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6章 为我值得吗？

    “子鸣救我们脱险的是你，让我有命和毓灵再续父女情分的也是你，没你我活不到现在，毓灵也可能葬身子鸣，所以这份情谊我说什么也是不允许她忘的”

    听药祖这么一说，茉儿隐约觉得有些不对，急忙解释道：“但这些对我来说不过举手之劳，都是小事，可没曾想过要谁报答啊，那日情况凶险，就算受难对象不是你和毓灵我也会拼命，还有就是，我之所以上子鸣是害怕诡岩受难，帮毓灵和你是为诡岩解围，也是为回报您从前对我的照顾，我会不遗余力将你们帮助，是在履行责任，更是投桃报李，怎么.......”

    茉儿话都还没说完，药祖便疾言道：“君是君臣是臣，君可以说自己是在投桃报李，可臣却不能得利忘本，照顾你是我存在的使命，皇家也因此给与了无上金钱与荣耀，我为你做的一切事都不是不求回报的，所以你对我也不应该抱过多感恩之心”

    茉儿无奈道：“那话要是叫你这么说的，我就真无法反驳了”

    “没法反驳，就不要反驳”药祖冷声道：“我让毓灵去你哪里也并非全然为你筹谋，我让她跟着你，一来确实是想让她替我还些人情，这二来嘛......”

    话到此处，药祖停顿了下，再道：“从前她没公然在四国露面，不被人知晓身份倒还可以隐世躲避，现如今容貌已被众人看见，北国探子也知她何许人也，再回去不难，可想要过好日子却没那么简单，与其让她一个人藏在山间应对未知危险，倒不如把她放在你周围让大家多个照应”

    “你当真这样想？”茉儿不确定问；

    虽然茉儿不否认药祖说的都是对的，但她还是免不了怀疑他为她考虑的比毓灵还要更多，如果不是因为如此的话，他不可能明知自己命不久矣，还故意把毓灵这唯一女儿往外推；

    他之所以这么做原因只有一个，就是想临走前给茉儿安排多一个可以完全信任的人，药祖对别人怎么样茉儿不知道，可他待她可是很好的；

    从小不受父亲宠爱的茉儿，是在哥哥陪伴下长大的，可诡岩尚小的时候，伴她走过春夏秋冬的人一直是药祖；

    为了显示亲近她叫他老伯，第一次这么称呼他的时候，茉儿以为他会发怒，可药祖只笑了笑，就像宠孩子一样由着她闹；

    所以后来的后来，茉儿虽知药祖做过很多错事，务子集和沈如心女儿的死也跟他有关，但对他，她始终恨不起来；

    不管药祖对旁人怎样，对茉儿的心却是好的，小时候在父亲那找不到的依赖，她都从药祖身上索，小时不懂事只想霸药祖在身边，药祖把对自家女儿应有的宠爱都给了她，所以才会忽略毓灵感受，这要真算起来，还不知道谁欠谁更多；

    “嗯”药祖沉声道：“我真这么想”

    “哦”茉儿喃喃道：“你怕毓灵受难找机会把她送来我身边我可以理解，但为什么其它时间不选，偏选这个时候？你明知即便什么也不说，我也会顾着诡岩多关照毓灵一点，为何非要挑这个节骨眼上？”

    茉儿言辞之所以这么激烈，是因为觉得自己欠毓灵太多，先抢走属于她的父爱，又让她与本可以长相厮守的夫君分离，这让她怎能不恨不怨？

    光是从前种种也便罢了，既发生便无法改变，可现在明明有得选，她也有时间可以时时刻刻陪在药祖身边为他尽孝且送最后一程，药祖偏选这个时间把毓灵往茉儿身边赶，是她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的；

    说到生死，药祖又摆出了一副旁观这才有的姿态，对茉儿道：“与其把时间浪费在一个没有未来的死人身上，倒不如把精力往有意义的事上面放，我在乎毓灵，我也同样在乎你，我不想毓灵惹麻烦上身，也不想看你遭罪太多，这么说你可懂？”

    药祖的担心茉儿又岂会不明，只是她明白不代表可以接受啊；

    犹豫了半晌后，茉儿还是决定将实情告诉：“我懂，可我懂又有什么用啊，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可你知把毓灵放在我身边有多危险，诡岩这辈子已经被我毁了，你还打算搭毓灵一起吗？”

    药祖冷酷阐述道：“我们生来就是为家国，为事业和西跃献身的，你身边所有的危险，都来自于外敌，抵御外敌是每个西跃子民都应尽的责任，有能力者往前，没能力者靠后，上天选了你做天选之子，也赋予了力量让我们全力配合，你勇往直前是为了完成使命，我们冲锋陷阵保的却是家国平安”

    茉儿叹了口气说：“我记得你以前最不喜欢考虑这些问题了，现在怎么也.......”

    “师兄师姐都已经不在了，作为帝师府最年长老者的我岂能不为小辈多做些打算？”

    茉儿回答说：“务子集不在了，帝师府不是还有薛寒和其它长老坐镇吗？他们都还精神奕奕的，你没事操心那么多做什么？”

    药祖解释说：“我操心的事和他们在乎都不一样，怎能相提并论？”

    “怎么不能”茉儿头头是道分析说：“帝师府由谁接手，我的安危就该由谁来守护，我看薛寒那小孩就挺好的，虽然经事不多，但脑筋可清楚得很”

    “帝师府其它人虽受他管控，但毓灵却不会听他指挥，我若不以性命威胁，她也未必会顺从低头”

    “额”茉儿揉着有些发疼的脑袋道：“您真威胁她了？”

    “嗯”药祖不假思索说：“我确实威胁她了”

    “为我值得吗？”

    “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药祖语重心长道；

    “可你如果真为了我的事要挟毓灵的话，她可能真的会以为......以为你偏心的”茉儿为难道；

    虽然茉儿知道毓灵在药祖心中的分量永远都比自己重，但毓灵却未必可以理解，大局为重说起来有多容易，做起来就有多难；

    “就让她这么以为吧”药祖无所谓道；Z沉心的遗落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