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再见男友
飞升之际,祁阳挑起鸢绛的下巴,似要亲吻,但被祁阳打败囚禁之后,祁阳从不亲鸢绛,约莫是那前三百年不情愿的亲吻太多,又或是亲吻对于祁阳来说还有什么特殊的意义,而这一次,他仍没有亲他“骚货”只见祁阳嘴角勾起一丝玩味,而鸢绛已经被调教的有点无所谓了,终于要杀他了么?呵,这样的结局,也挺不错的。 祁阳放手了,就是如此的随意,随意的几乎感觉不到魔种被取出的痛苦,不,还是很痛苦的,比平时被祁阳用各种玩具折腾上三天三夜还要痛苦。 “鸢绛,本尊当了你三百年炉鼎,而你做了本尊千年母狗,啧,够了。”那一刻,随着魔种的剥离,好似还有什么跟着一同离开了,是什么呢?从不知感情为何物的鸢绛不懂“还不够…祁阳!你还欠我七百年…”七百年啊…能不能,重新开始…主人… 然而,这一切,早已飞升的祁阳已经听不到了,可能就算听到,也不会太在意吧,千百年的修魔生涯,早已将他的感情消磨殆尽,如今的他,想来也不过是如一开始的鸢绛一样冷酷无情之人罢了。 修魔者飞升是要去魔界的,依照魔修的秉性,这魔界想来又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地方,魔焰滔天,或许环境还不大好,不过也没甚好怕的,飞升之际,祁阳只带了自己的两样本命法器,一剑,一珠串,平生所藏,皆是学了先辈们做一传承之地,再多的,到了魔界再抢便是,况且他本人就是顶级炼器师,炼丹师,根本不带怕的,反正就算是修真界最顶尖的灵石,到了上界想来垫底都不够格。 他想过或许刚飞升就是一场杀人夺宝,一片荒芜之地,一道魔息试探…总之,作为一个前网络作者,修真文也写过不下三本的祁阳想象良多,但万万没有想到,飞升之后,面对的是一个山洞,一个普普通通的山洞,没多少灵气的山洞,像极了凡界的山洞。 所以…飞升失败了?那到好像也不是,因为此刻他确确实实是感受不到世界本源了,也就是说,他现在在另一个世界,这符合先前对上界自成一界的猜测,但也有可能,这是另一个世界了,不是修真界,也不是魔界。一切的猜想皆在他看到一个人时终止了,一个凡人,一个能引动他情绪波动的凡人——姜哲,或者说,现世的恋人。 【他怎么会在这里?】这一刻,祁阳想起的是与姜哲的种种,两年来,为他与家人闹翻,不再往来,朋友皆是反对,因为两人的事,闹翻的亦是不少,到后来他开始写、炒股、摆弄玉石,靠着当世家少爷时的积累,成了一个自由职业者,生活倒也慢慢有了起色,财富上虽不能同祁家相比,却也称得上一句富贵,本以为苦尽甘来,却不想一朝穿越,有了后来的那些事… 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姜哲,因为现在的他,连自己都有些厌恶,但修真界时,为了活下去,他只能变成自己厌恶的样子“回不去了啊…”混乱的大脑总算在他下意识去检查姜哲身体时停了下来,只是普通的昏迷,所以,姜哲也穿越了吗?他会不会也遭遇了很多不好的事…还是说,是他又穿回了现世。 祁阳在姜哲身边守了一夜,也想了一夜,朔日,他总算想起凡人的身体是需要吃喝的,于是布下一道结界,走出了山洞,见不到那个让他心烦意乱的人后,祁阳就又变得冷漠起来,千年的习惯已经很难改了,与那短短两年相比,姜哲是白月光,是美好的回忆,可他却以不是两年前的那个人。 那一点点美好,相比于千年的时光而言,又能保留到几时呢? 山洞外是一片茂密丛林,倒是有不少珍奇异兽,虽看着不是些修真界的物种,但草药之事多有互通,大多是不能吃的,走了一路,祁阳也就摘了三个奶白色的果子,这种果子果皮晶莹,内里汁水丰富,一旁有类似马蜂的生物守护,不过对于祁阳来说采摘倒也不难,挡路的杀了便是,这一路来遇到的蛇虫皆是如此待遇,林间倒是渐渐有了些许灵气,好在这不是什么没有灵气补给的地方,不然对于祁阳来说才是真的麻烦,可他仍然不知这里是哪里,唯一能通过动植物确定的,大概就只有这里不是修真界了,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直到遇到了一只巨大的白狼为止,有多大呢?