不这样说劝导你的话,你说你一个普通家庭出生的人,还空有一身清冷的傲骨,她们凭什么舔你,她们彼时还能从你身上得到什么利益呢。 云岑济,如果我没重生,那我就真的死在那个悬崖下了。警方可能会判定为意外,我将永远埋在那个悬崖下,与冰冷的石头与无边的寂夜作伴。含冤而死的我灵魂得不到安息,我会永永远远心怀怨恨的飘荡在那困住我尸体的山中。 “云岑济,那么多人讨厌你。”闻言云岑济的表情有微微的抽动,看来他也认同我的话。我说,“就好比那天的事情,你永远不知道明天跟意外哪个先来。” “现在想做,能做,不去做,等到时候不能做了再去可惜不觉得活该吗?” “!” 一声短促的倒吸气声,云岑济瞪大了眼,瞳孔收缩颤抖,眸中满是震惊的诧异。 —————— 云岑济最终还是去参加了学校举办的音乐交流会。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报名截止比赛也就短短几天,那么短的时间内根本训练不出什么成果。可就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竟然拿到了冠军倒是让我小小的惊讶了一把。 或许我该承认他的实力比我想象还要天资聪慧几分。 只是我也没想到,只是那么个小小的同好交流会冠军,竟然点亮了云岑济从头至尾黑暗的一生,从未熄灭过... ... 云岑济站在台上领奖的时候,双眼紧张的扫过座下的观众席上,却在发现观众席上没有那个他想看到的人时候眼神肉眼可见的黯淡下来。 我背过身挡在风口处,手掌屈起挡住风的方向然后按下火机开关,结果滋啦了两下都没冒出来火花,我不耐烦的咂嘴两声,突然伸过来一双手,手上正拿着打出火的火机,我顺势低头凑了上去。 点燃烟后我抬眼看去,却惊讶的喊出声:“云岑济?” “恩...”他的声音轻轻淡淡的,“音乐会,你没来...” “去了。”我说,忽视掉他眼中的雀跃我道:“烟瘾犯了,跑出来抽烟。” 他咬着唇没有说话。 “你那打火机挺好用的,反正你也不抽烟,不如给我?” “...” 闻言他只是死死的攥着那打火机,看起来不像是想要给我的样子。 手中的烟很快抽完,正当我抽出第二根烟想让他给我点燃的时候云岑济却小气的收回了打火机。啐了一声我拿出了自己的打火机。 虽然刚刚它的表现不给力,不过好在在我真正需要它的时候没有掉链子。 而云岑济也在我点燃第二根烟后皱起了眉,“你...” 见云岑济伸手就要过来抢,我眼疾手快的错开了他的动作。 “怎么,你想抽?如果不是就别多管闲事。” 云岑济的眼神晃荡,最终轻轻的应了声,“...恩。” 我挑了挑眉,也不知道他说的真的假的,却还是将手中的烟递了过去。 他的眼睛在烟跟我的身上来回扫视,在我后悔想要收回手之际,他终于像是上战场赴死般的接过了我手中的烟。 云岑济只抽了一口我便察觉出他的不对劲起来。 即使在夜晚我也能看到他身上泛起的红疹,咳嗽不停的喘息,鼻腔近乎窒息的呼吸困难... 我忍不住爆了粗口,“操。喂,云岑济你没事吧!” 我接住了他整个人瘫软下来的身体,他的身体颤抖个不停,呕吐的咳嗽还在继续。 “我...尼古丁过敏...”他声音虚软的说。 “那你还!操!”我没忍住的骂道:“你他妈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我操。” “包里...有药...” 我抽搐了表情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扛着他进入后台翻找他包里的药。 服了药的云岑济表情看来缓和了不少。他坐在椅子上傻傻的扬起了一抹淡不可见的唇角。 “像个傻逼。”我骂他。 他也只是应了声,好似承认了这个称号一般。 —————— 很快到了毕业的时候,拍毕业照的时候我故意站在了云岑济的身边。他的腕骨上还有着未消完的红点,我亲密的与他勾着小动作的手指,云岑济的脸上染上一分不自然的绯色,而我笑的像热恋中的女孩。 陈弘,我要你每当拿出这张照片看到在他身侧的我的时候坐立难安,彻夜难眠。