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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声道:“嗯?” ——我来找你了,只是我离京城很远,没有两三个月到不了。 贺兰昭抬了抬眉骨,意味不明道,“孤派人接你。” 真是个小骗子。 沈府到皇宫最多两刻钟的马车脚程竟跟孤胡诌出两个月。 “?!” 沈芙眨了眨眼,见贺兰昭说的这话似乎不是在开玩笑,只好迎着头皮,急中生智地继续搪塞。 ——我想靠自己走近你。 ——而且我怕生怕马怕船,就不要派人来接我了。 “……”贺兰昭漆黑的眼底隐隐被沈芙这番煞有其事的认真胡诌神情而逗出笑意,他伸手压了压唇角欲要翘起的唇线,“怕这么多,独独不怕孤?” 沈芙表情无辜,“喵咪!” 贺兰昭垂睨小骗子,低 声说道:“好。孤等你,慢慢走近孤。” 沈芙耳根微微泛热,不知是为自己的扯谎,还是因贺兰昭低磁性感的语调,怔楞地眨眼,轻轻又喵呜了一声。 “若不是你当真离孤如此远,”贺兰昭垂眼,状似无意地捏了捏她柔软的爪垫,眸色微动:“孤险要将她认成了你。” 沈芙呼吸一滞,心霎时跳得厉害,隐约快要蹦出嗓子眼,她不安地轻晃尾巴尖,嗫嚅道,“……喵?” “她是沈芙。”贺兰昭黑眸平静,气息越是逼近,给人的压迫感越是强。 沈芙:“……” 果然,好险。 贺兰昭漫不经心地捉着她的小爪子玩,默了片刻,男人单刀直入,似乎耐心殆尽得并不想再继续兜圈子。 他低哑淡声道,“孤知道是你,沈芙,芙芙,嗯?” “喵呜?” 雪球嗅到案桌上那空碗里飘来奶香,喵呜着想要挣扎被贺兰昭大手捉住的爪子。 它急切地攀身于案桌,愤懑地发出一串语速极快的喵呜,不死心地伸舌要舔碗底。 贺兰昭神情不明地审视雪球,渐松了手中的力道,许久之后,贺兰昭慢慢阖上眼,开口让王公公进来,“给雪球拿块奶糕。” 王公公:“……” 奇了怪了,太子让他给雪球拿块奶糕,怎么气压低沉得骇人。 ※ 马车一个颠簸,瞬间惊醒不小心睡着的沈芙,她眼睫轻颤,睁开眼睛,就见二哥恰好掀起帘子,“被吵醒了?马蹄踩着碎石子,所以刚颠得厉害。” 杏雨一见沈明承,吓得一缩,待他放下帘子后与沈芙说道,“小姐,杏雨错了。二公子都跟杏雨说了这事情的严重后果,以后我再也不耽搁,一定紧紧跟着小姐。” 沈芙还未缓过劲来,心里想着事,只轻轻应了一声。 当时贺兰昭说出的“沈芙”二字犹如一道平地惊雷,若不是她刚胡诌打消了贺兰昭的想法,她身上的马甲肯定当场掉光。 即使这在沈芙的意料之外,其实沈芙想想又觉得是在情理之中。 难怪将雪球小金库的钥匙给她,多次与她提雪球,教她投壶,伸手扶她,改口竹简内容,那总若有若无盯视她的视线……一切突然都有迹可循,顺理成章了。 但是缓兵之计终究只能一时,不能一世。 “杏雨,你说缓兵之计如果有天真的缓不了了,怎么办?”沈芙想了想,问道。 杏雨眨了眨眼,“缓不了的时候,那就只能迎难而上了吧,小姐一定有心事瞒着杏雨!” 沈芙轻轻弯眸,低声道,“还真有哦,但是我不说。” 杏雨故意气鼓鼓,刚想张口撒娇,就被小姐捻了块奶糕塞进嘴里,“呜……” 待沈府的马车抵于门口,杏雨正扶着沈芙踩稳马凳。她们正欲要进府,沈芙就见二哥突然屏息侧 眸看向不远处,“哥,怎么了?” “刚听见有马蹄声,忽远忽近。”沈明承收回目光,“不知道是谁来了又给半路掉头了。” 沈明承跟沈芙一块踏入府中,恰好遇见特地从小厨房端鱼汤出来要给娘亲的沈霄,沈明承边跟上父亲脚步边嘀咕,“爹,你偷给太子什么药方了?可别偏听偏信民间一些不靠谱的法子,太子出事我们担待不起。” “哪有什么药方,臭小子你从哪听来的?”沈霄觑见舒窈似要被沈明承的话给吸引,立刻凶神恶煞地板脸,死死抵赖不认。 “分明是太子亲口与儿子说的,还要让我代为说谢呢,不信你问……”沈明承一回头,就见小妹和杏雨都不见了,东瞧西望道,“小,小妹怎走了……” “嘭。” 沈霄随手将房门关上,隔着门板沈明承还能听见他敛起凶神恶煞,温柔说话的声音,“这汤还有点烫,我得吹吹。”沈明承摸了摸他碰了一鼻子的灰,没再自讨无趣,“……” “小姐,你还在看那株草啊?”杏雨见小姐这么宝贝那株光秃秃草,也心知这么多年了它难得冒出绿意不容易,连带着平日也忍不住多跟着瞟上几眼。 “它枯黄的那块又淡了。”沈芙弯眸,正伸出指尖想戳碰,但又顾虑着,没有去碰。 “是吗?小姐我看看。”杏雨也跟着兴冲冲俯身盯着那草的根茎看,“真的!杏雨觉得再八|九日,这块枯黄色肯定就没了。” ※ 江荣恒离开之后还惦念着上沈府,但又不敢操之过急地紧跟上,想了想特地掉转马头绕路,马蹄沿街走走停停。 挎着菜篮路过的妇女悄悄乜了一眼骑得起一匹马的富家公子,他边拉缰绳,一手提着满当当的吃食,骑在马背上念念有词,“清淡的,得买清淡的。” 江荣恒掐着时辰,估摸着眼下差不多比沈府马车抵达要晚个半时辰,立刻夹紧马肚让身下的马匹跑动起来。 “嚯!” 那挎着菜篮的妇女差点没被这动静给吓得六神无主,那马声嘶鸣得直冲她耳朵里钻,低低惊了一声。 她正回神,一个转身,又有两匹马朝着刚刚那少爷离开的方向追去,摇了摇头叹道:“好端端的官道不走,与我们挤什么。” 临近沈府,江荣恒眼前正微微一亮,身后突然响起与他身上马蹄重叠的哒哒声,很快有人骑马追上了他,正气喘吁吁不已。 “掌柜的,你怎么来了?”江荣恒纳闷地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