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你只是不再信任我
“不要!不要!”,宣炀从床上猛地坐起,又是一晚上的噩梦。宣炀还住在酒店里,自从上次和阮庭吵架,他已经五天没有见到过阮庭,不管他怎么哀求,阮庭都只是一句“错哪儿了”,他崩溃、他自暴自弃,不许自己给阮庭打电话求饶,更不许自己哭,可他一条都做不到。 “小庭,我错了,我求你,哪怕给我一点提示呢?”,宣炀一讲话就哭,心里憋得难受,“求你,我真的求你了。” “呃!呜。”,听筒里传来熟悉的痛哼声,宣炀攥紧电话,刚一扔掉他就迫不及待找新奴隶了吗?宣炀屏气听话筒里的动静,可他再也听不见,只剩阮庭的话,“宣炀,如果还是这种没营养的废话,就别给我打电话了。”,说完就被不留情面挂了电话。 阮庭用脚踢地上男人的屁股,“我允许你出声了吗?” “兰先生,您行行好,阿煜是真的撑不住了。”,男人抬起头,露出一张娃娃脸,“阿煜真不知道怎么就惹您生气,让您这么罚阿煜。” “你真好意思说!”,阮庭在钟靖煜屁股上抽了一下,“你往我这跑,等闻哥找来,你不是拖我下水么!!我现在抽了你一顿,闻哥总不能还怪我吧。” “…您深谋远虑,但阿煜真的撑不住了,兰先生,饶了我吧。” “哦。”,阮庭将钟靖煜扶起来,“你…先住客房吧。” “我早上到这里的时候,差点以为你被打劫了呢。怎么回事,这一地碎渣,你和宣炀打架了?” “没打架,我和他打什么。”,阮庭把钟靖煜扶到床上趴好,“你这个伤…我去找点药给你敷上。” “谢谢兰先生~”,阮庭显得很没有精神,拎着药箱回来,钟靖煜收起吊儿郎当的样子,正色道:“小庭,到底怎么了?” “阿炀他答应我会努力做到不委屈自己,我昨天…不是,应该是好几天前,我只是逗他说要滴蜡,他想都不想就同意了,可那家酒店显然不会有低温蜡烛,而且他其实很害怕滴蜡的。我真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已经说过很多次,可他…我根本不缺狗,他也不是狗,他是我的恋人,他总这样怎么行。” “嘶~”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如阿炀擅长这个。”,阮庭放轻动作,“你忍一忍。” “你是不是逼炀哥逼得太紧了,他只是习惯了以你为先,这就像是…像是如果席闻让我去杀谁,我也会去。” “真不是,我已经没有逼他了,而且再这样下去,我会没有办法判断究竟项目适不适合他,一旦突破底线,他会受伤的。” “那也是。”,钟靖煜点点头,“这很重要,受伤就不好了。” “对吧,你看,主要问题在于我不觉得他不懂这些,他是故意迁就我,故意为了我忍耐,但是我不想他这样,好话我说过了,解释我也解释了,威逼利诱我都做过。阿煜,我真的是再没半点儿办法。我必须得让他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不然他总以为我在和他开玩笑。” “好吧。”,钟靖煜眯上眼,失血让他意识有些恍惚,“我睡一会儿成吗?电话我已经关机,你不用担心。” “好。晚点我叫你起来吃饭。” “谢谢兰先生~” “少贫嘴!” 阮庭合上门,坐进沙发里有些疲惫地揉太阳穴,宣炀不在,他怕阮珩问起、找宣炀麻烦不敢回去住,又不想住酒店,最后还是选择回到家里住,可他根本睡不好,不得不靠吃药才能勉强睡三四个小时。早上钟靖煜一身是血把他叫醒,他差点被吓掉半条命。阮庭脑袋枕在沙发背上,终于扛不住、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砰!”,门被人暴力拉开摔到墙上、一声巨响,房顶的灯都在晃。阮庭皱着眉看向门口,宣炀沉着脸从外面进来。 “人呢?” “什么人。” “…我自己找!” “站这!”,阮庭不怒反笑,仰着脑袋看宣炀,“你这是怀疑我还是质问我?” “都不是。我在电话里听见有奴隶痛哼的声音,作为你的恋人,回家确认一下而已。” “行。”,阮庭一抬下巴,“人在客房,去吧。” 宣炀抿着嘴推开客房的门,发现里面躺着的是钟靖煜,“阿煜,你怎么在这?” “我受伤了,来小庭这里躲几天。你…不介意吧?” “不、不介意。”,宣炀想合上门,门被阮庭一只手轻轻抵住。 “阿煜,既然你在这,顺便帮我做个见证呗?” “什么?”,钟靖煜直觉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小庭你别冲动!” “我不冲动,就刚才那一下我就想通了。阿煜,你做我们的见证人,我和宣炀主奴关系不解除,但我要和他分手,即刻起,他宣炀是生是死我一句都不会再过问。”,阮庭眉头紧锁,太阳穴跳得太快,胃里直犯恶心,阮庭低头看自己的手,有些重影,狠狠摇了两下头,“松开。既然你怀疑我,我也没什么要解释的,人我也让你看了,你要是还不信,我也没办法。”,阮庭抽不回手,“松开,你抓疼我了。” “我不同意。”,宣炀压着声音,“小庭,我不同意。” “我是在通知你,不是在问你意见。”,阮庭暴力抽手,宣炀怕真的弄伤阮庭还是松开了手,“滚出去,这是我家。” “小庭,我不是怀疑你,我是害怕,我…” “闭嘴,然后滚出去。” 宣炀跪在阮庭脚边狠抽自己耳光,“奴隶说错话惹主人生气,求您责罚。” “噢,这你倒是提醒我了。”,阮庭拿出手机,点开群聊,“各位,通知一下,我和宣炀分手了啊,各位要是教训他就是不把我当朋友,各位下面的人要是接他回岛上就是和我过不去!各位都知道我胡闹任性惯了,当是帮帮我,别插手我和他的事。”,阮庭把手机揣回口袋,“还有什么招数,我看看。” “奴隶错了,求您开恩。” 阮庭气得磨牙,一开口反而带笑,“第一,你善妒,我就算真的找奴隶,需要过问你的意见么?第二,你自作主张,我允许你回来了么你就回来?第三,你多疑,身为奴隶怀疑主人、身为爱人怀疑对象,我忍不下这口气!按理说我不该惯着让你知道在家里的是谁,但是,我不想我们分手分得那么难看。现在,滚出去。” “我错了,是我错。”,宣炀跌坐在地上,“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了。” “你不是。”,阮庭抬起宣炀的下巴,“你只是不再信任我,既然我们彼此心里都扎着一根刺,那就没有必要继续绑在一起。宣炀,我真的伤心。”,阮庭收回去,指向门,“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阮庭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快,阮庭发狠用手锤了两下心脏,仍然挡不住膝盖发软,两眼一闭彻底晕死过去。 “阮庭!”,宣炀接住阮庭,“阿煜!!打电话!!叫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