我要你看到我就如鲠在喉,我要成为你的眼中钉肉中刺叫你咽不下吐不出。 你看到他就会不可避免的看到我。我要你怀着对我嫉妒的怨恨度过每一天。 当全校人都以为我喜欢云岑济的时候,我却接受了陈弘的求婚。 或许就连云岑济都以为我们只是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的恋人。 流言很快被传开,都说我是因为喜欢陈弘才接近的云岑济。 所以当我再次看到云岑济的时候,他的表情看起来很憔悴,白皙的肌肤看起来更加苍白了几分。 “你...”他哑涩了声音,那双水光般的眼失去光泽,此时被可怖的血丝包裹,“他们说,你是为了陈弘才接近我的...” “...” “你根本不喜欢陈弘。”他逼问般的直视着我,“你要是真的喜欢他为什么我在你眼中看不到对他的爱,你要是真的喜欢他...为什么...” 他幽怨悲戚的道:“为什么要去调查我。” 原来我调查他这件事他是知道的,知道还波澜不惊的跟我这样一个心机深重的人相处那么久?真不知道该说他是天真,还是城府更深。 “爱屋及乌而已。”说罢我起身就去离去,却在经过他的时候被他拽住了手腕。 他的声音呕呛嘶哑,像是扯着嗓子吐出来的一字一句,“你...难道从来没有...” “云岑济,我没有喜欢过你。从来...都没有...” 我泼出了浇灭他最后一丝希望火苗的冷水。 他抬起头望向我的时候,那眼神叫我一悸。他的眼中含泪,水光覆盖住了那可怖的血丝看起来柔和了几分,眼尾染上茜红,看起来让人心疼又可怜。 云岑济,他还是一如既往像我第一眼透过他照片看到他那般的惊艳。惊艳到...让人望而却步,不敢染指。 ... ... ... 求婚没多久后我便跟陈弘结婚了,我们给大学同学都发了邀请函,却唯独云岑济没来。 我已经不是前世的我了,我知道这场婚姻里的我们各怀鬼胎,暂时恪守本分的扮演着自己的角色。 前世的我就知道陈弘的公司私底下并不干净,只不过那时候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呕心沥血尽职尽责的给他完美善后擦屁股,这才让他的公司存续了这么多年。现在来看也只是挂着妻子名分的打工人而已。 不过现在不是了,当陈弘还以为他将我耍的团团转的时候,我早已经将他的证据全部掌握在了手中。 之后没多久我便发现了公司持续大亏损的状况,我以为公司终于是被陈弘给玩到底空了,然后才发觉不是这么一回事。因为公司亏损,所以当突然有一笔可以让公司死而复生的订单出现,并且点名要我去谈合同的时候我这才发觉不对劲起来。 ... “云岑济。”我看向坐在谈判桌对面的男人冷声道。 云岑济不再像我印象里那般纤细瘦弱的模样,一身正装将他的身材完美的衬托出来,宽厚的胸肩下是精瘦的腰身,西装在他身上没有一丝浪费余地的每一处都被发挥出来。 “陈弘公司的事...不会是你干的吧。”我问出了自己的怀疑。 云岑济的眼神冷然,“陈弘他...就是个废物,我只不过稍微施加了一点点压力而已,他就受不了的求爷爷告奶奶。” “...” “你跟着他这样的废物是没有前途跟未来的。” 曾几何时云岑济也会说前途这种事了,饶是现在的他也懂得做出的选择只有利益最大化才有去做的必要。 “我爱他就够了。” 闻言云岑济的瞳孔颤了颤,他瞪大眼,眸中满是血色的赤红。他的身体紧绷的不像话,右手在身侧捏成拳,整个人处于一种隐忍爆发边缘的状态。他的声音哑涩沙嘶,像是久未逢甘露的枯井。 “你说...”他像是咬牙切齿的吐出这么几个字,“你爱他?” “是。”我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自己都觉得恶心的话。 几声低沉的讽笑不受控制的从他的胸腔溢出。 “你说你爱他,你问问你自己,你真的爱过谁吗?你有爱人的能力吗?” “...”我没有接话,只是看着茶杯中的茶叶摇晃,漂浮。 “我从来没在你身上看到你对他的喜欢你却说你爱他?明明我就在你的面前,为什么我看到的却只有恨?为什么我只能得到你的恨。” 其实这双眼,云岑济早就看透了。