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医院
太阳西斜,光线昏黄温暖,一寸寸地从房间内收走。 明暗交界线随着时间的流逝滑到了房间正中的大床上,正好分隔开一大一小的两团被窝。 小巧的那团终于醒来,裹成一块动了动,然后将被子拉下,细白的手掌握成拳头揉了揉眼,从床上坐起。 文文看了眼窗外的太阳,见它位置较低,仿佛才升起,以为还是清晨。 她敲了敲精神饱满的脑袋,满足地举了举手,觉得状态从未这般好过。 昨晚上,还恍恍惚惚地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听着歌醒来,结果晋骁却不在身边…… 回忆到这,文文立马扭头看向身旁,直到确定了被子下晋骁的存在,她才惊魂未定地安下心。 真是,怎么可能呢。 都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梦,居然梦到晋骁抛下她去和车津楚一起睡了,而且,梦里的自己,是心甘情愿让晋骁去车津楚的房间的,还觉得,理所当然? 记得在梦里,自己醒来后,悠悠然然地洗了个澡,穿上衣物后便去找了晋骁,房门锁了,但是能推开,看到了房间里面,骁面色绯红身躯颤抖,好像是身体不舒服,但那样的他,可真漂亮。 想到这,文文慢慢地凑了过去,双手撑着下巴趴在他的身侧,歪头仔细端详他英俊的脸庞。 浓眉微蹙,双颊粉红,微厚的唇瓣红艳地肿起,这些特征放让他英气俊朗的脸庞上,性感无匹。 文文着迷地看着他,发了一会花痴,直到发现他沉重而急促的呼吸,她这才意识到,骁的这些特征,可能是真的因为生病了。 文文不禁吓了一跳,做的梦灵验了??? 急忙放下了手臂,一手探去稍微拨开晋骁额前的乌发,然后按在他饱满的额上。 好烫! 文文匆匆地从床上爬起,面色焦急,急促地推了推他的身体,“骁!晋骁!你快醒来。” 先是被明俭折腾了一整天,又被他射入满肚的精液,和女友的性事更伤的反而是心神,虽然在车津楚的清理后好好休息了一晚上,但和他疯狂交缠的性爱无疑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然而,晋骁作为经历了这些事情的当事人,所有可能会刺激到他的可怖经过,在被人为地在意识里盖上一层掩盖的薄雾。 他只以为自己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被文文的打扰弄醒,晋骁疲惫地撑开了眼,他半眯着眼眸,率先映入眼帘的是文文焦急的面孔。 “……文,文文。” 暗哑的声音让两人都吓了一跳。 但更让晋骁慌乱的是,他发现自己现在的姿势不太对劲。 身体像是被卡车碾过,韧带也像是被拉伤,这样的情况明明是不应该出现在他这样每天都有足量运动的人身上,特别是身上好几处微微发痛的伤口,简直像不久前刚被疯狗上下啃咬了一番。 但这些在自己的姿势下都不那么重要。 他的双手此时摆的位置,一只捏着胸前不知为何大了好几圈的半边乳头,一只……触感丝滑柔嫩,是他伸了几根在酸痛火辣的后穴当中,被穴肉柔柔地吸着,因着肠液的分泌在里面一点也不干涩,甚至手指都有些湿了。 晋骁记得,自己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他勾引了阿楚,并和阿楚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极致尽兴的性爱,梦里的自己,躺在阿楚的身下,被他当作女人一样贯穿、射精,甚至,尿液。 而他,丝毫不觉得奇怪,反而快活极了,被当作女人那样肏弄都能欣然接受,身前的阴茎就是根无用的肉棍。 他甚至不觉得自己得用上那根玩意儿,仿佛能带给他快乐的只有后面那一个洞,和阿楚的性事就像是最平常的交合,与生俱来的性爱本能,他就是用屁股来承欢受爱。 他像是最放荡的骚货,挺着腰肢竭力迎合,骚浪的呻吟声一刻不停。 滚烫粗长的阴茎,满满地塞在自己的肠道中,给予自己无上快感,身上仿佛现在还残留着他到处留下的刺激,肠道中也好像现在还有幻觉在里面又狠又深地捣弄,每一下都能戳到自己身体里的骚处,带给他如坠天堂的冲天快感。 所以,他是做了一场春梦,并在睡梦里不知不觉地自慰了……吗。 胸前肿胀的乳头,和后穴火辣疼痛的感受,似乎都是自己在春梦下的成果。 