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九十九章 江中的小意外
图图河的河道并不长，很快就来到了河口附近，船上的人都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水流速度在加快，在拐过了一段生长在河中的矮红树林后，大角江的江面便出现在了眼前。 虽然，已经从书籍上看到过大量文字记载了这条荒原边缘地带无数部落的母亲河，但亲眼看到这条江，特别是第一次看到这条江，还是蛮让人感到震撼的。 首先就是这条江的宽广，毫不夸张的说以普通人的视线范围，哪怕是在白天也很难看到对面的江岸，按照正常的船速恐怕也需要至少四五个小时才能横渡这条宽广的大江。 其次就是这条江的深度，以雷欧的估计，大角江最深的地方至少在五千米以上，而其他靠近岸边的深度也差不多是几百米，毫不夸张的说如果没有了这江水，那么两岸的部落将要面对一条无法逾越的深渊。 而如果按地图的话，这条深不见底的江河正好沿着荒原边缘蜿蜒而过，一段的起源是号称高耸如云、没有人能够攀登到顶端的荒原神山，另一端则扎入到了莫桑大陆西侧，号称世界尽头的远海之中，直接将莫桑大陆和荒原切分开来。 在早期殖民时期，这条天渊之河可以说是荒原部落的守护城墙，也正是因为这条河的存在才使得当时的殖民者止步于此，没有办法更深入荒原。 只不过，对此更多的人是认为那些来自其他大陆的殖民者们更受益一些，因为无数证据可以证明，再多的人深入荒原都只是去送死，如果当时的人执意造船渡河，深入荒原，那么那些殖民者们恐怕都回死在荒原中，而原本还不稳定的殖民地必将崩溃，那样的话，世界的历史也可能因此改写。 现在大角江依然是南部部落联盟设立的最后隔离线，南部部落联盟和外界进行联系的机构和势力都在江的北岸，其中包括重要的钨矿城市巴迪莎，南部圣山等等，一旦过了河，那么一切文明都将消失，剩下的只有最原始、最传统的部落。 这种做法无疑是明智的，因为经过这几百年和外界的联系，大部分靠近荒原边缘的部落已经习惯了各种各样的文明产物，哪怕他们依然努力保持着一些文化上的传统，但在生活上已经很难回到过去那种原始部落的生活了，所以南部部落联盟那些已经习惯外界文明产物的部落被安置在了大角江的北岸，而那些愿意回归原始生活的部落则被安排在了南岸，很好的解决了南部部落联盟的纷争。 当从索般斯触发的梭形船一艘艘进入到大角江之后，能够提供安全的河道也随之变宽了很多，几乎等同于一条图图河的宽度，船只也开始分散开来，有足够的空间提供他们航行。 即便如此，绝大多数梭形船依然选择在靠近岸边的河道航行，哪怕需要不时地避开一些从岸边延伸出来的树木，只有雷欧所在船只这种体型稍大，并且拥有丰富航船经验的船只才会选择离岸更远的地方航行。 在进入了大角江后，雷欧尝试着使用精神网快速的感知了一下水下的情况，他发现大角江水下可比之前的图图河热闹多了，以为水下深处正在发生一场变异怪物、塔图姆子嗣和超凡生物带领的普通水生生物之间的三方混战。 此时的塔图姆之子已经不再是生长在水底的水草状了，而是彼此纠缠在一起，组成了一种和那些变异怪物差不多形态的物体，在水下几百米安到两千多米的区域内河变异怪物展开混战，相互吞噬。 因为两者实在太相似了，甚至就连散发出来的能量波动也非常相似，以至于雷欧在混战中也很难分辨出谁是谁来。 而在两千米以下的水底则是大量大角江土生土长的水生生物的栖息地，它们中间拥有者数量惊人的超凡生物，仅仅雷欧刚才精神网扫过的那片区域，就扫描到了不下五十只超凡生物，这还是两千米附近的水域，在下方至少还有几千米的水域应该栖息了更多的水生生物以及超凡生物。 “就和黑森林一样！”雷欧不由得感叹了一句，的确上一个他看到如此成批量出现的超凡生物群，还是在黑森林。 “什么？”坐在一旁的希尔维亚没有听清楚雷欧的话，疑惑的看过去。 雷欧便解释了一下现在水底的情况，并且还提到了现在位于最底层的那些水生生物和超凡生物似乎都在以那些受伤或者其他原因沉入水底的变异怪物、塔图姆之子为食，哪怕是没有受伤或者没有死的变异怪物和塔图姆之子，若是进入到了两千米以下的区域也会被无数水生生物围攻，如果水生生物搞不定，那么附近的超凡生物就会第一时间赶过来，联手将闯入者解决掉，然后吃掉。 希尔维亚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大角江了，过去也曾在大角江附近的部落居住过一段时间，但对大角江深处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听到，事实上不仅仅希尔维亚第一次听到，就连不远处梭形船的船长也同样是第一次听到水中的情况。 大角江虽然是荒原边缘部落的母亲河，但有意思的是大角江除了上游和下游，以及周围的枝干河流都有丰富的水产以外，其他河道地段全都没有任何鱼获，很长一段时间两岸部落的人都认为大角江是没有鱼的。 也曾有过一些大胆的部落人曾试图潜入到水中，看看水底深处的大角江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结果那些潜入水中的人最终没有一个从水里浮上来，在这些人不乏一些拥有强大荒神守护的萨满。 所以一直以来，有关大角江水底的各种传说在荒原各个部落中反复流传，其中流传最广的两个传说，一个是传说大角江水底是萨满教交易中提到的永恒地，所有深入水底的人都进入到了永恒地之中，享受永恒的欢乐，这个传说导致投江自杀成了部落中那些绝望之人首选的自杀方法。 另一个传说则是说大角江底部沉睡着一条大蛇，这条大蛇从世界出现之前就沉睡在江底，一旦它苏醒就代表了世界将会走向终点，而所有潜入降低的生物都会被它沉睡中自然呼吸所产生的水流吸入到它的大嘴中，被它吃掉。 这个传说导致了各个部落的勇士都将潜入大角江江底，当成了自己人生最后一场伟业。 也因为包括这两个传说在内的所有关于大角江的传说，使得水葬成了部落最主要的墓葬仪式之一。 现在船长听到雷欧提起了有关大角江江底的情况时，先是感到惊讶，但很快就认为雷欧在随口胡说，只是随后他会想到雷欧捕捉塔图姆之子的过程，他又觉得雷欧这种有能力的人说的可能是真的。 只是在他想要听更多东西的时候，雷欧却又停止继续讲述大角江水底的情况，让他有种被人吊在空中的难受感。 不过，他也不敢多问，因为之前捕获那些塔图姆之子的过程已经显示出了他的力量有多么的强大，这种强大的人不是他这样的普通人可以冒犯的。 就在船长脑子里面在想着大角江水底的事情时，雷欧忽然转头朝他提醒道：“如果我是你的话，最好把船更靠岸一些。” 在听到了提醒，船长立刻转头看向了石灯，但他并没有从石灯的火焰上看到任何警报，这样他不禁心中犯嘀咕起来，不过他也没有固执的走现在的水道，而是顺从了雷欧的提议指挥着舵手转移水道，开始靠近岸边。 那些跟在后面的梭形船中有不少人认识这名船长，知道这名船长是个老水手了，所以对这艘梭形船突然改变水道的做法有些不解，毕竟走现在的水道怎么看都更方便一些，并且石灯也没有显示有危险靠近。 只是依然有些人即便没有发现危险，但依然认为那名船长的经验更加可靠一些，选择模仿那名船长，也将船驶向了更靠近江岸的水道上。 