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当朝九千岁
书迷正在阅读:退婚后,她竟揣着崽穿喜服嫁皇叔、老祖今天塌房了吗、被休后,她被寒皇叔宠上天、末世奶团:每天一个碰瓷小技巧、医女小霸王不好惹、团宠四岁半,七个哥哥追着宠、快穿小撩精:宿主她被反派碰瓷了、穿越七零守护你、满级大佬真的不想当绿茶了、穿越之捡到一块钱后喜提后娘
丙申年六月十三,咸阳城内 是夜,皇城地牢审讯间,正传出阵阵哀嚎,鬼哭狼嚎,鲜血碎肉四处飞溅,木架子上各式各样的刑具泛着阵阵寒光。 牢门闪出一个红衣身影,她的玉鞋踏在玉阶上,一下又一下,如雨滴般,在阴湿昏暗的地牢,更觉幽怖。 完全无视被五花大绑在木柱上浑身染血哀嚎阵阵的男人,她迈着慵懒的步调,绕至审讯桌后,娇声在主审官耳边呢喃道:“九千岁,您吓着本宫了,虽说陆侍郎不听调教,活剐了实在残忍,本宫这要好几天吃不下饭呢。” 男人将手上把玩的一方汝窑青花瓷杯置在面前的案牍上,发出不轻不重的一声:“怎么?公主殿下舍不得了?” “讨厌。”美人嗔骂一声:“一个小小侍郎我有什么舍得舍不得的,左右杀了也就罢了。” 谢必安轻笑,掐着美人儿细腰一个飞旋,天旋地转间,她醉玉颓山般躺在了他的怀中,他狠心对着她的娇唇咬下去:“不许你想着他,听到了吗?” 秦章仪窝在他宽广的怀里,闻言咯咯笑道:“千岁大人,您知道民间怎么说我俩吗?” 谢必安抿紧了唇,只是伸手一下又一下摩挲着她饱满娇嫩的耳垂。 秦章仪笑道:“老百姓说,兰章公主和九千岁大人,一个杀人如麻,阴狠暴戾,一个祸国殃民,用费奢靡,二人狼狈为奸,祸害朝纲,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大祸害呢。” 谢必安不语,可秦章仪分明感到他摩挲耳垂的手劲骤然加大。 秦章仪幽幽叹了一口气:“千岁,百姓知道什么呢?” “大厦傾颓,咱俩也不是过悬崖边上两个箍着栅栏的小铁锁儿,一阵风来,也就都万劫不复了。” 她微微一歪头,看见他胸前朝服上重工刺绣的貔貅,张牙舞爪好不威风,不禁轻笑,文武百官,王公贵族,而今哪个不巴结着眼前这人,便是收礼收得府里的金银也堆积如山了吧。 她恍然间出了神,只觉得那朝服晃眼极了。 下一秒,谢必安恶狠狠道:“你在看谁?那个血淋淋的男人吗?” 秦章仪惊了一瞬,待反应过来她默默摇摇头,只是轻轻凑上他的唇… 侍女抖着声音屏风外道:“禀告公主,千户大人,三公主来了。”爱阅小说app阅读完整内容 谢必安低吼着:“不见!” “哎。”秦芊仪拦着他,气喘吁吁:“这次要不是老三,怕就是我去长鸮和亲了,不日就要启程,怎么说也得见上一见。” 如今男人在兴头儿上,才不管这些,扣着她的后脑勺狠狠压向自己的唇:“说了不见就是不见!” 星云流转,轻云蔽月,月亮西移,不知唇齿交缠了多久,眼见谢必安靠在椅背上,眼眸轻阖,长如鸦羽的睫毛细细密密铺在眼睫上,像是睡熟了,秦章仪这才披上他的外套,轻手轻脚的下了椅子。 绕过木架子上昏死的陆侍郎,出了审讯厅,红河快步迎上来,低声道:“公主,三公主还在殿外跪着。” 秦章仪默默深吸一口气,扶着红河的手道:“出去看看。” 快步走出去,夜风阵阵,跪在地牢外的身影瘦小羸弱,身上黑衣猎猎作响,像是一阵风就能吹走似的,她轻叹了一口气,走近道:“好姐姐,跪什么呢?