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 言情小说 - 宗主大人花粉过敏在线阅读 - 第十四章 这张嘴若不能发出孤爱听的声音,还不如不说话的好。

第十四章 这张嘴若不能发出孤爱听的声音,还不如不说话的好。

    龙莲心中惦记着夕月的伤势,正朝碧霞殿的方向走,不料在拐角处跟一名侍女撞了个满怀。

    侍女见自己闯下大祸,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婢子该死!”

    龙莲认出了对方,并没有怪罪,示意她起来说话,“你不是留下来照料伤患的人么,怎么在这儿?”

    “回主上,正是那位伤患。”侍女喘了一口气,急切地说道,“明明之前伤势已经稳定下来,昏迷中还喝了一剂汤药,可就在刚才,他突然就不好了!太医令不敢擅作主张,这才吩咐婢子前来请示主上。”

    龙莲一听情况有变,立刻快步走向安放夕月的宫室,隔着院子便听到了里面传出的惨叫,声音凄厉,撕心裂肺。侍从们为她打开殿门,映入眼帘的是被捆缚在床上的金发青年,双目血红,额角青筋暴跳,仿佛忍受着巨大的痛苦,身体不住地翻滚。

    “快把他的牙齿掰开,他要咬舌自尽!”太医令连汗都顾不得擦,急吼吼地吩咐左右钳制住病人,以防他伤害自己。

    龙莲打了个响指,顿时一枚青色莲焰弹了出去,径直没入夕月的眉心。不动青莲有镇静之力,夕月被击中后迅速昏睡过去,方解了燃眉之急。

    “宗主大人,您可算来了。”太医令见到龙莲就跪了,一张布满皱纹的老脸险些哭了出来。

    “是孤的疏忽,让太医受累了。”龙莲把人扶起来,问道,“他怎得如此异样,莫非……中毒了?”

    “不像,不像啊!”太医令捋着胡须摇头晃脑,“老朽行医数十载,从没未过如此奇毒。气血结聚不能释散,脉络瘀滞而致胀满,不像是中毒,倒像被下了蛊啊!”

    “蛊?”龙莲皱了皱眉,神色凝重,“可知他中了何蛊?”

    “恕老朽才疏学浅,未曾对巫蛊之术有所涉猎。”太医令面色惭愧,唉声叹气。

    龙莲摆摆手,示意对方不必介怀,这也是她未知的领域。过去曾听闻有些宗族会以毒药控制死士,但以蛊挟制于人的,貌似九州之内只有五灵宗一家。而五灵宗与其他宗族素无往来,更加不会将作为本族秘辛的炼蛊之法外传,她实在不清楚,焱阳宗又是怎样以蛊控制血衣楼的死士的。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门口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嗓音:“他中的是三尸蛊。”

    龙莲循声望去,就见时雨不知什么时候竟跟了过来。他原本穿来的衣物已经支离破碎,近似于无,只裹了一件自己的孔雀裘大氅。似乎担心擅自跟来会惹宗主不快,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蜷缩着身体站在门廊外,在晚风中瑟瑟发抖。

    “你进来。”龙莲朝门外招了招手,转而吩咐侍女,“把门关好,去泡三杯热茶。”

    侍女领命,不一会儿,三杯热气腾腾的香茗摆上茶几。

    龙莲示意太医令和时雨落座,“太医令辛苦了一天,不妨坐下来休息一下,我们一起商讨对策。”

    太医令连忙谢恩,“老朽无能,愧对宗主大人。适才这位小兄弟提到病人所中的蛊虫,不知可有依据?”

    时雨正规规矩矩地跪坐在宗主身旁,突然被人提问,一事不如该如何回答,只能拘谨地摇头。

    “没有依据?”太医令一头雾水,“那你怎么知道他中了三尸蛊?”

    “爹爹曾说过我天赋秉异,生来就对蛊毒有所感应,不会错的……”自知说出口的理由有些勉强,时雨垂着头,声音越来越小。

    “这也太荒谬了,老朽真是闻所未闻。”太医令摇着满头白发,一脸的不赞同,“宗主大人,您看……”

    “孤信他。”龙莲斩钉截铁地说道。

    时雨闻言抬起头,激动地睁大了眼睛,太医令则一脸受到惊吓的样子。

    “他身上有五灵宗血统,如今不信他,还能信谁呢?”龙莲笑了笑,把茶杯塞入时雨手中,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怕,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比如中了三尸蛊会有什么症状?”

    时雨脸色微红,小口啜饮着茶水,缓缓说道:“三尸蛊寄居在人体的上中下三丹田。蛊毒发作时,蛊虫会在这三处不断游走啮咬,中蛊者必受钻心蚀骨之苦,如癫似狂,痛楚难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果真如此!”太医令想起夕月刚刚的惨状,心中信了七八分,不由得感叹道,“太狠毒了。”

    “可有解法?”龙莲继续问。

    “凡巫蛊之术,皆以母蛊操控子蛊,只要毁去母蛊,便可解除。”时雨对答如流。

    龙莲听了,默默地将手中的茶盏一饮而尽。若以蛊术操纵夕月这班死士,那母蛊必在血衣楼或焱阳宗宗主手中,想要找到并毁去,谈何容易?

