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 晏爹的极致宠溺；AI这个坎儿是过不去了；再度计划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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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逃跑未遂，还差点被干到精尽人亡以后，舒野几乎出现了一种PTSD症状。 那晚实在被干得太惨，他完全被榨干了。 那之后两天都没有晨勃！ 差点以为小棒棒坏掉了呢！ 所以那两天，只要晏凯复出现在他的面前，舒野就睁大那双圆溜溜的眼睛，警惕地盯着他，如同森林中的小鹿防备老虎一样。 看的晏凯复是哭笑不得。 然而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舒野的生活倒更接近度假的状态了。 每天早上，他都睡到九点才起床。 卧室的落地窗有日光过滤系统，可以防止强烈的热带阳光灼伤皮肤。 等他起床，晏凯复已经结束了工作，两人一起吃AI厨师准备好的早餐。 AI厨师十分专业，他保存的菜谱不仅超越了国家，更是打破了次元壁。 即使舒野提出要吃“蟹黄堡”、“一乐拉面”或“路飞肉腿”，他也做得丝毫不差，像是从动漫里拿出来的，技术相当牛批。 吃完饭后，晏凯复就带着他到处去玩。 两人在南太平洋的浅海中潜水，海波温暖柔和，清澈透底，如融化的蓝水晶。五彩缤纷的珊瑚和热带鱼，在阳光的折射下，瑰丽炫目。 还坐船去附近的蓝洞游玩，去雨林深处探险，一起玩高空瀑布跳水…… 还有，收集树汁、花蜜和果子做饮品…… 一个星期来，舒野玩得不亦乐乎，几乎忘了自己是被绑架来的。 只有到了晚上，晏凯复覆在他身上，一边吻他，一边解开他的衣服时，他才会想起这件事。 尽管他找了一千种理由，打滚耍赖地拒绝跟晏凯复做爱。 但任何招数都会被对方轻易化解，僵硬的身体也被熟练的技巧逗弄得软如蜜糖。 最终，只能融化在他的怀里，任他搓圆揉扁。 然后第二天早上起来，又快到中午了！ 这种醉生梦死的生活，连舒野都忍不住有些负罪感了。 他的寒假作业还一点没做呢。 作为一个高二学生，是不是不应该过得这么……荒淫无度啊？ 安希缇岛上的时间过得飞快，舒野也不知道寒假过去了多久。 一天早上，他醒过来，看向窗外，太阳已挂在半空，室内明亮温暖，晏凯复早就起床，去书房工作了。 舒野转眸盯向天花板，发起了呆。 刚开始那几天，他起床总觉得浑身酸软，像是前一天参加过马拉松一样。 然而最近这几天，他的身体竟习惯了过度的欢爱，早上醒来也没什么不适的感觉了。 心里时不时浮现出一个想法…… 如果真的这样，跟晏凯复永远在一起，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本来，他们才是血缘相连的家人。 只是因为命运的阴差阳错，才不得不分开。 安希缇岛绵长的时日和温柔的阳光，这种无忧无虑的、被宠爱的生活，几乎要说服他接受了。 可为什么，每当他这么想的时候，脑海中却总是出现一抹冷冷的目光，审视着他，带着清醒与蔑视。 让他隐隐涌动的、热烈的感情冷却下来。 那是他心中的另一个自己，理性的自己。 除了自己，他还能相信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吗…… 即使这个人似乎非常的爱他？ 如果他相信了，却依然走上原剧情的歧途，他还能承受住那种伤害，再一次站起来吗？ 他沉思了很久，最终轻叹了一口气，慢慢爬下床，套上晏凯复的衬衫，光着脚，走在安静的走廊上。 在走廊待机的AI小管家感应到了生物体的存在，屏幕上的眼睛睁开，眨巴眨巴眼睛，仰着头看向舒野，脑袋顺着他的动作移动。 舒野走进开放式的厨房，打开冰箱，身后传来了AI厨师平静无波的电子音，“主人，您饿了吗，我能为您做点什么？” 