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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个没吃过糖的孩子,突然踩进一个全是糖果的世界,总是为手中的糖果发愁——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呢? 怀疑着怀疑着,他就连舔一舔都不敢了。 许锦绣敲敲他的头,说:“其实婚姻本来就充满不确定性,也许会收获一些不太好的结果,但是你不能因为这些而打怵,不然还怎么向前看?” 许锦程捂着头说:“好了好了,知道了。” 那天许锦绣给他端了杯牛奶,临走前摸了摸他的额头,感慨:“眨眼都长那么大了,弟弟。” 许锦程在她走后,睁着眼睛出了很久的神,直至睡着。 夏天的太阳毒辣炙热,不过六月中旬,蝉声已经开始响起,像是场不曾间断的夏日交响曲,冒着汽水冰凉的气泡。 许锦程累成死狗一般,吃着助理小姐姐给买来的冰棍儿。 助理小姐姐哎了一声:“你别靠着电脑吃啊,要是把电脑弄坏,文件可全在里边。” 许锦程也不是没当过社畜,不是不懂,不过在这个世界的人眼中,他确实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大学生。 所以他乖乖把冰棍儿移开,打开手机瞄了一眼。 江既漾出差去了。 江既漾这一出差,他的微信顿时门庭冷落,从以往的一小时就要震一震,变成了半天震一震,有时甚至一天才震。 许锦程原本也不是多在意,可是习惯了之前的频率,怎么着也适应不了现在。 所以欲擒故纵是有理论依据的。 虽说江既漾不是故意的,但也达成了“无心插柳柳成荫”的效果,许锦程快无聊死了。 明明他每天也有许多工作要做,明明几乎没时间看手机,但是一旦他闲下来,发现对方也没给他发消息的时候,心中顿时弥漫上来一阵空虚。 这对他来说,实在不算什么好征兆。 于是许锦程开始刻意减少看手机的频率,都是等着江既漾主动来找他。 如果江既漾一天没动静,纵使再心痒,他也不会去发消息,而是找点事情做。 就这么过了半个月,他的期末成绩出来了。 所有科目都没下九十,他的名次在级部前百分之一,打破了原主的记录,创下了大学成绩的新高。 总算不负努力。 当天家里,周姨给做了一桌子好吃的,许家夫妇来找他开视频,白霖狠狠夸了他一顿。 江既漾晚上来找许锦程聊天,许锦程明显心情很好。 他已经出差很久了,这几乎是他出过最久的一次差,好在很快就要收尾,他归心似箭,心情也不错。 许锦程跟他说:[成绩下来了,你查没查?] 江既漾:[是吗?我还没查,你考的怎么样?] 许锦程想起他上学期的成绩,留了个心眼:[你先去查查你的我再说。] 江既漾现在可不敢得罪他,忙去查了,查完给他截了张图。 许锦程放大一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江既漾问他:[你呢?考怎么样?] 许锦程发给他了一个假笑表情包,然后说:[不怎么样,我要睡了,晚安。] 江既漾:[???] 隔天一大早,江既漾从遥远的另一个城市赶来,他坐了好几个小时飞机,没来得及回家,先风尘仆仆地去了许家公司。 这些年来,许锦绣将许氏打理的井井有条,谁见了都得说声好。 江既漾边往里走,边受到了许多视线的注目。 前台是个小姑娘,他径自走过去,小姑娘的脸立刻就红了,眼神闪烁着问他:“先生,您找谁?” 江既漾年龄不大,但是周身已有自成一派的气场,丝毫看不出来还在上学。 他梳了个背头,又穿着西装,显得成熟又稳重。 “许锦程在哪办公?”他问。 问完没觉出什么不对,但小姑娘脸色微妙,“啊”了一声,才小心问:“您是说小许总吗?您有没有预约?” 江既漾是知道这些大公司做派的,甚至可以说十分熟悉。 不过他从没成为过被拦在外边的一方。 因此他微微一怔,敛眸拿起手机,说:“稍等片刻。” 这时身后传来个熟悉的声音,一双白皙的手绕过他,把文件递给前台,语气犹带着笑意:“不用等了,以后这位先生来,不用预约也可以上楼。” 江既漾手顿住,自然地把手机塞回去,与许锦程四目相对。 半个月没见,想念都能从眼中溢出来了。 是糖 进了办公室,只有两个人时,江既漾才开口;“昨天为什么对我那么冷淡?” 许锦程:“……” 他本来以为江既漾第一句话会是“想我了没”。 这人撩人完全凭直觉,对着他更是达到了一种有什么说什么的地步,他把自己完全摊开给他看,仿佛无比赤诚,又好像无坚不摧。 许锦程突然间恍惚,似乎能从他身上,看见当初的自己。 然而又是不一样的,因为那时候他是玩票性质,而江既漾认认真真,连情话都还没说顺畅。 江既漾向前,把他堵到办公桌前,低声问:“说啊。” 虽说来的匆忙,江既漾抓好的背头已经有几绺散下来,但却让许锦程莫名想起初见他的那个晚上。 也是这样的发型,也是这样一张能杀人的脸,不过现在的他,已经任许锦程揉捏。 许锦程被帅得腿软,颇有些无措。 江既漾微微低头,在他闪烁的目光下,亲上他的唇。 许锦程反应过来,手缓缓抓住了他的领带,江既漾扶住他的腰,在他唇上轻轻啃噬,两人的气息交融,轻柔中带着无尽的暧昧。 这个吻是久别重逢的思念,是旷日持久的荒芜中一滴甘泉,是苦涩中的蜜,是迷惑中的豁然。 许锦程突觉鼻子酸涩,他慢慢睁开眼,发现江既漾也在看他。 两人睁着眼睛接吻。 我可能明白了什么,许锦程想。 江既漾喘息着离开他,手掐住他下巴,状似逼问:“想我了没有?” 许锦程这才明白,为什么刚才他不问。 因为没有底气,他的无坚不摧其实吹弹可破,有了吻,才有了勇气去争取,看得见他的软化,才敢伸手去试探。 许锦程反问:“你觉得呢?” 江既漾说:“我觉得你想了。” 许锦程哭笑不得:“谁说的?” 半个月没见,江既漾脸皮见长,也不害臊,上下打量他,没发现有什么变样后,手从他下巴滑向他脖子,虚虚握着,又威胁:“最近交新男朋友没?” 许锦程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点柔情,霎时间灰飞烟灭。 他叹口气:“交了。” 江既漾如临大敌:“真交了?” 他还要质问,结果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