不过，绝大多数梭形船还是选择了原来宽敞的水道航行。 就在所有的船只航行了一段距离后，忽然那些航行在远离岸边的梭形船上所有的石灯火苗无一例外都爆发出强烈的火光，然后瞬间熄灭。 还没等船上的人回过神来，无数混战在一起的变异怪物和塔图姆之子就从水中钻了出来，覆盖了整片水域。 虽然这些变异怪物和塔图姆之子的攻击对象不是江面上的船只，但这些船只却不可避免的被波及到了，一艘艘船只在各种攻击下断裂，船上的人掉落在水中，即便是没有掉落水中的人也会被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触手卷走，消失在漆黑的水中，一声声惨叫声瞬间传遍了整片江面，让那些待在岸边，处于安全地带的人也感受到了无穷的恐惧。 “老天！是陶特家的船队，他们全都沉了！” “还有林中长歌的船，他可是迪迪沙部落的酋长继承人，他死了谁当酋长！” 那些暂时安全的梭形船一个个都失去了继续航行的勇气，纷纷将船靠岸，并且眺望着水面上，接着微弱的月光，看清了一些船只的情况，并且发出了一声声惊呼声。 雷欧所在的梭形船并没有靠岸，因为雷欧并没有表示危险，所以依然继续向前航行，只是这时候船长的心态有些变化了，他看了看石灯，又看了看雷欧，随后心有余悸的望向了远处那片混乱的水域中。 在船上，其他的水手们也都和船长同样的心态变化，刚才雷欧对船长的提醒，都被他们听在耳中，他们对雷欧的话不以为意，甚至认为船长太胆小了，因为一个陌生人的提醒就改变船只的航行水道，而现在他们已经不那么想要，哪怕雷欧让他们把船行驶到大角江的中间地带，恐怕他们也会照做的，哪怕他们心中依然还是有所怀疑。 只不过，之后的航向证明刚才的事情只是一个意外，他们航行得非常顺利，路上没有再遇到什么突然出现的袭击，或者卷入道某个水底暗流，甚至就连石灯上的火焰都没有再出现异常的晃动。 大约顺着江水航行了差不多七八个小时后，航行的目的地巴迪莎已经肉眼可见了。 相比起索般斯的码头来，巴迪莎的河运码头显然要小很多，除了来自索般斯等城市的货运船只以外，巴迪莎码头的主要作用是给渔民提供休息的停靠港，所以港口完全是按照小型渔港建造的。 过去渔民还能够在大角江的各个支流江河中捕捞鱼获，但在雾灾之年后，水底出现变异怪物，在江河中捕鱼就变得不安全了，再加上塔图姆之子也增多了，捕鱼也变得更加危险，除了少数一些有能力定期清理河道的大部落以外，其他靠捕鱼为生的小部落已经放弃了他们的谋生之道，选择迁往其他地方居住，巴迪莎就是其中之一。 巴迪莎是银月部落控制下的一个部落城市，建造这个城市的人反倒并不是银月部落的人，也不是莫桑大陆的人，而是明斯克大陆玛瑞斯王国的殖民者，他们在随着殖民者军队来到这里后，就发现了这里蕴藏的大量钨矿，然后便在这里建造了一座专门用来挖矿的城市。 最开始他们是想要依靠水路将挖到的矿石运出去的，只不过，他们不熟悉这里的水道情况，再加上部落萨满控制大量水中的生物袭击运矿船队，让当时的矿主损失惨重，所以矿主没有再发展水路，而是改为走陆路，修了一条通往外界的运矿铁路。 这条铁路通往被过去被称为黄金之路，后来被称为尸骸之路，现在被称为双圣山大道的道路，那条道路是整个荒原边缘唯一一条纵向贯通的道路，道路一端是大角江边的卡塔城，另一端则是北方部落联盟的风城，现在莫桑大陆几乎所有和荒原有关的物品都需要从这条道路运送。九城君的蒸汽朋克下的神秘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