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拨开迷雾

    等到韩墨彻底被肏了个翻天地覆，腰膝酸软，头眼昏花，回过神已经接近傍晚了，寒冬的夜晚来得格外早些，整个客栈亮起了温暖的烛火。

    羽寒神清气爽地下床整理衣物，明亮的烛光打在他的侧颜上，透着说不出的精神奕奕，他坐在床边双眸粲然地望着韩墨缩在被窝里面不肯出来，喊了半晌对方还是无动于衷，他无奈叹息着，俯身贴近被褥，隔着被单在他额前落下轻吻，然后轻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都禁欲已久，何况今天这点程度不过是开胃菜罢了，等以后回去，我再彻彻底底把你吃个心满意足。”

    韩墨嘶哑的嗓音隔着被褥闷声控诉道：“你不是人.......”

    羽寒翘着二郎腿，单手撑着脸颊，满是宠溺地望着他，轻笑道：“反正你都爽歪歪了，应该可以了吧。”

    韩墨气冲冲掀开被褥，指着窗外继续崩溃哀嚎：“你都不看看几点了！天都黑了！这下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偷跑回来了！我堂堂一代霸主的声誉就这么没了！”

    “那又如何，反正你就是本尊掌心里的小可爱，我不松手，你哪儿也别想去。”羽寒霸道宣誓完，瞅准时机吻住他的双唇，趁他没反应过来急速后退，成功得逞后，浑身说出的舒爽，无不傲慢道：“能让本尊对你迷恋不已，该是你的荣幸才是。”

    “我要杀了你！”韩墨原地抓狂，作势去掐羽寒的脖颈，可惜被操弄一整天后，战斗力差点为零，根本就没这个能耐。

    羽寒见他一边张牙舞爪，一边龇牙咧嘴，忍不住笑出了声，双手搂住他的腰身把他带入怀中，难得放下架子好言劝道：“好了好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恶气出完了？”

    “嗯。”韩墨乖乖缩他怀里，忍不住问道：“师兄他们人呢，可回来过？”

    “没有，我想应该快了。”羽寒如实回答，谁知他们对话刚落，耳边响起了敲门声，羽寒高声道：“进来。”

    林谦携着小狸推开房门，正好见到韩墨衣着单薄地缩在羽寒怀里，他身后还跟着玄尘跟星玥，大家心照不宣眼观鼻鼻观心，垂首来到客房内，径自分布落座。林谦抱着小狸来到羽寒跟韩墨的对面，神色凝重道：“敌军准备发起进攻了。”

    韩墨浑身一震，脸色微微泛白，呢喃道：“真的吗？”

    林谦点头：“嗯，靺鞨跟突厥正在调整队形，准备一股作气拿下建德。”

    玄尘也接话道：“敌军来势凶猛，我们不用出去帮忙应战吗？”

    羽寒刚想说不用，星玥双臂抱胸，老神在在开口了：“我劝你们不要轻举妄动，还是静观其变得好。”他话刚说出口，韩墨，羽寒，林谦，玄尘，四双眼睛犹如探照灯般不约而同落在他身上，星玥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只好低声和盘托出真相：“实话告诉你们吧，陆元帅没死，是他亲自要求我封了他的死穴，短期内，他会进入假死状态，企图瞒天过海骗过敌军。”

    韩墨听完他的话，瞠目结舌，结结巴巴道：“那......朔枫说的投降是真是假......”

    星玥摇头道：“假到真时真亦假，真到假时假亦真，真真假假，只有他自己才明白。”

    羽寒顺了顺他颊边的碎发，劝慰道：“想来八成是假的，敌我悬殊的情况下，只可智取，不能力敌，这点是对的。”

    玄尘率先起身道：“与其在这里猜度，不如出去眼见为实。”

    韩墨闻言就作势要从羽寒怀中挣扎出来：“那好！我去看看！”

    羽寒拉着他嗔道：“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先穿好衣服再说。”

    不得已，韩墨只好乖乖重新坐回他的怀里，任由羽寒亲自伺候穿衣，最后披好银色大麾，拾起旁边置放着的惊蛰宝刀，嗖地快速朝客栈外奔去，小狸看准时机跳到他肩膀上，随着他出客栈了。

    等他们来到外面，发现地上的积雪已然没过脚踝，随口哈出的热气犹如冻雾般，差点都能凝结成冰，如此恶劣的环境下，敌军依然没能打消破城的念头，想来定是受到陆从义的死讯，按捺不住攻城的决心誓死要看个究竟，就连昨天败仗的教训都没能放在眼里。

    羽寒担心韩墨奔去城楼，干脆搂住他的腰身，纵身跃至客栈的屋顶，借着纷飞的大雪眺望着城楼前的动静。

    此刻天彻底黑了，城中各户门窗紧闭，空气中弥漫着肃穆萧索的气氛，满城飘着的冥帛几乎与冰天雪地容为一体，在四方城角内，那些看不见的黑暗部分，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

    韩墨知道羽寒不想让自己去前线凑热闹，只好缩在他宽厚温暖的怀抱中，林谦，玄尘带着星玥上了屋顶，闻讯而来的慕容擎苍跟凌耀也守在他们身边，集体隐藏在黑暗中，凝神屏气地眺望着城门边上的一举一动，就连头顶落满厚重的积雪也无动于衷。

    就在此时，城门开了。

    韩墨等人大吃一惊，原来朔枫真的打算投降。

    借着街道灯火的眺望，韩墨瞧的真切，朔枫前自率领守城副将魏群跟赵亮准备向敌军投降，身后跟着几位亲信以及吴灏等人，除此外便是口黑棺，不用猜也知道里面是什么。

    朔枫，魏群，赵亮，吴灏等人神情哀戚，垂首静立于棺木旁边，谁也没有转身离去。

    哥舒罕跟阿齐郎率领数万兵马站在城门外眺望着朔枫等人，均不敢掉以轻心，阿齐郎指挥胡可图道：“你去看看，情况是否属实。”

    胡可图领命手臂高挥，阿木苏，西结尔，可可里三人并驾齐驱，临出发前阿齐郎又言：“只有我靺鞨亲眼所见，恐怕难以消弭可汗心中的顾虑，不如可汗也派出几个突厥勇士前去做个见证吧。”

    哥舒罕闻言有理，随之点点头，对着身后的两位勇士，辛桑跟巴尔扎克吩咐道：“你们也去看看。”

    在他们的指挥下，胡可图，阿木苏，西结尔，可可里，辛桑，巴尔扎克，率着数十兵马入了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