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好兆头
08 戴续出差了一周，回家前接到了林秋晚的电话。 “你今天几点回来啊？” 戴续以为他又要有应酬，不甚在意，“大概7点多吧。没事啊，你忙你的。” 结果不知是帝星哪位大人物出行，遇到了门的交通管制，到家已经快8点了，远远地就看到小林在门前翘首以盼。 戴续把车停下，走到他面前，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啊呀，这都快等成望夫石了。” 林秋晚牵起他的手，带他往屋里走，一边问，“吃过了么？” “路上吃了。怎么不开灯，屋里这么暗啊。” 戴续正想抬高声音说句，“灯光”，唤醒智能管家系统，林秋晚却“嘘——”了一下。 他走到房间中间，黑暗中，只看见他一双闪亮的眼睛，下面是笑出的白牙反着光。 他微微鞠躬，夸张地做了一个双臂展开的动作，同时自行配音，“铛铛！” 在他的身后，光逐渐亮起，原本应该墙壁的地方，变成了透明的玻璃幕墙，水玲花悬浮着飘荡，微光水母悠然飘过，色彩鲜艳的鱼群晃着尾巴四处穿梭。 戴续一脸不可思议地走了过去，一尾颜色鲜艳的月亮鱼游到极近的地方，甩了甩尾巴，悠闲转了方向。 “哇哦！” 戴续吸了一口气惊叹了一句，伸手拽着小林领口把他拉过来，微踮了下脚，在他唇上飞快地亲了一口。 “送我的？这也太好了。” 林秋晚自他走后这一周，忙着跑执照，签合同，又盯着工人改装房间，光注入屋里的海水就有几百吨。 每天一下班就往家里跑，所有应酬都推了，此刻被他亲了一下，顿时觉得之前所有的辛苦都值得了。 “你不是刚升了一级么，我想着正好送你做礼物。” 戴续抬头看，玻璃幕墙在起居室中从天花板直到地板，往上看时发现还不止，上边也是水。 “你把二楼也改了？” “唔，反正我也不在家里办公，没必要占着一间书房。” “地下呢？” 林秋晚摇头，“没有。不过我还用掉了两扇门。” 戴续随口说了句，“两扇？”瞥了眼水族屋，随即明白了过来。 他买的房子，面积有限，把上下层打通，也不过八米左右的层高，勉强加点压，能凑合出水下几十米的感觉。但面积一共几十米，景深却是做不出来的。 他刚刚瞥了一眼，只觉得这水族箱一眼望去，无边无际，竟然跟真的深潜时候，所见景色极为类似。 林秋晚又不会真的把门直接跟深海连在一起，那便必然是对面墙上设了一个门，用三维投影将深海的景致投了进来。 他贴过去，又亲了小林一口。夸奖道，“真好。不但能干，还这么聪明。” 这份礼物，以花费而言，在他所收到的礼物中并不算什么。难得的是小林愿意花的这些心思。 这次小林没等他亲完后退，而是主动伸手托住他的脸，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一周不见，都有些渴念，津液交换着思念，这个吻很快变得热切，直到两人都有些微喘，林秋晚才松开手。 戴续瞥了眼水族箱，一时有些无法估计它的实际面积，开了个玩笑，“我希望我的卧室和大床都还在，否则就算你送了这么个让人感动的礼物，我还是会和你急的。” 林秋晚忙道，“在的，当然在。”他顿了一下，“不过，今晚我觉得不一定用到。” 戴续抬了下眉，小林便立即献宝一样，从身后变魔术般拿出两个极轻型的潜水装备，朝身后的水族箱抬了下眉。“你确定不要洗礼一下？” 