回忆起睡梦中极致的快感,晋骁手指不自觉地抽插了几下,恰好碰到了被肏肿的前列腺,前端立刻起了反应,微微勃起几许。 勃起的阴茎一疼,晋骁猛地惊醒,自己这是做什么! 他匆忙从穴中将手指拔出,肿胀的褶皱不舍地翕合了几下,却早已经被开拓无力合拢,敞开个小口在那,露出里面被肏弄得红艳的肠肉。 “骁,你好像发烧了。”文文满脸担忧和焦急。 晋骁浑身僵硬,尽管知道有被子遮挡,但在文文的注视下,他还是心虚得额角冒出冷汗。 他怎么会,会梦到那般匪夷所思的场景!就算梦到和阿楚的春梦,自己不应该在上面么! 明明,昨晚才刚和文文做过…… 晋骁极力想忘却那段不伦的梦境,但他却悲哀地发现,自己不仅忘不掉,那一幕幕,反而能极为清晰地脑海中浮现,仿佛他真的经历过梦中的一切。 也能深刻地记住,梦里和阿楚是多么的快活。 是,和女友艰难的性事远比不上的。 文文见晋骁久不说话,心里担忧更甚,于是将手按在了他的额上,为他擦去冷汗的同时也想帮他分担些热量。 “骁,我现在去叫医生来给你看看。” 可文文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才把手放上,晋骁居然动作极大地往后退去。 躲开了她的关切,像是在躲避一块恶心的、被人咀嚼过随口吐在地上的口香糖。 文文的手臂僵在了半空中,她愣了半晌,不敢置信,面色惊慌而隐隐忐忑。 “骁……” 晋骁垂下了眸,掩去眸中深刻的痛苦,表现得疏离冷漠。 “文文,你先回去,我等会自己去医院。” 文文慢慢地收回了手臂,身体有些颤栗。 像是觉得有些冷,她抱紧了自己的双臂,脸色灰白,有些难堪,“骁,你怎么,突然这样。” 晋骁偏了头,像是不想看到她,音色变得更加清淡:“文文,你先走,我,之后会去找你。” 虽然文文看不到晋骁的表情,但从他冷淡的态度中,文文也能够感觉得到,晋骁,变得不一样了。 是……因为那件事吗。 文文面色突然涨红,她意外地没有再纠缠下去,而是慌乱地爬着往后退了好几步。 她颤抖着手,匆匆地穿上几件衣物,连鞋子都忘记穿,猛地冲出了房间,眼角划出一串支离破碎的泪珠。 在文文离去之后,晋骁从床上艰难地坐起了身。 他怔怔地看着文文消失的方向,房门在缓慢地自动合上。 良久,晋骁低下了头,双手插进发丝中,痛苦地捏紧了发根。 他知道,自己该和文文结束了。 其实,早在身体出现不对劲的时候,就应该当机立断。 他到底,在做些什么啊。 从嘶哑的喉咙间,晋骁呜咽着发出了幼兽的悲鸣,痛苦至极,纠结、自责、后悔…… “咚,咚。” 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晋骁没有回复,甚至一丝反应也无,他现在,好累。 敲门的人没有得到回应,很快,房门被推开,“骁哥,我看到文文哭着跑了出去,你们是吵架了么。” 是熟悉的嘶哑嗓音,车津楚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进来。 “……”晋骁现在最不想看见的,就是车津楚。 “骁哥?”车津楚轻巧的脚步声在他床边停下。 晋骁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宽阔优美的肩背深深地勾着,肌肉结实的长臂弯曲,撑着脑袋。 车津楚能看到自己之前留下的痕迹。 一个个紫红色的咬痕,点缀在他浅麦色的、像是被阳光亲吻过每一寸的肌肤上。 从他手臂的缝隙当中,能看到被过分关照的双乳,乳肉处处青痕,挺立在顶端被吸吮啃咬成指节大小的乳粒红嫩欲滴。 像是成熟到快要糜烂的车厘子,看上去就知道甜得可口,咬破之后,甘甜的汁液便会从牙齿下流入口中,滋润贪婪的味蕾,润泽干涸的喉道。 他注视着晋骁,专注而入神,瞳色略浅的眸子里渐渐的满是痴迷。 刚开始的时候,车津楚只是觉得这人生得好看,性格又温暖细致,那时候还没污秽的想法,可是,晋骁在他的烂泥般的人生里好得太过出格,于是他的每一次关切,都是一步沦陷,直到最后栽入,再无法拔出。 车津楚刚开始不敢想自己会拥有他,这些天来的一切,他连做梦都不敢,可现在看来,晋骁好像真的快要属于他了。 虽然他不明白。 为什么之前的计划没有成功都达成了最终想要的结果。 但车津楚不在乎,只要结果是想要的,过程如何不重要。 