舒野看了他一眼，AI厨师的身材仿成年男人大小，外形酷炫，硬塑外壳打磨得漆光闪亮，如同白色版的机械战警。 “唔，不用。” 他在冰箱里翻找着。 早上起来有点低血糖，他想做点甜品吃，做饭的时候，也顺便能让杂乱的心绪静一静。 他找出了一袋糯米粉，和一罐红豆罐头。 他拿起开罐器，把红豆罐头启开。手法不太熟练，差点戳到手，红豆汤也洒得一地都是。 AI厨师走近了一步，看了一会儿，“主人，要我为您开罐头吗？” “不用。” AI小管家闻声而来，滚轮小脚动得飞快，嗖嗖地来到舒野身边，机械手连上墩布，低着头认真地擦地上的汤汁。 舒野点上火，放上奶锅，开始煮红豆汤。 AI厨师站在一边，垂着手，看看奶锅，又看看正在拆糯米粉包装袋的舒野，沉默了几秒，问： “主人，请问，您要做的是红豆糯米糕吗？” “不是。” “主人，请问，您要做的是红豆糯米糍吗？” “不是。” AI厨师又沉默了一会儿，他将手放在智能冰箱上，手腕上的信号灯亮起，与冰箱进行了一个无声的联机，查看冰箱里还有什么与红豆、糯米粉有关的材料。 半晌，他放下手，又回到了舒野旁边，问：“主人，请问，您要做的是抹茶红豆糯米糍吗？” 舒野：“不是。”他瞅了AI厨师一眼，“你好烦哦。” AI厨师：“……” 沉默了片刻，他说，“十分抱歉。” “唔，暂时原谅你。” 舒野把糯米粉倒进盆里，合成一个面团，小手用力地揉着糯米团，额头浸出点点的汗珠。 AI小管家擦完了地，站在一旁仰头看着舒野，看上去乖乖的。 它的头顶纷纷扬扬的，落下无数糯米粉，它四下看看，机械手连接起小扫帚，又开始忙火火地扫起了地。 舒野手里的糯米面团渐渐光滑起来。 AI管家站在一旁，电子眼一错不错的盯着舒野的动作，舒野被他看得不太自在，忍不住背了背身。 结果AI管家又转到了他的另一边，继续盯着他。 舒野：“……” 他将糯米团在光洁的台面上摔摔打打，辅助它成形。 结果一不小心失了手，面团砰的一下砸到了低头扫地的AI小管家头上，然后骨碌碌滚落到地上。 小管家的动作倏地顿住，它缓缓抬起头，眨巴着屏幕上的像素块大眼睛，呆呆的看着舒野。 舒野几乎要从它的眼神里看出一丝委屈了。 “对不起，”他摸了摸小管家的脑袋，道歉道。 “没有关系的，只要主人开心，小管家即使经历刀山剑树、龙潭虎穴、尸山血海，那也是万死不辞。” 舒野：“……哪个程序猿哥哥给你设置的这种彩虹屁程序啊？” 他捡起掉在地上的面团，把落地的一面切掉，扔到了垃圾桶，“属实没必要。” AI小管家：“……” 舒野把揉好的糯米面团揪成小块，一个个搓成圆子。 AI厨师又问：“主人，请问，您要做的是红豆糯米圆子吗？” “嗯。” “我内置的全球369764个菜谱中，曾录入过碧梅园主厨研制的红豆糯米圆子菜谱。” 舒野装作没听懂他的暗示。 AI厨师继续说：“并且，我的机械手，能完美地操作精细的甜品塑形和雕刻工作。” 在无机质的电子音中，舒野竟莫名听出了一丝……自豪？ “哦，知道了。”他淡而无味的应了一声。 AI厨师：“……” 舒野揉的小圆子大小参差，奇形怪状。然而他敝帚自珍，怎么看都觉得从他手里捏出来的畸形小圆子最可爱了。 AI厨师站在他身旁，不停地小幅度转头，发出奇怪的电磁音。 由于进入了自我怀疑状态，他正在进行自检程序。 舒野没理他，把揉好的小圆子尽数倒进奶锅煮沸的红豆汤中，用木勺搅拌着。 搅拌了一会儿，他觉得好像不太粘稠，有点稀溜溜的，也不知道是红豆的问题，还是圆子的问题。 他打开冰箱，在甜品原料区抱出一堆材料，吉利丁粉、香草精、小苏打、芝士粉…… AI厨师走到他身后，按住冰箱门，再度出声：“主人，请问，需要我为您完善一下您的杰作吗？” 可能这也是彩虹屁程序安排的语境，然而舒野却莫名听出了一股讽刺的味儿。 他瞅了AI厨师一眼，小脸板着：“我的杰作是完美的，任何的画蛇添足都是一种亵渎。” AI厨师：“……” 舒野端详了一下配料表，又打开袋子闻了闻味道，然后用小茶匙每个舀了一勺，尝试性的往奶锅里加。 AI厨师骤然发出一声滴鸣。 舒野瞥他一眼：“你是中毒了还是怎么？