三四人高吧,大概就像修真界那些修炼有成的妖修兽化后那么大,反正一看就不是凡界的狼。那狼见到祁阳也莫名兴奋,眼中闪过人性化的占有欲,祁阳摸了摸下巴,难道还是只妖修?这个世界也有妖修吗?下一秒,白狼直直地向祁阳扑来,虽看着是没什么恶意的一扑,但祁阳仍是警惕地运起了魔气。 巨大的白狼应声倒地,竟幻化成一白发的俊朗男子,狼型图腾占据半脸,不显丑陋反更显俊俏“嘶—你到底是不是雌性?怕不是雄性假扮的吧!”祁阳掐着男人的脖子,不由微微挑眉,看来狼肉是吃不成了的“乖一点,便让你少受些苦。”说着,他一点男人眉心,一连串记忆便接踵而来,二十几年的记忆于他就如一点水滴入汪洋,虽一路来也搜了不少动物的魂,但那些未开灵智的小动物与智慧生物到底是不一样的,翻来覆去不过是一些丛林生活,看不出来些什么。 而白狼的记忆则不同,原来,这是一个只有“男人”的世界,或者说,身体结构上只有男性,而后又被分做“雌性”和“雄性”,雄性也就是这名叫白庚的白狼,身上有着明显的兽纹,并且能在兽与人两种形态之间随意转换,而雌性便是像祁阳这样的人,没有兽纹,不能化兽,但拥有精神力,能够安抚“狂化”状态下的兽人,并且担任着孕育后代的职责,雌性稀少,大多在王城被保护的很好,尊贵,且大多身体娇弱,跑几步就喘,身体素质上不能同雄性相比,但娇弱的雌性也有强大的地方,他们能运用与生俱来的精神力安抚狂化的雄性,雄性若兽化过多就会狂化,更严重些甚至会成为完全没有理智的荒兽,一生都只能作为兽生存下去,而精神力也分做一到十段,各个部落通常只有稀少的一至二段的雌性,且各个视若珍宝,而白庚,则是脱离了白狼部落的雄性,他看不惯部族中那些娇弱的雌性什么事情都不做就能获得整个部落的供养与推崇,却在需要他们精神力安抚的时候百般推脱,觉得就应该像一些族群那样,将雌性分配给强大的雄性,而不是给他们那么高的地位让他们挑三拣四…在后来爆发的冲突中,白庚被驱逐出了白狼部落,游荡在荒野中的兽人为了存活只能一直保持兽化,这样的兽人狂化几乎是注定的命运,直到这一天,在荒野中寻找食物的白庚见到了雌性的身影……看完这些记忆,祁阳的脸不由黑了一半,初次穿越修真界时被人草的经历可以说是他的禁忌,而只要一想到这个世界的兽人垂涎他都是想上他让他生孩子就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杀欲,不过,他的心情很快就平复了下去,说到底,如今的他已经不是一开始修真界那个炉鼎了,这样的世界,不就是前世一些作者笔下的“兽世”吗?修真界时垂涎他纯阴之体的也不少,最后还不是被他杀了就是成了他的床伴,实力为尊,换个世界也一样,没什么好气愤的。 看着因为被搜魂以为是被雌性结契的白庚面露羞涩,祁阳冷冷道“起来”,白庚就像一条大狗一样扑了起来“妻伴,你叫什么名字呀?”虽然没有祭祀说的那样结契时能看到对方的记忆,但那一阵心悸后的记忆翻涌,想来就是结契了吧!妻伴不让我看他的记忆,一定是他太强了,还没完全承认我,我一定要努力让妻伴承认我!不愧是特殊的雌性啊,也只有妻伴这么特殊的雌性才能征服我… 面对沉浸在幻想中的大狗狗,祁阳不由恶劣的咧了咧嘴“本尊可不是你的妻,你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只需要叫我主人。” 白庚一阵低落,他顿时想起来部落里那些娇贵的雌性,以及他离开部落的原因,这么强大的雌性,只会更傲慢吧…“嗷…妻主” 脖颈再次被掐住,不同于一开始的禁锢,这是一种死亡的窒息感,他真的要杀他?