他不知道女孩眼中的情绪欲望从何而来,连带着她那份不知名的恨... 每每与她对视的时候云岑济都能感受到自己的心悸。究竟是怎样的爱承载了这份恨... “告诉我。”云岑济一步一步的来到我的面前,被血丝裹住的巩膜死死的盯在我的身上,势要把我穿出个洞来一般,“为什么陈弘能得到你的爱,我却只能得到你的恨。” “我究竟...”他低垂着头看起来挫败至极,像是恳求般的语气里掺杂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呜咽,“我究竟做了什么,我做错了什么...” 你没做错,云岑济。是胆小又怯懦的我,不配而已。 “我该回去了。”说完我起身就要离开,却没曾想被他猛地一拉。云岑济确实不再是我印象里那个弱不禁风的公子哥了,我被他拽着砸在他的胸膛上,身后传来结实紧致的触感... “你不是爱陈弘吗,你来这不就是为了让他的公司起死回生吗?现在就要走了?” “跟我没关系。” 我该利用陈弘的都已经利用完了,手上的证据足以让他吃一辈子牢饭了,我没必要再去干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或许连云岑济都没想到,那个口口声声说爱他的我,此时对于他的遭遇竟是一点没有共情的冷漠。 云岑济也慌了,他的情绪激动起来,他似乎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让眼前的人留下而焦躁。 “你走不了的,我不会让你出这个门的。” “...” 我拿起还满是滚烫开水的茶杯磕在尖锐的桌角上。一声清脆的声音后茶杯应声而碎,里面的开水倾泻而出从我的腕边滴落。我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的捏起茶杯的碎片抵在自己的脖颈上。 我转过身来冷静的对云岑济说,“要么放我走,要么我死在这。” 那双阴鸷的眸中闪过惊悸恐慌,他嗫嚅唇瓣却只是望着我,说不出一句话来。 如果我不能完成自己的复仇,那我就是白重生一世。如果我还是被人控制着活那不如一死百了。 “你...” “放我走。” ...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最终在我拿着茶杯碎片的手越抵越深直至脖子上出现血色印记的时候。云岑济重重阖上眼复又睁开,那眼中的悲哀酸楚的神色让人心疼。 “好,我知道了...” 我扔下还还带有血渍的茶杯碎片转身就要走,却没想到刚迈开半步再次被迫止住脚步。我皱着眉头转过头去看向他。 “你的脖子...”我本来想说没什么大碍却被他给打断,“我有药。擦了药再走吧...” “...” 见我没有拒绝云岑济拉着我的手来到椅子边将我按坐下。 他的动作轻柔,害怕弄疼我了一般指尖一点点的揉化了药膏抹在我的脖颈上。 我看向他,他低垂着头,长长的睫毛微颤,眼神认真的盯在我那微不足道的伤口上。似曾相识的一幕在我眼前浮现... 是啊,云岑济究竟做了什么要遭受这样的事情呢,或许连上世的他都不知道会有个人因他而死。 而我却将这无端的恨放在了他的身上。 —————— 最终这笔合同云岑济还是签了下来,陈弘显得很开心,就连对着我都多了几分和善。可这一世的我根本不需要这少得可怜的给予了。 陈弘,我要开始收网了。这一世的你还能逃掉吗。 我给云岑济打了个电话,约他在酒店房间见面。 挂完电话的云岑济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他踟蹰又犹豫。他知道她主动约他见面绝对不会是有什么好事,他告诫自己及时止损,他的理智告诉他这件事是不会给他带来利益的,相反还很有可能伴有风险... 可当他目光触及到那小小的奖牌的时候,不知道为何心里有一块地方被触动了一下... 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站在酒店房间门口了,他还没来得及敲门门后的人好似有心灵感应般打开了门。 “你...” “进来吧。”我侧身给他让出位置。 云岑济虽然不知道眼前的人葫芦卖的什么药,但还是乖乖的走了进去。 我将房门关上见他不自然的模样后笑了笑开了一瓶红酒。血色的液体缓缓从瓶口流出倒入高脚杯中,我将酒杯递给他笑说:“要不要去洗个澡?” 云岑济没有接话,看向我的表情中带着不解的郁结。 “去洗个澡吧。” 云岑济明明就在怀疑我的意图,却还是任由我摆布唯命是从。 云岑济,陪我演完这场戏,你就自由了。我对着浴室门低声道,然后伸手从他的衣服里摸出他的手机,给那个在我心头滚瓜烂熟的号码发过去了一条短信。 云岑济很快洗完从浴室里出来,没被浴巾裹住的身体呈现出圆润紧致的线条来,也难怪让陈弘如此念念不忘... 看到他出来我便拉着他的手往床边而去,却在碰到床沿的时候,他的身体却纹丝不动的矗立在那。 “为什么...要这样做...” “云岑济,这不是你想的吗。”我按着他的后脑勺给了他一个吻,在他瞪大眼的目光下肆虐他的牙床。 ... “你!”没有这样做过的云岑济声音有些惊慌失措,却在我略带强硬的动作下再没有开口说出拒绝的话。 ... 房间的门我并没有上锁,所以只要有人有心闯入,便会见到云岑济此时的样子。 嫣红的眼含泪,白皙肌肤上满是淤青与掐痕... 不过我觉得也不会有那爱多管闲事的推门来看热闹,除非...是我喊过来的。 所以当陈弘推开门的时候,他便能看到云岑济在我的身下承欢,那个他日日夜夜亵想的云岑济,此时在我的身下发出隐晦的声音。 云岑济在见到来人的时候微微睁大了眼,眸中露出些许的茫然。为什么陈弘会出现在这... 我从口袋里摸出了烟,却又想起云岑济过敏时那要死不活的样子又只好作罢。 “云岑济,你选吧。是羞耻的自尊让你选择被陈弘救走,还是就这么继续下去?” 云岑济没有说话,只是用身体做出了回答,他伸手勾住我的脖颈,将我拉下与他贴覆在一起... 我不知道云岑济会选择我,说实话,被放弃的恐惧还萦绕在我的心头,让我无法相信任何一个人,我这么做也只是为了满足自己那奇怪的恶趣味罢了。 我没想到云岑济真的会选择我... 他丢掉了那羞耻的自尊,即使他被曝光在别人的目光下,他也坚定的选择了我。 而陈弘却因那该死的自尊,将我推下了悬崖... ... 我这么做只是我想知道陈弘有没有后悔过。他怀有目的的接近我,欺骗我。让我蒙在鼓里的做了他的同妻,他是否会在对我怀有愧疚的夜晚惊醒? 就如同那么多个日日夜夜我被梦魇缠身无法入睡一般。 可事实告诉我,他没有。 当我坐上车发现刹车还是失灵了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陈弘从来没有后悔过他对我所做过的事情。 高速路上的车开得很快,呼啸的风狠狠穿过我的耳膜,眼睛干涩刺痛的无法阖上。 在即将撞上的最后一刻我踹开了车门一跃而下,我听到车撞在护栏上发出的绝望的尖叫,车胎抓着地面发出摩擦的震响。 轰隆一声巨响... 我在水泥路上翻滚摩擦,尖锐的石沙将我的衣服磨破,皮肉擦着地面滑行,我闻到了烧焦的烤肉味。剧烈的疼痛冲进我的脑海中,我有短暂的失神。此刻什么声音都听不见,只有嗡嗡作响的声音在脑海内回荡... 突然天空下起了小雨。在我视线逐渐模糊的时候,我看到一个身影... 等到他到了我的面前的时候我发现他的表情看起来是如此的恐惧害怕... 他声嘶力竭的喊着我的名字... ... —————— 我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 趴在病床沿睡着的人是云岑济。他脸上青色的胡茬印很重,看起来像是很久没有好好睡过好觉了。眉眼间的疲态清晰可见,就连那张细腻肌肤的脸此时看起来都糙了几分。 我伸出手用拇指描绘着他的眉骨,一点一点的从他略带粗糙的肌肤上摩挲过... 他看起来睡的不是很安稳的样子,在我抚摸他的时候他的身体一直在颤抖,睫毛也不安分的颤动。正当我想要抽手的时候却蓦地被抓住了手腕,然后我对上了他那双血丝覆盖的眸... 原来... 会因为我而睡不好的不是陈弘,而是云岑济... 