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学校
有些出乎关河洲的意料之外，也不知道这家店怎么卤制牛肉的，颜色很浅，明明是卤制的，却也没有卤制品常见的厚重的香气，还带着一股清香。切的很薄，看上去很有韧性。 关河洲挑起一片送入口中，肉片在嘴里被咀嚼，单单吃起来几乎无味，再细细品来才回味出一股清香，似乎只是把牛肉本身的优点放大，再掩盖住那些不足，关河洲也吃得出来，这牛肉品质很不错。 关河洲好奇地问吃得正欢的陈辰：“你不会觉得没味道吗？” 埋头苦吃的陈辰抬起头，将碗推给关河洲，示意他看向碗中。 只见碗里红红褐褐一大片，关河洲有点无奈，这陈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往碗里加了很多辣椒和香醋。 陈辰见关河洲看清楚了碗，转回去又继续狂吃，嘴里塞满了面条，含含糊糊地说道：“其实我口味比较重啦，他们家辣椒也是自己做的，特别香！加了这些味道就变了好多，喜欢清汤寡水的不加就行了。” 关河洲口味也不轻，先尝了一口面，果然觉得太清淡了，便听陈辰的话加了香醋和一点点辣椒油。 毕竟重口味的关河洲有一个吃不了辣的胃。 加完料再尝，果然味道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加了的那一小勺辣椒油将面的香气提升了一个档次，香醋也为其添了几分味道。 关河洲吃得很满意。 面的分量不少，关河洲不仅吃光了面还喝了汤，这汤据说是炖了一晚上的牛骨汤，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子，汤色清澈见底，却鲜和馥郁回味无穷，还有加了香醋的酸味，关河洲一时没忍住将汤也喝了干净。 关河洲吃了一碗面就有饱腹感了，而陈辰早就不顾形象的胡吃海塞地解决掉了，现在又拿着不知道是啥馅的饼就着面汤继续吃。 就这样，关河洲看着陈辰吃了一碗牛肉面、一个巴掌大的饼、两个鸡蛋、一根油条外加一碗咸豆浆。对了，牛肉汤也被喝的一滴不剩。 关河洲目瞪口呆，视线隐晦地扫向对方平坦的肚子，不知道他将这些东西都吃到哪里去了。 陈辰吃好了抹了抹嘴便站起身去结账，关河洲想拉住他给钱被拒绝了。 吃饱喝足的陈辰：“又不是没有给你请回来的机会，下次你请，成了不？” 走出店门的陈辰伸了个懒腰，顺带打了个哈欠：“昨晚上睡得晚了，现在吃饱喝足有点犯困了，等回家我估计还要补个觉。” 回去的路依旧复杂，关河洲寻思着还得让陈辰多带几回路，店里的食物是真的不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个遍。 因为陈辰吃的东西多花的时间也多，再加上路程复杂，再次回到校园公布栏，之前还人挤人的场景现在已经看不到了，不过还在看的人也不少，关河洲站在人群外，看着陈辰自告奋勇地像只油老鼠似的往里面钻。 想着陈辰也看了不少时间了，两人成绩应该也差不了多少，就听见陈辰的声音：“卧槽！287！” 那群看成绩的家长谈论的声音也伟进关河洲的耳朵： “第一名287分诶，甩了第二名三四十分呐！” “是呀是呀！现在的小孩可太厉害了！我们家那个简直都拿不出手！” “这关河洲考这么高分，这孩子脑袋瓜子也不知道咋长的，本来我们家小子考上实验班我还觉得挺高兴的，这么一比，啧啧！” 关河洲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被提起，有些讶异，287分？300分满分也还不错了，不过竟然是第一名？还甩了第二名几十分？ 之后关河洲就看到陈辰像小炮弹似的冲他撞来，并且还在大喊关河洲的名字。 公布栏前面的人几乎齐刷刷的向关河洲看来，都想看一看这个考了第一名的有什么不同于常人的地方。 “是他啊，原来他叫关河洲，没想到成绩也这么好！” “运动好长得好成绩也好，还让不让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活下去了？老天爷太不公平了！” “近距离看好像更好看诶……” 听了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关河洲本来面无表情的脸上挂满黑线，一把抓过还没回过神的陈辰就往教学楼走。 问陈辰：“几班？” 陈辰有些兴奋：“进了一班！擦边过的！不过没想到你成绩这么好啊！我以后就跟你混了！” 同班，那还挺好。 “走吧，去找教室。”“好勒！我看了平面图，我晓得一班在哪儿了！你不认识路吧？我带你去！” 到了一班发现教室里已经坐了一大半人了，都非常自觉的拿着书在看，只有讲台上有些家长围在一起小声讲话。 