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沦为游妓

    与此同时，在另一间天字号的客房，被告知了沈君持将小魔头带回房中同眠共寝后，琼玉长公主站在窗前，任凭夜风吹拂长发，脸色比窗外漆黑的深夜更加阴沉可怕。

    “君持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她厉声责问下方跪着的两个年轻人，绝美的容颜变得如同厉鬼般凶狠狰狞。“把人带走是明摆着要回护他吗？”

    曲时岚被长公主散发出来的杀机震得有些慌神，与身旁一同跪在地上的江思月对视一眼，连忙低头道：“娘娘，这事不能怪少宗主，委实是那小魔头的手段了得。属下曾跟他有过一番交谈，发现那家伙极善于伪装成柔弱可怜的样子，以博取他人同情。您是知道的，少宗主他一向口硬心软……”

    窗外的街道，行人稀少，有一辆装饰低俗浮夸的马车缓缓经过，清脆的风铃声由远及近。

    “时岚，”长公主突然掩嘴轻笑，打断他的话：“你听说过什么叫做游妓吗？”

    游妓其实也是娼妓的一种，不过比起留驻在青楼的妓子还要低等。一般是那些欠缺姿色或年纪较大的娼妓，连青楼的鸨母都看不上眼不肯收留无处可去的，才会沦落为游妓。没有酒水助兴，不会风雅调情，只供单纯泄欲。因此，价格也自然比逛青楼找花姑娘便宜得多。一个地方的游妓，也由某个势力在暗中管辖。东家通常把一到两名游妓分派到简陋的马车里，夜里流连于各家旅店之间。马车到了马厩便停在那里，垂帘上挂着一只风铃，一路清响随风而动，嫖客听到声音，自会闻香而至。只要看上车中之人，再与车夫一番论价，达成交易后把嫖金交予车夫，便可与车上之人共赴云雨之欢。

    “这小郎君长得这般好看，还细皮嫩肉的，怎么就做起游妓来了？”一个粗鄙大汉对着车里的少年上下其手，摸完脸又去摸他的身体。

    “你瞧他被绑着手脚，睡得浑浑噩噩人事不知，必定不是自愿的。”另一个腰腹圆润，满脸横肉的男人一边说一边动手解开少年的腰带。

    “可怜这倒霉的小郎君，不知得罪了什么人，竟遭如此报复？你方才没听那车夫说，咱们这趟的嫖金全免，还可以把人往死里折腾。嘿嘿，咱们兄弟这下子可有艳福了。瞧这小脸蛋儿，比青楼里的姑娘还漂亮。”

    惜轻尘徐徐睁开眼睛，只觉后颈发麻。他还记得自己与沈君持在房间里说着话，突然少宗主就往他后颈一击，将他打晕过去。

    迷迷糊糊地醒来，他发现自己躺在一辆狭小的马车里，手脚被缚，无法动弹。更可怕的是，他身旁有人，还不止一个，粗重的喘息声就像野兽在吐息。男人身上的汗臭味极其难闻，熏得他几乎呼吸不畅。等神志再清醒些，惜轻尘骇然发现，这两个男人竟在拉扯着他身上的衣物，还不断地抚摸吮吻他渐渐裸露的身体，恶心至极。

    “放开我……你们……是什么人？”那一刻，他脑中理不清任何头绪，只觉心底寒透，如坠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