一阵骚动的检查后,云岑济才像是终于吃了一颗定心丸的在椅子上坐下。 “怎么回事。”他盯着我,“是...陈弘?” 我笑了笑,“你既然都知道了还问我干嘛。” 他压抑扭曲的表情冷声道:“这就是你所说的爱他?” “云岑济,你不要插手这件事。”在他黑脸的表情中我伸手抚了抚他的脸颊笑道:“乖。” “...” 等到出院的时候我将手上收集的陈弘越过法律底线所做过的那些事情的证据悉数交给了警方。 当然,还有他犯了故意杀人罪这件事。 最终陈弘被判了刑。 我以为结束了这一切我就会得到解脱与自由。可是... 陈弘入狱那天我确实放下了心里的憎恨,可随之而来的是郁结与狂躁让我如陷囚牢... 我不知道这烦闷的情绪从何而来,但我知道,我还是没能逃得掉那纠缠我的梦魇。 我开始吃不下睡不着,日日夜夜寝食难安辗转反侧... 我开始频繁的抽烟,甚至一天到了好几包的地步。最终在这日益加重的精神压迫下,我的身体垮了... 是云岑济压着我去的医院,医生给我下了最后通告,再照这么抽下去,我活不了多久... 听到这个消息的云岑济表情看起来很阴郁又沉重。 第二天他便带着不少东西搬进了我家。美曰其名:照顾我。 “呼——” 也只有云岑济睡着的时候我才敢跑到阳台抽烟。 医生说的我都知道,可我戒不了。我的烦躁我的郁闷,在日复一日的时间中堆涌如潮水将我淹没,让我窒息... 身后的阳台门传来动静声,我慌了神的想抽完这最后一口再丢掉却还是比不过云岑济动作的更加快速。 他跨步上前一把桎梏住我的手腕,力量大到我的身体随之一震。他的面色沉的如黑雪,又可怕又阴冷。 “你疯了!医生怎么跟你说的你都忘了吗?!” 我赔着个笑脸没皮没脸的道:“云岑济,乖,我就抽这最后一口。” 云岑济闻言眉头紧皱,整张脸都控制不住的抽搐。 “云岑济,你弄疼我了。”见哄骗不再对他起效果我软了声音卖惨。 “...” “我不抽了,我说真的,你刚刚来我就是打算扔了的。”我表情诚恳的如实道。 云岑济抬眼睨了我一眼,最终还是缓缓的放开了手。 我望着最后一节烟屁股又看了云岑济一眼,最终还是没忍住的又偷吸了一口。在他的眼皮底下。 云岑济瞪大了眼,似乎没想到我会如此胆大。他的表情看起来气极了。 反正我抽都抽完了,你也不能奈我何了。我破罐子破摔的这样想着。 焦烟在我的口腔内渡了两个来回,正当我准备吐出的时候,云岑济却突然伸手托住了我的后脑勺。在我震惊诧异的目光下他的脸在我面前放大,柔软的唇瓣相触... 他撬开我的牙关,灵活的肆虐我口腔内每一处地方... 在我反应过来推开他的时候云岑济忍不住的弯腰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 “你他妈!你疯了!”我清楚的看见他身上开始冒起红疹,无法呼吸的近乎窒息的脸庞。 “呵呵...”他低笑了两声,咳嗽声不止,“是啊...我疯了...” 他是疯了,他早就疯了。在那个房间他放她走的时候就疯的彻底... 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不知道眼前的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那个她口口声声说爱他的陈弘为什么要对她做那样的事情... 他什么都不知道,被迷雾挡住去路的他在黑暗中前行,他靠着心中那岌岌可危的一点火苗摸索着道路。 “疯子。”我怒斥一句却是控制不住步伐的快步向着卧室内走去。 直至翻出了他的抗过敏药物给他服下后见他好转的脸色才松了口气。 烦躁再次浮涌心头,我摸了摸口袋想要拿烟,却在对上云岑济那虽虚弱却还是死死盯在我身上视线的时候灰溜溜的抽出了手。 “疯子。” 他只笑了笑没有说话,一如从前在音乐会后台里那般的缱绻。 他扬着嘴角朝我伸出了手,我咂嘴一声抓了抓头,最终从口袋里掏出烟跟打火机恋恋不舍的递交到了他的手中。 ... —————— 我又做噩梦了,被惊醒的时候我浑身像是从水里被打捞起来的旱鸭子。 我想抽烟,可是家里早没烟了。 我从家里偷偷溜了出去。 