戴续明白了，脸瞬间红了，拿起呼气管笑着往他身上砸，“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 之前休假，他们去戴续家的私人星球潜水，林秋晚试图让戴续陪他在潜水时玩一下，体会深海内做爱的感觉，被戴续严词拒绝了。 私人星球上虽没其他客人或监控，伺候的仆人和智能机器人却不少，戴续才不要被人围观。 小林当时见他不愿也没有勉强。没想到竟然没忘，一直憋着坏在这里等他。 林秋晚知道他没认真生气，搂着他的臂膀把他困在怀里，咬着他的耳朵继续说服，“哎呀这里又没有别人，也就是些月亮鱼什么的，最多还有条小丑鱼，被它们看了也没什么。” 戴续略为惊讶，“你还真买了小丑鱼？” 去年他们约会时，戴续顺口开了个玩笑，没想到小林还记得。 林秋晚见他语气松动，忙又加劲劝说， 一边拿已经硬起的阴茎在他屁股上顶了两下，戴续终于被他弄得笑着应了。 两人吞下氧气片，往头上喷了一次成型的轻薄头罩，脱掉衣服，在腰上系上潜水带，戴续上下打量了小林一下，笑道，“看着果然像是水猴子。”又伸手弹了他已经勃起的阴茎一下，“小心来条大鱼，啊呜一口。” 他虽近在眼前，但小林戴上头罩，听他的声音便是从头罩里的通讯设备传出的电子音，比他本人声音要单薄些，却不知为何更可爱，他被萌到骨头都酥了，揽着他的腰往前走到玻璃幕墙前，推开门，“放心，里面没有大鱼。” 从门进入，连接的是一个加压舱。门合上后，舱门打开，海水便涌了进来，温度比室温要低好些，林秋晚忙着给戴续搓手脚，又有些后悔还是该穿件潜水服。最多也就是后面开个口子。 戴续似乎是猜到他在想什么，抬起脚蹼，在他的脚上踩了一下，扑腾了一片水花。 “晚啦。” 林秋晚于是张开双臂，将他搂在怀中。 肌肤一相贴，戴续柔嫩滑腻的皮肤蹭在小林身上，他又立即改变了主意。 不，果然还是应该裸着，隔着两层橡胶衣再抱有什么趣味。 水充满了加压舱，两人呼吸之间，气体通过透明的面罩排出，在水中形成一排排致密的小气泡。 林秋晚忍不住抱着戴续的头，亲了一下。 唔，果然隔着层东西，就是不够舒服。 他一边想着，一边双手往下，放在了戴续腰那里。戴续将手搂在他的脖子上，两只穿着脚蹼的脚在地面微微一跳，借着浮力身体往上，将腿盘在了他的腰上。大大的脚蹼，飘在林秋晚的身后。 小林一手搂着戴续的腰，一手扶着自己的阴茎，水面下完全看不见，全靠着感觉，将龟头对准了戴续的身体中心，慢慢往前挺腰，进入了他的身体里面。 这里水压高，戴续只觉得海水顺着他的动作往自己身体里涌，抱在他脖子上的双手搂紧了些。 “你快点儿。” 小林听得一乐，一边加快了速度，一边贴在他耳边说，“这话我爱听，你该多说点儿。” 他俩一说话，面罩中就都加速吐出泡泡，细小的气泡上升过程中融在一起，成了更大的泡泡，戴续童心一起，伸手试图去捉。 他腰一往上，小林出来了一截，也不阻拦，等到他玩完了，才又按着他的腰往下。 加压舱的水已经灌到了顶，舱门打开，小林脚蹼微微拍水，搂着戴续一起从门中飘出，进入深海的世界。 给小林搭建这套系统的辛老板，跟他拍着胸脯保证，“您放心，咱家卖的，无论是鱼，水母，还是海藻，各顶各的保真，一定是真正野生，没有人工养殖的。” 别的不知道，在小林身边穿梭往来的小鱼们，看来是真的不认识人类。看见一个四手四脚的苍白怪物飘来，它们一摆尾巴让开，躲在远处观察了一会，发觉没有危险，又四散游开。 