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挨肏了,把裤子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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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林虽然隐约察觉到有人在注视自己,碍于太子正在堂桌上,所以不敢抬头去看。 “各位辛苦,都请坐吧。”太子温和的说。 太子莅临太学堂校问功课不是第一次了,堂内众学子驾轻就熟的落座,低垂眼眸以示恭敬。 “今日校问开始前,先与各位介绍一位来自邻邦的友人,”待众人安静落座后,太子又温文尔雅的说,“这位是来自察苏图古盟的二皇子,尉迟殿下,来京交流已有一段时间,今日首次亲临太学堂,乃大兴之幸。” 太子话中对这异族王子的吹捧之意实在过于明显,令堂下端坐着的人精似的公子哥们心中也有了几分算计。 这位尉迟王子淡淡的开口道,“太子陛下言重,北方各部向往中原文化已久,此行为促进两国文化友好交流,也希望诸位能够各抒己见,畅所欲言。” 在座其他人听了这话,心中想的不过是“这北方来的蛮子说话还挺有水平”,而曹林听了后却是浑身一震,猛的抬起头来。 于是正与坐在堂桌上把弄着玉件的察苏图二皇子对上了眼。 男人身着藏青色胡袍,上以金线编织云纹、苍狼、鹞鹰等察苏图联盟诸部图腾,牛皮坠银环的暗金腰带束起劲瘦的腰身,左肩处勾着皮带护甲,饰有微缩型银质狼头,脚下踩着皮制武靴,手上则戴着三枚镶有粗犷宝石的戒指。 野性又不失华贵的装扮恰到好处的衬托出男人不凡的身世,但那张漫不经心的脸曹林绝对不可能认错…… 毕竟几日前,这个家伙还大咧咧的出入他家院子,指挥曹小狗烧水洗漱,与自己挤在一张床上睡觉。 卫宁…… 曹林嘴角抽了抽,怎么也想不到一身江湖气的“卫大侠”居然是邻邦胡人联盟的皇子。 不得不说卫宁换了胡人王储的装扮,整个人简直英姿勃发,早不复先前跑江湖那灰扑扑的模样。 原先简单束起的黑长卷发做了精心编发,带着笑意的湛蓝眼眸毫不避讳的与曹林对视。 卫宁蠕动嘴唇与他做口型示意——中午约个饭。 不知怎的曹林心跳的有些快,快速低下头去翻书。 卫宁见曹林“不理会”自己,微微挑了挑眉。 于是前段时间在妓院里威胁曹林“下次再犯就绑了腿锁在床边肏死他”的家伙,此刻正儿八经的跟太子称赞,“早听说中原人才济济,如今在太学得见,中原学子果然龙章凤姿,名不虚传。” 太子听了赶紧客气几句“哪里哪里”,便吩咐太傅可以开始了。 太学校问通常是以“问政、问策、问民”为主,由夫子出第一题后,由学子随机抽答,再由抽答学子点名选择下一位,击鼓传花下去。 曹林有些心不在焉,还在震惊卫宁是邻邦王储之事,想着自己有没有把这人得罪透了…… 但果然,他自己才是被害惨的那一个吧?每次都被操到逼肿腿瘸,还被迫发了好多毒誓。 “下一位……请曹林兄作答。” 心里正烦着,曹林突然就被叫到了名字,懵了半刻。 转头看到徐睿不怀好意的笑,才想起现在正是太学校问时间,犹疑着站起身。 徐睿道,“曹兄请听,子曰:‘苟正其身矣,于从政乎何有?不能正其身,如正人何?’,何解?” 此为子路篇,是尚未学到的一章,是以太傅闻言都微微抬头,看了徐睿一眼。 徐睿洋洋得意的盯着曹林,一脸“蠢货我看你怎么下台”的表情。 但他哪里知道,被太学公子哥们孤立起来的曹林,无人敢与之交谈,过于无所事事再加上最近发奋图强,温习了不少功课,导致原先不学无术的曹公子简直焕然一新。 所以曹林想了想,便答道,“夫子主张‘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身正必有知,身正心必正,身正意必诚,身正方能齐家,身正方能治国,身正方能平天下。政者,正也,为政者帅以正,孰敢不正?其身正,不令而行。此谓正人先正己。” 见曹林答的如此流利,徐睿愣了愣,只得坐下。 而堂桌上太傅对曹林的作答微微点头,颇有赞许之意,而卫宁的眼神则多了丝惊讶,似乎从未见过曹林的这一面。 曹林随意挑了位同学出了题。刚坐下不久,又被与徐睿交好的另一个公子喊了名字。 这个人出了问民篇相关题目,同样颇有难度。 曹林多想了一会儿,才勉强答出来。 