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初恋男友打手枪十分兴奋,让我一面 幻想老婆被别人射到满脸精
喔,碰到了,好硬啊!原来除了骨头,人的身体还有这样硬的器官。 确切地拿在手中,荣的阴茎比我想像中还要硬,记得第一次知道生小孩是要 把男生的那儿插进女生的下面时,我曾偷偷用卫生绵条作个实验,当时感觉都是 软绵绵的不会伤到阴道,以为男生的那条亦是一样满温柔的,怎麽原来是这样凶 神恶煞的一根? 到了此刻,我终于明白生气时怎麽要屌人老母了,自己的妈妈被这样大的一 根插进去,的确是很痛苦的一件事。 「环,你动一下吧,这样很难受!」荣的肉棒被我握在手里愈见发硬,他又 像舒服又像痛苦的乞求着,我不懂方法,只根据刚才所见,依样葫芦地学着他的 手法前后套弄。 「呀呀,好舒服,我心爱的女孩在替我打手枪,爽死了。」荣畅快地叫着, 我耳根红透,同时心里亦为着可以替小男友服务而感到欢喜,当时年纪小,不知 道原来用手指擦弄龟头他会更舒服,只同一动作的前后套弄,不过第一次被女生 打手枪的荣已经十分满足了,脸上一片幸福表情。 真的好恐怖啊,这样大的东西插进来,我想一定痛死了,下面不知道会不会 裂开?流的血可能比月事时还要多呢,真是打死我也不会给你屌。 我望着这吓人的家伙心中暗惊,而在右手握着大屌的期间,左手仍一直掩着 胸脯,荣没餍足的说:「环,你再给我看看奶头,我待会也给你看男生射精时的 样子。」 我作个鬼脸说:「我才没兴趣看。」 话虽如此,自小学六年级的健康课上听过「射精」这个动词后,我就一直抱 有相当兴趣。「精」我固然想看看是什麽模样,而到底是怎样「射」,我亦十分 好奇。 「就让我看一眼嘛~」 「不要!」 我哼着嘴,怎样也不肯再给荣看我的胸脯,唯不断重覆同一个动作,也是一 件很疲惫的事情,我多次嚷着不肯干了,但又经不起荣那哭丧着脸,最后只有没 奈何的垂下左臂,让脱光了的上身再次暴露出来。 「太爽了!」荣得求所愿,再次看到两颗幼嫩的小豆,肉棒又硬了一圈,我 当时的乳房不大(好,我认了,现在也不大,你满意了吗?),但因为手部动作, 一双胸脯仍是有前后摇晃的效果,荣看得入神,完全专注于那两团脂肪之上,没 理会我那的不满的表情。 「我手好酸啊,今天就不要了吧?」我幽怨地说着,左右手交互的替换了好 几次,内心也从开始时的好奇变成纳闷,这时候荣突然提着我手,激动的说: 「动作快点!」 「哦。」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号令吓了一跳,动作稚拙的手也真的应声加快, 忽地握着的茎身像谷起什麽般涨了一涨,还未曾了解是怎麽一回事,通红的龟头 便在一瞬间猛然喷射出一堆液体,直溅在我的鼻头和那傻呼呼的半张小嘴里去。 「呜。。。呜。。。爽喔。。。」 嗯?这就是男人的射精?真的很猛啊! 我脸上感到一股热乎乎的烫热,直到那腥臭气味缠着我的五官绕了三周,仍 是未意识到自己已经被狠狠地颜射了一遍,并且吃下不少初恋男友的精华。 。。。。。。。。。。。。。。。。。。。。。。。。。。。。。。。。。 有了第一次,自然会有第二次,后来的日子我跟荣间中亦会有亲蜜接触。不 过可能为了怕我误会,荣跟我独处时很少会作出要求,两个人一起的时候更多的 是说着情话,又或是拥抱热吻,对自己没被视为泄慾工具,我除了有点感动外, 亦更珍惜这份感情。 