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白霁摩挲着胸前那一枚小小的铭牌，感受着上面刻印的花纹凹凸不平。黑夜放大了他手上的这份触感。

    幸好秦暄没有做出更过分的事情，秦暄放开他后，白霁是以光速逃离随便选了个房间进去反锁。他的思绪停留在沙发上那最后一个吻。秦暄不同之前的那些略带征求小心翼翼的亲吻，这次的吻充满了征服与欲求，像是在宣誓主权，吮的白霁舌尖发麻。

    这场戏，秦暄都快演出了真情实感，幸好最后还算演出成功。他记得白霁最后被他压在沙发上，眼角眉梢都带着的情欲，看的他心漏跳一拍。他使劲说服自己，这不过是一场戏，只不过现在自己入戏有点深，等到手以后就甩了他。

    可能怪外面的风雨声太大，扰人清梦。

    两个人躺在不同的房间，都没有睡意。秦暄辗转反侧，想着睡不着，干脆不睡了，他卷着着一床薄被下楼，去客厅看电影。

    没有开灯，他在抽屉里翻到了前几年很火的DVD。兴许是钢琴声在这雨夜的烘托下，更显得动人心弦。没多久，白霁也裹着床单下了楼。

    白霁坐在了秦暄的旁边，他在楼上想了很久，直到客厅传来了声音，他决定下楼和秦暄好好谈谈。

    “睡不着吗？”秦暄已经冷静了很多，深夜的客厅压抑住他一整天的冲动。

    白霁抱起自己的双腿，下巴搁在膝盖上，嗯了一声。“你在看什么？”他问。

    “，你看过吗？周杰伦拍的。”秦暄有点心虚，现在的他也藏着一个不能说的秘密，只不过这个秘密迟早会有捅破的一天，只怕知道真相的那一天，谁都承受不来。

    “听说过，没看，一直在上课学习，都没空看这些。”白霁在认识秦暄之前，从来没有过这么丰富多彩的经历，更别提去看时兴的电影了。

    屏幕闪烁的光打在白霁的脸上，他眼神专注看得认真，沉静在唯美纯爱的故事里。秦暄转头看到白霁把自己整个人都蒙在被子里，露出他小巧尖瘦的下巴，反射在他脸上明明灭灭的光亮照得他更为楚楚动人。秦暄那种心脏漏跳的感觉又回来了。

    他悄悄往白霁身边挪了挪，但屋里只有他们二人，就算他动作再小，白霁还是察觉到了。他转过身来，看了一眼秦暄，秦暄不好意思的朝他笑了一下，不再收敛，大大方方地搂住了白霁。

    白霁放任了秦暄的动作。得到默许的秦暄从后面环住了白霁，隔着薄被握住了白霁的手，似有似无地感受白霁十指的轮廓和形状。

    “秦暄，你真的喜欢我？从一开始就是吗？”

    秦暄飞快转着自己的脑子，想着该用什么样的措辞才能显得他一往情深。

    “嗯，从补课第一天在楼下看到你，就觉得你长得好看。到那天下雨，去了你家以后，我发现我会对你有反应......怎么说呢，我是从那天起才发觉我可能喜欢你吧，而且，我好像只会对你有反应。”秦暄半真半假的回答，语气诚恳且坚定，完全听不出破绽。

    白霁叹了口气，“可是你喜欢我完全可以好好和我说啊，为什么总是不问我的意见就要强制和我在一起？。”他想起那次在会所里，秦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酒渡到他嘴里，然后全场的起哄叫好，让他就像一个被人戏耍的小丑暴露在众人眼中，无处躲藏，要多难堪就有多难堪。

    “我的错，我也是第一次，我不是怕你不答应吗，所以，就手段下作了一点。”

    “你都不问我，你怎么知道我答不答应......”

    秦暄掀开了白霁被子的一角，把手伸了进去，轻轻捏着白霁的指骨，刚才隔着被子摸很是不得劲，只有拽到自己的手里，确认白霁现在就是他的人，才会实实在在的安心。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我会先问你的意见。那你，现在算是答应我了嘛？”秦暄说着用力捏了一下白霁的手。

    白霁没有回答，只是把自己的手指慢慢穿插进了秦暄的手指。他的手指细长，秦暄的手掌却生的宽厚，指节凸出跨度很长，正好可以把他的手整个牢牢包裹在掌心。秦暄会心一笑，侧下头去，用嘴唇蹭他的脖颈，白霁微微偏过了头，向秦暄露出他脆弱的大动脉，秦暄张嘴用犬齿衔住了刚给白霁戴上的链子，链子的结节在他的舌头上刮擦，带着白霁身上的体温，他慢慢往上提起，直到链子前端勒住了白霁的脖子，在他的喉结下方留下一圈淡红色的勒痕。

    电影里的小雨和叶湘伦在海边的长椅上接吻，夕阳的颜色和两人一起坐公车那天的颜色如出一辙的漂亮。小雨凑到叶湘伦耳边偷偷告诉他一个秘密，从旧琴房到教室一共108步，秦暄听着窗外呼啸的风声，却只敢在白霁的耳边落下一吻。

    白霁以为他们在暧昧的夜晚互通了心意，把年少最初的爱毫无保留的交给了秦暄。他管不了世俗之见，他也管不了天长地久。他只想着此刻，现在，当下。

    因为秦暄说他们是天生一对，他以为可以奋不顾身。

    他们在岛上呆到了第二天的下午，风雨始终没有停下，但渐有好转。秦暄其实早就提前安排好了船到港口接人，但他却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和白霁说问了船老大这是碰巧要回本岛的渔船，白霁对此深信不疑。

    回岛的水程很快，秦暄送他回家后，和他说明天再见，白霁不言有他，点了点头。他想这算是在谈恋爱了吧。

    殊不知，秦暄回家后，给萧屿燃发了信息：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