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教宗与皇帝
15 教廷国首都威尔勒，圣庇护教堂。 清早的鸟鸣声中，阿德罗斯睁开了眼。 刚刚醒来，他的眼神却十分清醒。 平日一旦醒来，他会即刻起身，在床边跪下，先念三遍祷词，再沐浴洗漱，开始一天的工作。 这一日，他却呼了一口气，侧过身子，丝绸被单下，手摸向了两腿之间。 不出所料，那里硬邦邦地，涨到微微发疼。 阿德罗斯正当盛年，晨勃原本是正常的事。只是在他的记忆中，哪怕在他二三十岁，血气方刚时，也极少有早晨起来发现自己晨勃的情况。 自有记忆起，他便将全部地热情投入神学的浩瀚天地，中间发现为了接触更深的知识，需要提升自己的阶级，又短暂地将精力放在权谋智斗上。 对于他来说，尘世的激情和欲望，都不过是肉体脆弱的冲动。唯有精神方是不朽的。 神恩教虽未倡导禁欲，教内却也不乏前任教宗那样严谨苦行之人。 这些年来，阿德罗斯持身自重，自然也颇受尊重好评。 他淡薄情欲，甚至认为自己是无性恋，却万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每日在渴求中醒来。 阿德罗斯将手放在硬邦邦的阴茎上，试着撸动了几下，不但没有缓解情欲，反而心中更觉空虚。 他轻叹了一口气，他掀开床单，赤裸着身体走进浴室。 柔和的感应灯光亮起，淋浴间的龙头在他踏入的瞬间，喷洒出强劲的热水。 阿德罗斯仰起头，水流落在他的脸上，激起细小的水花。 他保持这个姿势待了十几秒，等到头发湿透了，才低下头，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用手按了石台上搁着的沐浴液，在指尖搓了两下，一手撑在大理石墙壁上，一手伸向身体后方。 水光之中，他的臀翘起弧线，手指颇为熟练的分开臀缝，找到中间那个密闭的出口，指尖揉按了两下，抵在肉褶的中心，轻轻地将指尖探了进去。 几天之前，他第一次试图用手指从身体内部取悦自己时，还颇费了些时间。做了几次熟练了之后，就发现很简单。 人类的括约肌原本就有弹性，作为出口时，比手指还粗的东西也不在话下。只要克服进出之间，方向上的异常感，学会在插入时吐气，放松括约肌，而非条件反射地缩紧，插入一根手指并不会带来疼痛感。 阿德罗斯一边想，一边将手指插得更深，进到第二个关节时，他停住，微微动了一下，前头半举在空中的阴茎立即随着晃动。 对，就是这里。人体某种意义上就像构造无比精密的机械，按下这个按钮，那里就会喷出空气。 但阿德罗斯可不是科学教的信徒。他所追求的，也不仅仅是肉体的欢愉。 他没给身体制造更多快感的机会，而是抽出了手指，又倒了点沐浴液之后，将食指、中指、无名指指尖并拢，抵在刚刚已松开了一些的小口中，用力往内捅去。 他的身体不由绷紧，额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又立即被水流冲掉。 啊，这微微胀痛的感觉。 他闭上眼，鼻中喷出火热的气息，脑海中回想起了上次梦中，他的身体被霸道侵入时的感觉。 不够，远远不够。 比起那非人的阴茎，仅仅三根指头，无论是宽度还是长度，都相差的太远。而被那巨大之物贯穿之后，从灵魂深处发出的颤抖、恐惧、喜悦，整个意识往上漂浮的战栗快感…… 仅仅只是回想，阿德罗斯的喘息便已变得粗重，手上的动作忍不住加快，心脏砰砰跳得似乎要突破胸膛。 他抬起头，湿发在空中挥洒水滴，细长的颈项向后方弯曲，如同垂死的天鹅般，发出无声的尖叫。 他的双腿之间，从头到尾未被碰触一下的阴茎，抽搐着喷出白浊的液体。 教宗出现在餐厅时，管家看了眼时间。 比平时晚了五分钟，而且头发还湿着。 这已经是这周连续第五天了。他在心里记下了教宗行为的改变，打算在稍后的领事会议中提一下，后厨供餐好做相应的时间调整。 教廷的运作，整体也如一只巨大的钟表，凡事都有时间。 教宗晨起耽搁了一点时间，结果就是早餐还没用完，私人秘书就到了，将今日的行程表呈上，默默地侍立在一边。 教宗飞快的看了一眼，被其中一行吸引了注意力。 “帝国皇帝要求的半小时通讯时间。这是罗奕，还是他下头的谁？” “是罗奕本人。” 阿德罗斯微微皱了眉。 他不记得最近有什么大事，是要上升到罗奕和他这个级别亲自商议解决的。 日程表已经排满，他又看了看，挑出其中两件，分别转给国务卿和秘书办去办，空出了半个小时，让秘书和对面确认时间去了。 到了约定好的时间，他屏退众人，退到私人祈祷室，走到祭坛边上，推开一个隐匿的小门。 这个门是他担任教宗之后修建的，连他自己也极少用。门的另一边连接的是一个云上城堡。地点和门的参数接口都是罗奕提供的，阿德罗斯也没去费心查它到底是坐落在哪个星系上。 从门到城堡有一小段台阶，阿德罗斯顺着石阶往上走时，能看见脚下的云不时飘过。从这里看到的景象，和他在意识海中的所见有些相似，阿德罗斯偶然会想，不知现在罗奕的精神力级别到了什么程度，是否也能进入到意识海了。 