期间我曾多次担心,荣在看过我的胸部后,下一个目标会是藏在小裤裤里的 那个地方,我曾用镜子照过,觉得自己的那里长得十分丑,一直很怕被人看到, 犹幸他从来没有这个要求,这亦免却了我要想出各种拒绝方法的烦恼。 只是,爱情来的时候可以无声无色,走的时候亦能够静悄悄的。那一年的圣 诞节,我下定决心,打算学着那爱情中的美丽情节,把人生的第一次奉献给 初恋情人,却在来临前的一星期里,听到了一个不可置信的消息。 「是真的,邻班的同学看到他俩出入医院,一定是打胎。」班上消息灵通的 同学言之凿凿的说。 「不会吧?留班大王不是跟环交往的吗?」说这话时,他们都很自然地把目 光放在我身上。 从我一脸茫然的表情,大家都知道我亦是被蒙在鼓里,没有一个人敢过来问 我。消息传得很快,从所有同学交头接耳的讨论,加上当天两个人都没有上学, 我感到这不单只是一个流言。 我呆住了,没相信这个一直爱我的男孩子会背着我跟其他同学交往,放学后 我立刻到荣的家想问过明白,但这一天我等不到他,打了很多次的手机,亦没有 人接听。 之后的一天,学校证实了消息,娟怀孕了,在私下堕胎时东窗事发,由于是 未成年少女,她的父母追究到底,最后两个人都被校方勒令即时退学。 「是真的。。。」 我心死了,我没有想过要再到荣的家去质问他,亦没有想到要找娟,因为没 有必要,答案已经放在面前,我知道自己被欺骗了,荣在跟我交往的同时,亦有 和娟一起,并弄大了她的肚子。 荣都是骗我的,我不是第一个在他面前展露胸脯的女孩子,更不是他初吻的 对象。 荣从来没有跟我恋爱,我只是他用作打手枪的工具,又或是一个可以随便亲 吻的玩偶。 我的初恋,就这样完了,没一声再见,没一声珍重,就像随风消逝一样,不 留半点痕迹。 我当天哭了一个晚上,同时亦向自己说,以后以后,也不要再为这个男孩流 下一滴眼泪,从一开始,他就是一个坏人,我甚至应该庆幸在献出初夜前,知道 了事实的一切。 「于是,你就对男人有阴影,之后的两年都没交男朋友?」躺在身边的泽问 我。 我摇摇头,平静地说:「没有,我不会为了一个男生而憎恨所有男人,只是 有点不甘心,学生时代的恋爱梦,我也知道很难会有好结果,但连一句再见也没 有,就觉得有点儿过份。」 「我明白你的心情,不辞而别,的确是令人难受。」泽叹口气,同情的道。 我感慨地说:「后来高中毕业的时候,一位跟娟较熟稔的同学告诉我,他们 两个在退学后便注册结婚,不过那时我已经完全放下了这段感情,所以也没什麽 伤心。」 由于新居尚未入伙,这天我在男友的家里去睡,晚上跟泽聊起娟今早找我一 事,并顺道告诉他我跟荣的旧情。 泽觉得我应该有自己的私隐,没必要把住事都一一告诉他,这几年来从没过 问,但今天因为接到娟的电话心情有点纳闷,我还是把心事都跟枕边人分享。 「不过亦因为这样,我才可以把宝贵的处女留给你,你其实应该感谢那个人 吧?」看到泽没有什麽反应,我挨上前去,作试探性的询问。 泽耸耸肩,拿起床头的杂志随意翻着,一副不以为然:「都一样,你是不是 处女,根本不会影响我对你的感情,就是你跟多少个人上过床,我也一样爱你, 不会有分别。」 我伸伸舌,作了一个不满的表情。男人,伟大的话总是说得动听。 泽放下手上杂志,好奇的我:「但既然这些年来你们都没联络了,那为什麽 她又会突然找你?」 我没头绪地答道:「不知道,也许是听说我快要结婚,想向我道歉吧?其实 我早已没放在心上。」 「那你明晚就表现大方一点,始终跟那女孩都曾经是同学和朋友。」泽提点 说。 我点点头:「我明白。事实上我对娟甚至荣,在今天都已经没有半点恨,就 是她说什麽,我也不会动摇。」 