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圩陆章，北斗七星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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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宫之外，华烨正在全力向着学宫冲去，就在临近之时却被一支暗镖给挡了下来。 华烨环顾四周后低声道：“出来吧！”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出现在华烨身前，他身着一袭黑衣，未戴斗笠，一眼便能够认出眼前之人。 此来正是百越剑仙——素卿。 华烨眉头一皱，看着素卿道：“几日前本座便感受到了一个独特的气息，本座还以为能够坚持几日，没有想到先动手的会是阁下。” 素卿握剑道：“今日到此主要是为了一件事。” “何事？” “李宣的尸体。” 华烨微微摇头道：“他并不在本座手中。” “那就莫怪在下无情了。”说着便拔剑向着华烨冲去。 华烨轻叹一声，自怀中取出一物，两人来回争斗，三十余招后素卿明显落于下风，不得已只得拉开距离。 华烨道：“你今日所来是受了何人之命？” 素卿看着华烨手中的铁扇，说道：“自然是受了王子之命。” “是越凤？还是越舞？” “都不是。” “那看来是越章喽，没有想到你居然是他的人。” “药王知道殿下？” “自然知晓，他为何不敢至此？” “殿下有事，不能出面。” “不能出面？”华烨一笑道：“我想他现在应该已经在学宫之中了吧？你拦下我真的是为了李宣？还是你们要对学宫之中的某一个人做什么？” 素卿避而不答。 此时一位老者缓缓走来，相隔还有十步距离，看了两人一眼，笑道：“药王倒是有闲情，距离大论开始还有不到半刻钟的时间，若是去晚了，可就没有席位了。” 这老者不正是那夜站在冰月楼下的老者吗？ 华烨看着老者，眼神中透露出敬仰之色，微微俯身道：“烨见过先生。” 老者捋须笑道：“难得你还记得老夫，华兄近来可好？” “父亲安好。” “今日他可在？” “若是赶得回来，不会缺席。” “嗯。”老者捋须道：“许久未见，老夫还想请他看看，老夫这一把老骨头还要几日寿元？” “先生修天地之道，何必计较生死？” “生死虽不重要，但总是要明白一个时间，如此方能不留遗憾。” “烨记住了。” “嗯。”老者踏出一步，已经来到学宫大门之前，他转头看向素卿说道：“百越之地，自古便是洪荒，民风彪悍，虽有文但不得长久之道，战火纷飞殃及百姓，这些皆在你的眼中，有当真未能看到？回去吧，越章不适合你，越凤不错，只要你能够安心辅佐，他定当能够带领百越成就安居之业。百越也众将纳入九州版图，此乃天道，无人能定。” 素卿收起剑，俯身道：“素卿知晓，不知先生名讳？” 老者已经不在，只留下了一句，“来无名，去无名，天下名名何故真名。华烨时间不早了，该入席了。” “是。”华烨收起铁扇，直接进入了学宫。 素卿重复着老者的话语，瞬间茅塞顿开，有所顿悟，连忙转身离去。 华烨动用身法追上了老者，再次行礼道：“侄儿华烨，见过司马世叔。” 老者轻轻点头，笑道：“多年未见，没有想到华兄还真的将药王之位传给了你？如此倒是也好，省得他一边操心药王谷，一边还要向着如何才能浪迹天涯。” “让世叔见笑了。” “华兄本来就是这个脾气，也见怪不怪了。” 司仪上前道：“您总算是来了，再等片刻便要开始了。” 华烨笑道：“久等了。” “您赶紧入席吧！不然席上的小祖宗会把席位给拆了的。” 华烨苦笑，转身向着老者行礼，然后转身向着席位而去。 