大街上满目琳琅我却没有丝毫归属的感觉,我看到酒吧的霓虹灯在闪烁... 云岑济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喝嗨了。 我看到有人往我的酒杯里下药,是什么药我不知道,我没有拒绝,可正当我一饮而尽的时候云岑济突然出现。我的手一颤,饮下的动作被迫停止。他看起来很生气,浑身上下散发着沉闷的低压,叫刚刚那些还在我身边乱叫的人不约而同的离开此处。 “放开我。”我甩不开他的手这也让我更加燥郁起来。 “回家。” 云岑济解下身上的外套披在我的身上,他强硬的梏着我的肩膀不让我逃脱,然后又强硬的将我塞进车里将我带回了家。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云岑济不停的忙进忙出,又是拿水让我漱口又是给我吃解酒药... 好不容易等到云岑济不在了,我从口袋里拿出从桌上顺来的烟准备点燃,却蓦地对上从房间里走出的云岑济,他的眉头紧皱,快步走上前夺走了我手里的烟扔在垃圾桶里。 压抑的愤懑终于被点燃,我扯过他的手将他拉倒在沙发上,他猝不及防被我桎梏在身下。 “云岑济,不要再多管闲事了。你该过什么日子过什么日子去,我配不上身价这么高的公子哥来伺候我。” 云岑济的眉头紧皱,嘶哑了声音一字一句道:“你到底瞒了我些什么。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你跟陈弘...” 我看着身下的云岑济,一如我第一世透过照片看到的他一模一样。绝望的尖叫还时常在我的耳边响起,莫名的愤怒占据了我的心头。 我的虎口掐着他的下颚,“云岑济!如果我没有重生,我就真的死在那个悬崖下了!我的尸体会永远深埋滚石下,我的灵魂得不到安息,我至死无法永眠!” 闻言云岑济微微睁大了眼,眸中是震惊的诧异与错愕。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知道陈弘喜欢你!你不知道有人因你而死!你不知道我死前肚子里怀着刚打掉的陈弘的孩子!你只是个高高挂起事不关己的公子哥!正是因为你什么都不知道我才如此痛苦。我是为了复仇才重生的,可如果我没有重生,那我就只是一个冤死在这个婚姻里的可怜又可悲的同妻。” “我的尸体会永远埋在那个悬崖下!直至骨骸消化我都不会被人知道!” “我真讨厌你,云岑济...我恨你。”也讨厌这样的自己... 我赤红了眼的盯着他,却在看到他嫣红眼眶中的水雾后僵在了原地。 “可我...又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恨我...”细听他的声音还能察觉出一丝微弱的哽咽。 是啊...这一世的云岑济又做了什么呢...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狠狠一口咬在他白皙的脖子上,如果他想,他可以推开我的,可是他没有... 他默许了我接下来的行为... 【爱发电有车~搜:月春鸣海】 云岑济进医院了。 我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从椅子上弹跳了起来,连我自己都未曾察觉自己的心跳的如此的快,快到吓人。 名为害怕的心悸再次开始抨击着我的心脏... 我找到云岑济的时候他正躺在病房的床上,面色有些许的苍白。 他此时的模样像极了我第一次见到他时候般的弱不禁风... 他见到我勾起了一抹安慰的笑,随后犹豫迟缓的道:“我...怀孕了。” “...” 云岑济,怀孕了... 我习惯性的往口袋里一摸,却发现因为云岑济过敏,早就没有随身带烟的习惯了。 我慌张的跨前一步拉住他的手腕,“打掉!我陪你去打掉。” 他轻轻摇了摇头,随后反手拉住我的手。拉着我的手慢慢的到了椅子边坐下。 “我不打。” “为什么!”我突然怒不可遏起来,“这是...这是报应!” 是惩罚我打掉那个孩子的报应,现在...他降临到了云岑济的身上!