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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叔(中)

    傻子也不是头一次做这个梦了,通常他是害怕,见大蛇把阿叔吞下了就哭醒了,可两回三回过去了,他终是鼓起勇气来在梦里反抗起那骇人的长虫,幸而梦的下半段是好的,阿叔把蛇剖开从肚子里完好的钻了出来,总算是让他宽了心……

    然后接下来的事他就不太懂了,梦里他少有什么操控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死而复生的长虫又咬了阿叔一口,在阿叔脸上划下了老长的口子,气得他想拿手里的铁器像砍蚯蚓似的把那长虫捣烂,而阿叔却不在意——阿叔在梦里有很大的不一样,现实中阿叔对他总是不冷不热的,有时候会让傻子有些难过,可梦里的阿叔对他不仅总是一脸关切,还会摸他……

    对他做一些舒服的事。

    舒服到他骨子都酥麻了,总是湿着裤裆醒来的事。

    这事在旁人看来总是耻的,可傻子不知道,他不知哪儿生的天经地义的念头认定,阿叔定是喜欢与他做舒服的事的,不然为何总会在梦里与他颠来倒去的做那些亲密事。

    甚至有时候傻子瞎想这梦大概是以前失去的记忆,说不定阿叔不是他叔叔,而是他媳妇儿,不然他不会在梦里变着姿势的抱他——只可恨这梦的有限,仅是零零碎碎的片段,完全不够傻子咂摸嘴回味儿。

    现在的傻子仍是以为还在“自己”的梦里,虽然有些奇怪今天的阿叔和现实里的有些太相近了,但他少有的在梦里有了控制权,甚至能替阿叔挡了那长虫的尖牙,便高高兴兴地以为这次在梦里能由着他尽兴,而不是像以前那样与阿叔点到为止的缠绵——

    赵别拔回了被傻子拉着摸进裤裆的手,眯上了眼睛,警告意味十足:“你在干什么?”

    “与阿叔那以往做过的那快乐事。”傻子兴奋着呢,他身下那柄孽根肿得高高的,往常梦里这事阿叔都会试探性的摸两把,把傻子摸舒服了就忽然害羞似的撒手了,弄得人老不满意,现在他是想自己动手来让阿叔把那根棒子揉得舒服了,吐水了,再继续下一步动作。

    赵别闻之脸色大变,抬手给了傻子一个巴掌,“你无耻!”

    他算是明白了过来了,那遗尘灵草真倒是有什么灵机妙用,竟能让两人共同入梦了——他与韩子昭的关系在那蛇祸之前从无半点越界,而眼前这人说做“以往做过的快乐事”,分明是傻子回忆起以前做的淫梦。

    傻子被打了反倒忽然清醒了一瞬,“你真是阿叔?”忽的也顾不上被打难过,立刻欢喜起来,“这下你在我梦里,那花儿定是起了作用!”说罢欢喜得往男人唇上亲去,“我如今定教阿叔知道我到底是有多喜欢你!”

    说不清是因为这梦境的限制还是别的什么,赵别的力气竟还没有这受伤的傻子大,三两下便被擒住膀子按在地上乱摸,傻子边摸边振振有词:“往常都是阿叔自顾自的用下面的小穴吃我,都不知我心中有多喜欢,多想让阿叔与我一同再快活些!”

    赵别红了脸,说不清是挣扎中气红的还是被傻子这恬不知耻的行径羞红的,直骂道:“孽障,休要胡言乱语!”可作为掌门人的气节叫他无法再吐出更加肮脏的字眼,只是如鲠在喉,招架着想要从傻子身下逃开。

    这场景是颇为好笑,年长的男人身量上比身上瘦高的青年厚实不少,他武人的结实架子,脸上还有渗血的疤瘌,又是凶神恶煞的表情,不比山贼强盗良善几分;却偏偏被书生骨架神仙面庞的青年做尽了龌龊事,最后被翻过身来钳住双臂,被人扒了裤子,用一柄吐着淫水的孽根抵着臀缝,即将要被强了去。

    傻子不知道自己那祸害人的孽根尺寸异常,在男人的臀上磨蹭了几下,擦上去了几道淫水便兴奋得难以自恃,要直捣黄龙——吓得赵别急忙喝道:“韩子昭你慢着!不许轻举妄动!”

    这本就是个春梦,并不会对男人造成什么实际的损伤,可他在沧剑山上最后那段日子被韩子昭强迫怕了,形成了根深蒂固的恐惧,使他在性事中纵使有万般屈辱,也会先稍加抚慰讨好了那人,做好扩张后吃力的用后穴把那人的肉刃含进去。

    可眼下他这番话说得急,倒是激怒了傻子,“啪!”的一声男人的臀肉翻滚,麦色的臀丘上便显出了个纤细的手印。

    “我不喜欢阿叔喊别的男人名字,阿叔是与我做快乐事,应当只想着我才对!”

