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三点是寅时
“报~” “说说,什么情况?” 皇甫嵩急不可耐,闻听城外喊杀声起,早就命人探查。 “将军,波才军遭遇袭击,军营大乱。守城士兵捡拾几幅绢帛,请将军过目。” 亲兵说着,就将手中绢帛递与皇甫嵩。 “太好了,牟平侯有心啊。” 皇甫嵩看完后,又将绢帛递给了朱儁。 “义真,如何断定确是牟平侯?如是贼军之计,你我将万劫不复啊。而且,这三点又是什么意思?” “哎,现在想想,牟平侯真的有未卜先知之能啊。老夫真的有些恍惚。” 皇甫嵩一副沉浸在回忆中的模样,看的朱儁越发茫然。 “义真,到底怎么回事?” “公伟兄,你当初可是笑话老夫,与那乳臭未干的幼童多有交集,可曾记得?” “呃。你我都五十多的人了,怎可与几岁孩童相交?老夫是曾这样说过。” “嗯,可那真的不是幼童。我以为,你我之智均比之不及。” “哦?这般神奇?” “有一次,他跟老夫说,三点即是寅时之始。老夫曾问何意,他却笑而不答,只说让我记得就好。公伟兄,你觉得如果没有所觉,牟平侯会无的放矢吗?” 嘶~ “如此说来,你我今日之难,牟平侯早已算得,只是奈何天机不可泄露,未曾明言?” “虽不中,亦不远矣。” 皇甫嵩捋了捋胡须,颌首说道。 “那就安排下去,依计而行吧。” “可。” 二人随即升帐议事。 “主公,我回来了。”太史慈神采奕奕,浑然不顾一身血迹。 刘元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主公?”太史慈有些纳闷,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你眼里可有我这个主公?”刘元转过头,怒目而视。 “啊?怎么会呢,主公。慈心里只有主公。” 太史慈一脸无辜,主公这是怎么了? “临行前,我是如何叮嘱于你的,你且说说。” 太史慈略一思索:“箭入城内,速去速回,不可恋…” 太史慈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 “那你又是如何做的?” 太史慈支支吾吾,半晌答不出来。 “主公,属下知错了。您别生气了好不好?要不您罚我,反正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太史慈扭捏的像个大姑娘。 “你还觉得委屈,是不是?” “没,属下不委屈。” “哼,不委屈才怪。是我我也委屈,明明打了大胜仗,还要被责罚。不是吗?” 刘元没好气的说道。 “嘿嘿,还是主公懂我。” “滚蛋。你太史子义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不幸战死,有何意义?我首战不利,大将折损?还是本侯心狠手辣,令你子义只身送死? 是,纵然你战死了。你的母亲我也会当作自己母亲一样赡养。可这样就能弥补她老人家的丧子之痛吗? 战死疆场也许是我们的宿命,也是将军最好的结局。可没有意义的死亡,无异于自缢。子义你可明白?” 太史慈最初根本没想那么多。耳听刘元一番训斥,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再也不敢嬉皮笑脸了。 “主公,属下真的知错了。请主公下令责罚。” “行了,暂且记下。待此间事了,定不饶你。” “喏。” 看着一身血袍的太史慈,王冲悄悄冲着他竖起了大拇指。 “我等再退五十里歇息,养足精神,再行破敌。” “喏。” “渠帅,昨夜好像并无多少兵马。莫非是长社城突围求援?” 胡才早上巡查了一番,根据士兵描绘,分析道。 “我说胡才,你有点脑子好不好?我的士卒回报,来者可是从外面杀入的。” 杨奉闻听胡才言语,嗤之以鼻。 “你才没脑子,没经过你的营地,你的士卒如何得知?” “不会用眼睛看吗?” “那么黑,你看得见什么?” 二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够了。再有喧哗,军法从事。” 不得不承认,波才还是很有威望的。二十多万大军,他自己就占了十五万。余者即便不服,也是不行。 “杨奉说的没错,敌将的确是从外围杀入。我们的士卒有所懈怠,才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各部传令下去,务必做好警戒,同样的教训,我不想再有第二次。” “得令。”一众黄巾将领,纷纷起身领命。 “我总觉得这次袭营有些蹊跷。若有汉军大队人马到来,我们的探子不可能毫无察觉。也不可能有昨夜的打草惊蛇。” 波才百思不得其解。众人更是稀里糊涂。 “渠帅,有没有可能是汉军的前锋小队,拼死往城内传送某些信息?” 只见杨奉身侧,一员小将只身而出,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哦?”波才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又偏偏抓不住。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而且,还很大。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末将徐晃,乃杨帅麾下偏将。” “很不错,继续说说。” “末将以为,援军定不知道城内状况,而城内也不知道是否还有援军。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汉军已经制定了计划,只是向城内传达而已。” 徐晃认真的分析着,引得众人频频点头,杨奉更是得意洋洋。 “那你认为汉军的计划是什么?” 此时,徐晃已经引起了波才的兴趣,心里已经在琢磨着如何将其收为己用。 “这个末将不敢猜测。但不论哪一种,无非就是里应外合。” 徐晃即便有所猜测,那也不敢说。事关二十万人的命运,他只能引导,而不敢定论。 “嗯,足矣。咱就以不变应万变吧。各部不得有丝毫懈怠,打起精神,防备偷袭。 另外,各部均派出精锐探子,沿四方探查百里范围。” “喏。” “好了,都散了吧,徐晃你留下。” 众人倒是没什么感觉,徐晃和杨奉却有些诧异。 半个时辰后,徐晃从波才大帐走了出来。刚刚出营门,杨奉便迎了上来。 “怎么样?波帅跟你说了些什么?” 杨奉在营外等候甚时,颇有些急切的追问。 “什么也没说,就问了我一些家乡的事情。还问了我有何打算。” 徐晃如实回答。 “那你是怎么说的。” “我就如实说了家里的一些情况,我还说打算跟着杨帅建功立业,打出一番天地来。” “就这么简单?” 杨奉有些不太相信。 “杨帅,我怎么会骗您?晃所说,句句属实。” 徐晃似乎又想起了什么。 “波帅还说,让我没事常去他那走动,他自有好酒好菜招待于我。” “呸,这个波才当真可恶,挖墙脚挖到老子身边了。” 杨奉恨恨的说着,有点儿咬牙切齿。 “杨帅,不管波帅怎么做,我徐晃绝对不会弃您而去。这一点,请杨帅放心。” “哈哈,公明忠义,我又如何不知?我只是恼怒那波才可恶,并无不信公明之想。你我兄弟,这点信任,本帅还是有的。” 说着,杨奉就揽着徐晃的肩膀,往回走去,只是瘦小的他,仿佛挂在猛虎身上的猴子,让人看了啼笑皆非。牛排煎着吃的汉末,没有三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