晋骁此刻脑袋滚烫而昏沉,他知道阿楚此时就站在自己身旁,在他走近之后,晋骁甚至能想象得到他身上每一寸是什么模样,他在梦里每一寸都抚摸过,还有他滚烫的吐息、微凉的手指、尖利的牙齿,他身下狰狞的巨兽,每一次挺动都能带起一片酸麻。 不要去想了! 晋骁在心中痛苦地喃喃,都是错误的,他明明,不是会喜欢男生的人。 脑袋,好像越来越重了。 晋骁努力地摇了摇头,想甩开昏沉,却反而被自己摇得更加迷糊。 “骁哥?!” 这是晋骁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下一秒,他便懈去所有的力气侧倒在了床上,意识陷入了最深的黑暗。 —— 等晋骁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身处于满是消毒水气味的医院,一整条手臂都冰冰凉凉,像是有液体不断输入,他撑开疲乏的眼皮,朝将他吵醒的声音来源处看去。 床边,一位女医生手里捧着病历本,阿楚站在他的对面。 声音正是女医生所发出的,她音色严厉,“先生,刚才我已经把用药方法都和你说了一遍,还请麻烦您牢记一下,在性事中承受方本就要更脆弱更需要去小心呵护,我知道你们血气方刚情难自抑,但你要克制一点呀!若是不珍惜,落下了病根,他还正年轻,苦的可是大半辈子!” 车津楚涨红了脸,抿着唇垂着头,虽然是在被训斥,但却仍旧认真地听完了医生的所有话。 晋骁躺在床上,也随之红了脸,他羞赧地往被子中滑了一寸,挡住口鼻。 晋骁当然知道,阿楚这是为自己背了黑锅,明明是自己在睡梦中自慰太过,才弄出一身的伤痕。 阿楚是无辜的。 女医生虽然身材娇小,但在才比她高上近两个脑袋余的男生面前,气势一点也不虚,见清瘦高挑的男孩子在她面前垂着头,很是乖巧地倾听她的长谈,女医生总算是心里舒坦了些。 也不枉她多管闲事地去帮他下药房拿了药。 女医生语气和缓了少许,“你好好照顾他,记住,在他身体好之前可不能胡来了!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车津楚亦步亦趋地送她出了门。 将房门关上后,他垮了下肩,然后忍不住懊恼地重重锤了锤墙。 他没想到骁哥身体会被伤成这样,昏迷了近十个小时还未有醒过来的趋向。 因为粗心而没有发现明俭那狗东西留在骁哥体内的精液,在被肠道吸收了异物后高烧不退,这还是因为骁哥体质强健,起码还拖了一天一夜,但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反而给了他再次折腾骁哥的机会,雪上加霜。 “阿楚。” 床上传来了一把低哑虚弱的声音,轻轻唤着车津楚的名字。 车津楚惊喜地睁大了眼,抬起头猛地转过身,大迈了几步,迅速地来到了床边,他半蹲下身,“骁哥!” 因为纯然的开心,嘶哑的嗓子居然发出来清朗明亮的声音。 晋骁好像是第一次听到车津楚这么元气的话语。 他也忍不住扬起了唇角,微微眯起眼眸露出个微笑,“阿楚。” 然后将另一只能够活动的手臂从被窝中伸了出来,晋骁摸到了车津楚无意中摆放在床铺上的手臂,拉起,举在眼前。 在极大的愤怒之下留下了伤口的骨节,只是草草的处理,方才又被不爱惜的主人狠狠地砸在了墙壁上,他力气又极大,每一下的挥拳都是对自己的反噬,钝钝的锤击都能将皮肉砸开,在骨节处留下好几个触目惊心血肉模糊的伤口。 晋骁看得皱紧了眉,黑润的眼眸里漫出心疼,像是能对这样的痛楚感同身受般,他轻轻嘶了一声。 “阿楚,你怎么能这样。” 方才看到了车津楚自残的举动后,晋骁已经知道了车津楚的这些伤口的来源。 “你快去处理一下。”晋骁担忧而谴责地看着他,眸色明澈单纯,俊气的眉眼微微下压,是能让人无比心动的表情。 车津楚不拿这些当回事,但得到了晋骁的关怀,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伤口变得值钱了。 心里暖洋洋的,车津楚笑嘻嘻地凑近晋骁,另一只没被他控制住的手臂朝晋骁伸出,手指玩闹而亲昵地绕了绕他的额发。 “骁哥,我不痛,你能醒来真是太好了,骁哥,你现在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么?” 他说了一大串,以前沉默不爱说话的男孩像是变了个人。 “我……”晋骁恍惚地盯了车津楚一阵,垂了垂眸。 