    傻子这话说得,像极了闹性子的小孩,细想下又十分下流,让本就保守的男人又羞又恼,只想啐他一口破骂傻子颠倒黑白。

    但没想到傻子捏了两把男人臀上的软肉,像是有些着迷这软弹的手感,可心情突变,又是一掌落在了另一边,“刚刚阿叔莫名其妙的打我,还不道歉,都是欺负我喜欢阿叔不敢生气——可阿叔总是把我认错,我也会伤心难过……”

    赵别黑了脸,以前的韩子昭都没做过这样似打小孩屁股的举动,硬气起来冷哼一声,暗骂傻子以下犯上,却没想起来他做过以下犯上的事更多了。

    傻子突然弓下了腰,由背后探头将脸贴在赵别颈侧,呢喃撒娇道:“阿叔,你叫我名字一次可好……你叫叫我,我便原谅你。”

    赵别心想莫要再节外生枝,就敛了脾气,叫到:“赵昭。”

    “不要这样的,太生分了……”

    “那叫你什么?”赵别不耐烦了。

    “叫我昭昭,或者……”傻子忽然害羞起来。

    “小昭。”

    他自顾自的将手指插进赵别的指缝,硬是要做出十指相扣浓情蜜意的动作来,却在赵别的手心掐出了几道印子,显然是紧张极了。

    男人眼底的光明明灭灭,有什么情绪在晃动,最终是沉声道:

    “小昭。”

    身后的青年一个挺腰,龟头不过钻进那后穴一半,便精关大开,精水溻湿了男人一屁股,顺着缝隙聚到了会阴。

    赵别勃然大怒,“你这孽畜,你竟敢!你竟敢……”

    傻子连忙安抚,先按下狂躁的赵别,然后扭着腰,将半软的物件向已经闯进去一小截儿的穴里又送了送,他并不知道自己这是早泄,反倒自认是善解人意地辩解:“我原先和阿叔做这些亲密事时都太傻了,哪有大着的时候把令人称心如意的棒子送进去让阿叔难受的道理——这下好,肉棒已经吐过水了,小了一些,阿叔便不用犯难的自己撑开小穴,是我帮阿叔省下了烦恼。”

    这傻子说话傻里傻气中还有几分自作聪明,平常赵别都会讥笑他,可现下他并无这份心情去领会,只是闷哼一声,带着愤怒接纳了年轻人的欲望,同时带着点不可察觉的心如死灰。

    男人的指尖硬是在坚硬的土地上抓出几道痕迹来,指缝间积满了肮脏的黑土,傻子瞧了心疼不已,抓起来男人筋骨粗显的手背便是一通乱亲,“阿叔羞羞,这么大人了还抓泥巴玩,脏脏。”

    这会儿这傻子倒是知羞了……

    记忆是没有了,可身体还是会不自觉的重复着以前经历千百次的动作,韩子昭就曾这样无数次的把修为尽废的副掌门压在身下进犯,就单手将比他高大的长辈双臂拉过头顶桎梏着,轻而易举的享用男人已经自行开拓过的后庭。

    现在也是一样的……

    赵别闭上眼,他没有什么眼泪可以流,但是无言的悲伤霎时间撼动了痴傻的年轻人。

    傻子坐了起来,那造孽的命根子也从赵别的屁股里滑了出来,他把已经放弃反抗的赵别拦腰搂在了怀里,成了一个男人像玩偶一样被他抱坐在腿上的姿势。

    傻子从男人的颈侧探出头来,蹭了蹭赵别的脸,又一边亲着男人的颈背一边问:“阿叔你怎么了,你看起来好伤心……”

    “小昭也就好难过……”

    男人的睫毛颤了颤,傻子的脸贴得极近,他瞧见那睫毛根部粘成一片,闪着点湿意,但仔细看是没有哭的,只是眼角有点红。

    傻子知道男人是伤心极了,可他可耻的硬了,忍不住把刚刚才拔出来的孽根又塞回了湿软高热的温柔乡去了,并小幅的摇了起来,又像是把小孩抱在腿上颠着哄的动作,但嘴里却是颇为诚实地道歉:“阿叔,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想和我这么做……”

    然后又不停的亲着男人的下巴,“可是真的太舒服了……我每次看到你都会想,都会想像这样抱你……”

    “对不起,可是太舒服了……”傻子一遍遍反复的道歉,动作却激烈得逐渐背道而驰,很快成了被欲望支配的野兽,遵循着原始冲动在男人体内横冲直撞。

    男人的穴曾经被教导过要如何服侍青年,此刻便是无意识的收缩绞紧,带给了傻子直冲天灵盖的快感,搞得他像条野狗一样在男人身上喘着粗气不停的舔着自己盯上的“雌兽”,下半身胡乱抽插却每一下都往深里去,直至让自己“母狗”怀孕了不可。

    赵别做为副掌门是清心寡欲的修道之人,他以身解毒时也只不过模模糊糊知道男子之间该如何行事,他们初次云雨情况紧急韩子昭也失去意识了,男人只能骑在那根上摇,根本就没有玩过什么花样——可这傻子明明只有这一份记忆,却无师自通了好些本事,又是把他抱在腿上摇着屁股,又是把人侧着推倒在地抱男人起一条腿把自己那孽根向大开的后庭送,又是把赵别正对着压在地上,双膝拉过肩膀,后腰寻悬空,让他俯身由上至下的插个痛快。