为什么?因为后悔和他结契了……好难受,要死了…… 视线渐渐模糊,祁阳也终于松开了手“那不是结契,我也不是什么雌性!或者说,我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真的要说的话,我也是雄性,不可能在下面,蠢狗,荒野不是一个只讲究实力的地方吗?一开始你想让我做你的雌性,你败了,便该认我为主,就这么简单,明白了吗?” 祁阳命令道:“现在,带我去找些吃的。” 白庚化做白狼,委屈巴巴地打了个滚,缺氧的脑袋仍有些昏昏沉沉的,他总算识时务了一些,乖顺地垂下脑袋好让祁阳更容易上来,不听话的话,好像真的会死… 当祁阳抱着一堆食物回到山洞时,姜哲似乎隐隐有了些清醒的迹象,“他也是雄性吗?”白庚好奇地看了看同样穿着古怪且脸上没有兽纹的姜哲,手上则麻利的处理着食物,祁阳一眼忘来,他处理食物的动作不由更快了,嗯…他感觉,同样不是这个世界的衣服,主人身上的衣服更好看一点。 祁阳收回视线,望向姜哲的目光不由带了一丝柔和,可这么多年的肆意行事,他到底是快要忘了柔情是什么,所以,还是占有欲更多一分,拨开姜哲的碎发,对着他自然闭合的嘴唇狠狠吻了下去,这一吻,足以引得魔尊曾经的那些床伴发疯,毕竟,修真界谁人不知,这位魔尊从不吻别人,就连他的宠臣,那位极乐宗出了名的美人宗主,不过是情动时稍稍碰了一下他的嘴角,便被狠狠惩罚,百年间见到魔尊身子都是抖的。 “他是…我的雄性。”一撇望见祁阳满脸餍足,白庚不由觉得手里难得的琼浆蜜也没那么诱人了,这个雄性看上去柔柔弱弱的,跟主人根本就没法比啊!不就是在下面吗!我也可以在下面啊!而且肯定能让主人尽兴的,如果主人能亲我就好了… 很快,一锅白冀汤,三杯琼浆蜜就做好了,都是平时部落也很难获取的美食,但祁阳尝了一口就兴致缺缺,修真者本就不用进食,但不管是凡间珍馐还是修真界的灵食盛宴吃了千百年他都是吃腻了的,本来想着去了上界还能吃到点新鲜玩意,没成想来了这里,这白翼鱼和琼浆果再难得也是没有灵气的食物,不过是尝个新鲜罢了,于是,大部分都进了姜哲的肚子,少部分则给了白庚,要不是姜哲的胃容量有限,祁阳看上去能把整个森林的野味都给喂下去。 就这样又过了三天,姜哲是被撑醒的… 一睁眼见到的便是一脸幽怨望着他,极具阳刚气质的帅气白狼,可以说视觉冲击力很强了,瞬间,各种小攻救小受的故事在他脑子里过了一遍。 “是你救了我吗?” 祁阳:失策,应该把恋人的脑袋转过来对着自己的( ??ω?? ) “你不要瞎说!”白狼火烧屁股一般跳了起来,不知出于什么心态,憋了半天主妻这个称呼愣是没有说出口。 “阿哲”熟悉又陌生的音色吓得姜哲微微一抖,这才注意到了环在腰间的双手。 【系统!怎么回事!为什么上个世界的祁阳会跟过来啊啊啊啊啊啊!你快出来啊啊啊啊!】几个啊字可谓是道尽了姜哲的惊惧,同时也让祁阳收紧了环在他腰上的手。 【警告!警告!警告!受到外部力量侵袭!系统即将脱离宿主!】此声一出,姜哲不由一僵,记得这个系统一开始绑定他的时候有说过他已经死了,若是系统脱离,他就会回到那个死亡的状态。 【滴滴滴!脱离失败,采取销毁措施…磁…销毁失败】 “阿哲,看来你瞒了我很多事。”随着系统被取出,其中的结构被一点点拆除又被找到芯片的位置读取记忆,祁阳的脸色也从一开始的担忧变为阴沉,白庚已经被吓得躲在岩缝中瑟瑟发抖,想逃又不敢逃。 “老公,你在说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啊…”他显然不知道系统被剥离就是祁阳所为,仍然保持着平时与祁阳的相处状态,又因为系统的消失而对目前的处境担忧不已,没办法了,现在系统也靠不住,只能先靠祁阳了,不知道刚才那个兽人和祁阳是什么关系,可是像祁阳这么高傲的人应该不会屈于人下吧… “祁寰,白方,燕娇”祁阳看着姜哲拙劣的演技,口中冷冷地吐出几个名字,虽然现在的他也不干净,但那个时候…那个时候他是那么的爱姜哲,想和他成家想到脱离家族,断绝关系,结果可笑的是反而给了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机会,更可笑的是后来他们的事反而受到了所有人的祝福… “那个时候我甚至都不舍得碰你!”结果你却在那么多人身下承欢甚至玩起了3p! 姜哲终于感觉到了祁阳的眼神有些可怕“我…祁阳,我没有办法”他知道祁阳是一个多么高傲的人,所以面对他,他说不出对另外三个人说的你们每个人我都很爱,爱是不能分做很多份的,不然也就不是爱了。 “阿哲,你知道吗,就在情人节放下和你的电话那天,我也穿越了,但我没有你那么好运,没有什么系统道具,也不是什么万人迷,只是成了修真界魔尊的炉鼎,被折磨了三百年啊!” “祁阳…”姜哲震惊地抬起了头。 “你去了那么多世界,还没有去过修真界吧?炉鼎在魔修中几乎是最底层的存在,他可以欺我,他的弟子可以欺我,他的侍妾下属都可以欺我!魔道讲求随心所欲,他们可以各种玩弄凌虐我!” “是你剥离了系统?你是怎么做到的?” “因为后来我都报复回去了啊…炉鼎的功法只能修气机而无术,好不容易修出的一点魔元很快就被采补了,况且,我是纯阴之体,就算不修那功法,只要上我就能涨修为,所以啊,我的处境比那些漂亮听话的普通炉鼎还难!因为我还反抗呀,被挑断手筋脚筋是常有的事,至于为什么没被砍断手脚,因为那样就不好玩了呀~这一点,那些魔修到是会玩,所以这些年,我也学到了很多哦。” 祁阳不太正常的样子,姜哲已经有点怕了,拥有系统的他,根本就不会遇到这种可怕的境况,纵使有一开始曲折的,后来也无一不是追妻火葬场。 “三百年啊!这样无望的生活过了三百年,或许是觉得我好玩想让我活下去吧,我总算是留下了点修为,但这点修为在魔宫中根本就不够看的,三百年的生活,我也总算是给自己找了点金手指傍身,你知道我之前为了和你在一起有多努力,只为了写那一本就翻了不少道家古籍,所以于悟道一途上,那个世界是少有人比过我的。” 不可否认,祁阳是个天才,几乎方方面面的天才,不管什么事,只要他着手去做,少有不成的。 “我隐藏了修为,更改了炉鼎的功法,本来应该再等等的,等到修为更高,等到更有底气的时候,但这样的生活,我一分一秒也等不下去了,所以,在那位魔尊又想像往常那样让我上去给他口的时候,我把他阉了。” “嘶——”白狼和姜哲同时吸气,这经历听着感觉又有点爽。 “放心,那三百年可没有什么靠想你让你来支撑我的剧情,我所能想的,只是怎么才能活下去而已,毕竟,现实里哪有那么多像里主角们那样轰轰烈烈的爱啊,我只是想和你平平淡淡的白头偕老…”听到吸气声,祁阳不由偏了偏头,话到最后不由变成轻微呢喃,一个老字几乎轻不可闻。 “后来,我把他调教得像条母狗一样,只要看到我就忍不住流水~” “姜哲,你知道吗,我有过很多床伴,我从不会去亲他们,都是一些谈恋我权势修为肉体的家伙罢了。” “我…老公~能不能听我狡辩…”姜哲一听这话,不由觉得不如谁也别嫌弃谁,重新开始,毕竟,祁阳和他之前那些男人真的很不一样。 “呵…”“姜哲,看到那些的时候我真的很愤怒,我甚至想着让你试一试我那三百年尝过的一切,看看你这个娇气的小家伙能不能活下来~不过现在,无所谓了。” “真的吗?祁阳?你原谅我了?” “你在说什么蠢话?”祁阳嫌弃的皱了皱眉头“说到底,我穿越又不是因为你,或许和那个系统有点关系吧,没关系,它现在已经被我毁了,我不会后悔为了你离开祁家,不会后悔为了你做的那些蠢事,但是现在,我们的感情宣告破裂,姜哲,是你先出的轨啊,那么,在这个世界努力活下去吧,我的…前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