泽翻个身子,认真的说:「好吧,那赶快做一次,然后早点睡觉。」 我瞪大眼道:「还做?快一点了,明天要上班啊。」 泽挺起发硬的鸡巴说:「刚才听你说跟初恋男友打手枪十分兴奋,让我一面 幻想老婆被别人射到满脸精液,一面干过饱吧。」 「变态!」我扁起嘴的小骂一声,泽没理我,自行脱光衣服,挥舞着那见怪 不怪的男人器官:「快点来,我也要射在你脸上。」 对自己那感人肺腑的初恋住事沦为老公性兴奋的情节,我生气非常,这个晚 上,如何也不给这死鬼动我半分。 「奶奶就睡在旁边的房,你过去射你老母吧!」 (4) 「抱歉,我迟到了,临走前刚好有个客户过来,耽误一点时间。」 在相约的咖啡厅内,我气喘喘的走到娟的座位前,她比我早到,落落大方的 笑着摇头,脸上没有半点拘谨表情。 「今天有点冷呢。」多年没见,娟的变化不大,我一眼便可以认出来。把外 套挂在座椅的背架上,我拍拍因为冷风而微红的脸庞笑说。 娟坐在靠窗位置,有感而发的望着外面境物说:「是啊,这些日子天气忽然 变冷了,令人察觉冬天已经来到。」 「小姐请问需要点什麽?」待应看到我的坐下,礼貌地上前招呼,在我说出 话前,娟已经微笑说:「还是蓝山吗?」 我错愕了一下,中学的女孩子很少会走进这种咖啡厅,记忆中读书时我亦只 因好奇和娟及其他同学来过一次。当时为了嚐鲜,大家各自点了不同咖啡交换来 试,我好像说了一句还是蓝山味道最好的说话。 「那就蓝山吧。」我带笑向待应下单,佩服地跟娟说道:「你还记得呢。」 娟若有所指的微笑说:「那曾是我最快乐的时候,很多事都不想忘记。」 我同意道:「是呢,读书时总希望可以早点毕业工作赚钱,到出来社会后, 方发觉那时候原来才是最宝贵的光阴。」 娟低着头,小声地应了一下:「嗯。」 安静下来,我可以较仔细地看清楚面前女孩的脸,24岁的年纪,娟仍是保 留着当年精致的脸庞,白晢的皮肤,修长的眉毛和挺直的鼻梁,如果不是那年旧 同学告诉我娟已婚的事,我会觉得她更像一位少女。 娟的表情有点忧郁,和我当年认识的有点不一样,但我没什麽奇怪,踏出社 会后,要保持学生时代的心境本来就不是容易的事,加上我意识到今天她约我是 为了荣的事,有此表情可说亦在意料之内。 娟似乎注意到我的想法,漾起微笑道:「也忘了恭喜你,是二月份吗?」 我笑着点头:「谢谢,日子是奶奶定的,说是明年最好的日子,最近都在忙 着准备。」 然后补充道:「对不起,没有特地通知你。」 娟摇头,作出一个理解的表情:「没关系,我明白的。」 「小姐,你点的蓝山。」 在我俩聊着的时候待应送上咖啡,我说了一声谢谢,从桌上的调味容器中取 出两包砂糖,撕开封口把白花花的粉末倒了进去。 我用小匙搅拌着杯中的咖啡,期间两个人没有说话,气氛有点尴尬,几年没 见,我不知道应该再说些什麽,甚至不知道可以把目光放到哪儿。我期待娟首先 开口,解释今天约我见面的原因,我更期望她说只是想给我一个祝贺,而完全不 牵涉到住事,亦不必提到那个离开了我的男孩。 但我的愿望落空了,娟还是说了出来,是关于荣的事。 「你还在恨我们吗?」 忽然间,娟向我问道,说这话时眼一直放在浮起泡沫的咖啡杯上,全程没有 望我。 我耸肩,装作不明的反问:「我为什麽要恨你们?」 娟抬起头来,本来已经深沉的声线压得更低:「就是你跟荣的事。」 我呷一口咖啡,说着早已准备好的答案:「没有啊,那只是小事吧,学生时 代的荳芽梦,有几多个可以开花结果?当时大家连爱情是什麽都不知道,只是闹 着玩的,哪里可以认真?我想即使什麽都没发生,我和荣也不会步入教堂的一天 吧。而且我现在也找到真正爱我的男人,过去的事,真的再也没放在心里。」 