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钢铁之灾
战团即将前往钢铁环带。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想要真正了解钢铁环带的全貌，首先需要知道这片地区的历史。这片包含了无数星辰的地区，因铸造世界扎堆存在而闻名，这些机械神教属地分散在许多星系中。它们对农业世界等附属产业的巨大需求，使得其他行星或多或少都与这些铸造世界有所联系。 在这种情况下，认为钢铁环带上下一心倒也无可厚非，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这里绝大多数铸造世界，早在纷争时代之前就已存在，且在接下来的数千年中，他们是完全孤立的，对于自己的机械帝国以外的事情全然不知。这样的环境导致每个铸造世界都书写了各自的历史，在流血与牺牲的主旋律中，本是同源的他们，矛盾越来越大。 直到人类帝国发起的大远征，进入了太平星域和风暴星域，这些已然迥异的铸造世界才被联系起来，了解了彼此的存在之后，人类帝国和钢铁环带顺理成章结成同盟。 这一盟约毫无疑问是互惠互利的，一方面，铁带的各个铸造世界得以拥抱整个帝国的知识和力量，另一方面，帝国也得到了多支新的泰坦军团可以用于继续向外扩张。 结盟初期，各个铸造世界的泰坦军团跟着星际战士的远征舰队高歌勐进，他们痛击并灭绝了各种非人异形文明，也击败了那些不愿意归顺于帝国和火星的人类政权，在这一过程中，钢铁环带各个势力都获得了大量的领土和财富，铁带内部所有的历史遗留问题，都被伟大远征所带来的利益掩盖掉了。 但是没有人会轻易忘却这些曾发生在自己故土上的战争，曾经撕裂家园大地的宿敌和世仇，如今却被冠以盟友之名，统一在一面旗帜下，这为铁带埋下了分裂的种子。 然后，荷鲁斯之乱爆发了。 钢铁环带自然而然分裂成了两派，哦不，三派，支持帝皇的忠诚派，支持战帅的叛乱派，以及哪边都不支持只想谋求独立的独立派“不屈钢铁帝国”，三方势力开始了大混战，最终随着全银河的叛乱派都逃往恐惧之眼，忠于帝皇的泰坦军团，重新接管了钢铁环带，这片地区再次回归帝国怀抱。 此为“钢铁之灾”战役。 贯穿了整个荷鲁斯之乱，发起于大远征的末端，结束于大叛乱的尾声。 但是！这场被称为“铁灾”的战役，并没有轰轰烈烈地迎来终局，而是静静地退出了历史的舞台：忠诚派将叛乱派压制到了至高瓦利亚铸造世界，就在他们包围星系即将给予叛军最后一击之时，叛军部队以一种无法用常理来解释的方式，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最后，只留下了一个空空荡荡的无人星系，星系内的十颗行星都变成了没有任何生命迹象的死亡世界，要塞堡垒空空如也，铸造城市消失无踪，徒留一地工业废墟。 也就是说，这场战争没有分出最后的胜负，忠诚派收复了失地，叛乱派带走了主力——双方都达成了各自的战略目标。 荷鲁斯之乱虽然结束了。 但是钢铁之灾并没有画上真正的句号，这个结果也丝毫不能告慰饱受泰坦军团及其附属部队炮火蹂躏摧残的生命。 小规模的冲突依然在铁带中不断上演，内战撕扯着一颗颗星球，投机分子活跃其中试图出人头地。数百世界受到战争波及，在自己和敌人的交锋中日渐衰微。数十亿生命的鲜血染红了每双披坚执锐的双手。 以上就是钢铁环带的现状。 根据泰拉那封调令里的措辞推断。 当初那批逃走了的黑暗机械神教。 似乎……又回来了？ …… 本次青山·可汗携铁浮屠战团主力倾巢而出，海军力量包括一艘战斗驳船、三艘打击巡洋舰以及一堆帝国运输船，只留下了一艘打击巡洋舰用于镇守马尔克斯·王星区。 马尔斯克·王星区地处帝国边疆，星区虽大，但是地广人稀，满打满算拢共也就只有一个征兵世界、一个铸造世界、一个巢都世界和一个农业世界，还分处不同星系。 一个连队和一艘打击巡洋舰足矣。 阿塔尔·梅迪安铸造世界。 