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臼炮初登场
对于臼炮这种简单火炮，哪怕是随便找几个传统火炮工匠都能搞出来，更别说工业部下属的襄阳兵工厂的资深工匠出手，又有大批各类机械设备辅助生产了。 哪怕是时间短暂，但是襄阳兵工厂也是日夜赶工赶制出来了六门这种十八斤臼炮。 只不过这种火炮并没有经过前期的正常实弹测试等研发流程，完全是画好图纸后直接就开始打造了。 没办法，前线战事急需这种攻城火炮，后方也足够的时间按部就班的进行测试，改进后再进行量产。 只能是硬着头皮直接生产装备第一攻城炮兵营，后续一边实战使用一边发现问题并改进。 为了避免前期使用出现什么问题，该炮兵营的第一批炮手，都是直接从原来各传统火炮部队里抽调的老炮手。 这些老炮手以前玩将军炮、佛郎机、虎蹲炮，攻戎炮，两百斤火炮都是玩熟了的，暂时改行玩十八斤臼炮，比直接从第一炮兵团里抽调野战炮兵还要靠谱。 这个炮兵营所属的一个哨一共六门十八斤臼炮，在第一师第四步兵团的护送下，一路直奔四十多公里外的南漳而去。 他们此去南漳，既是为了支援友军攻打南漳，更是为了通过攻打南漳城对十八斤臼炮进行实战测试，获得实战经验，制作作战手册等，为后续强攻钟祥城奠定基础。 攻打南漳城比较容易，哪怕是出现什么问题也能兜得住，但是如果强攻钟祥的时候攻城臼炮出现了什么问题，那可就要抓瞎了。 ———— 南漳，位于襄阳城西南约四十多公里外，距离汉水边上的宜城大概也是四十公里左右。 南漳城以东的数十公里区域，都是属于汉水流域的平原地区，而南漳城以西，则是大片的山区。 因为南漳城以东都是平原地区，前往宜城更是一马平川，明军部署在这里的三四千明军，往东可威胁宜城，往也能够直接威胁襄阳。 而随着宜城被明军拿下，甚至保乡军主力第一师还在继续南下后，南漳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明军埋伏在保乡军腹地的一颗钉子。 一颗保乡军不得不拔出的钉子。 如果不拔掉这个钉子，那么保乡军就只能持续在宜城，襄阳，宜阳所等地驻防重兵，并需要频繁派遣部队护送往来汉水沿岸的运输团。 这将会极大的牵制保乡军有限的兵力。 为此，罗志学率军抵达钟祥城外后，为了后续能集中更多的兵力攻打钟祥，特命令第五守备旅汇同第四步兵团一营以及第一攻城炮兵营拔掉南漳这颗钉子。 只有拔掉了这颗钉子，保乡军才能够调集更多兵力，也才能更加放心的全力攻打承天府钟祥城。 目前第五守备旅已经受命从宜城出发前往南漳，第一攻城炮兵营所属的一个炮兵哨，也是在第四步兵团的护送下前往南漳。 两天后，第四步兵团所属第一营以及第一攻城炮兵营所部准时抵达南漳，并和提前一天抵达了该地的第五守备旅的主力部队进行了汇合。 这一次过来的第五守备旅兵力也不算很多，只有三千多人而已，还有将近千人兵力正在宜城驻防。 而这三千多人兵力里，有半数兵力还是之前明军驻防宜城的降兵…… 因此该部的战斗力也是可想而知了。 为了提升战斗力，第五守备旅的旅长董明杰也是花费了众多的心思，先是把补充的降兵进行混编，不让他们单独编队，安排什长，队长等低级军官针对新补充进来的降兵进行谈话。 然后这几天里充分保障伙食供应，让他们能吃饱饭。 当然了，上述都是辅助手段，最关键的一点还是执行严苛的军法。 保乡军的军法和其他军队差不多，都是严苛无比。 但是很多军队虽然有军法，但是不一定会严格执行，但是保乡军不一样。 保乡军玩的是新式线列战术，对士兵的服从性要求极高，因此对军法的执行也是非常的严格，要不然的话，无法确保士兵们在战斗期间，始终按照命令保持、变换阵型。 相对来说，保乡军对普通士兵的个人勇武要求倒是不太高，只要能老老实实按照作战指令做就行了，不要求你能一个打十个。 这几天磨合下来，新补充到第五守备旅的降兵们也算是基本适应了过来。 但是实际战斗力如何，这还是个未知数。 因此攻打南漳的时候，董明杰和第四步兵团第一营的关天磊简单商议过后，还是决定稳妥一些。 攻城发起后，肯定是第五守备旅下属的第九守备团为主力发起进攻，而第四步兵团下属的一个营兵力，则是作为步兵火力支援，同时充当督战队使用。 哪怕是第五守备旅的旅长董明杰自己也知道，这要是没有强力的督战队逼着第九守备团冲上去打，估计这些降兵们还没有冲到南漳城墙下就转身跑了。 七月三日，一切准备妥当后，南漳城外的保乡军也摆开了阵势。