    赵别不予反应却没拦着傻子的好兴致,他是这番淫事上的天才,这是他入梦后首次能够由着性子触摸阿叔的,却玩出了这些个教风月老手都直呼放浪形骸的姿势来,分明是白日里那些龌龊见不得人的小心思积累已久好不容易得以实现罢了。

    而且这傻子不仅下半身淫,上面的嘴也没停下,对着赵别又是亲又是舔的,还不忘念叨着:“好阿叔,你真好看……”

    “好阿叔,你的奶子好香……”

    “好阿叔,你就这样做了我媳妇吧,我会待你好的!”

    傻子其实并不知道他与自己的阿叔就在行夫妻之实,相反的,其实他在亲赵别的时候才最为害羞,因为他见过别的年轻夫妻会这样做——丈夫趁妻子不备偷偷抱住新婚妻子亲了一口,妻子便会像他的阿叔一样瞪丈夫一眼,叫他正经——他便以为,只有夫妻才会这样抱着亲来亲去,因此会把贴面的吻当作是情人之间的终极告白。

    而赵别统统不予回应。

    而春宵一刻总有到头的时候,待梦里的傻子累了,抱着自己肖想已久的媳妇儿傻笑着睡了,睡醒了瞧见他的阿叔一动不动的盯着他,还想像梦里一样去亲他,却被一把推开。

    傻子一下子清醒了,再也不色迷心窍了,慌慌张张的起来关切:“阿叔、叔,你,你伤口怎么样了?”甚至紧张得差点咬到舌头。

    只见赵别又开始闭目凝神,过了许久才道:“你去找陈姑娘一起去镇上抓几副养气补血的方子来,过不了几天便会好了。”

    傻子心里有愧,唯唯诺诺的应了。临走时踌躇不定,最终是咬着唇问道:“阿叔,你昨晚就没有梦到什么吗?”

    “一夜无梦。”赵别闭着眼睛回答道。

    傻子懊恼,头一次察觉自己痴傻,怎么会把梦境当真,然后是紧张阿叔的身体,匆匆去村头找了陈茹月去抓药。

    傻子走后许久,赵别做起来俯身吐了口心头血来,拿衣袖胡乱的擦了一把,正擦着忽然动作一顿,一拳砸向床板,竟是直接将手背的皮肉砸出血来了。

    他分明是痛恨极了韩子昭,却没办法对傻子痛下杀手,竟然还失了智,误以为那人本性里还存了几分良善,却没想到在梦里被傻子这般侮辱……

    而他竟还有一瞬,把傻子色欲迷心时的告白当了真。

    赵别自嘲的笑了笑。

    而那头傻子也是苦笑,在和陈茹月去镇上抓完药,回来的路上不停的长吁短叹,引得小姑娘又是好奇又是好笑,她见傻儿都化作痴怨有情郎的模样,不由得打趣道:“到底是什么神仙人儿将昭哥儿迷成了这样,给叔叔抓药的路上都不停的的叹惋。”

    傻子想东想西想得出神,并未听完整陈茹月讲的话,只是捕捉到“叔叔”这个关键词,叹了口气,问道:“如何才能让他知道我心意呢?”

    “若是想与心上人长厢厮守,不如在下月初的花灯节将写着两人名字的花灯一起放入河道,等顺着河流飘到了天上成了星星,便能一直照亮着两人的姻缘了。”这又是说书人前两天配合着邻近的节日传的故事,陈茹月权当安慰讲给了傻子听,一边失恋心里暗自难过,一边又好奇到底是怎样仙人之姿的姑娘才配得上傻子。

    陈茹月是个老实本分的农家姑娘,他对傻子虽有爱慕,却知道傻子是落难的贵公子,并不是她这样的村姑能配得上的,只是把傻子当个心智发育不全的弟弟看了,所以虽然眼下有些难过但仍是想了主意的安慰。

    傻子耳朵竖起来了,心中暗暗记下了,便开始每日掰着指头算什么时候到花灯节,然后寸步不离的照顾着赵别,盼他能在花灯节前康复,这样两人就能一起去放花灯结姻缘了。

    赵别是瞧着傻子心烦,于是早早的下地干活,装作痊愈,骗傻子放心他去和姑娘们一起玩了。

    他却不知傻子这些时日和姑娘们在一起好似闯进媒婆堆里的待嫁小姐,学了好些讨好心上人的手段,都一一记下,只等花灯节一一实践。

    姑娘们一边与他嬉笑,一边暗自抹了把眼泪,哀叹自己逝去的初恋,强颜欢笑着教心上人如何讨好别的姑娘。

    只可惜她们算错了一点,这傻儿的心上人并不是个姑娘,而是个风月无关的“庄稼汉”。

    掰着手指头算着,可算到了花灯节,傻子雀跃万分,却难在了一点上,如何说服赵别与他同去游庙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