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不会有好事发生在我身上的... “这是报应...”我强力的声线开始颤抖起来,最终捂面啜泣。 那个孩子...就是让我无法摆脱深深纠缠住我的梦魇,日日夜夜时时刻刻都在告诉我我曾经放弃了那个生命..自此我陷入无边的痛苦折磨... “不是报应。”云岑济的声音很轻,平静的声线带着足以抚慰人心的穿透力。他伸手拥着我,将整个瘫软如烂泥的我拥进怀中,“这不是报应,这是赐福。” 他拿出了b超片递到我的面前,“你看,这是我们的孩子。小小的是不是都看不出来是个小孩的模样?” 他染笑的尾音叫我湿润了眼眶,我颤抖了唇瓣,“云岑济...” 他紧紧的拥着我,将我的头轻轻按在他的肚皮上,“你听得到吗,我们的孩子...心跳声,此时他孕育在我的肚子里。” “云岑济...”我哽咽了声音哭的没有形象。 我感觉自己好像被人从悬崖底挖了出来,我身上的巨石不见,那些我施加给自己的苦恼愧疚都转变成了脆弱的一触即碎的泡沫... 他的手温柔坚定的抚过我的发梢,“你的孩子...只不过贪玩了些,现在她出现在我的肚子中。所有的痛苦我来替你承受,让我生下这个孩子好吗?” 一时间我止住了啜泣。随后我摇了摇头,“不好...云岑济...不好...” 云岑济笑了笑,“我知道你恨我,讨厌我...但是...你先爱我好不好?” 我不是一个人...从来都不是...原来...原来云岑济一直站在我的旁边替我分担着那些无边的黑暗... ... ... ... —————— 又是一年秋。 云岑济的肚子渐渐大了起来,圆滚滚的肚皮让他逐渐穿不下西装,也走不动路。 但是云岑济还是坚持每天饭后散步,听他说这样到时候有助于生产。 我牵着他是手看着他一步一个脚印的慢悠悠走着。 远远的便听到有悠扬的声音传过来,我好奇的凑上前去发现有个街头艺术家正在演奏钢琴。 我转了转眼睛,对着人群外的云岑济说让他等一会,自己上前跟那个街头艺术家交谈了几句。 见我过来云岑济忍不住的问:“怎么了?” 我朝他眨了眨眼牵着他的手穿过人群来到那街头艺术家的钢琴面前,在他不解的眼神中我道:“想不想弹奏一曲?” 他倏地瞪大了眸子,还来不及拒绝就被我推搡着在椅子上坐下。 “请吧,大钢琴家。” “...”他抿了抿唇将所有赧羞藏于眼底。 可他已经上了贼船哪有给他跑的道理。被赶鸭子上架的他只好弹奏了一首月光奏鸣曲。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她时心里正在演奏的曲子。 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掠过,音节跳着舞钻进人们的耳中... 我望着人群中格外耀眼的云岑济不由得拍起手来。云岑济,我为你的梦想鼓掌,你为爱意孕育,你感受到了吗。这是身为曾经失去爱人资格的我为你奏下的爱的音乐... 一曲完毕云岑济好似受不了这满座的赞赏,拉着我赶忙离开了此地。 看着他滑稽的走路姿势我不由得伸手环住了他的腰,让他好借力靠在我身上些。 “云岑济...后悔吗?” 他的个子比我高些,听见这话低下头来看向我,“什么?” “没能成为着名钢琴家的梦想。” 闻言他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不后悔。” 他的手指勾着我的手指十指交融纠缠,他俯身低头与我两额相抵。我看到他的眼中满怀幸福的爱意,他说,“我从来不后悔我做的任何一个选择。如果我执意要学钢琴而出国,那我便无法再见到你,也无法在那次车祸中救下你。” “那么到时候陪伴在你身边的肯定不是我,我不要那样的结局。” “我要你爱我爱到离不开,你的眼中只能有我。” 于是对视我发觉他的目光炯炯,眸中的爱意好似近在眼前的太阳,炙热到将我吞没。 曾几何时,那个也被人唾弃这辈子不会拥有爱人资格的云岑济。 会有这么一天连自己的心都控制不了的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