关河洲率先走向讲台，站在中间的应该就是班主任了。 这位老师带着细边眼镜，年纪大概四十岁上下，看上去十分有精神，站在那里也是身姿笔挺，关河洲瞄向黑板，这位老师姓余。 陈辰还在对教室感到新鲜，关河洲便率先上前问道：“您好，是余老师吧？我们是来报名的。” 余老师本来在看什么东西，听到关河洲说话抬头望向他，推了推眼镜：“是的，请先提交录取通知书、毕业证，还有之前发的本校学生证。” 关河洲依次掏出各种小本本，拍了拍陈辰，示意他交证明。 余老师仔细核对了证明，“你就是关河洲啊，不错不错。”余老师点头，露出赞赏的表情。 余老师的声音不算小，教室也安静，整个班都听见了这番话。 少数的几个家长像是听过关河洲的名字，纷纷转头看关河洲。 本来安静低头看书的学生也都抬起头。 “关河洲诶！” “就是那个第一名？很厉害啊！” “也不知道他怎么学习的，都是人差别还挺大。” “不知道人好不好相处，脾气好的话想问问他有什么经验借鉴一下。” 就像滚烫的油锅里混入一滴水，教室里瞬间嘈杂起来。 “好了，你们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吧？身上应该带了钱吧？去教务处缴下费，等会过来先自习。” 关河洲应下拉着陈辰走了出去。 “关河洲，你刚看到没？班上的同学还有家长好像都认识你诶？” 关河洲脸色不变：“他们认识的不是我，是第一名。” 陈辰挠了挠头，觉得关河洲好像说得对，这第一名换个人，他们关注的就是另一个人了。 “不过你还是很厉害啊！不是所有第一名都有你这么厉害的！”又想到关河洲的成绩，私心里觉得换个人当第一名也没有关河洲这么厉害的成绩。 “还行吧。”关河洲随意的说道，“运气而已，大家都很厉害。” “害！我也觉得我挺厉害！”陈辰自然的把大家替换成自己的名字，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考进一班我老妈老开心了，不过也就开心下，连个实际点的奖励都没给我。”陈辰有些郁闷，他以前有几个狐朋狗友，成绩还比不上他，进步一点点家里就给各种奖励，有一个甚至还用上手机了。 …………… 回到教室的两人受到了全班同学的注目礼，陈辰摸了摸鼻子，拉着关河洲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去，十分自然的让自己成了关河洲的同桌。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本来因为关河洲的到来有些吵闹的教室里又安静了下来。 关河洲无聊的望向窗外，他今天没想到会到学校自习，一本书都没有带。到是陈辰，又自来熟的和前后桌迅速打好关系，借来了两本书，还问关河洲要不要看，关河洲拒绝了。 学校里很多树都上了年头，开枝散叶的，又离教学楼不远，所以很多树在窗边一伸手就能够到。 一班就在A栋楼，而关河洲坐的那边正好对着小树林，关河洲的位置几乎可以将整个小树林尽收眼底，关河洲用手支撑着脑袋，盯着那棵最高的枫树出神。 这枫树颜色显眼，十分高大，三层楼的高度不过到它的三分之二，树干也很粗壮，一个人估计都合抱不过来，关河洲估计这树有上百年的年龄了。 不过这树长得可真好啊，叶子多而密集，形状也漂亮，层层叠叠的红色叶子，跟着风轻轻摆动枝干，犹如跳舞一般。 诶？有风吗？ 坐在窗边的关河洲没感受到风吹，可外边的树确实在摇，周边的树也在摇，这让关河洲有些茫然。 步入九月，天气该一天天转凉才对，可是今年的气温似乎格外的热。 教室里上了年头的风扇吱啦吱啦地工作着，不仅没带来清凉，更让人心烦意乱了。 之后班主任又领着科任老师给一班认了认脸，便宣布了休息，让同学们第二天六点二十到教室上早自习。 实验班果然不同，高一开始就这么辛苦。关河洲暗叹一口气，时隔多年再次体验压力大的高中生活，真是……让人怀念呢。 此时正近中午，校园内基本已经空了，只剩下几个实验班还在陆陆续续往外走人，关河洲看到了他以前的班级，从那里面走出来的人却让关河洲感到十分陌生。 …………… 下午的时候关河洲去花鸟市场买了许多带土的花草，还有几包种子。关河洲也不知道这些种子能不能活，毕竟也从没种过。 家里的小花园关河洲打理的差不多了，按照胡荽给的注意事项，将从他家顺过来的几棵花草也种了上去。 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是关母接的，照例唠了会家常，关母在那边表示等现在手头的事做完了就过来看看他，关河洲说了声好，便挂了电话，外头月亮已经升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