司仪道：“药王谷谷主，现任药王——华烨，参加大论。” 众人起身行礼道：“恭迎药王。” 华烨拱手还礼，一跃上了席位，九大家族以及江湖宗门，纷纷起身行礼。华烨一笑还礼，走到了首席之位，而此时薛正峰已经喝醉，仰躺在椅子上。 华烨一手将他提起，丢下了高台。 薛正峰迅速做出回应，聚气于手，两个翻身安稳落地。 “师兄，你要干什么？” 华烨转过头瞪了他一眼道：“干什么？你自己心里没数吗？待大论结束之后，自己去抄袭谷规三千遍，抄不完不得离开破军楼半步。” “这……” “再多言一句，我现在就封了你的脉络。” 薛正峰听到这话，瞬间焉了，弱弱的回答道：“我知道了。” 一旁的郑龙看着华烨，不知该如何是好，最终还是抬手道：“华兄别来无恙。” 华烨笑道：“让郑兄见笑了。” “家家都有难事。” “也是。”华烨笑着点头，随后平静的拉过郑龙的手，开始把脉，微微皱眉之后，将手放开，道：“容后细说。” “好。” 此时司仪看着席位上的事情已经解决，转头看向老者问道：“不知先生是？” “老夫，司马风和。” “司马风和？”司仪低下头想了想，好像听说过，又抬头打量着老者，但一直无法记起。 就在大论即将开始之时，他突然想起，俯身道：“史家弟子闻涛，见过祭酒。” 司马风和笑道：“史家弟子？不错不错。” “祭酒请。” “嗯。” 司马风和袖袍一挥，踏入院中。 司仪道：“春秋三十六甲之史甲——司马风和，参加大论。” 听到这个名字，席位上的公输志打起来精神，笑道：“司马老儿，你当真没死。” 司马风和笑道：“你都没死，老夫岂能先去？” 公输志道：“如今三十六甲，剩下的不多了，若是你连你也去了，当年之史怕是无人知晓了。” 司马风和道：“你当老夫是假的？以史为鉴，史载实录，做不得假，老夫又岂会带着它一同离去？” 此时史家二家主史文，起身，俯身行大礼道：“文，拜见太师伯。” 司马风和笑道：“原来此番来的是小文啊！为何俊儿呢？” “兄长闭关修书，无法前来。” “嗯，坐吧，老夫今日入内席。” “是。” 史文坐下之后，学宫一种弟子起身道：“见过祭酒。” “诸位安好？” “尚安，有劳先生牵挂。” “天地之道，何为？” “正自身，养神魂；行大道，悟自然；了天下，知我心；求悟道，明生死；记忧心，证历史。” “史家之学，何在？” “天地之间，文字之中。” “诸君善和。” “先生和。”学宫弟子再次行礼。 司马风和捋须一笑，道：“和，入座。” “谢，先生。” 浊明的声音传出道：“请史甲入殿。” “老夫遵令。” 司马风和入大殿，向着萧若渝行礼道：“老夫司马，见过太子殿下。” 萧若渝抬手道：“免礼，请先生入席。” “诺。” 司马风和入座东侧第三席。 萧若渝看向郑怀义说道：“怀义，你乃锦玉剑仙，可位列一席。” “是。” 他转头看向郭宜恩道：“你此番到此是因为雪月城，也可列一席。” “是。” 萧若渝道：“让那些老家伙都出来吧！如此，大论也可以开始了。” “是。” 萧若渝话音刚落，一道道身影进入大殿。 这几人皆是学宫百家祭酒之一，入座之后，有又几人进入，他们皆是上了年岁，多半都是春秋三十六甲之人。 有过片刻几位剑客进入大殿，行礼之后入席。 紧接着殿外传来一阵行礼之言，来人定不一般。 萧若渝起身说道：“看来孤此番不能太过舒适了，随孤迎接。” “诺。” 众人虽不明所以，但还是起身迎接，刚来到殿外，便被眼前的一切所惊得说不出话。 只见大殿之外，漫天剑雨，停滞半空，一老者缓缓走来，身后跟着的可不正是书剑仙——谢书浩嘛，那来人便不言而喻，正是春秋三十六甲，花甲其二的谢书云。 不过萧若渝并不是出来迎接他的。 萧若渝俯身道：“剑圣既然到了，有何必避而不见？” 下一瞬，一把剑径直飞到萧若渝身前，浊清踏出一步，周身杀意尽显，萧若渝将他推倒身后，笑着行礼。 