    时雨见宗主沉面色不善,便知自己提出的法子难以实现。他思索片刻,又献上一计,“主上,其实找到蛊虫所在的位置,再将其取出,也未尝不可。”

    谁知此计马上被太医令否决,“你刚才说蛊虫寄居在人体的上中下三丹田,你可知上丹田乃督脉印堂之处,为凝神之所;中丹田乃胸口膻中穴处,为聚气之所;下丹田乃任脉关元穴脐下三寸之处,为藏精之所。此乃人体三大死穴,性命之根本,稍有不慎就会命丧黄泉。且不说蛊虫游走路线难以预测,就算找到位置,又如何取得出来?”

    时雨自知人微言轻,说出的话难以令人信服。他不想自取其辱,只好默默低下头,不再言语。

    龙莲见他欲言又止,似乎有所保留。于是转过身与他四目相对,认真地问道:“你可以看到蛊虫在哪里,对么?”

    时雨点点头,如实回答:“但属下不会刮骨疗伤,也不会剖肚清肠……”

    龙莲摇了摇食指,打断他的话,“取出的方式无需你来操心,孤只问你,可否能让孤也看到蛊虫的位置?”

    时雨抿了抿嘴唇,小心翼翼地说道:“如果主上能将五感交由属下控制,或许可以……”

    “放肆!”伴随着一声怒喝,长风和流云推门而入。

    “主上,切不可轻信此人之言!”流云紧走两步,单膝跪下,“此人本为异族,行为反常,现在还妖言惑众,意图控制主上。如今想来,嬴昭送他进宫不知是何居心,请主上三思!”

    “孤没记错的话,今早才罚了你面壁思过,未经传召不得外出,这么快你就忘了?”龙莲俯身抬起了流云的下巴,危险地眯起了眼睛,“你当孤的话是耳旁风么?”

    “主上,云他……”长风刚想替流云求情,被宗主冷冷地瞥了一眼,顿时住嘴。

    龙莲冷哼一声,道:“他抗旨不遵,你不但不规劝,反而纵容他继续抗旨,你也同罪。”

    “风知错,请主上息怒。”长风说着,屈膝跪倒,“风不求主上宽宥,只求您保重御体,我们再也承受不了眼睁睁看着主上遇难,却无能为力的恐惧了。”

    室内陷入一片死寂,时雨被宗主的气势所震慑,埋头跪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出。

    可怜年迈的太医令,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只能哆哆嗦嗦地请示龙莲,“宗主大人,这这这……”

    龙莲无奈道:“你先去外面歇着,稍后会有人传唤。”

    太医令颤颤巍巍行了个礼,一边擦汗一边退了出去。

    龙莲俯视着自己这两名近侍,知道自己遇刺一事给他们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对方并不是故意忤逆她,只是杯弓蛇影了些。沉默良久,她将喝空的茶盏轻轻向外一推,淡淡道:“满上。”

    长风急忙起身奉茶,顺势跪坐到宗主脚边,手执折扇温柔地给她扇着风,做足了讨饶的姿态。龙莲一只手搭上长风的肩膀,另一只手点了点流云的眉心,“你这脾气得改改。”

    流云就算头再铁,也不能一直跟主上硬刚,于是顺坡下驴道:“属下知错。”

    “这张嘴若不能发出孤爱听的声音,还不如不说话的好。”龙莲说着,威胁地拍了拍他的面颊,随后手指一路向下,隔着衣服在流云的左胸凸起处拧了一把。

    感受到宗主的体温,两粒嫩红的乳首立刻挺立起来。甜腻的声音不受控制地从口中溢出,流云下意识地捂住嘴巴,顿时老脸一红,再也没有之前剑拔弩张的气势了。这厮平时倔强得厉害,认打认罚就是不低头,简直要被他活活气死,看来关键时刻还是要用点非常手段。

    龙莲明显有被取悦到,压在胸口的不满情绪烟消云散,她清了清嗓子,开始谈正事:“床上躺着的那位是孤的故人,且不论他之前是何身份,孤是不会眼睁睁看着他死的。”

    “可主上也不能以身犯险啊?”长风不赞同地说。

    “何为冒险,难道所有未知的事物都是危险的?”龙莲说着挑了挑眉毛,“还是风和云对自己的实力没有信心,连个灵力低微的宫人都降不住,准备让孤以身犯险?”

    “这……”长风和流云互相对视一眼,纷纷被激起了斗志。

    “孤意已决,去让太医令准备麻服散。”龙莲站起身,来到时雨身边,“你也准备一下,稍后要让孤看到蛊虫的位置,这一屋子的人全靠你了。”

    “遵命。”时雨郑重叩首,下意识地按住腰侧的骨笛。他深知面前的宗主不是贪图美色之人,若想得她青睐,没有一技之长是不行的。为了证明自己不仅仅是个玩物,他必须努力一把,展现出自己的价值。

    龙莲走到床边,静静地打量着那名金发青年。十几年过去了,儿时的玩伴早已变了模样,他的眉骨和鼻梁更加高耸,脸上的小雀斑不见了踪迹,身上还多了数道伤疤。但只要他摘下兜帽,龙莲还是能一眼辨认出来,对方就是夕月,就是那个总跟在她和母亲身后的脏兮兮的小家伙,那只站在她家窗外仰着脸等待主人投喂的小花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