小林搂着戴续，漫无目的地水中游荡，他没有刻意用腰，只是脚蹼偶尔打下水，牵动着埋在戴续体内的阴茎微微晃荡一下，全身上下都无比放松，连大脑都一片空白，只觉得自己似乎也变成了一尾鱼，除了饮食交尾之外，天下再没有其他值得考虑的事情。 怀中的戴续也合上了眼睛，软绵绵地挂在他的身上，除了偶尔抬一下胯，将两人贴得更紧之外，毫无其他的动作。 小林正觉得可以就此天长地久，眼角余光却突然瞥见，前方一个巨大的黑色暗影正在靠近。 他的心跳猛然加速，戳戴续，“快看。” 戴续也转过了头。 一头巨大的鲸鱼，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而来，庞大的身躯遮蔽海水，暗影如黑夜一般覆盖了下来。 从水族箱的另一端，感受到了危险的鱼类纷纷朝他们两人游来，慌不择路之下，甚至有小鱼直接撞在戴续的身上，被弹开后又迅速地摆尾，溜到了一边。 鲸鱼张开嘴，它的嘴里形成真空，海水翻卷着，如漩涡一样涌了进去，带着来不及逃走的鱼虾蟹贝，海中一切的生物。 鲸吞。 明知这只鲸鱼不过是门那边透过来的三维投影，林秋晚却仍忍不住的有些紧张，他飞快的打着脚蹼，转过身体，推着戴续靠在了玻璃幕墙上，用自己的身体挡在前头。 深海隔绝了一切声音。那巨大的阴影几乎压到他们两人头上，又转开方向，逐渐飘远，直至不见了。 林秋晚这才心跳缓和了下来。 戴续紧了紧扣在他脖子上的胳膊，“瞧把你吓的。明明就是个影子。” 他嘴里这么说，双腿却还紧紧缠在小林腰上，林秋晚顺势按着他的肩膀，往上挺腰，也调笑回去。 “你不怕，刚才是谁把我咬得那么紧？” 两人四肢纠缠着，缠绵在一起，水中阻力大，节奏远比平日缓和。 水压无所不在，林秋晚稍一动作，海水便往戴续体内涌，他只觉得整个肚子里都被灌进了凉丝丝的海水，心中却温柔无限。 两人几乎同时达到了高潮，剧烈喘息之下，从面罩上升的气泡更欢实了。几条小鱼好奇地游过来，在气泡中穿梭摇曳。 戴续的精液射在水中，白白的一点，逐渐散开，几只身体几乎透明的极小的鱼游了过来，细小的嘴一张一合，将精液吞了进去。 林秋晚看到了，抱着戴续笑出来，“难得的蛋白质呀。” 他还埋在戴续身体里面，一笑之下，牵动里面的阴茎，戴续推了他一把，“完了就出去，再泡都要泡出褶子了。” 两人进入加压舱，系统反向运行，水被逐渐排空，气压恢复了正常，林秋晚不由自主地腿一软。 他知道这是因为人在水中动作，消耗远比平日为大。在深海有浮力时还不觉得，到了岸上，才会发现体力已经耗尽。 两人推门出来，玻璃幕墙重新融为一整块。 两人都觉得困倦，各自去浴室洗漱完毕，躺回床上，小林心满意足地将戴续抱在了怀中。 过了十几日，戴续开始进入半年期的加班地狱，每日早出晚归，一日深夜才到家中，却见小林还没睡，一脸兴奋地将他拉到水族屋边，指指戳戳的往里点。 “看，看到没？那边，新出生的小鱼。戴续，你有儿子了。” 戴续困得眼皮都抬不起来了，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还好是我的。要是你的，是不是还要到宗人府报备下？” 林秋晚等了一晚上告诉他好消息，听了这句，当即笑出声来。 他亲了戴续一口，拉着摇摇晃晃快要就地睡着的人上楼睡觉去了。 卖给他水族屋的辛老板告诉他，小鱼一旦开始繁殖，就说明水族屋的生态稳定，可以长期自循环了。 繁衍不已，生生不息，总之，是个好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