裴旻的身形出现，四周一种弟子、江湖人士纷纷行礼。 “你小子，真不是太白和老大是看到你哪一点了，都死心塌地的跟着你。”裴旻言语中带着几分怒气说道。 萧若渝笑道：“因为什么，我想先生已经知道了。” “哼~。” 裴旻挥袖直接进入大殿，他进入的那一刻，漫天剑雨也化作流行消失不见。 “参见太子殿下。” “免礼。”萧若渝道：“今日大论，孤为首，诸君若有问，皆可上前。” “是。” “入席。” “诺。” 萧若渝转身回到大殿，走到主位坐下。 殿外的议论声再次发出。 “没有想到剑圣竟然会来，真是活久见了。” “剑圣镇守天山一甲子，现在下来应该是寻到了接班人。” “会是谁呢？” “自然是西楚剑皇——郎律喽。” “也是。” “你们看见了吗？”有人激动的说道。 “看见什么？” “春秋三十六甲啊！” “自然看到了，此番到场的我看看……” “木甲——公输志、史甲——司马风和、法甲——李文、花甲——谢书云、智甲——郑子房、毒甲——黄文云、谋甲——诸葛茗风、商甲——范朱、学甲——苏洛、斧甲——程节以及文甲——虚邑。” “若是道圣、吏甲——水镜先生、枪甲——王莽、释甲——白舟、儒甲——楚合、乐甲——李龟年、天工——墨岩、阴阳甲——鬼谷子、医甲——华清风、药甲——月高、茶甲——陆羽之外都到齐了。” “是啊，今生无缘三十六甲齐聚了。”一名年迈的老者感慨了一声。 大殿之中众人落座。 萧若渝端坐首席。 前方是学宫三位祭酒，分别是名家——公孙懿轩、儒家——闻燕、文甲——虚邑。 左右二侧坐十六人。 右侧：首席，儒家——邓牧；法家——李文；棋圣——弈周；史甲——司马风和；花甲——谢书云；智甲——郑子房；谋甲——诸葛茗风；商甲——范朱。 左侧：首席剑圣——裴旻；斧甲——程节；乐圣——李龟年；毒甲——黄志云；学甲——苏洛；轩辕家——轩辕龙渊；溪堂剑仙——卢俊毅；白玉剑仙——莫卓。 六位江湖席：书剑仙——谢书浩；锦玉剑仙——郑怀义；逍遥剑侠——江松铭；雪月剑仙——郭宜恩；明剑仙——颜明；桃花剑仙——储岳。 以及最后的九位君子席。 众人入座，萧若渝点头道：“开始吧！” 公孙懿轩起身，行礼转身道：“大论，开始。老夫公孙懿轩，任稷下大祭酒之席位，恭迎诸位到访，今日大论，不得强势，不得诡辩，当以君子之姿看天下，不得动武，谁若动武，老夫不介意让他此生无法再行一步，奏乐，开论。” 乐起，乃是高山流水，李龟年抚琴，一曲落下，回到席位。 虚邑道：“何人论理，上前一步。” 闻燕看向问情道：“问情观四周，当有无知者。” “是。” 问情点头，挥手见祭出一剑，落在殿外。 此时一人上前，身着儒袍，站立院中，俯身行礼道：“弟子张贺，有一问。” “问。” “何为君？” 萧若渝饮了一口茶，不缓不慢的说道：“天下之民，皆知天子为君，政以首，而断天下。君乃首尊，可为天子，亦可为万民，为国之君者，当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乃证君道也；为家之君者，当修身、齐家；为己之君者，当思自身。” “学生收缴。” 萧若渝抬手，张贺退后，回到席位。 慕容临城提笔记录，史家弟子也同时记录。 虚邑捋须笑道：“好一个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不愧是太子储君。” 公孙懿轩也同时点头。 倒是反观闻燕，有一股莫名的说不上来的怨气。 -------------------------------------------------------------------------------- （本章未完，待续……）灵昀子的朝云啸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