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女儿像爹，懂

    当初柯琛他们调查济川时就有听说过，济川有个痴恋他的小师妹，对他的追求可谓疯狂。

    但可惜，济川对那个小师妹并不来电。可那小师妹仅仅只是小师妹也就罢了，那师妹还是丰虚真人的亲女儿！

    丰虚真人本身就对济川十分看好，如果济川还能同她女儿结为道侣，那岂不是喜上加喜？所以就一直给两人之间搭桥牵线，对济川的大力栽培济川也点威胁压迫的意思。

    夹在两人之间的济川不堪忍受，所以一直找借口在外历练，他们同济川也是那个时候认识的。

    但那个师妹不知怎么就放弃了济川，也再也没人见过她，大家都说她去哪个山头隐居了。

    奇怪的是，丰虚真人并没有因此冷落济川，反而是对他更加器重，济川也不再回避宗门，而是乖乖回去处理宗门事务，丰虚交代什么他就干什么，忙得焦头烂额。

    当然，当时三人巴不得济川忙死在宗门里，省得天天缠着他们的师尊。

    虽然这件事处处透露着蹊跷，但三人怎么查也查不到别的消息，倒是能听说那个师妹怎样怎样地死缠烂打，济川怎么怎么地百般拒绝。虽然有个别男修说济川就是在吊着小师妹，骑驴找马。但通过对济川其他方面的调查信息来看，三人觉得济川应该不是那种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人。但现在来看……

    好家伙，他还真是！

    这半年来，三人外出时除了给师尊找乐子外，还在打听黑和济川的下落，顺便殴打天玄宗弟子。

    那个什么黑还好处理，趁着师尊还没记起来被这个登徒子趁机结缘之前把他杀掉就好，大家就当无事发生。

    只是这个师尊同他结缘的传言怎么就跟韭菜一样，一茬又一茬，怎么处理都处理不完。

    而那个济川……唉，说来话长。

    其实，结缘宴过去几天后，济川就和丰虚真人回到了天玄宗，但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白发红衣的女子也跟着他们一起回来了。

    那女子虽然长相平凡，但正是这样平凡的脸衬得她那细长上挑的眼睛妖艳异常。只是眉眼之间些许丰虚仙人的影子，让这份妖艳大打折扣。嗯，是亲女儿。

    济川带着他传说中的小师妹回来后，大家马上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旧情难了嘛。

    一时间，济川移情他人，抛下仙人同小师妹双宿双飞的事传遍了整个修真界，成了修士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上到一峰长老，下到门外弟子都在讨论这件事。

    一是说济川不能免俗同大多数男人一样热爱自由，家花哪野花香！

    又是说小师妹听闻师兄结缘伤心过度一夜白头终于感动师兄，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

    再是说济川结缘时发现自己始终忘不了小师妹的身影，愤然追回师妹，哦！真爱无敌！

    ……

    毕竟做出抛弃白富美小仙龙，投向，额，有点姿色小师妹怀抱这种事情，除了真爱就没别的能解释了吧！

    反正是众说纷纭，各种猜测都有。

    于是乎，当时参加结缘宴的弟子们成了明星中的明星。每次大家聊到这件事都要问问他们，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哪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比你们还要摸不着头脑！

    “不信谣，不传谣。我只知道晰华仙君和一个叫黑的人结缘了而已，谢谢。”

    天啊噜，还有一个人！闲坏了的修士们疯狂地编造各种狗血四角恋故事，连某当事人听到了都直呼精彩。

    柯琛三人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惊掉了下巴，真的假的，你们在怀疑我们的婚审水平吗！坐等真相！

    但他们等着济川处理了一件又一件事情，看着济川就算挨个给参加结缘宴的宾客道歉，也不澄清那些谣言，甚至好像都没有来跟师尊解释的打算。

    妈的，等不来他，我们就去找他！

    当晚三人就趁着月黑风高潜入了天玄宗。

    天玄宗的禁制好像年久失修了似的，轻轻一碰就开了。伏在案前批阅卷宗的济川仿佛就在等他们来一样，英俊的侧脸在烛光下显得苍白异常。

    “你想好要怎么解释了吗？”

    济川闭上了眼。

    “传言都是真的。”

    “龙翎对我来说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你什么意思！”三人同声喊道。

    罗数冲了上去，一拳打在济川脸上。

    他要气疯了！

    他从未怀疑过济川对师尊的感情，济川对师尊的真切他都看在眼里，每次师尊从济川那回来后有多快乐，他也能感受得很清楚。

    所以每次在柯琛拼命劝两人分手时，他从未出言反对，他知道他俩其实很好。

    他们之间怎么可能是利用？怎么可能是利用！

    济川往后踉跄了几步，摆动的衣角带灭了本就摇摇欲坠的烛火。黑暗中，济川的表情晦暗不明，他擦了擦嘴角的血。

    “我同晰华交好，只是因为西海的珍宝能助我飞升罢了。我同晰华结为道侣后，按西海龙王最为宠爱弟弟的传言，他不该拿出些天材地宝来为弟弟庆祝吗？可是他连宴会都没有出席，那晰华同我说的他与哥哥交恶才是真。”

    放屁，师尊害怕龙王阻碍你两结缘，都没敢和龙王说！

    “如此这般，晰华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价值了。那我还不如继续讨好师尊的女儿，当上宗主，利用职位之便飞升才为上策。”

    他的语速极快，像精心准备好的念白，终于找到舞台表演了似的。

    “畜生！”

    三人怒火中烧，举起拳要痛扁他一顿。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哄闹声和星星点点的火光。

    “你们快走吧，他们已经发现禁制被破坏，等人多了你们就难走了。”

    “……天玄宗的弟子是无辜的，以后有什么就冲着我来吧。”

    “刚刚那些话……你们同晰华说吧，我不爱他，我一直都在骗他，让他……就当我死了吧……”

    “呸——”

    柯琛和熊力手忙脚乱地爬上化形为巨狼的罗数背上。

    “什么叫当你死了，你怎么不现在就去死！”

    “你合该千刀万剐、万箭穿心——”

    柯琛恶毒的诅咒随着巨狼飞快远去的背影消散在风中，济川呆愣的站在原地，无边的黑暗仿佛要将他吞噬。

    他盯着自己手背上的血。

    确实，现在就死太便宜自己了……

    千刀万剐、万箭穿心吗？

    ……不够……这样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