娟幽幽的道:「环你是个优秀的女孩,当然可以找到爱你的男人。」 我自嘲般笑说:「才不哩,前两天才被人说我能够嫁出去,是可以用奇蹟来 形容。」 娟摇头说:「不,我早知道你是个好女孩,所以即使没有了荣,也必定可以 找到爱你的人。你不像我,你不必用卑鄙的手段,也可以得到爱情。」 我不想在往事上打转,企图打完场道:「都说我没有介意,你就不用总说自 责的话,说来我要佩服你们呢,从校园直接跑到教堂里去的,世界上也没几多对 可以做到。」 娟苦笑说:「荣跟你一样是好人,有时候明明不是最爱,但因为性格仁慈, 不忍心伤害别人,结果还是接受下来。」 我皱着眉说:「你想多了,如果他不爱你,就不会跟你结婚,没有男人会把 一生幸福綑绑在同情之上。」 娟仍坚持自己的想法:「是有的,是真的会有男人因为同情一个女人,而放 弃自己真正的爱情。」 我不同意,语带讽刺道:「我不这样认为,如果他愿意为了B而放弃A,那 就是代表他爱B多一点,而不应该用同情来作掩饰。」 娟摇着头:「不,那真的是同情,我跟他一起时,我俩是没有爱情的。」 「你意思是?」我不明问道。 娟望着我,眼里带着认真:「你还记得我怀孕的事吧?其实那个小孩不是荣 的。」 「什麽?」我对这个答案有点惊讶。 娟再次低下头来,默默地说出真正的经手人:「那是平的。」 接着,娟慢慢地向我道出当年的事情。 「那个时候,我跟平交住了一段很短的日子,真的是很短,大概只有几个星 期,但期间我俩已经发生了关系。分手的三个月后,我发觉自己怀孕了,我很害 怕,找平去商量,他亦是和我一样的怕,并说自己的父母管教很严,家人知道的 话一定会被打死。我们明白可以走的路是只有把孩子打掉,但因为两个人都未成 年,即使去私家医院,亦需要监护人签同意书。」 娟表示,他们结果找了荣帮忙,荣是班上最年长的一个,那时候刚好1岁。 荣跟平是好朋友,想也不想便答应下来,他跟娟一起到医院,认了自己是经手人, 并签下堕胎的同意书。 娟哀伤的说:「但经诊断后,医生证实我是宫外孕,加上已经有三个月,做 人工流产有一定危险性,我们年纪又太小,没有父母的同意是不可进行手术。我 们没法子,只有找一间小黑店做了,手术不是很成功,我大量出血,而我的血型 又比较罕有,结果因为要找亲属输血,令到事情最终还是曝了光。」 我静静听着,期间没说出一句话来,娟继续说:「我父母很伤心,亦很生气, 他们痛打了荣一顿,并要他负上责任,我很害怕,不敢说出真相,而平亦哭着哀 求,希望荣能够继续隐瞒下去。后来荣答应了,他真是个傻瓜,为了可怜朋友和 一个没关系的女孩子,把所有责任都背在身上,那段日子我的身体很虚弱,荣每 天在我身边细心地照顾我,不知不觉间,我发觉我爱上了他。」 「娟。。。」 「后来就如你们知道的一样,荣跟我结了婚。」娟以极低的声线说。 听了娟的剖白,我思绪很凌乱,甚至开始有种说不出的妒意,我曾以为无论 娟说出什麽都不能动摇我的情绪,但事实上我动摇了,我不能接受自己生命里的 首个爱情,原来是被同情心所击倒。 我亦无法理解娟选择在我结婚前把这种事告诉我是什麽用意,这些年来你们 一直把我瞒着,我本来已经从阴霾中走了出来,将要迎接人生另一个阶段,为什 麽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再次提起旧有的创伤?我强行忍耐心中的怒气,但脸上的表 情出卖了我的情绪,娟担心地问道:「环你怪我吗?」 