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东瀛人

    李九州知道，东瀛人，可不是什么善类，哪怕眼下与大唐的关系极好。

    此时的日本，处于奈良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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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日本天皇注重农耕，兴修水利，奖励垦荒，社会经济得到大为发展，此时的奈良朝受中国盛唐文化的影响，又通过唐朝接受到印度、伊朗的文化，从而出现了日本第一次文化全面昌盛的局面。

    表面上，日本社会俨然处于国泰民安的太平盛世中，但此时的积弊也在形成，班田制难以形成，天皇专制国家的经济发生动摇，中央集权体制因内讧逐渐削弱。

    而且此时的日本尚佛，全国大兴造寺、造像。

    最重要的是，日本和其他国家的关系。

    虽然和大唐关系很好，派出了大批的遣唐使。

    但日本与新罗，多次交换使节，对新罗采取大国主义姿态，将其当作属国看待，所以双方关系恶化。

    与渤海的关系，则始终贯彻着这样一个矛盾，即日本以上国自居，要求渤海臣服，而渤海国则坚持对等外交。

    分析完以后，李九州不由自主地抿了一下嘴唇。

    他不愿意将事情扩大到日本的野心上去。

    “不管他们在蓬莱想干什么，一定不是好事。”李九州抬头看着张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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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确定？”张老头狐疑的反问。

    他果然一下就抓到了关键，李九州是个穿越者，对于日本人的面目，自然知道，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和张老头说这事，好在自己已经盘算好了说辞：“我之前看过相关资料，东瀛人的野心很大，新罗、渤海都是其眼中钉。”

    张老头显示出不相信的脸色：“东瀛对大唐可是百般讨好，难道他们真敢在眼皮子地下对新罗和渤海妄动？”

    “他们的胃口，可不光是新罗和渤海那么简单。”李九州坚持道，“说不定大唐便是他们的下一个目标。”

    见他语气中居然多了几分肯定，这让张老头颇感意外，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这家伙为什么像未卜先知一样。

    他沉思片刻，说道：“那你的意思是说，和尚刺杀皇帝，跟蓬莱海边那伙人，是早就计划好的？”

    虽然暂时还没有什么证据，李九州点了点头，“那老和尚一直怂恿我杀皇帝，见我不动手，他才迫不得已下手，我猜背后一定是有人指使，所以他才什么也不肯说。”

    “我的乖乖。”张老头扯下酒葫芦深深喝了一口，“被你这么一说，竟然牵扯到两国纷争上了，莫不是还要兵戎相见？”

    “这倒不至于。”李九州看了他一眼，“东瀛胆子再大，也不敢明面上跟大唐作对，只是搞这些小动作就已经很让人想不通了，要是没人支持，小小东瀛断然不会冒这般风险刺杀皇帝。”

    张老头却摆了摆手，自嘲道：“我可没你这般思维，也没你这般大义凛然，我只想早点破案，回到朔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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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九州毫不客气地批评道：“碰上这等大事，你还想着自己如何逍遥快活。”

    张老头发出一声长长叹息：“我只求百姓过得好，至于谁当皇帝，还不都是一样的。”

    “你这番大逆不道的话，最好别让人听见。”李九州轻声说到。

    张老头撇了撇嘴，不愿就这个话题纠缠，反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李九州跟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直接说道：“我打算带人去查清那伙东瀛人的目的。”

    张老头闻言，面色变了变，“你就这么喜欢冒险？”

    虽然他知道李九州是个桀骜不驯、不讲任何规矩的年轻后生，他要做的事，自己也是没办法阻止，但还是想劝劝他少管闲事。

    “你不用劝我。”李九州似乎早看透了他的心思，冷酷的说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张老头闭上了嘴，眯起眼睛，显然还在思索他这句话的含义。

    李九州嗅到了浓浓的尴尬味道，一丝不苟地正襟坐了下来，张老头则又拿起了酒葫芦大口大口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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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营帐外被映红了半边的天色，昭示着夜色已近，两下映衬，更显出这里的清冷，两人就这么尴尬的呆着，过了一会，李九州终于抬头看着张老头：“如果东瀛人这次是有计划而来，那咱们不可能那么顺利的回到长安。”

    张老头的酒已经喝了一大半，眯眼看着他，说道：“你想防患于未然，先下手为强？”

