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携子之手
15 林秋晚一直忙到了二月初。 皇帝陛下听了情报官的报告，终于点头，对整个计划表示满意。 他看了眼一边陪同的林秋晚。 “你也辛苦了。马上开始舆论战之后，倒是不需要你一直盯着了。之前你在联邦卧底，也一直没有休假。这样吧，给你放两个月的假，你好好休整一下，等到回来了，再去华伦那边报道。他正好缺一个主管情报的人。” 林秋晚忙挺直身体，说了声“是！” 他这两天刚开始琢磨，情报方面他已经做了接近4年，又已升到少将，是否应该转到常规军中了。 陛下却早已提前想到，并已提前安排好了。 华伦元帅在军中的口碑十分不错，又曾与他有一面之缘，主管的还是他擅长的情报部门，这个安排罗奕显然是费了一番心思。 皇帝又说，“这份功劳足以封一个侯爵了。就是你还年轻，不知道是想再等等，累积功劳好换一个更高的爵位呢，还是如何？” 林秋晚忙说，“侯爵就可以了。我正打算休假时先去趟宗人府。” 罗奕看了他一眼，如有所思，“唔，侯爵倒是也够了。那这样就好，你也不用跑去了，我把宗人府的人叫过去给你办。” 林秋晚忙又感谢。 他们从皇帝办公室出来，情报官停步，先恭喜了林侯，之后便说，“您那儿的乔尔－斯特劳恩先生，暂时我们还得占用他一段时间。” 这份卧底联邦、获取遗民关键信息的功劳虽是记在林秋晚头上，应对媒体并不需要他出头露面。乔尔身为证人之一却是不可缺少的，暂时不可离开帝星。 林秋晚忙说，“好，没问题。” 他与宗人府的人处理了侯爵相关的事宜，又特意回临时的住处安抚了乔尔，这才联系戴续，发过去一条信息，“我回来啦。” 戴续很快回，“这么快？！” 他没开视频也没发语音，而是发的文字，林秋晚估计他在开会，露出大大的笑容，拿起通讯器给自己来了个自拍，“是的！” “啊竟然真的升少将了！辛苦了，晚上家里见。” 林秋晚满意地结束了通讯，给老师家里打了电话，结果却没有打通。 精神海中起了微微的波动，林秋晚进入心灵岛，梦魇叼着信，眼巴巴地望着他。 林秋晚这才想起来忘记了给他摘小蘑菇，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它背上的毛。“抱歉啊，最近忙，下次一定给你带。” 梦魇这才把信递给他。 林秋晚打开信，里面是老师写的一个新地址，还有联系方式。“过来前打个电话，我让管家去接你。” 咦，一年多没见，老师已经雇了管家了？看来做精神力医生的收入正经不错啊。 果然，林秋晚出了千星城的门，便看见一个身穿三件套的男子，站在迎接客人的出口，见到他微微鞠躬，“林秋晚先生？” “是。” “我是隆先生的管家，这边请。” 林秋晚上了车。 他原本想着，有了地址他自己就能找到，不明白老师为什么还要专门安排人去接一下。等到车开了一刻钟，拐上一条标着“私人领地”的小路，又开了十分钟，前方才出现别墅群，他才恍然。 “哇，这么大！” 林秋晚左右四顾，叹为观止。 两年前，戴续在帝星买了一间小房子，两人第一次拥有自己的小窝，已十分满意。 如今他升了少将，也不过是想着可以换一间更大点的，或者是在旁边再买一间，通过门连通。 但像老师这里，占据了湖的半面，修建起来的别墅群，还是超过了他的想象。 隆正在书房中看书，见到林秋晚微笑着站起身来。 