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我好害怕

    时间过得好漫长，黄勉浑身上下已经找不出一块没有受伤的皮肤，手腕子也因为长时间的捆绑有了血印子。但是王少杰依然没有疲惫，还在痴迷的欣赏自己的成品。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黄勉疼的甚至都快忘记了怎么流泪了。他好想回家，他今天还没和哥哥打电话。为什么没有人来找他，爸爸妈妈和哥哥都不要自己了吗？自己被抛弃了吗？

    黄勉眼皮好重，他快睁不开眼了。王少杰把他从十字架上放下来，但是脖子上的皮链还被王少杰握在手里。

    黄勉失去了捆绑的束缚，浑身一软整个人趴在地上。仓库的地上面全是灰层，蹭进黄勉的伤口里，火辣辣的痛。

    “爬着走两圈。”王少杰冷酷的下达命令，还伴随着皮鞭打在黄勉背部的声音。黄勉腰身一挺想要缓解这份痛感，紧接着又被王少杰的皮鞋狠狠踹了两脚，他似乎是恶狠狠咬着牙齿在说话：“围着我，爬两圈！”

    痛！还很冷！又被王少杰踹了两脚肚子后，他摸索着，手脚并用的在王少杰周围跪爬了两圈。王少杰却还是觉得不够，继续变态的要求：“学两声狗叫。”黄勉不明白为什么要学狗叫，但是他知道如果不照做的话自己就会被打，会很痛：“汪！汪！”黄勉开口小声的叫了两下，但是王少杰还是一扁挥在了黄勉的背上：“大点声！”黄勉现在已经哭不出来了！只能加大音量照做！

    黄勇张初荷两夫妻回到家的时候，是晚上八点多钟。今天公司有事，两个人加班了很久。张初荷换好拖鞋后：“弟弟，爸爸妈妈回来了。”没有得到回应：“弟弟睡了吗？”张初荷轻轻推开黄勉的房门，却发现床上平平整整的没有人！

    心里瞬间涌满了不安和恐惧：“老公，弟弟呢？”黄勇喝了一口水，还没发现不对劲：“怎么了？”走到张初荷身后，探头往房间里看，“睡着了吗？”但是话音刚落，他也发现了床上根本就没人！

    黄勇先安慰了张初荷：“你别急，我给老大打个电话，他可能找他哥哥去了。”黄勇按号码的时候，手指都有些止不住的发抖，因为最近电视上拐卖儿童的新闻太多了！

    “珺序，小勉今天给你打电话了来找你了是吧？”黄勇带着一点侥幸问道。黄珺序刚下晚自习回到寝室准备给家里打电话：“没有啊？怎么了？”

    夫妻俩听到这个回答后，瞬间心如死灰。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黄珺序也察觉不对劲，在电话那头着急地询问：“怎么了？小勉走丢了？！说话啊！”

    黄勇强打起精神：“你别着急，我和你妈去学校问问，可能是在那个同学家玩，忘记时间了。”两夫妻又赶紧开车到了学校，张初荷在车上的时候给黄勉的班主任打电话：“陈老师，小勉今天放学后跟哪位小朋友一起玩了吗？怎么现在还没回家呢？”电话那头的老师也不是很清楚：“我给孩子平时玩儿好的同学打电话问问。”

    到学校的时候只有校门口的保安亭还亮着灯：“大爷，你们这的监控录像可以看吗？”保安大爷端着杯热茶，摆摆手：“要领导签字的哩！”

    不安的情绪越发强烈，张初荷已经开始抹眼泪了：“不行，我要去报警。”黄勇叹了口气，正巧这时候班主任的电话打进来：“黄爸爸，我问了一圈黄勉今天没到同学家去玩。”又是一记重击，黄勇甚至感觉自己快要站不稳了：“陈老师，学校的监控可以看吗？”关乎到学生的安全，陈老师也不啰嗦：“可以可以，我马上到学校来！你们放心，孩子不会出什么事的。”

    张初荷眼泪止不住的流：“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派出所，我得报警。”黄勇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她：“这路口有个派出所，我得在这儿等老师来去调监控。”

    张初荷穿的是拖鞋，出门的时候忘记换鞋了，现在他完全失去了平日里的端庄温柔，头发有些乱，脸上布满了泪痕。

    “警察！警察！我要报警！”张初荷一进派出所大厅就语无伦次的开口。大厅站了几位年轻记者，带着摄像机在记录什么。

    警察上前询问：“女士，你有什么需要。”张初荷用力的一把抓住眼前这位警察的手臂：“我儿子失踪了，我儿子不见了。”

