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价值所在

    特高课。

    丁默村详细向川岛汇报整件事过程，谦虚中带有一抹骄傲，难以掩饰。他没想动，被逼无奈，原本想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可李志群突然来南京让他认识到问题严重性。

    总部失去掌控让他肝肠寸断之余用心经营南京，重新打造七十六号营地，影响力要盖过李志群。

    “川岛小姐，到目前为止抓获十二名军统特务，供认不讳。属下见他们态度尚可打算留下，将来也好指正原先同伙，暂时不处罚。”

    “吆西！”

    川岛审阅报告频频点头，“丁主任来南京后工作更娴熟了，具体是如何锁定？”

    “嗨！”丁默村得到夸赞内心很受用，他虽然通过周伏海成功混迹到高层，担任社会部秘书长等职务，却始终没有丢弃老本行。

    乱世，手中没枪没人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也没隐瞒：“属下早在宪兵团招收士兵时已经悄悄注意观察，猜测定有国共人员潜伏其中。不出所料果然有六人混迹，原本属下没确定，好在有褚文昊帮忙，把叛变的原军统人员招到身边工作……”详细说明前因后果。

    “军统太过分，完全没把七十六号放眼里，大摇大摆当我眼瞎！属下通过此次事情正告山城方面，在上海像老鼠一般活着，来到南京更要像驱虫般生存。胆敢跟大日本皇军作对，后果只有一条，死！”

    “吆西！”

    川岛对于他能把握机会抓获军统特务表示认可。此人很精明，刚接到审查七十六号内部命令，丁默村就急于表现自己，时机把握的恰到好处。

    攥着笔，托着下颚，试探询问：“你觉得褚文昊在中间扮演什么角色？”

    “这……”

    丁默村是想拿捏他，但褚文昊身份多变，一会军统变共党，一会日军变德军，在日本人眼皮底下潇洒过活，在没摸清楚真实脉络前，不易多言。

    “不用顾忌，大日本帝国只相信忠诚的信徒。”

    “嗨！”

    明白了，意思褚文昊不忠诚，不是信徒，日本人根本不相信他。

    “属下认为褚文昊在中间穿针引线，单纯收钱办事没那么巧合。送钱的成千上万，百人却有六个军统特务，事情未免巧合一些。”

    “事后把人赶走，自作聪明的表现。听说所有事都有他那秘书白箬操作，属下认为此女身份极其可疑，牵扯到罗君强身上，事情没那么简单。”

    “属下建议对她跟罗君强展开秘密调查，被捕的军统人员只言片语中说过上面长官找人给送进去，不难猜测此事定跟那女人有关。”

    “褚文昊乃色中厉鬼，被女子勾住魂魄，对其言听计从，或被动，或主动搅合进去。不能说觉对有问题，也八九不离十，属下建议上报取消其宪兵团长职务。”话说的不算过分，他不可能幼稚到相信川岛所言，留点余地。….“恩，我会跟上面汇报。”整理文件时追问：“为何没有共党人员，我记得当日男子也很可疑。”

    “嗨！”

    丁默村深色一怔，“川岛小姐所言甚是，栖霞看守所警员身份确定是共党，但这帮共党向来骨头很硬，严加审讯死之前也没交代男子身份。恰恰说明此人在共党内部级别很高，他可能不认识，或者宁死保护。”

    “属下悄悄安排人打听过，褚文昊把人带回去连审讯都没审，直接把人放走，此事也间接说明褚文昊对国共余情未了，有意无意提供帮助。”

    “属下已经安排所有人秘密寻找此人，一旦锁定即刻抓捕！”

    川岛轻轻颌首：“刚刚中央医院警卫汇报，有两名持帝国军人身份证件的可疑人员进入。证件是从参谋部直接办理，不熟悉的人会以为跟普通证件毫无区别，实则只有帝国景将军才会用到特殊颜色标注的证件。士兵发现后没有惊动，你带人悄悄进入医院监视两人举动，暂时不要惊动他们，等搞清楚真实目的后在抓捕。”说着把资料扔给他，“病房、病症跟负责诊治医生都很详细，你尽快安排，我跟医院警卫打好招呼了。”