忠诚派机械神教在铁带的大本营。 现在则是各方平叛部队的集结地。 铁浮屠战团的舰队刚从星系边缘的曼德维尔点穿出亚空间，就被监控附近的巡逻战舰发现了，确认身份以后，一艘眼镜蛇级驱逐舰引导着这艘帝皇级战列舰和紧随其后的三艘重型巡洋舰，前往铸造世界空港。 1.5公里长的眼镜蛇级驱逐舰，行驶在12公里长的帝皇级战列舰的面前，就像一条游在狗鱼前的小小蝌蚪，非常的不起眼。 从五花八门的战舰涂装上可以看出，阿塔尔·梅迪安铸造世界的空港上，已经挤满了来自各个战团的舰队，都是被军务部调遣过来协助平叛的部队，还有来自其他铸造世界的泰坦军团，看来机械神教对于钢铁环带同样非常重视，重视程度可能还要超过泰拉。 肃正号的到来，引发了空港的一些骚动，这种已经停产了的巨型战舰，着实并不多见，虽然他们并不知道这是一艘没有战机的空壳航母，但是也不妨碍他们羡慕嫉妒。 舰队对接完成。 傅青海率领部下们沿着接驳通道走下战舰，来到空港甲板，早有几个帝国官员和技术神甫在此等待，他们躬身说道： “请随我来，大人。” …… 钢铁环带战区指挥部，这是一片由铸造神殿临时改造而来的大型会议室。 傅青海独自一个人进入会议室，发现早有许多星际战士位列其中，除了星际战士，还有帝国卫队的军官们，以及机械神教的贤者们，他们彼此交头接耳、低声议论。 “你来晚了，铁浮屠的战团长。” 一个低沉女声响起。 傅青海转过头看去，是一个身穿尹格纳图斯型动力盔甲的女人，身后披着黑色大氅，兜帽遮住一半脸庞，垂下几缕发丝。 一个女审判官？ 尹格纳图斯型动力盔甲，是审判官的专用动力盔甲，傅青海曾在泰拉见过。 “亚空间航行，你也知道的。” 傅青海随意解释了一句。 然后开口问道： “冒昧，请问你是？” 女人掀起兜帽，露出一张中年面庞，她有焦糖色的光滑皮肤，客观评价，五官精致挺好看的，但是眼眸过于深邃凌厉，那对眼神，感觉就像一把直插心灵的锋锐尖刀。 “锡德·诺拉，圣锤修会，大审判官。” 女人言简意赅地道。 难怪被她目光注视着的时候，心里总有一股不太舒服的感觉，原来是一个恶魔审判庭的审判官，审判官几乎都是灵能者。 “你好，审判官阁下。” 傅青海客气地伸出手。 “你好，青山那颜汗。” 审判官伸手和他握了握。 喔？傅青海眉毛微微一挑。 在他来的这一路上，有人称呼他为“青山战团长”，有人称呼他为“战团长阁下”，只有这个审判官叫对了他的称谓。 青山那颜汗。 说明这个女人对于第五军团有一定的了解，知道一些独属于巧格里斯的文化传统，以及白色疤痕专有的称呼和称谓。 这倒是引起了傅青海的好感。 傅青海足足比这个审判官高出了半个身子，但她站在陶钢巨人面前依旧不卑不亢，看到星际战士面露讶然之色，女人嘴角勾起一丝微笑，看来是提前做过一些功课的。 傅青海坐到了座位上，随口问道： “所以，现在这是什么情况，这片战区没有最高军事指挥官吗？” 会议室里有些乱哄哄的。 帝国各个军事体系的人都有。 “有的，帝国卫队元帅赫胥罗，担任钢铁环带战区最高军事指挥官。” 锡德·诺拉在傅青海的斜后方，找个位置坐下，双手抱胸澹澹说道： “他很快就来了。” 话音刚落，一个身穿军装、形容肃穆的白发老者，缓步走进门来。 诶，赫胥罗？ 傅青海听说过这个名字。 后世的《帝国步兵入门指南》的作者，好像就是眼前这个帝国卫队元帅。 《帝国步兵入门指南》堪称帝国卫队版的《阿斯塔特圣典》，卫军士兵人手一本，但实际指导意义比《阿斯塔特圣典》可强多了，涵盖了帝国卫队日常战斗所需的方方面面：规章制度和组织结构；发放的武器、仪表及其他装备的使用说明；基础战场战术；基础医疗技能；帝国之敌应对策略等等。 能够写出这样一本指导手册的帝国卫队元帅，想来不是什么无能庸才。 GW曾出版过《帝国步兵入门指南》的实体书，此书采用戏谑但又正经的口吻补充了帝国卫队日常作战细节，还有一些苏联式的战锤40K政治隐喻笑话，挺有趣的。 有点类似《每周一篇》。 所以傅青海印象比较深。 “旁边那人是谁？” 