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要Mojito
第一章 不要Mojito 黑暗的房间里，一面纤长的家用试衣镜前，两名肤色一深一白的男子紧贴着对方，连接的地方因持续了接近一个多小时的性事，从一开始多日未做的干涩，到现在不受控制的发出粘腻的水声。 面向镜子跪坐着的深色男子，背靠着身后肤色白皙的男人，平日十分精神的双眸现在漆黑一片，结实的身躯颤抖着，如同一个巨大的布偶一样，任由身后不停撞击的人摆布。 身后的男人好看得像是油画中走出来俊美优雅的阿波罗，动作却粗鲁得像沙漠里多日未进食的旅人，急迫的抽插声，妄图从深色男子身体里榨取出每一分仅属于他的汁液。 “你看。” “这里...都出凸起来了。”好看的男人突然轻笑了一声，放缓了下身进出的速度，修长的手指在健壮男子敏感的抽搐下，沿着男子微微凸起的下腹，暧昧地附在了那临近肚脐的位置，小心翼翼地描绘出健壮男子体内，巨大性器顶端的形状，同时毫不客气地在那麦色的肌肤上留下一道道浅色的红痕。 “你知道吗...每当我往里面顶，你那里就会轻轻一缩，仿佛...在用小嘴欢迎我一样。” “真的是...热情得让人舍不得离开。” 未等怀里的男人回复，说话的人又再次握住男人结实的腰侧，如同报复一般再次疯狂的闯入男人体内。激情中，还不忘照顾男人莫名兴致缺缺的下半身，是体贴，是怜惜，却唯独没有男人渴求的爱意。 男人失神地望向那面被蹭得不再干净的试衣镜，异常沉默地接受着身后猛烈的撞击，紧要的牙关划过一丝痛意。 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会再有了。 一切回到相遇的那个周六。 晚上七点，许东穿着薄羽绒外套来到他的小酒吧前，弯腰拉起门闸，简单地清理一下昨日的垃圾－－－昨天不小心和熟客喝多了，结业后微醺着就回了家，忘记把垃圾桶里打包好的垃圾袋丢到外面的垃圾箱。好在入冬有一个月，寒冷的气候下食物发酵速度比较慢，没有招来蟑螂老鼠，也没在店里熏出难闻的异味。 上年夏天许东也是忘了把垃圾及时带出去，隔天回来，通风条件一般的小店里全是难言的恶臭，散了三天都没散完，只好点上浓烈的香薰掩盖住。那几天店里的客人脸上都是对他品味的迷惑和不解，这刺鼻的玫瑰香味，真的不是夜店标配吗。 虽然某种程度上，都是为了遮掩某些让人一言难尽的味道。 回想起客人脸上难以言喻的表情，许东轻笑了一声，略显平凡的脸上，黑眸同样弯了弯，因宿醉的难受而微皱的眉间抚平了些，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下。他打开吧台后的紫灯，在晕暗暧昧的灯光下，检查了一遍冰箱里的冰水果，应该足够应付过今晚，这才松了口气－－－本该今天中午去补货的，结果喝多了，睡到下午五点临近开业，自然也不了了之。 以后再怎么劝也不能喝这么多了，再熟的客人都不行。许东摇头，又联想到自己当初从上任店主手上接过这间酒吧，打工仔摇身一变成老板的天真模样。 当时自己还暗喜，终于可以明顺言正地把好酒喝个够，没想到经营一家酒吧比想象中还要困难，也是今年才彻底稳定下来，过上类似小资的生活，但如今的他却再也舍不得把店里的好酒拿来牛饮。 生活不易啊。 许东摇头笑了笑，挽起衣袖露出结实有力的胳膊，准备把店门口营业招牌的霓虹灯打上，顿了顿，又解开衬衫最上方的三个纽扣，露出经常被喊daddy的大胸肌，才算彻底完成了战前准备工作。 这家酒吧说起来，其实不是正统的gay bar，至少明面上是面向所有性向的客人，但由于种种原因，店里的常客都是许东那边的人。地点不在市中心，客流量不算大，大部分都是做熟客的生意，许东也只好勉强牺牲一下肉体，来稳定客源。 “东东～你什么时候才答应我啊！” 小酒吧里零零星星来了几个客人，目前唯一一个在吧台前坐着的人不满地戳了戳许东放在吧台大理石桌面的大手，修剪得小巧精致的指甲在许东宽厚的掌背留下一个小小的印子。 “和我出去玩玩也可以啊～我真的很会玩的。”没等许东回复，那人盯着许东大开衣襟的胸肌，舔了舔嘴唇又说。他最近三番两头来这家小酒吧，就是为了引起许东的注意，没想到许东这个人如同阳痿，对他的各种明示暗示都视而不见，若不是许东长期只带着一个银色的耳钉－－－而且只在右耳，他都快以为自己gay达失灵了。 许东假装听不懂眼前人的话术，微笑着只问今天想喝什么。