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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上上回,甘棠想吃零食,她也不说自己想吃,而是把甘瑅拉到小卖部门口,让他看着别人吃。 她眯着眼睛,很是纯良地发问,“想不想要吃辣条?” 甘瑅口水都快滴下来了,“想!” 甘棠拍了拍他肩膀,“去管妈要钱去。” 甘瑅二话不说就往家走,走到一半忽然停了步子,狐疑地望着甘棠,“姐你怎么不去?” “因为妈更听你的呀。”反正零花钱是发双份的,表面的公平孙亦栀还是做得到的。 结果甘瑅被这么怂恿着去要了几次钱,孙亦栀就不乐意了,指尖戳着他脑门,“你是馋虫转世啊,怎么整天要吃的。” 甘瑅可不是白受气的,“我姐让我要的。” 孙亦栀当场冲过去把甘棠骂了一顿,骂他带坏单纯天真的小弟弟,从此往后,哪怕甘瑅是出于本心想讨要零花钱,孙亦栀也只皮笑肉不笑,“又是你姐教的吧。” 姐弟间的战争就像一场漫长而分不出结果的拉锯战,甘棠一方的优势是智商和体力,甘瑅这边的优势则是孙亦栀完全倾斜的宠爱。 站在成年人的角度,他们的争斗是幼稚无脑的体现,可对在困局中的姐弟二人来说,这场仗是不得已而为之的选择,是宿命也是必然。 甘棠想要争得妈妈的宠爱,甘瑅想要博得姐姐的认可。 孙亦栀羡慕别人家庭和睦,对孩子们吵吵闹闹的背后原因又懒得深究,她一门心思都放在丈夫甘华德身上,而甘华德本身也只不过是个软弱无能的草包,早些年仗着家庭荫蔽混得不错,但那也是以前了,现在的他只是个心有不甘的废物。 一家四口人,每个人的心思各有不同,没法理解,不能理解。而在外,孙亦栀早同连父母在内的亲戚关系断绝,甘华德更是个被小城排外风气戕害的外来者,看起来过得其乐融融,在外已是一片薄冰之上的孤岛。 看似稳固的家庭在无人发觉的时候日渐滑向深渊。 甘瑅看着甘棠慢条斯理的吃雪糕,馋得口水都要滴下来了。 “姐,让我吃一口吧,就一口。” 甘棠存着心气他,又舔了一大口,才慢悠悠地摇头,“不给。” 就算孙亦栀平时再怎么偏心甘瑅,现在她也握着甘瑅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比起吃雪糕,甘棠更享受的是这种拿捏甘瑅的快感。 甘瑅求着求着,见甘棠不为所动,孙亦栀又下班回来了,他便跑到隔壁去央求孙亦栀再给他买一根。 平时的时候,孙亦栀极宠着甘瑅,没准真会给他再买一根,但今天女人肚子里有火气,把他往旁边一推,“去去去,里面玩去。” 甘瑅像个小陀螺似的被推回来,后知后觉意识到爹妈这是又要吵架了,还是躲为上策,他一声不吭回了屋。 俩人住的房间太小,只要他进了屋就不可能看不见甘棠吃雪糕的样子,这会儿雪糕已经吃了大半,眼看再几口就没了,甘瑅恶向胆边生,冲上去就咬了一大口。 甘棠愣住了。 主要这雪糕整个都被她舔了一遍,她真没想到甘瑅能干得出这么恶心的事来。 她的眼神像带了刺,满怀怨恨和嫌恶地瞪了甘瑅一眼,飞快地把剩下的雪糕全吃掉了。 吃完雪糕,也就没了最后的负担,她把木棍儿一丢,拍干净小手,要忙正事了。 打架! 回忆5 在家里的打架遵循另一套严格的规矩,不能打脸,不能出声,不能毁坏家具,久而久之,就简化成了一种无声的方式。 四只小手死死掐在一起,指甲在手背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月牙形的痕迹,两人无声地瞪着彼此,脸上带着角斗士才有的凶悍。 这边的较量是无声的,隔壁的吵嚷声却越来越大。 酒精把甘华德的眼睛烧得通红,在他眼里,孙亦栀早已不是温柔贤惠的贤内助,她的能干反衬出他的无能,她看似语重心长的劝慰更成了虚伪的惺惺作态。在他心里头其实从来就没看得起这女人,他觉得她木讷庸俗没有内涵,可她现在却混得比自己好。 酒精是个好东西,他的灵魂向上飘着,就快羽化登仙。偏生这唠叨的女人把他往俗世凡尘里抓。 甘棠和甘瑅的这一架还没打完,就听隔壁孙亦栀发出一声不似人类能发出的惨叫,伴着叮叮咣咣的响。 俩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往隔壁赶。 “爸,别打了!” “呜呜妈,你流血了……” 俩小崽子很有默契,一个拉爹,一个架妈。 酒疯子下手是没有轻重可言的,孙亦栀直接被扯着长发往地上撞了好些下,额头划了道血口子,很快满脸就都是血。 甘瑅哇的一声吓哭了,“妈,你是不是要死了……妈你别死啊。” 他的哭就是没有节制的嚎啕大哭,嘴巴咧成滑稽的形状,鼻涕眼泪一起流。 甘华德醉眼朦胧地看着这个吵死人的小崽子,这是他的种,却是他坏运气的由来。甘华德懒于检讨自己,他把人生遭逢突变的责任轻巧地推给甘瑅。 扫把星,瘟神,讨债鬼—— 他一把挥开甘棠的手,踉跄着往甘瑅身前走。 甘棠的一颗心直直坠下去,她生出过于诡异强烈的预感,男人又要发疯了。 这一刻的她被甘华德狰狞的丑态震住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幕的发生。 屋子没多大,甘华德迈两脚就来到甘瑅面前,像拎小鸡崽子一样把他拎起来甩在地上,解开皮带就开始抽。 劈头盖脸的抽打根本不成章法,不过是种宣泄罢了。 被打傻了的孙亦栀这会儿反应过来,连滚带爬的冲过去挡,“甘华德!你要打就打我,你拿孩子撒气……你都不算个男人!” 甘华德看不得这副母慈子孝的场面,他叉着腰,被酒精泡哑的嗓子发出古怪模糊的笑,“孙亦栀,你伟大!我算是佩服你,不是自己的崽子也这么护着。” 甘瑅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