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

    第二天早上，许霖起床跑步后洗了澡，又被刚睡醒的齐天磊拖回床上。

    一顿拥吻之后，齐天磊心满意足问：“今天想干什么？”

    这家伙没洗漱就亲他，随口回：“不是都要去城墙上看烟花吗。”

    “今天吗？哦，我忘了。你要去吗？”凑近想再亲，被许霖躲过，马上委屈控诉：“你嫌弃我？”

    许霖笑：“你没刷牙，怎么能怪我！一会我还得再刷一遍！”

    “坏蛋！让你再洗一遍澡算了。”边说坏笑着往下退。

    蚀骨销魂，“。。。天磊哥。。。”

    神授魂予，“。。。唔。。。”

    许霖仿佛灵魂出窍，飘飘荡荡上下无着，只一遍遍呢喃着天磊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每次喊出来齐天磊就更卖力吞吐，也可能是脑海里一张张抓不住的笑脸，一声声避不开的阿林。

    “天磊。。。”结束后许霖主动亲吻齐天磊双唇，好半天才放开。

    齐天磊收紧手臂：“阿林，阿林，你太好了，我都没法用语言来形容，真是太好了，叫我怎么能不喜欢你，我好喜欢，我爱你，阿林，我好爱你，只爱你，好爱你。”

    远处传来模糊而沉闷的爆炸声，恍惚中，许霖终于知道齐天磊那天受伤的原因了。。。

    倒没那么惨，但也躺在床上不能动弹，错过了第一天的烟花。齐天磊要让小毕过来，许霖死活不肯，还威胁说敢让小毕助理过来他就一个月不出军营。兹事体大，齐天磊不敢自作主张，一边自我检讨，一边努力进言。

    “别犟好吗，身体是自己的，早点好了不受罪。。。”说到这用力跺了下，满脸悔意：“都是我不好，对不起，阿林，对不起，我真是昏了头了，怎么会一点都没察觉你受伤。。。让小毕进来给你治疗好吗，把门关上，你看不见他的，好不好？你这样我好难受。。。”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许霖震惊：“你哭什么？”

    齐天磊一抹眼睛：“我难受，看你这样躺着好难受，你这样躺着还是我害的，我更难受，我也不想当你面哭的，可是心里好难受。”一把抓过许霖手放在自己左胸。裸裎相对半日，此时相亲更无阻隔。“你摸摸，从里到外都是凉的，我好怕，阿林，你不能有事，你背了两条命，你自己的，还有我的。对不起，我没办法，我下不来了，对不起。”

    触手处皮肤微凉，眼泪溅落在手臂滚烫，一时许霖也仿佛在冰火重天中煎熬。他连自己的生命都负担不起，今生额外的甜也好，苦也罢，只想稍微偿还一点，为什么好像感觉欠得更多了。

    把呆怔的人抱进怀里，齐天磊说：“没事，别紧张，我不烦你的。你只要好好活着就好，想做什么都可以的，不想活也没关系，到哪我都陪着你。别怕，我不是负担，只是想陪着你，我不会烦你的。我知道，异能的事让你很苦恼，没关系，交给我。我。。。有些还没确定的事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我感觉，异能是会进化的，它不是一条道走到黑的。这种感觉非常朦胧，很难表述，而且没有显像，我也没法演示给你看。我问过小毕和其他人，目前只有小毕有类似的感觉，你说我、小毕和其他人有哪里不同？我和他都吸收过一颗奇怪的晶核。一种东西，存在过，有用过，那么，它肯定还在什么地方存在，还会有用的。你要着急，等基地这波炸过，我们就走，就我们俩，野外遇见超级变异兽的几率比基地周围大，我们一起去找。如果你觉得这些太虚无缥缈像在画大饼，那我再给你看个东西。“

    说完起身到外间拿了个平板进来，点开一个桌面图标，屏幕上出现一个不完全的机器人，手脚齐全腹中空，一个模拟人走过去，爬进机器人体内，一番穿戴好，活动了一下手脚，做了几个蹲起动作，然后机器人就跑了出去，跑动中一个前滚，马上接跳起的动作，落地后继续跑动。前方一个高台，机器人原地起跳，隔老远直接跃上，只脚在台上一点，凭空蹿高一大截，稳稳落地。