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第一攻城炮兵营第一哨的六门十八斤臼炮，早上七点三十分左右，这六门十八斤臼炮准时开火。 一开始城头上的明军守军看见保贼军提出来了几门短袍，还以为这些只是稍微大一些的虎蹲炮而已。 而寻常短管火炮打出来的霰弹，对城墙可造成不了什么威胁，城头上驻防的士兵们只需要躲在城垛后方，那么就可以确保安全。m. 但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贼军的火炮开火后，打出来不是霰弹，而是一颗颗黑乎乎的炮弹。 咋一看还以为是实心炮弹。 但是紧接着，这些炮弹飞上天空随后落向城墙之后，竟然爆炸了…… 其中一颗炮弹还是在下落过程中，没有完全落地的情况下直接凌空爆炸。 炮弹爆炸后，预制破片的弹片以及榴弹内的铁珠子朝着四面八方飞出去，横扫一切生命。 然后就出现了让城头明军惊恐无比的一幕。 对方仅仅是打了几轮炮击而已，但是他们在城头以及城墙后方备战的兵力竟然已经死伤了上百人。 这一下子就把守城明军给打愣了。 这是什么情况？ 贼军的铁疙瘩炮弹为什么会爆炸？为什么杀伤力这么大？ 这不合理啊！ 保乡军的榴弹炮击之所以能够造成如此大的杀伤，也和明军的布防方式有关系。 这些明军作战根本就没有考虑过防备榴弹的情况，他们只考虑了防备贼军的那些小号红夷火炮，短管霰弹炮。 而防备这些火炮也很简单，按照传统经验来看，只需要直接躲在城垛后头就没啥事了。 只要不是傻乎乎的成群结队的站在城垛口里，贼军的火炮也伤不了他们多少人。 然而，仅仅是依托城垛，可没办法防御弹道弯曲的臼炮榴弹。 臼炮所发射的榴弹，是先大角度飞向天空，然后再大角度落地，说白了就是能够绕过城垛，直接落在城墙顶部或城墙后方不远处爆炸。 而榴弹的杀伤方式也不是直来直去的，而是爆炸后依靠横扫周边空间的弹片以及铁珠子，嗯，顺带还有冲击波。 如此情况下，只要有炮弹落在了城墙顶部，那么就能够对该段城墙上布防的明军造成杀伤。 如果是凌空爆炸的话，那么杀伤范围还更大一些。 哪怕是落在了城墙后方也不打紧，同样能摧毁城墙后方的一些建筑乃是士兵。 毕竟守城的时候，也不是所有士兵都是在城头上的，实际上还有相当多的兵力是在城墙后方，以便随时增援某一段城墙。 如此情况下，保乡军虽然只有区区六门臼炮，然而打起来后所造成的杀伤效果却是极佳。 明军那边被愣头愣脑的杀伤了上百号人后，终于是反应了过来不能呆在城头上了，甚至连城墙后方的空地也不能待了，很多士兵们都开始自发的寻找各种掩体，以躲避炮击。 更有不少聪明的士兵眼看局势不妙，直接脚底抹油，逃离了城墙附近，一头扎进城区消失的无影无踪。 董明杰看到城头上敌军开始混乱甚至逃跑后，也果断下令麾下第九守备团发起了进攻。 这些第九守备团的士兵们，推着前有厚木板甚至铁皮的独轮盾车，扛着带有铁钩的长梯，也有部分士兵们扛着装有砂石的麻袋、木板等填护城河的东西。 此外第四步兵团下属第一营的火枪手以及第五守备旅里的弓箭手，部分短管火炮逐步上前，开始提供中距离的火力压制。 以掩护填护城河的第九守备团的友军。 接下来的战斗没有任何意外，守城明军一开始就被保乡军的攻城臼炮给打愣了，导致了军心士气暴跌，出现了众多的逃兵。 后续守军虽然想要继续抵抗，然而面对压制火力越来越强的保乡军攻势，他们抵抗的极为艰难。 上午十点半左右，填平的护城河的保乡军第九守备团首次发动了登城作战，未果则损数十人。 十一点四十分，保乡军卷土重来，这一次保乡军的枪炮齐开，几乎把一切能用上的远程火力都是投放到了前方的城头上。 同时董明杰也是针对性的专门抽调了一百多重甲士兵为核心，搭配了两百多普通披甲士兵组成登城突击队进行作战。 这一次，他们终于是顺利占据了城头，紧接着就开始迎接更多友军入城，十二点三十分，第四步兵团下属第一营也紧随其后杀入城内，并开始横扫城区。 一点左右，保乡军攻克南漳县衙，南漳县令上吊自杀，其余各官或逃或降。 两点左右，保乡军全面控制了南漳城，并开始后续的肃清作战。 至此，保乡军彻底攻占南漳城，拔掉了明军在保乡军后方腹地的最后一颗钉子！ 而在次日，第五守备旅第九守备团、第一攻城炮兵营第一哨等兵力就开始匆忙南下。 他们直奔钟祥而去。雨天下雨的老子就是要当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