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 其他小说 - 八千岁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设想了一出又一出华丽夸张的王子复仇记。他幻想自己寒窗苦读,有朝一日功成名就,李朝东和他的妻女都要跪倒在自己的西装裤下痛哭求饶,忏悔当年的过错;又或者某天放学,自己在街边邂逅一位满身怪癖的武林高手,修成绝学后就能像蜘蛛侠一样飞檐走壁,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李家,酿造一起二十年后都没人能破的凶杀悬案。

    然后妈妈就能回家了,他想,他会比那个姓庞的更有钱,比姓李的更有名气,他会给妈妈买大别墅和很贵的汽车,然后妈妈就不会不要他了。

    没等这些计划实施哪怕一步,外公检查出食道癌的噩耗晴天霹雳般砸垮了这个摇摇欲坠的小家,一年不到,治疗费就耗光了家底,老头子去世后他再也没空想什么复仇、什么李朝东,他得绞尽脑汁的安慰外婆,得想方设法的应付那些如蝇逐臭的远房亲戚。

    外婆病倒那天是个周末,老太太躺在床上翻来复去的折饼子,他以为她只是睡不着,就像之前很多个思念外公的夜晚,直到后半夜,外婆痛苦的直抽气他才意识到事情不妙,慌乱之下无人求助,小男孩哆哆嗦嗦的拨通了那个到手以后从没发过只字片语的微信号。

    他知道她有钱,李纯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男生们讨论她的脸和身材,女生就关注她的发型和衣橱。八千岁从没缺过钱。

    “可以,你要多少?”当年初三的李纯动动手指就能给他转来好几千块钱,“120打了没?要我过去吗?”

    他忍了又忍,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掉下来:“……要。”

    初三是李纯再次被贴上‘八千岁’标签的关键性的一年。当时杜小初十六岁,凭借一部制作精良的古装偶像剧爆红网络,成功跻身一线小花。恰逢出道十周年,大粉们用爱发电,制作了一支名叫的混剪视频作为生贺,纪念小童星破茧成蝶。谁也没想到她们会把当年九千岁剧组的一段试镜剪进去,这段影像资料真的已经非常陈旧,都不知道粉丝们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把它挖出来,一开始大家的讨论点主要集中在‘妹妹小时候也太可爱了吧,说话奶声奶气的’以及‘从小演技就好,说哭就哭是水龙头吗’,但很快,网上冒出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一个粉丝四千的粉头半开玩笑的发了条推文,自称逐帧比对过,看不出来杜小初哪里演的不如原版那个小男孩,导演当年是不是瞎了呀?路人留言说反串肯定比不上真的男孩子啦,很快被‘原来那个也是女的,都是反串’的言论打脸。这下粉丝们来了兴致,一边为偶像嗷嗷抱着不平,一边人肉起李纯的身份和学籍。

    “原来是关系户,怪不得。”九千岁的挂名编剧姓李,刚巧小演员也姓李,追星女孩的想象力得到了发挥空间,坚持认为这两个‘李’之间存在着某种不可告人的联系。

    不巧的是这次她们猜对了,‘李纯’正是‘李朝东’的女儿。

    随着公关团队和经纪公司下场,这场轰轰烈烈的网络暴力看似戛然而止,其实直到李纯考上秋实,暗潮涌动的舆论才逐渐平息。那九个月就像一场混沌的噩梦,被反锁在厕所的数学小测、总会不小心被淋上蜂蜜的试卷和桌椅,男生们捏着嗓子叫她‘千岁娘娘’,女生都以和她同桌吃饭为耻。恶意像空气无孔不入,她不敢穿短袖、不敢在课间擅离座位一步,更不敢考试低于平均分,或是穿戴任何不是校服的衣物首饰,对此一无所知的吴女士笑话女儿像个早早皈依的小尼姑。

    谁叫她是李朝东的女儿呢?谁叫她当年仗着自己爸爸是编剧,刷下了演技绝佳的杜小初?

    “演的跟个木头桩子一样,还真以为自己是八千岁啊?”

    四 <八千岁(三缺嘤嘤嘤)|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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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预想阴阳怪气中的‘天啦,八千岁好会勾男人哦,居然有学弟为她打架诶’迟迟没有来,贴吧围脖上一片风平浪静,李纯忐忑了好几天,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最近秋实女生的注意力被一个年轻可爱的实习老师牢牢把持着,美色当前,谁还有空管她那点鸡毛蒜皮?

    被普及八卦途中八千岁迟疑了一下:“小奚老师?”

    “嗯哼,”为了跟人套近乎,大家不约而同在光辉神圣的教师职称前加缀了一个‘小’字,周大嘴得意洋洋,“人家比我们大不了几岁,叫奚老师也太严肃了,小奚老师多可爱!”

    奚月白天生一张娃娃脸,长得高,人又瘦,混在一群满身臭汗的高中男生里一点违和感都没有,披件校服就能以假乱真。

    但也正因如此,李纯对他没什么印象,初三开始她就基本不跟男生说话了。

    对上少女茫然无措的眼神,周南酸溜溜的切了一声:“整天就是学习、念书,你也太不接地气了吧?多跟人民群众打成一片行不行?”那神情就像蟹老板在隔壁汉堡店抓住了一个高呼‘蟹黄堡是异端’的常客,回答略不合她心意她就要放章鱼哥咬人。

    “我哪有不接地气,”八千岁最怕不合群,下意识的反驳道,“他又不教高三,不知道他很正常吧?”

    这么一说……好像也是,周八卦一个鲤鱼打挺,从宿舍床上弹起来:“男老师教英语是挺少见的,他现在好像就带你弟那个班。”

    李纯哦了一声没再说话,默默替这位小奚老师点了根蜡。谁的弟弟谁知道,李群初中时就是有名的刺儿头,倒不是说脾气多坏、多么热衷暴力,他是那种自尊心极其旺盛的小孩,这点估计是随他妈——打个不太恰当的比方,李群就是一个男版、暴力版的安陵容。同学之间无心的口角、班里女生卧谈会上的八卦,甚至是路人随口的一句傻逼,都有可能触及到他的雷区,而一旦触及到他的雷区,李群就会像颗炸弹瞬间引爆。他打人的时候才不管什么男生女生,惹到他了,不管是谁都一样往死里胖揍。

    “对了,你还不知道吧,”舍友觑着她的脸色,难以启齿似的,一会儿抓抓头发,一会儿扯扯衣角,“你弟军训时打的那个男生正到处造谣呢,说他初中就是混混,还把人家女孩的肚子搞大了什么的。”

    进入十月后气温大幅跳水,流感如台风过境席卷全市,任凭高三年级严防死守,还是很快就出现了第一个中招的倒霉蛋。一传十十传百,晚自习时王主任从走廊上经过,起码一半学生都在桌上摆着保温杯,垒着纸巾袋儿。

    流了半节课鼻涕,第二节晚自习上课前李纯实在受不了了,跟坐班老师请了声假匆匆下楼,准备去医务室开两片退烧药。她体质好,平时很少生病,但每次生病都来势凶猛,发个烧感个冒什么的,人家睡一觉就好了,她至少得在床上躺一周。

    李作家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