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救美
野火纷燃,山河飘零。刀剑争鸣,铁蹄落处长剑所指,杀声震天。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缰绳一扯,汗血宝马发出一声嘶吼,马蹄高高扬起,一时溅起尘土飞扬。马背上的青年脸上洋溢着大仇得报的快意。 少年天子半跪在地,一柄红缨枪破开千军万马,浴血而出,宛若修罗降世。他受困于冰马之间,不见惧色。 “好头颅,何人来取?”少年仰天大笑,手中长枪挥舞,他身形快的肉眼都无法捕捉,长枪勇悍,顷刻间取人首级六七。 好一个杀器。 五千人围困,竟屠三百。 头颅砸在血泊之中,那张美得令人心惊的脸上,到死都带着笑。 叫人一看就知道。 ——这人,是个疯子。 戏到这里便已落幕。 导演看的久久不能回神,好久,才喊了卡。 沈遂宁的演技太震撼,那种疯狂和扭曲由他表现出来变得更加惊悚令人胆寒。 然而戏一收,青年又恢复成了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样,漂亮的凤眼里带着冰冷的悲悯。像是在嘲笑世人,又像是在嘲笑自己。 经纪人跟好声好气的跟导演交涉了几句,带着艺人下了场,立刻就变了一副神色。 “赶紧滚去换衣服,晚上还有个杀青宴要参加。你可别以为你小火一把就有甩大牌的资本了。”经纪人臭着脸,颐指气使地说道。 青年只是沉默地服从。 他不在意钱,无所谓红不红,也不会因为被人轻视或侮辱而难受,他只想演戏。 只要有好的剧本。 ...... 沉默的电梯一路升上了顶层。 在春风和煦的春夜里,在霓虹交错的城市上方,陷进柔软的座椅里,可以俯瞰整座城市的夜景。 一向跋扈的经纪人到了这样的地方就变得束手束脚,大气也不敢喘,他甚至习惯性的低头弯腰,对每一个人都友好且谦卑的笑。 沈遂宁平静地看着他。 觉得他好像一条哈巴狗,只要谁有权有势,就对谁摇尾巴。只是这样的一条狗。 他掩下凤眼中的神色,被经纪人领了进去。 经纪人仿佛一个带着孩子四处寻求门路去好学校上学的家长那样,忍气吞声,卑微到了骨子里。 只可惜,这样不是为他。 “林总,您看,这是我们家遂宁,长的不错吧?身材也好。”经纪人一脸谄媚地拉着青年,仿佛展示一件精美的藏品那样。 “哟,这就是遂宁啊。” “林总好福气啊,这小明星长的,我都想横刀夺爱了!” “遂宁是吧,过来坐过来坐。” 几个四五十岁的老总围坐在一方,色眯眯地盯着青年。 沈遂宁讨厌这样的目光。 然而经纪人在叫他,“遂宁,过来给老总们敬个酒。” 青年轻轻蹙眉,走了过去。 这样的场景并不算少。沈大少爷离家出走之后,终于意识到,这个社会需要钱、需要权势、需要关系,到处都是人情世故。 他被迫学会了这些。 只是敬酒。他那见着人就摇尾巴的经纪人,就像个酒缸子似的,喝个不停,也拽着他喝个不停,每每喝到半夜在厕所吐个没停的时候,两人对视一眼,经纪人就会开始哈哈大笑。 这种时候,沈遂宁也会莞尔。 “这部戏拿下了。”经纪人往往用尘埃落定的语气这样说。 往往,这就是他们像狗一样去应酬所得到的。为了这个,沈遂宁甘愿忍受这些。 “林总,我敬您一杯——”话还未说完,一只粗糙的手突兀的摸上了青年骨节分明的手,带着一点淫邪的意味。 沈遂宁凤眼骤然冷了下去,他强忍着怒火,甚至扯不出一个笑容,只好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林总的摸了两下,收回了手,笑容越发扩大了,仿佛一点儿也不在意他的失礼。 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周围的景象开始摇晃,他甚至有些站不稳,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半个身子撑在了桌子上,他猛地摇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林总就要去扶他,却被一巴掌拍开了。 “哦哟哟,脾气还挺大!”林总咧开嘴笑了,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牙,看着丑陋无比。 “带回去调教调教就好了嘛。越是这种冷冰冰的,在床上玩起来就越带劲。” “林总真是好福气,这一个带回去,要是在床上哭起来.......啧啧啧。” 沈遂宁听着耳边的污言秽语,脑袋嗡嗡作响,他红着眼,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经纪人,经纪人却一脸心虚的错开了他的视线。 