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谢必安的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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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眸光含着极其浓重的不屑意味和森凉,似乎还有几分被隐藏的极好的…嫉妒? 秦章仪眼神流转间戏谑而森冷,亦不甘示弱,顺势拿起手边团着如意寿纹的精巧酒杯,挑衅似的盯着她一饮而尽,而后笑道:“本宫并无害怕,怕是懦夫的行径,父皇在世时从不要兄弟姊妹们害怕…” 一壁说着,眼前迷雾横生,只觉得脑中愈加昏沉。 似乎有些站不住了,眼神迷蒙间,却见沈修文急急站起来叫了一声:“公主!”,瞧见二皇兄纵使面上冰冷,但放在轮椅上的依旧紧张的蜷缩起来的双手,也瞧见陆寿昌,刘勋,杨照娘一众人急急切切的面庞,宴席上似乎乱成一团,她仿佛觉得这酒有问题,恐是十姐姐的花招,便在心底讥笑道,果真是后宫里长起来的皇家女儿,便是千防万防还是没能防住。 登时想指着沈修文,笑骂他:“你可害苦了本宫…” 可蓦然发现,手臂沉重地似乎灌满了铅,直举不起来,她甚至说不出话,因为血液自口中不停呕出,将她胸襟前雪白的雪狐皮毛尽数染成鲜红色,甚至前面的玉桌上,吐得尽数都是血液。 她转身看向谢必安,却见他醉玉颓山般斜倚在软枕上,施施然举起酒杯含了口酒,下首急成热锅上的蚂蚁,他却连一个眼神都不投过来,面上风轻云淡,毫无波澜。 她皱皱眉毛,想要开口说话,一大口血却呕上来,顿时晕死过去。 在昏倒的最后,她在心里咬牙切齿叫了声:谢必安! —— 她再次睁眼,是在戈兰大营。 入眼处很暗,四周燃着烈烈火把,不是秦国廊腰缦回勾心斗角的四角建筑,反而是极高极狭窄的帐篷。 一众侍女侍从盏盏鬼目般盯着自己,也不是秦国装扮,罟罟冠大袖袍,瞧着似是幼时来朝觐见的戈兰使臣的装扮? 其中一个的衣着花纹稍微繁复些,似是大姑姑的模样。瞧见秦章仪睁了眼,温温的跪在榻边笑道:“公主可算是醒了,您都昏睡整整一个月了。”说罢便扶着她靠在床壁上。 一个月?她垂眸掩了神色,一壁思量着,却闻帐外传来几分熟悉的声音:“可醒了!”待嬖女打开帐篷,却见款款走进,一袭戈兰装饰的,不是七年前嫁入戈兰的樊川公主又能是谁? 只震惊一瞬,秦章仪含了不明笑意,微微颔首道:“敢问眼前是樊川公主还是戈兰王妃?” 眼前妇人只轻缓撩袍坐在榻前软凳上,含了絮絮笑意盯了她半晌,这才用手背抚了抚她的脸庞,笑道:“你长大了,想当年出白头关时,你不过一个小小丫头。” 秦章仪亦不躲,只是睇着她冷冷笑着:“您还没回答晚辈的问题。” 那妇人无奈地扯扯嘴角,将手收回袖筒里,眉目温静道:“傻孩子,无论是樊川公主还是戈兰王妃,不都是你的小姑姑吗?” 秦章仪暗自嗤笑一声,只凉凉问道:“大秦这么快便亡了?” “怎么会?秦国广袤无垠,地大物博。老话说破船还有三千钉呢,便是侵吞,一个月倒也侵吞不了多少,还是得慢慢来。”她依然笑得柔婉,便是自己的丈夫攻打自己的母国这般事,也面不改色,竟还有几丝浮漾于面的激动与欢愉。 在秦章仪“那本公主怎会在这”的幽凉质问神色中,戈兰王妃依旧衔着和煦笑意道:“你以为除夕晚宴上中了老十的毒,实则不然。毒,是那位姓谢的中常侍下的。待你众目睽睽下晕死,他便宣告全国兰章公主身死,实则把你暗里送给了戈兰,作为交换,我们将侵吞的伊犁东边境尽数交还。” 一声惊雷轰然而下,秦章仪死盯着她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戈兰王妃默默点头,直视着她正色道:“确是如此。” 时间似乎静止了,她愣在了榻上,想着原来自从和亲长鸮,她去求他的那天晚上开始,一切都是谎言吗?她为了活命固权,坑害无数兄弟姊妹。他为了此次战争,也将自己牺牲了吗? 二皇兄说的不错,这两个人,狠毒都狠毒到一块去了,从这点来看,二人倒还真是一路货色。 不知时间流逝了多久,她倏然莞尔一笑,目光戏谑道:“论起来,戈兰王是我的姑丈,长鸮王是我的姐夫,你们打算将我嫁给哪一个?” 戈兰王妃不由得流露出几分愕疑之色,不知是觉得她这么快就接受别人将自己拱手送人还是惊讶于她能想到戈兰和长鸮联合的这份心计,她直直睇着她,眸色哀怨又掺杂丝丝狠毒,那声音凄婉至极:“瞧瞧咱们两个,都被人家当了筹码,当了靶子,如今瞧见你,倒让我想起以前的自己…” 秦章仪回以微笑:“可不是?都流着秦氏的血液,几分相像倒也没什么惊奇的,可是不同的是,我为了活命害起人来没边儿,千防万防还是没能抵得住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戈兰王妃站起来,不知戳到了她哪里的痛处,笑里藏刀的劲头逐渐藏不住了,她只扯出个假笑,含笑盯着她,只是那眼光变了味道,阴森森的。道:“不,不一样,你比我年轻,年轻很多,很多…” 一壁说着,她依旧如毒蛇般死盯着自己,转身出了营帐。 她甫一离开,秦章仪便问旁边的大姑姑道:“你们戈兰王打算什么时候娶本宫?” 东隅顿时跪地道:“这些奴婢一概不知,不过…秦国的那位谢九千岁亲自将您交到戈兰王手中时,曾说了一句随意…采撷,这些不止奴才,便是在场大臣们,都听的真真的。” 秦章仪哼笑一声,心底漫起阵阵凉意,却施施然问道:“你们这是在哪里?” 东隅回答道:“沧漠。” “沧漠啊…”秦章仪默默念了念这个名字,盘算道:“距离秦国八百里远呢。” 她深深叹了口气,低下头低喃了一句:“八百里远呢。” 求收藏,求银票,求追读!丁香种子的枕上权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