    记者们一听到又是儿童失踪案，也纷纷上前打探。警察扶着张初荷坐下，自己拿出纸笔开始详细记录：“姓名，年龄，失踪时间。”

    张初荷颤抖着回答：“黄勉，8岁，今天下午放学四点多钟的时候。”张初荷侧脸闪过一道亮光，是一位记者的摄像头。警察横了一眼：“不要妨碍公务！”张初荷倒是没什么反应：“警察，你快找找他！他才8岁！”警察把语气放缓：“这位家长不要着急，我们肯定会帮你的。学校的监控你们有调出来查看吗？”张初荷木讷的摇摇头：“老师还没到。”警察问：“是我们辖区前面的那个小学吗？”张初荷抹了抹了眼泪点头。

    警察站起来往监控室走：“家长过来，我们这里的监控能拍到路口的情况。”张初荷猛地站起来，一个踉跄差点直接倒下，还是被旁边的记者扶住，连一声谢谢都忘了说就往监控室走。

    “他们下午四点半放学！”张初荷看着路口的监控眼睛都不敢眨，警察把时间调到了今天下午四点半。

    屏幕上来来往往的车和人看的张初荷眼睛疼！可就在电光闪烁的一秒钟：“警察同志，可以往回调一调吗？”警察听此把时间往回拉了五秒钟。

    “就是这儿！”张初荷突然出声！警察赶忙点了暂停！一辆宝马车赫然出现在屏幕上！“是少杰的车！”

    “是熟人吗？”警察询问。张初荷点点头哦，同时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想着可能是王少杰又跟以前一样带着黄勉去哪儿玩了。

    “那就好那就好，没有出事就好。”张初荷如释重负，可就当张初荷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之后，黄勇的电话打进来了：“初荷，我在监控里看到少杰了。”张初荷回答：“我也看到他的车了，可能跟以前一样把孩子带出去玩了。”可是黄勇停顿了几秒钟：“我给他打了三个电话，都是没人接的状态。”

    张初荷愣了愣：“黄勇！你什么意思？！”话音刚落，黄勇和班主任就出现在了派出所门口。黄勇上前和警察说：“是这样的，警察同志，我们的孩子被熟人带走了，但是我们现在联系不上他，你们能不能查查他的车开到哪儿去了？”

    在边上站着的一群记者还以为这个乌龙就结束了，没想到还有反转，收好的设备又全都拿出来开始记录。

    警察皱着眉点了点头，把屏幕上的车牌号记下来后，开始在公安的监控系统里搜查。终于半个多小时焦急等待之后：“找到了，往城北隧道开过去了，后面的摄像就没记录了。”

    城北隧道，和王少杰的家完全在两个方向。张初荷一听到这个消息，直接吓得腿软跪在了地上。黄勇眉头皱成川字型把她扶起来：“我们走！”

    班主任也说：“我跟你们一起！”黄勇点了点头，派出所也派了两名警察一起。一直往城北隧道方向开，黄珺序的电话期间也一直不断但黄勇全都没有接。

    不知道开了多久，终于看到了一间破旧仓库。外面停着王少杰的车。

    张初荷甚至没有力气走下车，两名警察举着枪走在最前面，记者的闪光灯和快门声让人耳朵眼睛生疼。

    黄勇跟在人中间，有些害怕接下来要面对的一切。警察推了下门发现推不开，两名警察用力的撞了两下后，黄勇赶忙上前帮着警察一起撞门。撞击铁门的声音在空旷的野外格外刺耳！门终于开了！如果不是飞速运转的摄影机，如果不是警察飞速移动的声音，黄勇甚至觉得自己应该被定住了。

    黄勉浑身是血，手脚被捆绑住跪在地上，而嘴里还含着王少杰的鸡巴。

    王少杰被警察按在地上铐上手铐的时候，眼睛猩红的望着黄勉：“小勉，叔叔过段时间再来和你一起玩儿。”

    黄勇没有知觉的走到黄勉身边后，全身就像抽光了力气一样跪在黄勉身边，他用力地抱紧黄勉，不知道该说什么。

    黄勉眼睛被蒙住了，靠在了熟悉的胸膛的时候，没有哭没有闹，只是安静地问了一句：“爸爸，我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