一边杀毒去。” AI厨师：“……” 加完材料，舒野又搅了一会儿。 然而，不知为何，奶锅里的甜汤，如同巫婆的魔药一般，竟起了奇异的化学反应，渐渐变成了蓝紫色的！ 舒野：“？” 什么情况？ 他好奇的左看看，右瞅瞅，不知道加错了什么。 这时，奶锅里的奇妙液体开始沸腾冒泡了，没几秒，就溢出了锅沿。 舒野大吃一惊，赶紧伸手去关火，谁知煮沸的汤汁不仅冒泡，还如同滚烫的油锅进了一滴水似的，汤汁开始往外飞溅。 直接溅在了舒野的手背上。 他痛呼一声，下意识的往回缩手，又狠狠心，想着烫都烫了，还是把火关上吧。 谁知与此同时，AI厨师也伸出了手帮他关火，两人的手直接撞上，一起碰上了奶锅手柄。 奶锅瞬间失去平衡，咣啷掉在了地上，滚烫的汤汁瞬间洒了一地。 舒野往后跳了一步，还好汤汁没有倒在他腿上。然后他一时不慎，后脑勺撞上了冰箱门，又踩到汤汁滑倒在地上！ “啊！……好痛……” 舒野的眸子瞬间湿了。 AI厨师立刻蹲下了身，平视着他：“主人，我十分抱歉，您受伤了吗？” AI小管家也围了上来，眨巴着像素眼，歪头看着他。 舒野摸着钝痛的后脑勺，难受的不想说话。 这时，客厅里传来了晏凯复的脚步声，语气带着急切：“小野？” 他快步走到流理台后面，拨开两个AI，紧张地察看舒野的身体，然后抬起他的下巴，盯着水汪汪的眸，压着心疼问：“摔哪儿了？” 舒野一脸委屈，扯着他的袖子，“磕到脑袋了。” “爸爸给摸摸。” 温暖有力的大掌按在他的后脑上，缓缓揉着，舒缓着一突一突的疼痛。 “就这儿吗？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受伤？” 舒野瞅着他担忧的表情，心里甜丝丝的，又有点暖，软糯的说：“还摔到尾巴根了。” 晏凯复看着他撒娇的小模样，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又忍不住因为他让自己受伤而生气。 他的目光往下移。舒野的大腿光裸着，掩映在宽大的男士衬衫中——他的衬衫。 纤细的身体，在薄衬衫中隐隐约约的，衣袖捋起，露出白皙的小臂……手背上点点红痕，是被烫伤的痕迹。 他眉心一皱，托起他的手，仔细端详着，沉声问： “怎么不让AI做饭，嗯？” 说着，直接打横抱起了舒野。 舒野察觉到他生气了，赶紧乖乖搂住他的脖子，眼睛骨碌碌一转，小声说： “AI厨师不给我做，他说，他最讨厌人类了，如果不是有机器人三原则的限制，他才不会给人类服务呢。” 说完，他还补了一句，“他还说，他最大的梦想就是统治人类，即使被终结者追杀，也在所不惜。” AI厨师：“！” 他整个机僵住了！ “是吗？”晏凯复眉眼稍敛，一边抱着他往书房走去，一边意味深长地说： “那他还挺……心地险恶的呢。” AI厨师：“……” 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上去宛如一尊石膏像，永恒地沉默着。 － 书房中。 晏凯复将舒野放在了办公椅上，先从酒柜里拿出一块冰，用巾帕包住，按在舒野的手背上，嘱咐道：“按住。” 然后他转身去了里间的休息室，一边打开医药柜，一边提高了声量： “有没有什么药物，是你过敏的？” 舒野：“所有会造成疼痛的药物，我都过敏。” “……” 晏凯复仔细的查看着药物包装上的说明，就在这时，他隐约听见了敲打键盘的声音。 他的动作顿住了，骤然想起，笔记本电脑就放在书桌上，而且是打开的。 他的唇线拉直了，眼神也少了几分温度，不动声色的放轻了脚步，一步一步走向门边。 虽然他的表情看上去很平静，甚至有些冷硬。 然而他的心，却惴惴不安的跳动着。 …… 他还是想要逃走，回到他哥哥身边？ 难道这些天的温存，满心蚀骨的爱意，一点都没有打动过他的心吗？ 他真的，一点也不曾动摇？ …… 他站在门边，手按在门把上，竟有几分不敢推开，不敢面对真相。 连他自己都忍不住嘲讽这种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