慢慢的释然一笑。 “没事。” 他放开车津楚纤瘦却力气惊人的手臂,摸到床头的呼叫器,礼貌地和护士要了消毒和包扎的药品和用具。 挂下呼叫器后,晋骁看向车津楚,用拿他没办法的语气说:“我来帮你处理,总可以吧?” 车津楚绕着晋骁额发的细指早已停下,贴着他还有些热度的额头,一动不动,听到晋骁这句话后,他眼睛微不可察地红了一圈,又慌忙使劲眨了眨眼,轻轻地吸了吸鼻翼。 他腾地站起身,“骁哥,你身体不好,我不要你弄,我现在就去处理,你在这等我一会,我马上就回来。” 晋骁及时地拉住了他的手腕,“等会护士小姐就会送东西过来,不好麻烦她多跑一趟,阿楚乖,哥还没废到那种程度,让哥帮你吧。” 车津楚感受着手腕上那一圈坚实而温暖的力度,红了脸,他安静了一会,眼眸亮晶晶的,腼腆地小声嘟囔了一句。 “骁哥,你,对我撒娇。” 晋骁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愣愣地看着车津楚,确定不是自己耳背后,在疲惫的心情下都被阿楚弄得无语了一瞬。 但不管怎样,能让他听话就好。 晋骁在车津楚火热的注视下感觉有些不自在,错开了眼神,不知为何,晋骁突然有些心慌。 幸好门口及时到来的护士打乱了此时室内暧昧的气氛,给出了需求的物品之后,护士贴心地帮他们关上了门。 门缝里留下了她一直舍不得松眼的兴奋而诡异的眼神。 好不容易从一众姐妹里抢来的机会,果然不虚此行,进去时牵在一起的手,情意绵绵的对视,被激烈的性事肏得体力不支晕厥住院的英俊健气男孩,身边一直守候不肯离开半刻的阴郁系美少年…… 美攻强受!还这么养眼!可爱的护士小姐在门外无声尖叫疯狂跺脚,终于平复下激动的心情,她迅速地跑去了护士站,迫不及待地要和姐妹们去分享自己方才嗑到的糖。 室内。 两个男孩子都不知道世界上还会有对他们之间的感情和性事如此感兴趣的女性。 更不知道他们床底间的那些事已经被八卦的小姐们揣测了个遍。 车津楚坐到了床边,晋骁已经在摇起的病床上支起了上半身,六十度的折角给了酸软的腰肢一个很好的支撑,能够方便他接下来的动作。 车津楚受伤的手背自然地蜷缩,搁在晋骁大腿靠上的白色被子上,晋骁垂着头,仔细地帮他处理着手背上可怖的伤口。 车津楚目光温柔,盯着晋骁头顶的发旋,只要是在他身上,连一个不起眼的发旋都变得极其可爱起来。 病房内一下安静了下来,仿佛又回到了之前车津楚心慌意乱地守在床边,而晋骁身虚体弱无知无觉地躺在死白的床上的时候。 但一切都不同了,车津楚现在的心情宁静而安谧,心里像是晃荡着一捧温水,柔和,漾着涟漪,晋骁也醒了,对他的态度不仅还像从前那样,还多了不一样的意味。 这就是他做梦都想要的。 室内温馨的氛围持续到房门再次被敲响。 晋骁抬起了头,“谁?” 他问,低哑的声音无法发出太大的音量,隔音极好的VIP病房将他的问句给极好地遮挡了回来,门外的人没有听到问话。 而门口的意外访客,显然不是那种客气的客人,随意而敷衍地敲了几下,他按下了扶手推开了房门。 迈着优雅的步子不急不缓地走到了病床边,明俭推了推眼镜。 “所以,怎么会一天不见,双双进了医院?” 车津楚之前还上翘的唇角立刻压了下去,脸色一瞬间变得阴沉无比,这才是大家都熟悉的车津楚的模样,之前那样的,只是晋骁一个人的阿楚。 晋骁手上刚为车津楚打好最后一个结。 在发现进来的是明俭后,晋骁只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便又低下头去帮车津楚继续处理伤口。 车津楚在晋骁完全地处理完毕后,唰地一下站起了身,差点将床上放着的消毒液都扫翻。 他没注意到,眼神恶厉地盯着明俭,恨得咬牙切齿。 “狗……出去聊聊,怎样。” 明俭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并不理会,而是看向了半靠在床上的晋骁。 晋骁刚将床上的消毒用品探身摆到床边的柜子上。 在他侧身时,明俭能从扣子间折起的小角那看到他胸膛上贴着的白色敷料,浅麦色的坚实胸膛上胸肌微隆,白色的敷料极其醒目,被顶起一个较高的弧度。 光是瞥到一眼便能都浮想联翩,在敷料下面的乳头,会被弄得有多漂亮。 啧,车津楚也不弱嘛,玩得这么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