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被用刑
“等等,我也一起。”只见坐在一旁的南凌壁缓缓起身,仿佛毫无在意地挥袖扫了扫下摆,从容缓慢的说道。 那两人神色俱是一愣,面面相觑,有些为难,犹豫了半响又点头示意他跟上。 秦黎有些莫名其妙地多看了南凌壁几眼,不知道这个人又有何打算,别告诉他,这人是想跟他共患难给他壮胆来的。只是南凌璧面上丝毫不显,一直保持若有似无的笑意,这就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淡定吗。 说实话秦黎对这些古人是十分敬佩的,这在现代几乎见不到了,也许也与古代的教育有关系,大丈夫的坚毅悍不畏死的质量在现代早被紫醉金迷消磨光了,就是自己,也做不到在面临即将到来的未知危险前这般悠然自得的样子。 出了石室后他们几人沿着崎岖的山壁小道一直往下走,路上有各种深浅不一的山洞,看似人工操切,如果不是这里明显是古代,秦黎都要怀疑造这个山洞的人懂摩斯密码了,不然这大大小小的洞穴他们是怎么记得的。他们在特定位置的山洞入内,而后又是一段弯曲多道的小隧道。秦黎就是有过人的记忆也记不住这么半刻锺所走过的所有隧道洞穴,这时候他都想念似宁非的瞳术了。 最后,他们终于在一间稍大的密室里停下。 一踏入内,秦黎一扫周围瞬间汗毛都竖起了,这石壁上挂着的形形色色的刑具有些是自己在照片上见过的,有些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一想到一会也许这些东西要招呼在自己身上,秦黎真的不淡定了,这会他如果会传心音这门法术的话,绝对是高声急呼宁非快来救他,否则就是有朝一日脱险了,都不知道自己还是不是完整的。 密室里坐着那个之前见过的少年,他穿着一件半透明的红色薄纱外套,松垮的衣襟露出优美的锁骨,胸前的红缨若隐若现,这一切让这张精致的脸显得既青涩又魅惑。然而此时秦黎根本没心思去欣赏这种能媲美他现代夜总会头牌少爷的少年。 两名侍从将他双手拷上锁链,掰动把手,齿轮声猎猎作响,他本就无力的身体被吊起到只余脚尖点地的程度,秦黎感到有些屈辱,对于那双肆无忌惮扫在自己身上的双眼,尽管是双美丽的凤眼。 似乎欣赏够了秦黎的狼狈的样子,少年起身对身旁还站着的南凌壁做了个邀请的姿势,示意他等会就能轮到,而后走到一排刑具前,用一种看着恋人的目光一一浏览过去,最后拿起一条赤色长鞭。 油量的鞭身光滑有韧性,并没有倒刺,然而秦黎心中一沉冷汗都出来了,他不认为这里的刑具会如表面上那般无害。 少年缓缓踱步到他眼前,视线焦灼在秦黎脸上,毫不掩饰他赞赏的态度:“这么美的脸,毁了真的可惜。然而少主之命不可违,希望你不要怪奴家才好。这样吧,我们先从轻的来,什么时候你答应念完剩下的,什么时候我们停下来。” “美人,你可不要太倔强哦。”妖娆少年笑的眼睛微眯到有三分俏皮,如果忽略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残忍与兴奋的话。 秦黎还在考虑他要在被打到什么样的程度的时候再吐露功法可信,破空声已经传来。 “唔!”吊在锁链下的颀长身躯猛得一颤,这声音无疑令挥鞭的少年更加兴奋了,舔了舔红唇,迫切的希望听到更多的痛吟声。 鞭身在半空掠过一道道暗影,破空声伴随鞭子舔上皮肉的沉闷声,令一旁的南凌璧神色微凝,手指一颤,险些按捺不住一时涌上心田的冲动,还不到时候,南凌璧撇开眼,唯有微微紧绷的下颚与垂下的眸中翻涌的杀意泄出一丝他内心的怒火。 果然不出所料,这赤鞭表面光滑没有倒刺,然而挥在皮肉上的疼痛感却比倒刺划伤更痛,短短一刻钟在秦黎感知里却仿佛过了很久很久,一开始咬紧的牙关渐渐无力地松开,喉咙底也不间断泄出一声又一声的闷哼。他并不想要这个少年得意,所以能忍还是想忍住的。 【该死,他是想要拷问出结果,还是纯粹想要凌虐他!】 【混……蛋,等出去,今日之仇,他一定……要百倍偿还!】 “呃!嗯,……” 秦黎闭了闭眼,齿间弥漫开的腥甜被他咽回腹中,强迫自己心中一点一点去想旁的事,比如那个幕后主使的,他绝不会让他们死的太过轻松。 