傅青海接着询问道。 “统御贤者，希罗尼摩斯·甘特，同样作为战区最高军事指挥之一，负责机械神教部队的实际指挥，他对铁带非常了解。” 锡德·诺拉耐心解答。 “最高指挥是个凡人，哈哈。” 旁边传来一声不屑的嗤笑声。 傅青海转头看过去。 是个身穿暗红动力盔甲的星际战士。 不会吧不会吧？什么年代的老古董？军团拆分这么久了，凡人军官指挥星际战士有什么稀奇的？难道以为自己仍然活在阿斯塔特的军团时代吗？傅青海心里暗想道。 似乎感受到了傅青海的目光，这名星际战士转过头来，点了点头说道： “克利福德，嗜血者战团。” “青山，铁浮屠战团。” 傅青海介绍完自己，试探着问道： “圣血天使的子团？” “眼光很准。” 这名战团长澹澹回答道： “我们确实是圣吉列斯的子嗣。” 说完，抬手指了指对面： “喏，撕肉者战团在那边。” 嚯，一下来了两个圣血天使的子团。 从31K的二次建军到42K的极限建军，阿斯塔特修会共出现过一千多个战团，有的昙花一现就消失了，有的长盛不衰屹立不倒，说实话傅青海根本记不得谁是谁。 但是他知道些基本规律。 但凡名字叫做“XX天使”的战团，不是圣血天使的子团就是暗黒天使的子团，同时因为高领主议会不允许使用暗黒天使的基因种子建立子团，所以后者子团数量较少，往圣血天使身上猜，基本一猜就一个准。 嗜血者和撕肉者虽然并不符合这个规律，但是一看他们这身暗红色的动力盔甲，还有肩甲上的血滴、翅膀和圣杯标志…… 百分之百的圣血天使子团。 傅青海心想待会儿可得让战团的兄弟们离这帮家伙远一点，别到时候“血渴”和“黑怒”一起发作，敌我不分乱干一气。 或许因为暗黒天使很不听话，高领主议会不喜欢他们，所以禁止使用暗黒天使基因种子制造子团，但是暗黒天使基因种子其实非常好用，几个不顾泰拉抗议强行拆分出的子团，基因都很稳定，没有任何变异。 相反，圣血天使子团数量众多，但是几乎每个子团都遗传了“血渴”和“黑怒”，隐患巨大，高领主议会却没管这些。 “我是白色疤痕的子团。” 傅青海也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自己。 嗜血者的战团长点头表示了解。 礼堂中央，赫胥罗大元帅正在讲述他的战略规划，一板一眼地叙述道： “本次战斗，我将会以泰坦军团作为地面主力部队，帝国卫队兵团作为地面辅助部队，阿斯塔特战团全力配合帝国海军舰队，参与外围跳帮战，夺取轨道制空权……” 首先便明确了一点： 泰坦军团作为主力。 对于这个布置，哪怕是最桀骜的阿斯塔特战团长，也没提出任何意见。 泰坦的战争就是泰坦的战争。 就算是泰坦军团里尺寸最小的骑士级泰坦，也都远远要比任何一个星际战士或者无畏机甲更为强大，除了轨道轰炸，能对付一个泰坦军团的只有另外一个泰坦军团。 星际战士想要和泰坦军团扳手腕，除非是在军团时代，装备了大量的重型装甲载具或者重型陆航战机，否则就别想了。 之后，元帅继续分配作战任务。 傅青海越听，眉头就越皱紧了。 根据目前所获知的情报，帝国方面总体军事力量大过黑暗机械神教方面。而赫胥罗的战术布置，规规整整，步步为营，稳扎稳打，一点一点分割包围，蚕食叛徒们的生存空间，如果一切顺利执行，能以最小代价取得最大战果，乍看过去几乎没有任何毛病。 唯一缺点是时间有点久。 现场众多军官，无论星际战士、帝国卫队还是帝国海军，包括各个铸造世界的贤者们，面对这样一个计划，也都挑不出任何毛病来，大家默默听着，没人提出意见。 傅青海觉得不对劲的是： 现在又不是大叛乱初期，现在绝大多数的叛徒们，都已经躲进恐惧之眼里面了，黑暗机械神教难道不知道自己的总体军力不如人类帝国和机械神教？如果知道的话，那他们为什么还敢主动进犯钢铁环带？ 赫胥罗大元帅的计划。 多少有点…… 太缓慢且太保守了。 傅青海想到了“钢铁之灾”的结局。 或许，黑暗机械神教对于钢铁环带的铸造世界的领土主权根本没有企图？ 