我摇一摇头,老实地说出得悉一切后的感想:「如果你跟我说,荣是因为移 情别恋而离开我,我想我还会好过一点,现在你把他说成这样伟大为你,我真不 知道可以给一个怎样的表情。」 娟愧疚地说:「对不起,环,其实荣有想过把事情告诉你,但我求他不要, 我怕你们会再走在一起,我已经什麽都没有了,怕会失去唯一可依靠的男人。」 我无言地望着女孩,娟咽呜道:「他从来没有爱过我,所有事都只是可怜我。」 听到这里,我再一次不同意说:「我想你误会了,既然荣愿意放弃与我的感 情跟你结婚,那就证明他对你的才是真爱,你不要勉强自己把这视为同情。他能 够为你做这麽多,本身已经是一种很了不起的爱情。」 娟苦涩无言,我有点不客气的问道:「好了,故事听完了,你今天叫我来, 就是要告诉我这些?」 娟脸色憔悴的点一点头,我哼一口气说:「你根本没必要告诉我,我刚才说 了,我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而且亦有了新的生活,你俩快乐地生活就可以了嘛, 为什麽要节外生枝?」 娟抬起垂下的头,想跟我说些什麽,犹疑了好一阵子,才终于开口:「其实 我今天跟你说,是希望可以求你一件事。」 「求我?」 娟咬一咬牙,像鼓起勇气的道:「我希望你可以见荣,说你会原谅他。」 我楞了下,没料到娟会说出这样无耻的要求,你们两人当日把我当成傻瓜, 一声不说的跑了去,现在反过来要我主动宽恕他?我毫不留情的摇头说:「我拒 绝,当年他半点没尊重我的感受,今天怎麽要我尊重他?」 娟哀伤的道:「我明白你的心情,换了我是你,也一定不肯答应,但我真的 希望你可以应承我,这些年来荣一直很自责当日负了你,他很需要你的原谅。」 我轻蔑说:「会吗?如果他懂得考虑我的心情,就连道别都没有的跑了去, 我的想法对他来说根本毫不重要。」 「环。。。」 我愈想愈气,开始激动起来:「他要做好人,大可以跟我说清楚,而不是不 理我生死的一走了之。你知不知道那一年的圣诞节我什麽地方也没去,一整天在 街上流连,眼前看到的所有事物都是灰色的,我反省自己到底做了什麽错事,要 令男朋友连理由也不告诉我的就跟我分手。」 娟垂下头来,说不出一句话来。 「到了今时今日,原谅还有意思吗?娟我对你很失望,多年没见,你仍是那 麽自私,为了你的男人要勾起我那不愉快的回忆。」 我动怒的站起来:「你要说的事说完了吧?你是我的旧同学,今天我仍视你 为我的朋友,但请你不要说出过份的话,我没你想像中的伟大!」 「环!」 娟知我想离开,猛地从座椅扑出来,什麽不说,就是慌张的在我跟前跪了下 来:「你听我说,一切事都是因我而起,你要怪责就怪责我,但我真的希望你可 以原谅荣,那是他人生最后一个心愿,求你在他离去前给他了件心事。」 大庭广众,我没想到娟竟会在咖啡厅里跪我。而她的说话,亦令我呆住片刻: 「你说什麽人生最后心愿?什麽离去前?」 娟此时已经泪流满脸,她抬起头来,咽呜着说:「其实在一年前,知道荣生 病时我已经想找你,但一直不知怎样可以获得你原谅,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直到 听到你要结婚,我才觉得也许是一丝希望,你也许会答应。荣。。。患了脑肿瘤, 医生已经判定是恶性的癌细胞,他随时会死。」 「荣。。。患脑癌?」 我整个人像僵硬了一般,不懂反应。 娟跪在地上,头发散乱的失声痛哭:「环,我知道我很自私,你可以打我, 可以骂我,但我求你答应我,见他一面。说一声你要结婚了,你已经找到爱你的 人,过着幸福的生活,让他可以安心地离开。」 