一个时辰后,秦黎的背后早已面目全非,然而却很奇异的没有破皮流血,暗紫色纵横交错的鞭痕太过密集以至于覆盖了整片光滑白皙的皮肤,皮肉表面薄的似乎一碰即破,任何一点刺激都会让这个暂时稳住的地方崩塌,就如此时秦黎紧紧绷着的神经。 “这个鞭子想必公子已经领教过了,它完美的地方就是尽管使力都不会伤及皮肤表层,然而内里却会寸寸绞碎,流出的血液被皮肤锁在里面,猜猜最后会是什么样子呢?”少年走至秦黎面前,眼神狂热且闪着奇异的色彩。 “我来告诉你吧,血液多起来后,就会将表皮与肌肉分离,等到全身的皮肉都分离了,只要沿着脊椎用锋利的刀片划一道直线,就可以将皮肤整个剥离下来。公子,你的肌肤非常完美,若是有一天能拥有,我会好好对待你的……” 秦黎此时已经疼麻了反而豁出去得不想顺他的意。 他睁开双眼,漠然地看着这个笑得带着一点纯真却残忍至极的少年,不置可否,甚至哼都没哼一声再度闭上眼。少年说的话,他压根懒得应他,他知道短时间内他们还不会让他真的死掉,毕竟还想得到自己的炎修宫呢。而再过不久,这少年还能不能活着还是个问题。 秦黎心中冷哼,不自量力,那幕后之人敢这么对待他们,他敢肯定对方十之八九其实是从小在深山野林里长大,而且得了一种叫夜郎自大的病,中原地带的宗族势力盘根错节历史久远,谁没点隐藏的家底,岂是这般看似精密实际莽撞的挟持控制所能掠夺的。他们之所以这么大意的着了道,也不过是因为自负不会有人敢做这样的事。不想会遇上个井底的疯子,还是个有点势力的疯子。 见自己的话被彻底无视,少年脸上闪过一阵温怒,随即又笑逐颜开了。“虽说奴家极爱你的这身漂亮的肌肤,但是我更喜欢你这张脸,如果做成人皮面具,也是极好的呢,或许,主人会多疼爱我一段时间……” 说着,他取出一把做工精致镶嵌着几颗鸽子蛋大小的宝石的匕首,将乌青色的刃身贴在秦黎脸上,只轻轻一刮,秦黎的脸颊就出现一道细细的血线。 “有完没完,在下在这里很是无趣呢,不知小公子还有什么要做的快快做完,也好让我等尽快回去睡个下午觉。”身后传来南凌壁百无聊赖的声音,少年手上一顿,蓦地回头瞪向南凌壁。 南凌璧的话无疑让他起了被小觑的怒火,一改之前假意委婉的摸样,他气的抚掌一笑,示意手下将南凌壁扒了外衣后吊起,看着垂眸仍旧嘲讽轻视地看着自己的男子,少年恨得牙痒痒地,怒喝着劈头盖脸地将手中的皮鞭猛抽过去。 半响停下酸软的手,少年有些气喘,然而南凌壁仍旧是那副模样,不得不说他把控情绪上的道行比秦黎这个半路出家的高了不是一点两点。尽管脸上也有被抽出的血色鞭痕,身上更是凌乱交错,然而那双无聊轻视的眼神丝毫没有变过,甚至嘴角都有些微弯起,仿佛在嘲笑少年就这点本领。 “我就不信了,你难道还没痛觉,我会让你哭着求我饶了你。”少年咬牙切齿地说道,随后整整半天秦黎的耳中都只有各种刑具加身的沉闷声,如果不是他用心听,甚至无法听到南凌壁不稳的气息。 这个男人好能忍,所谓铮铮傲骨就是如此吗?秦黎脑中一闪而逝的是宁非的摸样,两人都不愧是这个时代的强者,疼痛根本不会让他们折腰,他们或许只会为自己最在乎的东西低下头。 宁非的心中是主子,就不知南凌壁在乎的是什么,秦黎心中闪过一个模糊的答案,随即他转过心思不去思索。 人情债难还,他也不明白南凌壁怎么会为了自己做出这番牺牲。他秦黎不是榆木脑袋,这么明显的吸引火力的话他当下就听出来了,如果不是为了激怒那少年无暇顾及自己,南凌壁本可以暂时无恙地置身事外,也就不会此时这般被少年往死里虐。 想不到自己活这么大,从来都是强大自信的,可是自从来了这个面位,就接二连三被各种爱护,着实让他有种既无奈又憋屈的感觉,他秦黎也不是弱着,难道是因为这个身体长了一副美受的相貌? 终有一天他会让他们知道,他虽然没这些古人彪悍,但是也是有足够‘能力’来疼爱他们的。 秦黎苦中作乐地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到也不是他分不清场合,不想点什么转移注意力他怕撑不下去。 他始终相信他们不会死在这里,冥冥之中似乎与那男人有一种牵系,让他觉得那人离他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