这是第一次。 对他那样跋扈的经纪人,竟然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如同电梯猛然下坠一般,他的眼前只剩下一片黑暗。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后,沈遂宁的猛地站起来,砸碎一个酒瓶,拿着碎玻璃就往自己脖子上抵。 他摇摇晃晃的后退着,眼眶已经红了,他宛如在狂风中摇曳的花似的,那样脆弱,“......算我看错你了。” 经纪人傻住了,连忙向前几步,对他疯狂摆手,“沈遂宁,你......你你,冷静一点,有话、有话、有话好好说!” 沈遂宁浑身燥热起来,整个人都变得额软绵无力,眼神却凶狠的像狼。 经纪人慌了神,出了一身冷汗,声音变得都不像自己的。 周围却传来一阵阵笑声。 “性子还挺烈的嘛,要寻死啊?” “老林,快上去劝劝人家啊,真死了那可不就错过了。” 林总哈哈大笑,一把扑过去抱住了青年纤细的腰。 恶心。 太恶心了。 沈遂宁狠狠地闭上眼睛,玻璃片往自己脖子上一划,顷刻间血如泉涌。 经纪人失声尖叫一声,“沈遂宁!” 紧接着,他一脚踹飞了林总,顺手又抄起一瓶酒直接给林总来了个脑瓜崩。 在场的人都吓傻了,正坐在别的老总大腿上媚笑的女人吓得‘啊’的一声大叫,直接摔到地上。 经纪人更是吓得浑身颤抖,心道完了。 青年摇摇晃晃,已经站不太稳,力道不大,林总一抹头顶是一手的血,登时暴跳如雷。 “他妈的,老子打死你个婊子!” 等林总从剧痛中回过神来,青年已经拖着沉重的身子跑远了。 在场的人都被这动静吸引,好整以暇的看了过来,只是没有人伸出援手。大家都只是带着一点暧昧的笑容看这一出闹剧。 这样的事情,在这样的晚会,实在算不上少了。 暴跳如雷的林总追了出去,不过几步就追上了正虚弱的青年。 他揪住沈遂宁的衣领,在昏暗的街道里,他准备实施一场暴行。 只是还不等他的拳头落下,一只手稳稳的制住了他。 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讥讽道:“原来是林总啊。” “卫......卫总,”方才还气势汹汹的林总顿时矮了半截,笑着打哈哈。 卫飞青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林总飞快的转动着大脑,思考着他究竟什么地方得罪了卫飞青。 “光天化日之下,在我的地方玩林总强取豪夺那一套,恐怕不妥吧。”男人声线没有什么起伏,面上甚至还带着笑,却能让人明显感到他的不悦。 林总支支吾吾地不敢说什么。 就这样,已经神情恍惚的青年被卫飞青一把抱到了怀里。 沈遂宁迷蒙之间,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带着木质香的温暖怀抱里,带着让人安心的意味。 ——不是那个林总。 他下意识想到。 可是......那是谁呢?谁会救他呢? 卫飞青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沈遂宁,嘴角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玩味的笑容。 他附耳对着身后跟来的服务生说道:“去把楼下那个房间收拾一下。” ...... 没有人知道林总最后是怎么离开的这个晚会。 也没有人知道离开后的经纪人面色惨白,站在路边神情恍惚了好久好久。 沈遂宁也不会知道。 他此时正浑身燥热难耐,只恨不得脱个精光。 欲望在昏暗的灯光下翻涌,欲火燃烧,如同冬末的枯草碰上火星,一发不可收拾。 青年耳边一阵嗡鸣,什么也看不清了,修长的双腿之间支棱起一个小帐篷。 外套被他脱下,西裤也被他脱下。 卫总漫不经心的披着浴巾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清瘦的青年躺在床上,没有章法的乱扭着,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不断乱蹭,双腿之间支棱起来的性器将黑色平角内裤都濡湿了,一片暧昧的痕迹。 他一边无意识的顶着跨,一边软绵绵的扯着自己的衬衫,衬衫衣角上翻,露出清瘦却有力的腰肢来。 “好...好热......” 沈遂宁眼前模糊一片,那双漂亮的凤眼已被欲望填满了,叫嚣着想要将自己的性器插入到某个湿热的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