「娟。。。」 「他直到今天都是爱你的,你不需要为他做什麽,只是说一声安好。我求你, 只是说一声,今天的你过得很好。让他不会再为你的事而感到内疚,我不希望荣 要带着遗憾离开这个世界。」 「。。。。。。」我心房猛跳,脑里想的比刚才更乱百倍。 「环,我求你,把你的一点怜悯,给你曾爱过的人。。。」 我没法回答什麽,今天跟娟的见面,有我预料之内的理由,亦有叫我意想不 到的发展。 (5) 「你先起来再说吧。」 娟突然的说话叫我震惊之余,心也乱作一团,我连忙扶起跪在地上的她,先 把她激动的情绪安顿下来再作打算。 娟一面饮泣,一面反覆地向我道歉,说这些年来都是她的自私,一直央求荣 不要向我说出真相,我明白到她是为了希望我可以原谅荣,而把所有责任都背在 自己身上。 接着我静静地听着娟的说话,她说了很多跟荣的往事,无论是婚前或婚后, 当中有喜悦的,亦有遗憾的。从那一字一字真摰的说话,我可以感觉到娟真的是 很爱荣,姑勿论开始的时候也许只是利用他,但此刻的娟,真是很爱她的丈夫。 一个女人愿意放下自己的尊严,去哀求一个丈夫爱过的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 事。说实话我是被打动了,不过对于娟的请求,我还是不能立刻答应。 「我明白你的心情,正如刚才所说,我对荣已经没有仇恨,见他一面不是难 事,但我必须要徵求我先生的意见,始终我跟荣有过恋爱关系,我亦要尊重爱我 的人。」 说完娟的一番说话,我基本上已经完全平静下来,默默解释着自己的处境。 娟明理的点点头,眼里满载着期盼,身为女人我知道这个眼神不会是假的, 是那种绝望里找到一丝光线的眼神。 「那麽,我们再电话联络吧。」 别过娟后,我独个在街上流连,脑里不断反覆女孩刚才的说话。 荣要死了,会是真的吗?我记忆中的他是那麽的高大,那麽的壮健,你无法 把这样的一个充满阳光活力的男孩,跟死亡联想一起。 但娟没必要骗我,就如她所说,那时候她从不想荣见我,害怕我俩会旧情复 炽,那麽在尘埃落定的今天,就更不会主动找我来多生事端。 我的脑很乱,我宁可娟骗我,也不愿接受荣快要离开世界的事实,我和荣之 间已经没有爱情,但始终不想看着一个认识的男孩,在人生最灿烂的年纪就要失 去宝贵的生命。 一个人的性命,真是那麽脆弱的吗?我不知道,我是一个幸福的人,家人和 朋友都很健康,在这个年纪我仍未经历过生离死别的痛楚。 回到家时,泽已经在客厅里等我,这天我们约了到我家跟我父母吃饭。泽关 心地问我情况,我苦笑摇头,不想在爸妈前流露出忧伤的表情。 这一顿饭很正常,我没有在两老面前露出半点端倪。饭后我替母亲收碗筷, 从厨房出来后,在沙发上翻着报纸的泽主动向我说:「吃饱了到外面走走吧?」 我点点头,随意拿起茶几上的小手袋,与他一起走了出去,我俩牵手慢步, 沿着家里附近的小路一面走去,途上两个人都没有一句说话。直到来到那恬静的 小公园,坐在被冷风吹得冰凉的秋千上,我开始默默地说出今天从娟那里听来的 话。 泽的表情跟傍晚时的我一样流露出惊讶,也许他亦没想过这次的见面是会牵 涉到人的生死。对啊,一个才25岁的男孩,有谁会想过他即将要死? 「那麽,你打算去见他一面吗?」泽平静地问我。 我摇摇头,连自己也不知如何是好:「我不知道,突然说这种事,我的心很 乱,而且亦怕娟在骗我。」 经过当年的事,纵使找不出欺骗我的理由,但我承认内心深处还是抱有戒心, 亦也许我更期望这是一个谎言。 泽望着一颗星没有的夜空,感慨的说:「环,你知道吗?