两人未及说话，便听见精神海中，小水滴发出“啊啊啊啊”的尖叫。 林秋晚吓了一跳，连忙纵身跃上岛，便看见小水滴正飞快地围着隆转圈圈，晶莹剔透的身体反射出五光十色的光芒，一圈圈的粉红小心冒着泡泡从它体内闪出。 “太瑰丽了！太伟大了！我简直是目眩神迷。从来没有想到过，世间竟然会有这样的存在！又繁复又简洁！看得我五花缭乱！” 它越转转急，表面的光芒更加绚烂。 隆笑着伸手，“慢下来。否则你会晕。” 水滴慢慢减速，它的头已经有些东倒西歪，软哒哒地垂下，最终落在了隆的掌心。 林秋晚看得目瞪口呆。 他还记得，当年小水滴曾经说过，在他眼中，自己也是代码，只不过是复杂的、好多冗余的代码。 他以为这是由于人类的肉身限制，因为精神和肉体的结合紧密，在一个纯精神体的眼中，便显得不够简洁。 为什么到了老师这里，就变成了“繁复又简洁！” 还有，那些乱飞的粉红色小心心又是什么鬼！ 林秋晚感觉到了小朋友兴高采烈地扑进陌生人怀中，和人家亲亲抱抱举高高的老父亲心情。 隆笑着看了他一眼。 “唔，果然，你也升级了。不错。” 林秋晚睁大眼睛。 他记起几个月前，每日给小水滴当人肉基站，头疼欲裂。后来偶尔有一次逛心灵岛，确实感觉到心灵岛面积增大了一些。 却没有想到这样就算是升级了。 “啊，那我现在是不是就是序列5了？老师是说序列4之前不可以随便得罪梦魇，那我再升一级是不是就不用怕了？” 他的思路果然总会转向奇怪的地方，隆好笑地看着他。 “理论上确实是如此。” 不过事实上呢，序列4开始是进入“半神”的领域，需要窥见并开始掌握精神与现实的转化。 阿德罗斯早在三年前便已摸到了序列4的边，他天赋极高，领悟力强，又得到了自己的“种子”相助，现在却也还是差一点，没有能晋位到序列4。 他略微给林秋晚解释了一下，同时告诉他，这也是小水滴彻底脱离他的心灵岛上，能够插入任何一台现实中的电脑所需要的能力。 林秋晚犯了难。 他自己都还没能掌握的力量，又如何去教会小水滴呢？ 幸亏隆接着就说，“你若是后面不需要它每天陪在身边了，就把它暂时放在我这里也是可以的。” 哦哦，这是个好办法。就像自己工作忙碌没时间带孩子的家长，把孩子就交给长辈一样。 林秋晚刚想说，“好”，小水滴已经蹦了起来，“真的，我可以跟随您么，大人？” 等等，你那个谄媚的小口气是跟谁学的？ 隆笑着看向他，林秋晚鼓了鼓腮，不情不愿地说了句，“行吧。” 他想起罗奕，又连忙说，“不过如果皇帝陛下要求的话……” 隆点头，“没问题。” 查理听说林秋晚回来了，特意早早从帮中返回，还给他带了各色特色小吃。 林秋晚本来还想着回程时去买点，见他林林总总拎的十来个盒子还说，“也不知道够不够。”忙说，“已经很够了。” 他问了问查理帮诸人的近况，惊讶地发现他们已经开始洗白，人员也增加了不少，如今查理帮除了专属律师，还有专属的金融顾问了。 “谁啊？” “啊，也是当年在朗迪尼亚姆赞助的一个小孩子。” 提到朗迪尼亚姆，查理瞧了他一眼，“对了，你们之前那个站是不是出事了。我好久没见到你们那个陆队长了。” 林秋晚摇头，叹了口气。查理见他不太愿意说的样子，也没逼问。 林秋晚倒是好奇，“老师怎么突然换了这么个地方住了？” 不会这其实是查理的地盘吧？他怎么算也不觉得做一个精神力医生能够赚到这么多的钱。 查理摇头，“怎么可能。这个地方是爹地一个朋友的。” 