    “嗨！”

    该交代的都交代完，川岛要去告状，状告褚文昊最近鬼祟行为，却见丁默村迟迟不走，欲言又止，“还有事？”

    “嗨！”

    丁默村小声试探问：“川岛小姐，七十六号在上海工作同样重要，群龙无首不妥，属下想问李主任什么时间回去，如果时间长很容易出问题。”

    明争暗斗，到什么时候都改不了。

    “李志群只是来南京述职，过两天就回上海，有丁主任在，他有点多余，稍后我会通知让他尽快准备赶回去。”

    “嗨！”

    丁默村内心长舒口气，忙活半天只为赶走碍事的李志群，得偿所愿，是时候收敛锋芒了。

    川岛像是知道他的小心思，语气不善叮嘱：“丁主任要以身作则，发挥职能，要像昨晚一样继续挖掘潜伏南京的乱党，不能放松警惕。”

    “嗨，请川岛小姐放心。”

    ……

    中午用餐时间，白箬借助空隙偷偷来汇报工作。褚文昊的思想与行动，以及昨晚收到的所有情报。

    板垣听着，不妨碍审阅其余文件，等其说完停下手中工作，眼神犀利盯视：“你要时刻谨记自己身份，身为帝国特工，不能有丝毫感情，对待监视目标要时刻保持警惕。刚刚话语中，明确暴露你已经慢慢走向被褚文昊腐蚀的危险边缘，帝国不需要花瓶！你只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不要带有主观情绪！”

    “嗨！”

    板垣吓得俏脸苍白，刚刚言语中帮褚文昊说了几句好话，实则真实情况也是如此。不知不觉中被他所改变，这叫爱屋及乌，很危险，需要反思。….训斥几句后也没在继续，“苏联方面如何获悉帝国缴获珍珠港情报？褚文昊没接到国党方面任务吗？”

    “嗨！”

    “苏联方面只是任盈盈提及帮忙，原自其男友苏联领事馆内的琼曼，具体代表苏联方面态度，是否存在其他身份暂时不明。褚文昊并没有接到任何命令，一切行为皆在监视之中……”

    “那你觉得褚文昊真心假意，回南京目的是何？”

    “嗨！”

    “暂时没发现明确指向，需要点时间。”

    板垣静默忙碌片刻，“他说的对，帝国刚刚获取珍珠港重要情报，人下午到南京。破译工作需要一点时间，情报关系帝国今后整体战略部署，不能出现任何差错。要随时注意他的一举一动，以及通过他来锁定国共方面是否接到同样任务。你应该明白，允许他留在南京的目的，帝国给他职位是用来吸引各方注意力，从而调动各项事务。你封锁他的接触范围，帝国留着他还有何用？”

    “嗨！”

    “你要明白自己的使命，给你一副皮囊用来做事，享受生活那太奢侈。”

    “嗨，请将军处罚！”白箬认识到错误，态度诚恳。

    板垣啥没见过，除了为帝国服务其余没啥兴趣。

    签署文件同时命令道：“帝国会炮制一份情报，你想办法让他得到，试探英美态度。关键问题在于情报转交山城的时机，得到假情报后英美对外如何宣称，以及对待国党方面的态度，从而判断美国方面真实意图。这关系帝国下一步是否出兵苏联，是否进攻东南亚各国的帝国决策。”

    “在利用他达到帝国试探目的之余，接触的国共特务要一秉铲除。不要像七十六号那般做事，这里是南京，帝国绝对掌控，根本不需要所谓的证据，支那有谚语：能可错杀不能放过。”

    “只要有嫌疑，记录下来，等待时机一举铲除。”

    “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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