石阶的尽头便是城堡的大厅。阿德罗斯推开门，大厅的尽头，唯二的椅子上，已经坐了一个人，身穿黑色常服，听见门响，一双异色瞳眸望了过来的。 阿德罗斯缓步走近。 这些年来，罗奕出席正式场合时，一般身着黑色军礼服，金色绶带下，数排勋表闪耀出宝石的光辉。哪怕是最挑剔的人，也不得不承认，罗奕就是少女梦想中情人的具现化，白马王子与帝国皇帝的完美结合。 阿德罗斯还记得初见罗奕的情景，那时罗奕才二十六、七岁，而他本人，连红衣都还没能披上，和现在的卡尔松一样，仅仅是神恩教里的一个首席主教而已。 权势果然是最好的装扮。 阿德罗斯心中感叹着，一边走到另一只椅子边坐下，“陛下，找我有什么事么？” 联邦和帝国的正处于相对的和平期，虽然力量对比发生了改变，但帝国要消化自己拓展的疆土，联邦也在积极寻求新的加盟，目前处于微妙的平衡。 神恩教并不想打破这种平衡。阿德罗斯的语气，也传递了足够的尊重。 罗奕却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他，“难道不该是你找我有事？” 阿德罗斯在过来之前，特意问了国务卿，最近帝国和神恩教是否有什么冲突，得到否定的答复后才上来的。 看他一脸坦然，罗奕加了一句，“怎么，挖我宗室墙角，动摇皇室根本，你不该提前跟我打个招呼？” 阿德罗斯这才反应过来。 他这几日没见到卡尔松，已差不过把那个卡尔松发展的下线主教给忘了。记得当时已将对方免职，此刻倒也不很心虚，“啊？”了一声，诚恳回答，“你放心，我是绝对没有这个想法的。可能是下面有的主教，立功心切。这个你也知道的，你们宗室的人精神力普遍高，有的时候就算我们的人是无心的，也会互相吸引。” 他话里的意思，两人都明白。罗奕“哼”了一声，阿德罗斯连忙承诺，之后会跟所有主教们强调，不许私自结交帝国皇家宗室的人，传教布道也要尽量避开。 罗奕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他看了阿德罗斯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那倒也不用。下次如果再有不长眼的加入了神恩教，你把名单传过来，我跟这次一样，让宗人府把他除名，也就行了。” 他动手如此之快，倒是不出阿德罗斯意料。毕竟，这位年轻陛下当年篡位时，可是在一天之内除掉了自己两个哥哥一个弟弟，还把全家三代之内杀得只剩自己一人。 十三年前，罗奕就任帝国皇帝后不久，宣布神恩教在帝国全境内传教。对于教会的多数人而言，这是一个拓展教区、建功立业的好机会，阿德罗斯也正因促成了这件事，方能成功击败其他十数位年资更长的候选人，成功晋级枢机主教，披上红袍。 两人告别前，罗奕貌似不经意地问了句，“朗迪尼亚姆有什么东西么？你们的人近来总在那里转。” 阿德罗斯心中微微一惊。 罗奕直视着他，离得这么近了，他两只瞳眸的异色分外明显，一只是正常的琥珀色，另一只则如意识海中的天空般，蓝到极致。 “神恩。或者说，可能是神恩的一种存在。” 阿德罗斯以尽量接近实情的话语回答，罗奕立即失去了兴趣。 “好吧。那儿好歹也是我们一个前线基地，你可别弄出太多人命来。”他一半认真一半玩笑般叮嘱了一句，从另一个门离开了云上城堡。 在神恩教之外，世间极少有人知道，“精神力”是可以通过服下“神恩”而得到提升的。 神恩的获取非常不易，得到具有精神力的人死后，立即通过特定仪式，才有可能析出。一旦析出，又极难保存，必须在很短时间内服下，才能发挥作用。 纵然满足了前两项情况，服下的神恩也不一定能提升精神力，很容易引发从低烧到昏迷的排异反应，严重的甚至可能导致死亡。 在阿德罗斯所见过的所有反应中，最奇异的一例，是瞳眸变成了异色，他查遍所有经典也都没找到有记载的前例。 阿德罗斯回到教廷宫，让人去寻卡尔松，把那个宗室已被皇室除名之事告诉他。 卡尔松虽曾得过教宗的口谕，让他暂时不要与林诺海接触，却架不住对方纠缠，前几日无奈偷偷派人去了趟千星城。 那人十分谨慎，见过林诺海之后，绕路兜了好几个星系，才回到圣庭不久，正跟卡尔松汇报此行情况，听到这么个消息，只觉得头顶上炸了个雷。 卡尔松原本憋着劲儿，要借着林诺海，在宗室中培养起自己的势力，好去争下一个红衣主教之位，如今不但事情没成，还在教宗面前丢了面子，一股争强好胜的心，几乎烧成了灰。 好在他年纪轻，沮丧了一会儿，又回过神来，一边庆幸他此前铺垫过林这个人不好控制，一边纳闷，“怎么就这么巧，你这儿刚见，那边就被抓了。” 他底下的人吓了一跳，忙分辨，“绝对不是我，我可是特意约了快餐店和他见面的，就怕有监控。” 卡尔松将信将疑，私下找人在帝国打听了一番，才听说这次立了大功的是保密局，朗迪尼亚姆站。 再联络当地的人私下探问，打听到认出林诺海纯熟巧合，对方叫林秋晚，巧了，也是个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