吧台前的人见自己的问话又被回避了，被敷衍多次后终是有些生气地撇过头，也假装没听见许东的话；不看天不看地，偏看小酒吧不怎么好看的黑色吧台，一副需要人哄的可爱模样。 许东只好叹了口气，低沉的嗓音尽量轻柔点问，“要不要来一杯Mojito？你之前还夸我调的Mojito最甜了” 还算有良心。那人这才转过头，脸色似乎因为许东记得他最爱的鸡尾酒好上不少。 许东熟练地搅拌着杯具里清澈的液体，心里的愧疚越发浓郁，心想姐妹你真的狠可爱了，就是咱两在一起只能磨豆腐，真的真的很抱歉。 其实许东也曾暗示过眼前小零自己的型号，但小零似乎被他霸道的胸肌蒙蔽了双眼，各种不听不听我不听你就是在敷衍我。许东又赚着别人的红票，毕竟一杯Mojito利润不少呢，只好放弃挣扎，一切随缘。 世道艰难，甚至要逼0为1，真是狗日的生活。 许东又往鸡尾酒里放上一小簇新鲜的薄荷叶，递上前去。 好在小零确实很喜欢许东的Mojito，酒到手后没再多说什么，静静地品着。酒吧里的人随着夜深也多了起来，小零在又一次被搭讪后，终是没忍住内心的寂寞，和那人渐入佳境，也不再纠结于只会调酒和问喝什么的人型AI许东了。 许东嘴角微勾，隔着吧台观察着店里热闹又暧昧的人群，打算平静地等待着又一个盈利丰收的夜晚过去，却听门口突然传来风声，一个修长的身影从寒夜中走进酒吧，来到了许东面前的吧台。 虽然周六夜确实会营业晚一些，但已经接近凌晨四点，许东有些惊讶，“欢迎光临，随便坐...！” 熟练的话术刹然而止，许东发誓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外貌如此出色的男人，五官每一处都如刀雕般，精致优雅得恰到好处。特别是那深棕色的双瞳，明明是偏暖的颜色，偏偏给人一种深邃又神秘的感觉，在洁白的肌肤衬托下，简直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中世纪贵族。 “可以给我一杯Whiskey Martini吗，谢谢。” “啊好的，马上。” 许东连忙应道，手上熟练地在吧台上操作着，内心的悸动却怎么样也制止不住，终是没忍住，扬起自己的招牌微笑，假装不经意的问道： “先生是第一次来‘遇见’吗，以前好像没见过你，应该怎么称呼呢？” 这不是一个过于隐私的问题。那人看见许东扬起那个微笑，停顿了半秒，便同样微笑着答复：“Wilson就可以了。” 不知是刚从寒风中走来的缘故，或是别的，笑容有些疏远，唯有出现在两颊的两个淡淡的酒窝，给那人清冷的气质添加了一丝无关紧要的温度。 许东暗吸一口气，完全就是他的理想型！随后很没有职业道德地放慢自己手上的动作，尽可能延长谈话的时间，又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总算试探出眼前这个名叫Wilson的男人没有女友的重要信息，充分摇晃后才把那杯独特风味的Martini递上前去。 “不知道Wilson待会儿有没有空，等我结业了，来找你？” 这话问得很直接，成年人懂得都懂。Wilson接过那杯以Whiskey为基调的Martini，脸上的酒窝似乎更淡了些，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透明的玻璃杯壁，双眼不经意地扫过许东吧台后的上半身，才在他忐忑的心情下，再次勾了勾嘴角。 许东和Wilson走进酒店房间时，内心还是有一点点愧疚的。勾搭客人的事他还是第一次干，虽然大部分原因出自来店里的都是馋他胸肌的小零，但还是难免有种背着老师抄作业的慌乱。 但当许东清理好身体，围着浴巾从浴室出来，眼睁睁看着Wilson松开腰间的皮带，暖光下那一大包半勃起的，绝对有宝特瓶大小，甚至不需要2/3的，男性特征后... 许东差点抑制不住自己跪下喊daddy的冲动。 “…” Wilson看见许东一副没见过市面的模样，忍不住轻笑了一声，“...需要帮忙吗？” 未等许东回复，daddy，不是，是Wilson修长优雅的身影走向许东。随后许东只觉手臂一热，眼一花，便被Wilson温柔地按在了酒店柔软得有些过分的床铺上。 “可以开始吗？”虽然是询问，但温柔的话语中似乎透露出一丝不容拒绝。 许东仰起头，看见Wilson棕色瞳孔里意外不加掩饰的欲望，吞了吞口水，半是期待地点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