    这正是李九州的一贯作风，李九州也不谦虚，说道：“既然是在我大唐境内，想消灭一帮东瀛人，那还不简单。”

    “如果你没有充分的证据，皇帝是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张老头说到。

    “要找证据还不简单。”李九州微笑了起来。

    张老头也不知道他何以这么自信，斜眼看着他。

    “走吧，咱们去看看那老和尚。”李九州说到。

    看着李九州一脸的自信，张老头可没什么欣喜之色，想从那老和尚身上找到证据，根本不可能。

    两人来到了狱中。

    “你们有多少人，有什么目的？”李九州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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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和尚跟张老头脸上同时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因为李九州这句话，说的是日语。

    虽然在老和尚这个东瀛人听起来，他的日语不是那么流利顺畅，但也足够以假乱真。

    张老头在一旁轻轻咳嗽了一下，这才想起李九州先前在鸿胪寺待过，懂些简单的外语，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老和尚还未说什么，李九州又抬头笑道：“你们的计划，我已经知道了一些。”

    他这话说的还是日语，却不少那么连贯，老和尚费力的思索了半天，终于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自己隐藏的事情被他揪到明处，不禁羞恼地瞪了他一眼。

    李九州故意激将他：“我很快便会去蓬莱。”

    老和尚无奈的笑了笑：“你想掌握全局，恐怕也没那么容易，他们是不会轻易留下证据的。”.

    他说得委婉，李九州眼睛却是一亮，他看出了老和尚的丝丝心虚，也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他和张老头对视了一眼，同时抬头，看向老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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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和尚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

    他那句“他们是不会轻易留下证据的”，已经回答了一切。

    李九州笑了笑说道：“不打自招了吧。”

    最好能趁着那伙东瀛人没有防备的时候，赶紧下手，老和尚刺杀皇帝失败的消息，可能已经传到他们那里了，晚了可就来不及了，李九州心想。

    张老头又对着老和尚补充了一句：“现在是在大唐，你们是逃不掉的。”

    李九州却知道，论起海上行走，大唐恐怕不如岛国。

    去晚了，那群东瀛人乘船而去，自己也拿他们没办法。

    这时，牢中的老和尚却提出了一个出乎意料的要求：“我若将事情原委告诉你，你能不能不要让皇帝知道这事？”

    面对这个突兀的请求，李九州和张老头都十分意外。

    李九州问道：“你也知道我在皇帝身边任职，为什么不能让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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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老头也捏着下巴想了想，说道：“莫非真如你所说，事关两国之争，他们也不想引起战争？”

    李九州没理他，走到老和尚面前，微一拱手道：“如果大师不想引起两国交战，眼下时间已经不多了，还请如实告知。”

    老和尚本以为他会拒绝自己的要求，没想到看他的样子俨然是答应了，便正色道：“我只能与你一人说。”

    “你……”张老头恼怒的看了他一眼，一时间不知道该气恼还是该高兴，他再看向李九州，注意到李九州给他使的眼色，心中不禁一软，转身走了出去，顺便也将门口的衙役唤了出去。

    牢中只剩下李九州跟老和尚了。

    老和尚抬起头，迎着李九州的眼光：“其实此次刺杀皇帝，的确是受人之命。”

    “受了谁的命令？”李九州问到。

    “一个你想不到的人。”老和尚神色微微一动。

    李九州勉为其难的靠近了些，感觉老和尚应该不是在骗自己。

    可能这件事情正如自己所猜的一样，搞不好会引起战争，所以老和尚也谨慎许多。

    但是时间确实极其紧迫，容不得多想，李九州追问道：“究竟是谁？”

    “一个大唐的人。”

    老和尚问一句答一句的方式让李九州颇为不满，却又十分诧异，没想到幕后之人不是东瀛人，而是唐朝之人。

    既然是大唐的人，那肯定是朝堂中的，也必定位高权重，才能有这个胆子和能力。

    就在李九州还在思考着的时候，老和尚又开口了，缓缓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是安禄山。”

    李九州楞在了原地，这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的。

    虽然刚才老和尚说幕后之人是大唐之人时，安禄山的名字就在李九州脑海中闪过，他的嫌疑的确极大，只是，他拥有的权力，全是仗着李隆基这个皇帝给的，怎么会要杀皇帝呢？

    这不是拆自己的后台吗？

    李九州呆呆的望着老和尚，等着他给出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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