每个人都不想被欺 骗,但事实上如果真的避不过,那被骗的比骗人的,是更为幸福得多。」 「泽。。。」 泽从秋千站起,拍拍我的肩膀说:「去吧,我想你其实也希望他们是在骗你 吧?」 「嗯。。。」 我低下头来,泽说得不错,我真的情愿这是一个低劣的恶作剧。 次日上午,我回覆娟答应与荣见面,她的反应很喜悦,说了无数次的多谢。 听到女孩的声线,我反而犹豫起来了,从那发自内心的感激,我知道一切都 是真的,荣很快就要死;我曾经爱过的男孩,很快就要离开这个世界,我不知道 自己是否真的可以平静地面对他。 我们约了在当天的傍晚到他俩的家见面,我按着娟给我的地址来到,一路上 忐忑不安。 是荣和娟的家,是我初恋男友和往年同学筑起的家。 由于今次见面是娟独个的决定,荣是毫不知情,故此当穿着一身轻便衣服的 我按下门铃、随着开门迎我的娟步入客厅时,在沙发上休息着的荣脸上那表情, 是没法形容的惊讶。 荣瘦了很多,毫无疑问是一个病人的脸,头上戴着围冷织成的帽子,为的是 遮盖着那经过癌症化疗而脱落的头发,下陷的脸颊显得苍白,活像一个饱受折磨 的老人。 看到这一张脸,尽管在进来之前我已经作过无数次的心理准备,但仍是难掩 内心的伤痛,我自责刻前居然会有一丝的怀疑,强行忍着将要掉下的泪儿,装作 一贯的轻松表情。 「很久不见,别来无恙嘛?」 这是一句最差劲的开场白,我明明知道你有恙,而且是最没救的一种。 荣呆了一阵,才稍稍收起吃惊的脸容,努力漾出那当年迷倒不少女同学的亲 切笑容:「环,你好。」 一个已经跟当年不可相比的脸容,仍是有能力展露出叫人心动的表情。 是我曾经最爱的表情。 。。。。。。。。。。。。。。。。。。。。。。。。。。。。。。。。。 我自问是一个乐天爽朗的女孩,即使在如何的劣境,仍是有自信保持叫现场 气氛轻松起来的能力;纵使内心在淌着血,脸上仍可装出那傻呼呼的笑容。 我们闲聊了一点往事,说是我们,其实大都是我一个在独自胡扯,荣和娟都 在默默的听,偶然插上一句半句。我谈到自己后来的大学生活,出来工作后的所 见所闻,亦有说到那个对我事事包容的男人。 「所以,我今天是特地来给你们派请帖的。」我从小手袋里拿出两枚喜帖, 责怪的说:「你们也是的,结婚也不请我饮喜酒,又那麽神秘,我找了很多个高 中同学,才终于找到你们的地址呢。」 荣旁边的娟泪眼汪汪,感激的望着我,她不想荣知道这一切是她的安排,因 为娟明白荣不会愿意在自己离去前,要她再一次面对当年背叛了的同学。 我把请帖递到荣的面前,他手在打震,低下头来隔了好一会儿才接过手上, 然后再次抬头看我,感伤的说:「环,那时候很对你不起。」 我轻松的哼着说:「你也知道自己过份吗?想我原谅你,不那麽容易啊。」 「环。。。」 我竖立起指头说:「除非你两个答应我一定来我的婚礼罗。」 荣眼里是泪,点着头说:「我们一定准时到。」 我微笑道:「贺礼也要厚一点哦。」 荣脸上的泪一滴一滴地流下,嘴里跟今早娟的一样,都只是不断在重覆谢谢 两个字。 有人说,与情人分手,自己要做的是要活得比他好,但我在这刻才知道,会 说出这种话的人,是根本没有爱过对方。 荣,支撑下去,为了爱你的娟,你一定要支撑下去。 「那麽,我回去了,你们答应了的啊,一定要准时来我的婚礼。」 从他们的家离开后,我再次走在仍旧车水马龙的街上,明明了结了一件往年 同窗的心事,心情却没有轻松下来,相反是比之前更为沉重。 了声好,说看着电视等我。 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