    屏幕上机器人继续跑动，许霖却已按耐不住，撑着身体想坐起来，无奈起得太猛，马上一脸痛苦。齐天磊飞快扔了电脑扶他，口中自责：“对不起，对不起，不该现在让你看的，还很疼吗，让小毕治疗一下，很快就好的，我都是找的他，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一个成年人，有什么不懂的。求你了，就治疗一下，你都不用看到他的，假装不知道就行了。我就说是我要治疗，我也不出去，好不好？”

    咬了半天唇才重重呼口气，推推齐天磊：“我还要看。”

    “那你答应小毕给你治疗。”齐天磊心疼得帮他擦去额头细汗。

    许霖把被子一拉，直接盖住脸。

    “别，给你看，给你看。就是专门给你的，不光给你看，等你好了还让你用。”齐天磊无奈又心疼。

    看许霖掀开被子露出张笑脸，齐天磊终于体会了许松的心情。无可奈何举了半小时电脑，齐老板手都快废了。还得应付许霖无数个问题，大部分他还答不上来，只反复说:只是根据设计思路做的动画，暂时还做不到视频里那样，但确实已经开始真人试验了。

    又开始利诱:让小毕治疗，好了明天就能试用。

    许霖眼珠一转：“你在基地里搞的？”

    “当然不是，哪有地方。”

    一瞪眼：“那你骗我，明天要怎么出城？”

    “。。。”这个问题，连自诩学富五车的齐老板也难以回答。

    年轻人，恢复快，晚餐前许霖就可以下地了。不过晚餐还是在房间吃的，齐天磊要求，外加许霖自觉走路有点不自然。

    吃饭的时候还在追问单兵装甲的事，实在无话可回的齐老板只好解释了一下他家的武器作坊。

    就是一个流水线，包括研究武器的HORI；制作和销售的野山重工；还有些乱七八糟的上下游产业，许霖也听不懂，等到齐天磊说完他差不多吃饱，咬着手指问：“你说PN98屁股上那个马头是你爷爷曾经的战马？”

    齐天磊点头。

    “那马谁画的？”

    “那不清楚。”有点紧张，阿林好像不是因为感兴趣才问的，他不太敢说很可能是他爷爷画的：“你不喜欢吗？可以改的。”

    “不是。”许霖赶紧解释：“寓意挺好的，武器相当于战马嘛，就是那马太。。。也不是，就是。。。你知道的。”说完耸耸肩膀一点头，表示这是宇宙共识。

    他知道啥？齐天磊一脸茫然，打开电脑，弄了个图案出来。许霖凑上去看：“不是这个！”轮廓对，神韵没有。

    “就是这个啊！”

    “肯定不是这个！原来网上好多的，现在看不到了，你等我找人给你拍过来！”

    过了一会，齐天磊举着许霖手机半天无语。

    许霖小心的问：“你没看过实物？”

    “没有。”

    “那这不能怪你。”假意安慰一下：“反正现在也没人计较，好用就行。”说完又瞄一眼手机。翻白眼的战马嘛，确实有点像死马，看习惯了还好，原来部队里还有人搞拓印，临摹，cos和杜撰。。。想到另外一件事。

    “之前给我玩的那个飞行器也是你家生产的？”

    “是啊。”齐天磊把手机还给许霖：“那个早就量产了，虽然产量低。几大军区还是有配置的，还卖了些给其他国家。”

    许霖笑了一下：“许松告诉你了？”

    “嗯，”坐近一点把许霖抱进怀中：“对不起，我不该做那种东西的。对不起，原谅我。”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更不用你道歉。”许霖又是一笑。

    感受到怀中人的放松，齐天磊试探的问：“愿意和我说说吗？”

    许霖摇头。

    “随你。”在对方额角亲吻：“对不起。”

    许霖反手搂抱齐天磊：“别老说对不起了。”

    “好，那说什么？”

    “没什么就别说了。”

    齐天磊轻轻一笑：“嗯，我都忘了嘴巴的另一个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