咱们都是姊妹,哪有姐姐跪我的道理。” 秦青阳抬起头,露出和她七分像的容貌,眼底一片冰凉鄙夷:“我可不如妹妹,好妹妹,和太监睡觉的滋味如何?” 身后红河倒吸一口凉气,秦章仪一愣,转而笑道:“还不错。” 秦青阳被她毫不在意的态度激怒,唇边渗出一丝冷笑道:“你还真是随了你母亲,天生放荡,什么三尸五鬼都能往床上勾!亏你还是一国公主。” 秦章仪不以为意,只是轻笑道:“生逢乱世,所求不过活着罢了,姐姐倒是要气节,可如今去蛮夷之地和亲的又是谁呢?” “你!” 秦青阳一口气上不来,气闷已极,似是不敢相信一向明媚的她这般同自己说话,道:“那也比委身太监要强!你为了逃避蛮夷求亲,竟求了谢千户,倒还真是聪慧。” “不聪慧还怎么活命呢?”她这般说着,将身上的外套略往上拢了拢,当真是毫不在意。 秦青阳又气又羞,忽的手指一伸,指着满宫上下的白绫白锻,瞪着她道:“父皇殡天不过一旬,你们就在宫里这般勾结,不怕夜半父皇来找你们吗?况且父皇生前最疼爱你,如今你就是这般给父皇守孝的吗?” “找我?”秦芊仪冷哼一声,妩媚的凤眸如今尽是冷然:“他尽管来好了,我也正想问问,他这个皇帝怎么做的,八王之乱,皇子大臣在朝堂上斗个你死我活,朝局动荡,后又丢了理都,被番邦打的节节败退,现在竟要用和亲来稳定朝纲,他倒好,一死了之,而今一国无君,要不是谢必安力挽狂澜,现在,哪里还有你三公主在这里陈词的机会。” 此话一出,眼见着秦青阳一噎,嘴唇翕动颤抖着,梗着脖子似乎还要辩驳,半天却说不出一个字,她一敛眉,笑道:“姐姐今儿来,所求为何?” “怕不只是来指责唾骂我的吧。” “这…”不知想到了什么,秦青阳那张义愤填膺又倔强的脸庞忽的柔软下去,展现出一丝小女儿家独有的娇羞之态,她别开脸,因着刚才口不择言,说了那番过分的话,如今再开口便羞赧生硬了几分:“怎么说我俩以前也好过一场,今儿这局面咱们都心知肚明,是我替你去和亲,这辈子你欠我这一遭儿,我别的不说,不会说,也不想说,只希望我离开后,你看在顾云阔是你未婚夫的情面上,对他好些,别让谢必安明里暗里害他。” 秦章仪眉毛忽的一挑,还没说话,身后的红河就冷冷道:“如今兰章公主的未婚夫是越骑校尉魏长青,可不是什么骁羽营统领顾云阔顾大人,三公主切勿失言。” 秦青阳心头一跳,抬头看主仆二人俱是眉眼冷冽如霜,像极了修罗殿居高临下凶神恶煞的罗刹,心下瞬间了然,骤然低下头,惊惧慌乱道:“是我失言了,是我失言了。” 秦章仪冷脸听了这番话,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小小身影,冷冷吐出一句:“我会的,你回去吧。” 说罢不待秦青阳反应,丝毫不停留,转身又进了地牢。 秦青阳愣怔在原地,注视着她红衣蹁跹的背影在视线中缓缓消失,不明所以。 而今秦章仪是谢必安的人,自己自然是不敢多问的。 但她一向了解秦章仪为人,答应的事她素来会做到,可也不敢相信,秦章仪就这样轻飘飘答应自己这略显过分的请求,这般左右想着,揣着满腹疑心,她也只好忍着膝盖上尖锐的疼痛,惴惴不安,七上八下的回了宫。丁香种子的枕上权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