林秋晚咂舌，什么朋友，这么有钱。 “呃，那你不住在这里？” “住啊。前面那栋就是我的。” 林秋晚眨了眨眼。 不但让老师住在自己家里，还给老师的小宠物甚至也安排了一整栋别墅？ 查理明显没注意到他略微呆滞的表情，扔下了更大号的炸弹。 “前面，和那边那两栋，是给爹地另两个人的。” 林秋晚彻底石化在现场，只觉得三观都快崩溃了。 老师不但疑似吃软饭，而且这软饭，还吃得拖家带口的？ 不不不，他连忙把整个句子从脑子深处拔起，蹂躏成一团，放火烧成灰烬。 没有的事。老师这么伟大、这么了不起的精神力医生，连小水滴都夸奖的“繁复又简洁”的代码，怎么可能！ 管家见林秋晚拎着大包小包的，便不顾他客气地说送到门那里就好，让司机直接将他送到家。 林秋晚朝他点了点头，上了车，接到戴续的信息，“我下班了！” “啊，稍等，我在千星城买了点东西，马上就到。” 戴续给他开门，接过他手中一半的东西，“啊什么好东西，闻着果然很香。” 一年半没见，他看着和以前没什么不同，林秋晚放下手里的东西，先把他紧紧抱在怀中。 他闭上眼，鼻端嗅到好闻的味道，有点像雨后的松林，夹杂着岩石、松叶的清香。是戴续常用的洗发水味道。 “我回来了。” 戴续用空着的手在他背上轻拍，“欢迎回来，林少将。” 林秋晚松开手，和戴续一起把盒子拎到了厨房，一边拆盒子摆盘一边假装抱怨，“我还以为你一听到我的声音，就会立即放下手中一切，朝家里跑来。竟然还开了一天的会，等到下班才回来。再也不相信爱情剧了。” 戴续拿手肘轻怼了他一下。 “满足吧你就。刚刚过了年终地狱，你要是上个月回来，连这待遇都没有，半夜能见到我就不错了。” 两人住在一起时，遇到年中或者年底，戴续总要分外忙碌，有时甚至连加一个月的班，每晚回家小林都睡了，什么也没力气做，最多只能抱一下就睡着了。 查理选的东西果然都很美味，戴续赞不绝口。 林秋晚想起来，“啊，我不但升了少将，还把功劳在宗人府那边也换了下，应该很快能下来一个侯爵。” 戴续睁大了眼，“真的？那太棒了。” 他眼神一亮，整个人神采飞扬，林秋晚突然有点莫名紧张，“那你看，咱们要不要趁哪天，你父母有空时，一起去见一下？” 戴续笑着看他，“你是不是忘记了点什么？”看林秋晚一时没反应过来，还呆呆地看着自己，戴续在桌下轻踢了他一脚。 “怎么也应该先问我的意见吧？” 林秋晚如梦初醒，忙站起身，“戴续先生，请问您是否愿意和我共度一生？” 戴续笑吟吟地随着起身，把手伸给他，“林秋晚先生，这是我的荣幸。” 吃到一半的晚餐被抛在了脑后，林秋晚甚至没等到回卧室，直接在沙发上压倒了戴续。 进入的时候，他觉得戴续紧到几乎不可思议，只进了一个龟头就被卡住，再也推进不了。 他停下来，亲了亲戴续微微出汗的额头，柔声哄道，“放松，别紧张，我不会伤害你的。” 戴续笑着嗔了他一眼，“不是紧张，是好久没做，你等我习惯一下。” 林秋晚这才明白过来，一时心中激荡，阴茎竟然又涨了一圈。 戴续只觉得括约肌被撑到一跳一跳地疼，顺手拿指甲在他背上划拉了一下，“坏蛋，竟然还兴奋起来了。” 林秋晚再也忍耐不住，用力一顶，将整个阴茎埋入他温暖湿濡的内部。 戴续“啊”了一声，头往后仰，露出白皙的颈项。 林秋晚整个心暖洋洋的，这才有了回家的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