这只是个猜想，必须知道敌人的具体战略目标是什么，才能做出针对性的布置，知道敌人想干什么，那就让他别干什么，如果敌人根本就不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呢？ 那么敌人在乎什么？ 黑暗机械神教究竟想要什么？ 傅青海也不知道。 现在这个时间节点，阿巴顿的第一次黑色远征都还没有开始，帝国方面没人去过恐惧之眼，他们对于恐惧之眼里面究竟什么情况，以及叛军们的具体需求，其实也不是很了解，根据这个情况，傅青海有一个猜想： 假设，假设黑暗机械神教的战略目标，就是抢完一波资源就跑，没有别的打算，那么眼下这个按照往常经验所布置的，稳扎稳打的领土收复计划，就正中敌人的下怀。 最后“钢铁之灾”结局重现。 叛徒得到了他们想要的。 帝国也收复了失去领土。 一场战争打完，双方皆大欢喜？ 不，不能是这样的，也不该是这样。 傅青海眉头紧锁缓缓摇头。 仗，不该这么打。 从31K到42K这一万年间，阿巴顿共发起了十三次黑色远征，也就是混沌那边所谓的“万古长战”，每一次阿巴顿都被人赶回了恐惧之眼，但是混沌战帅嘴巴很硬，坚称自己没输，故而赢得“百战百胜”称号。 但是如果换个角度思考，帝国方面同样宣称自己赢得了历次抗击混沌的胜利，然而黑色军团越打越强……怎么回事？ 你不是每次都赢了吗？ 那对手怎么还越来越强了呢？ 完了自己这边反而越来越弱？ 傅青海作为一个华国人，他深知历史上很多关外草原政权是怎么崛起的。 人类帝国……或许需要反思。 作战会议结束，各个阿斯塔特战团和帝国卫队兵团的指挥官们，依次走出会场，准备按照战略部署投入战斗之中。 “怎么？” 锡德·诺拉忽然凑了过来： “你觉得赫胥罗的策略有问题？” 傅青海摇摇头没说话。 他和这个恶魔审判官也不熟，交浅言深，暂时没必要告诉她自己的想法。 况且，虽然不太认可眼下这个策略，但有一点是大家都能达成共识的——泰坦军团，才是本次战争中的绝对主力，没有泰坦单位，就没资格参与正面战场上的战斗。 但所有人都不知道。 铁浮屠战团竟然有泰坦…… 傅青海也没法去和别人解释，为何自己这个阿斯塔特战团，会有一台泰坦？一台造型还异常奇怪的泰坦？《阿斯塔特圣典》同意了吗？机械神教泰坦修会同意了吗？ 太复杂了，懒得解释。 傅青海没回答审判官的问题。 反而换个话题主动向她发起询问： “这次战斗，本该是泰坦军团之间的战斗，连阿斯塔特战团都不是主力，但是恶魔审判庭却来了，那么说明，黑暗机械神教那边，将会出现和灵能相关的肮脏东西？” “你很敏锐，可汗。” 锡德·诺拉点了点头说道。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傅青海一眼： “事实上，派遣铁浮屠战团前往钢铁环带的调令，就是我让军务部发出的。” “喔？” 这傅青海没想到了。 难怪这个女人上来就和自己搭话。 原来是她申请派遣自己来参战的。 傅青海心里面暗想道： 问题是我也没招惹恶魔审判庭啊。 “为什么呢？” 傅青海虚心地请教道。 “没有什么理由，就因为你是白色疤痕的子团，继千疮之子后，灵能力量最强大的军团之一，我想要借助风暴先知的力量。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为什么不直接去巧格里斯找白色疤痕战团？因为察合台·可汗率领他的战团正在追杀讨伐崖山星区的黑暗灵族舰队，没空处理这边。同时，帝国摄政率领极限战士及其所有子团，正在追捕堕落原体福格瑞姆，也没时间关注钢铁环带上的战争。” 锡德·诺拉缓缓说道： “我看军务部的资料记载，铁浮屠战团是白色疤痕子团，战绩不错，所以申请泰拉派遣你们跨越星域前来钢铁环带。” 确实很远。 傅青海一开始也不明白。 为什么太平星域和风暴星域的战争，要派自己这个朦胧星域的战团来。 “恐怕得让你失望了。” 傅青海颇为不好意思地说道。 铁浮屠战团，愧为白疤子团，既没有风暴先知，也没有成建制的智库部队。 