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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骏叫过我很多次“哥”,他甚至连会说的第一个字都是“哥”。我明明小时候的很多记忆都已经模糊得像裹了层雾,可那个咿呀着在我怀里磨蹭、突然就开口叫我“哥哥”的粉团子,我却一直记得。 我已经有很多年没听他叫过我哥了,梦里的陈骏从不说话。最后一次听他叫我“哥”就是我被赶走的那一天,根本不美好的记忆,鼻翼间全是血腥,他那声压在嗓子里惶恐又颤抖的“哥”,成为了我每天晚上都会做的噩梦。 我想他想得要死,我真的好想把他抱在怀里。他从来叫我时的声音、神态、姿势都是放松且愉悦的,我能让他安心,我本该让他幸福,可那晚的记忆把我硬生生分裂成两半,让我浑噩着生了病,以至于如果在梦里看到陈骏嘴型是在叫“哥哥”,我也会心悸,耳鸣,猛然惊醒,然后像犯了毒瘾一样在床上痉挛。 我觉得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听到陈骏叫我“哥”,“哥哥”这个词意味着安定。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疯了一样在梦里逼那个不会说话的陈骏叫我“哥”,在图书馆、在学校、在操场、在家,我把那个陈骏圈在自己怀里,一遍遍求他,然而他只会木然地望着我,做个口型,不出声。 我从梦中惊醒了过来,又像是堕入梦中梦,旁边是累极的唐珂在熟睡,窗外的风永远冰冷,单薄的被子遮不住身下的凉意,我则浑身抽搐,死揪床单,在一阵又一阵窒息的痛里无声道歉,然后精疲力竭地让张着嘴等待的黑暗吞噬。 陈骏的动作停了下来,抬起头和我四目相对,我在他眼里看到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满脸是泪,抽搐不已,像濒死的鱼。我们在昏暗污浊的被窝里对视,片刻后,他把我的腿放下,把我抱进怀里,给我擦泪:“哭什么,嗯?”陈骏在我耳边说道,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只是一声‘哥’罢了,有什么好哭的?” 我痉挛着说不出话,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底流出。我觉得我真的是这世界上最该死的人,因为不管怎么道歉、怎么唾弃自己都没用,我还是会潜意识期待,期待陈骏能和我相认,期待我们再有联系,期待他在随便哪个地方再叫我一声“哥”。 但绝对不是在酒店,我们也绝对不该是这样的关系。 我努力调整着情绪,身体的痉挛终于被强行压住。陈骏的胸膛因为我而愈发泥泞,我们的下体还严丝合缝地连在一起,稍微动动就是黏腻的水声,我猛地把他压到自己的身下,被子被掀开,他一脸未反应的惊讶,我用指腹描绘他好看得不行的侧脸,后穴吮吸了一口他的鸡巴,笑着抹泪:“谁和你说我是因为你叫我‘哥’哭了?” 我俯身嘬他,自下而上地动,囊袋拍上臀肉的撞击声和抽插的水声让情欲再度袭来,我当着他的面自己用手指亵玩唇舌,口水沿嘴角流到胸口,被我抹开,我用一贯在床上勾引客人的方式勾引陈骏,吃吃地笑:“我是被你操爽了,你听,都是水声。”我故意弄出些声响,拿全是自己口水的手指玩自己的乳头,看他,“老板,你爽吗?” 陈骏盯着我看,湿黏的刘海藏住他眼中的神情,在我又挺着腰在他身上动作几下后总算是给了些反应,掐着我的腰又快又狠地操,和我接吻,把我肩膀咬破。 “当然爽了,”我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带着性事里的沙哑,好听,“宝贝真棒。” 我痉挛着高潮了,腰被他掐得很疼,他的精液灌满我时酒店的壁灯突然灭了,我在黑暗里揩掉眼尾最后一点湿意,软了腰,趴到他肩上,无声地道。 这样才对。 我没资格被你叫哥。 这样……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