然而徐睿的党项实在是太多了,几乎每隔一个人,就会点名把曹林叫起来回答问题,连太子都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在堂上对众人扫来扫去。 卫宁更是沉下脸来,目光深邃的打量着这些喊曹林作答的同学。 曹林被一遍遍叫了名字,只得一遍遍站起来答题。 他原本就身体不适,吸着鼻子,更是被问的头昏脑胀,还得竭力保持清醒搜罗脑中那点为数不多的存货应对。 直到徐睿再次站起,微笑着提出问政篇,分三十一点细化作答漕蒙之战…… “够了。” 一直沉默的察苏图二皇子忽然开口。 所有人皆是一愣,原本正认真旁听的太子更是直接望向这位尉迟殿下,表情颇有些惴惴不安,“尉迟殿下这是……” 卫宁收起不善的眼神,转头对太子无所谓的笑笑,“抱歉,吓到了太子,只是稍微有些累了。” 太子闻言立马道时间是不早了,怠慢了贵客,吩咐内侍准备一下,打道回府。 如此校问便提前结束了,曹林总算松了口气,吸着鼻子坐下。 没有整到人的徐睿一脸不快,邻座的好友则给他使了个眼色。 几个公子哥看着曹林病怏怏靠在桌案前无力的模样,各自交换着眼色。 …… 午后,曹林拖着病体在学堂里随意找了间没人的屋子,打开饭盒准备吃饭。 这时后錡窗被人掀开,利落的跃进一人。 曹林看着那人先是一愣,之后心情复杂道,“原来是尉迟殿下,怎的好好的大门不走要走窗?” 卫宁听出曹林语中的嘲讽之意,无奈道,“先前并非故意瞒你,后面再跟你解释。怎么脸色不太好,生病了吗?” 卫宁手里提着个食盒,依旧是上午那身华服装扮,走过来想探曹林的额头。 曹林心中隐有不快,打开他的手,没好气道,“连名字都是假的,你究竟叫什么?” “没有骗过你,我的汉名是卫宁,”卫宁只得交代道: “许久没回察苏图了……我在那边名唤尉迟元宁,父亲是察苏图古盟可汗、鲜卑王,母亲则是达斡尔贵族,去世多年。我上面还有个哥哥,身体不好养在父亲身边。 这些年我一直都生活在中原,只是不以察苏图皇子的身份走动,来上京也是头一遭……这样可以了吗?” 卫宁把自己的身世一股脑儿交代了个遍,如此一来让曹林有些无话可说,一脸悻悻。 见曹林似乎不怎么气了,卫宁才得以靠近他,声音带了点笑意,“叫你出来吃饭,怎么也不来?特意带了芜岳楼的食盒过来,听说是上京城最出名的,比皇宫里的御厨还要强上几分,快尝尝凉了不曾。” 卫宁打开食盒布菜,荤素佳肴一应俱全,还带着腾腾热气。 芜岳楼说近不近,这家伙显然是一路上使轻功飞回来,特意拿给曹林献宝。 曹林不是没吃过芜岳楼,如今心境却是大为不同。 他在卫宁的殷切关注下舀了碗鸡汤,喝着喝着便落下眼泪。 卫宁眯起双眼,声音低沉的问道,“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曹林真想说一句“徐睿那群傻逼欺负老子,卫宁你快帮我收拾他们!” 然而这话要说的话,早就说了,不在于卫宁究竟是什么身份。 即便卫宁不是什么察苏图古盟王储,只是单纯的跑江湖的,一旦说了这事,曹林相信卫宁也一定会想法帮他把这群上京公子哥报复回来。 原来他们已经是这么密切的关系。 只是曹林几次张了张口,都没有办法说出实话。 一来他不想在卫宁面前示弱,二来……他也不想利用他。 所以曹林只得道,“略感风寒,吃什么都不是滋味,可惜了这碗汤。” 卫宁注视着曹林的脸,没有继续追问,道,“你先把饭吃了,带你去看大夫。” 曹林吃了一半便不吃了。 卫宁见状要来拉曹林起身,却被他反拽住了手腕。 “最近忙什么,”曹林抬头斜睨他,突如其来的质问道,“一直都在宫里?” “忙正风的事。”卫宁想了想,脸色有些黯然,“如果……你想见他,过几日可以安排你们见面,否则以后再想见就难了。” 曹林没听懂卫宁话里的意思,甚至他已经有好长时间没记起过白正风这人了。 乍一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曹林微微一愣,“哦”了一声,对卫宁道,“你蹲下来一点。” 卫宁闻言俯身,猝不及防的被曹林搂住了脖子。 卫宁:“!!” 曹林挂在他身上,舔了舔嘴唇,“你逼我发誓不让逛窑子,自己又不来,我想做那事了找谁去?快把裤子脱了。” 卫宁:“……” 如此兀然的转折,卫宁显然没反应过来,“在这?现在?况且你还生着病……” “我听人家说,感染风寒的人,把病气过给别人就好了,”曹林轻哼一声,“你是不是不乐意啊?” 卫宁目光深沉的看了曹林一眼,顺应着他的姿势原地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