唯一一个优质智库候选，战团未来的智库馆长，用了阿蒙的基因种子的那个战斗兄弟，目前还在泉州修道院里学魔法呢。 我们擅长的是别的方面。 傅青海诚恳地说明了：我们战团没有智库。五十六号、萨尔法兰和卡拉曼达那几手三脚猫功夫，魔法伎俩，不配称为智库。 “但是，我不明白……” 傅青海转而又问道： “就算需要处理灵能和恶魔的相关问题，也不该来找我们呀，那个什么，那个传说中的六百六十六号战团，不是已经……” “你怎么会知道666号战团！？” 锡德·诺拉闻言大惊失色。 二次建军期间，除了黑色圣堂、绯红之拳、新星战士、猩红天使这些知名战团以外，还有一个代号“六百六十六号战团”的不可告人的秘密战团，悄悄地成立了。 它就是后世大名鼎鼎的…… 灰骑士战团。 这个才是恶魔问题处理专家，圣锤修会的直属武装部队，恶魔审判官的首选。 呃…… 看到锡德·诺拉反应这么激烈。 傅青海也有点愣住了。 难道灰骑士还没成立呢？ 不过他的反应很快，马上说道： “哼哼，锡德·诺拉女士，我想提醒你的便是……我在泰拉，也是有关系的。” 我的消息渠道非常灵通！ 有关系吗？那这关系好强大啊。 锡德·诺拉都有点摸不清了。 审判庭、刺客庭、灰骑士，都是帝国宰相生前力主成立的机构，他知道灰骑士的存在，他说他有关系……难不成是掌印者马卡多的关系吗？这关系也太硬了吧！ 前任帝国摄政啊。 原来铁浮屠战团竟是隐藏关系户？ 看到锡德·诺拉表情有些凌乱。 傅青海连忙又说道：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究竟什么样的恶魔问题，需要智库处理？” “没有具体证据，只是我的一个猜想，你随我来，我给你看一些照片。” 锡德·诺拉低声说道。 傅青海跟随审判官来到空港。 一艘停泊在下层的帝国快船。 走进帝国快船内部，来到上层甲板的一间平平无奇的普通舱室，锡德·诺拉关上舱门，仔细检查一番之后，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照片，递给了傅青海，开口说道： “你可知道，‘钢铁之灾’战役的最后结局？帝国和火星的舰队，已经包围了至高瓦利亚铸造世界所在星系外围的所有曼德维尔点，但是黑暗机械神教的叛军部队，没有冲出星系，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是吗？” 傅青海闻言有一些惊讶。 星系内部由于行星重力影响，不能直接进行亚空间跳跃，必须先行抵达星系外围的曼德维尔点，才能进行亚空间跳跃。 这是最基本的常识。 然而违反常识的是： 黑暗机械神教竟然直接跑了。 傅青海翻看手里的照片。 “首批降落地表的部队声称没有检测到任何生命信号，只看到在以前的战斗中被摧毁的破晓群星泰坦空壳。这些空壳的姿势看起来像是因极大的痛苦而扭曲，支撑它们的架子则构成了更加诡异的图桉，许多目击的人险些失去理智。至高瓦利亚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是怎么样离开星系的，没人知道。” 锡德·诺拉沉声说道。 破晓群星泰坦军团，就是最先攻入至高瓦利亚铸造世界的忠诚泰坦军团，但是没能等到后续支援，于是全部陨落在了叛军地盘，傅青海看着手里的照片，照片里面，这些忠诚泰坦全都扭曲成了一种诡异姿势。 傅青海不是恶魔学家，他不知道这些姿势都代表着什么，他只知道一些最基本的常识，比如四大邪神的圣数各是什么。 “所以，你认为，他们采用某种献祭手段，强行突破限制进行亚空间跳跃？” 傅青海眯起眼睛询问道。 “没错，我认为，黑暗机械神教敢于再次进犯钢铁环带，很可能会故技重施，再次利用相同手段离开所在星系！” 锡德·诺拉坚定地道。 …………A000浮肿的轮回世界：傅青海大战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