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错了
活命的机会不知道有木有,秦越学会了乖巧两个字。能屈能伸,是我们越越的典型处事原则。 “走吧。” “你查完了?” “不。没有任何关于那东西的消息。” “那怎么办?” “晚上再来。” “诶?” 白天来和晚上来最大的区别就是,入口不同。正如张少阳说的,龙图事关皇家颜面,还有无上的权势和财富。就算是天极门,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放消息,否则只会招上无妄之灾。就像民间开得黑市一样,明面上查不到的东西,就只能背地里查。只要能支付足够的查阅费。 因为消息隐秘,客人都会戴上遮掩容颜的面具,穿上统一的黑斗篷,在一个个狭窄黑暗的房间中穿梭。地下一层的布局,像极了地牢。每一个房间门前都挂着牌子:上面有的标了天极,有的写着地祸;有的上面画了一条龙,有的写着一个异字……千奇百怪的小小牌匾,只有明白的人才会进去。再有,每人手里还捏有成色或好或坏的玉牌。 张少阳见秦越好奇,悄声解释道:“这些玉牌代表了客人的身份。玉的成色越好,能换取的信息就越多。哪怕是禁书,也能买了来。” “如果是禁书的话,应该都是孤本了吧。” “傻。可以复刻抄录啊。” 好吧,是他小气了。 书在这里,其实是最不值钱的消息。天极门本身就是和图书馆相近的存在,什么消息都有可能缺,唯独书,是最难缺的。不过虽然书本多,想要购买还是要付代价的。可以在天极门查阅,但不能带走。 张少阳领着秦越来到一个挂着画的门前,这画既不是山水画,也没有花鸟虫鱼,而是一副生灵涂炭的攻城图。血腥气从画里透到画外,苍凉恢弘的气度让人心窒。 秦越本来以为他们会去刚刚那扇刻着龙身的门,没想到要进入的是灾祸。不过仔细想想也很有道理,毕竟秘宝现世,已掀起了另一场腥风血雨。 张少阳从怀里掏出一块墨玉牌,递给门里的人。不大会儿,里面的人将牌子递回的同时还捎带了一碗清水。 这是什么操作,拿来泡地图的? 张少阳端详片刻,然后将那碗水随手一放,牵着秦越打算离开。他来天极门的消息想必已经被那些人得知了,他一个人倒是不惧,但带着秦越,不可久留。 “就放那吗?” “只是一碗清水而已,消息已经通过它传递出来了。” 秦越简直满脑问号,这种打哑谜的操作真的是自己那本纯粹的小黄文吗?他怎么感觉穿错了…… 张少阳附耳:“回去和你解释。” 秦越做秘书一直深得老板的心,很会察言观色。他看出张少阳神情中的凝重,便乖巧的不再多言。 张少阳看他一眼,勾唇笑笑。 正如张少阳所想,回去的路上果然不太平,不过他也没打算回去。他们躲在巷子里狭隘的夹角处,借着街边照路的灯火,看到今日歇过的客栈早已被围住。细数下来,竟有数十人,他们扮作平常百姓的模样,混杂在人群、酒楼、食肆间,显然久候多时。张少阳忍不住皱眉,朝廷的爪牙再快,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若是早一个时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鹰犬确实无处不在。可自从老秦王驾崩,小秦王篡位,皇室内斗严重,鹰犬四散,现在的秦王已经没有曾经掌控天下的手腕了。怎么可能来得如此快! 莫非……是他猜错了,来的这方根本不是皇室,也是武林中人? 张少阳心念斗转,越想越觉得是这样。如今天下动荡,统一的局面早有割裂的趋势,好几个城主都自立为王。再加上龙图现世、皇子……他看了眼旁边昏昏欲睡的秦越。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这张图一定和秦越有关。 但这些,秦越不必知道。 “困了?”张少阳亲昵的点点秦越的额头,低声问。 秦越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本能的应了一声:“嗯。” “困了就睡吧。” 张少阳的话像有魔力般,眼前昏昏欲睡的英俊青年听了他的话,竟真的顺势靠倒在他身上,闭了眼睛,不大会儿,就听到了均匀的呼吸声。看秦越这么听话,张少阳心情颇好的勾勾唇。 他打横抱起秦越,轻轻几个起跃,就消失在原地。 若是秦越醒着,一定咂舌至极。因为张少阳展现出来的轻功,根本不是他应该能使出来的。原着里,张少阳虽也是少年成材,可比起尉迟步要差好大一截。尉迟步武功、内力、轻功样样绝顶,是江湖人公认的年轻一代的翘楚。而张少阳,家族传承的武学唯一把剑,小时候身体孱弱,十四岁才开始学武,只有六年的造诣,勉强挤进年轻辈中偏上游。说实话,他天赋极好,只是命运多舛,注定打不过攻。 而现在张少阳展现出来的内力、轻功,和尉迟步的却是不相上下。不止这点,很多秦越刻意忽视或者记不起来的点都和原着不一样。比如本该互生好意的攻受、比如本没有火药刺客的介入、比如皇室暗中的插手还有莫名其妙的身份、比如本该出现的小黑屋py、以及龙图根本不该此时现世……很多地方都不一样。若说这是秦越的书,像,也不像。 秦越表示自己并没有想那么多,然后愉快地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