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二章 华雄：什么叫做碾压？这就是！
懵的不仅仅是蔡邕，蔡琰也一样被华雄这一系列的行为给弄懵了。 原以为华雄拿出公羊春秋，只是为了扶持今文学派。 可是接连出现的墨经，韩非子，黄帝内经等属于墨家，法家等的经典书籍，却让蔡琰彻底摸不清自己恩公的想法了。 莫非……自己恩公不仅仅是要扶持今文学派，就连原本在汉武帝时期，被罢黜的百家学说，也要开始提倡吗？ 这…… 这样做，真的好吗？ 当初，为了做到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儒家可谓是做出了诸多的努力，最终才成功翻盘，将其余家给彻底打压下去。 甚至于这样长时间下去，百家中的很多都消亡了。 众人都已经习惯了这种儒家一枝独秀的大一统局面，现在，自己恩公竟有意将那些被罢黜的百家都给弄出来，一起发展的想法？ 这……也太过于疯狂了吧？！ 就算是蔡琰这样的才女，在觉察到华雄想要做什么的时候，也被惊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自己恩公，这是要与全天下的儒生为敌吗？ 现在，有学问的人，基本上都是学的儒家，就算是有精通道家，法家的，也基本上都是学儒成功之后，再去兼顾的。 当做兴趣爱好去看的。 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到了此时，已经成为了天下共识。 此时自己恩公，却将这些书籍拿了出来，表达出来了这样的意愿，这实在是…… 蔡邕的面色，也显得很不好看。 他将华雄给他的这些书籍，都给粗略的看了一下之后，心中狂浪翻涌。 被华雄的手笔给惊到了！ 一瞬间，他想到了许多东西，脑海之中，各种思绪翻涌，让他觉得脑海之中乱哄哄的…… “将军……这是何意？” 蔡邕努力平复一下心情，望着华雄出声询问。 说完之后，只觉得嘴巴有些干，忍不住的咽下一口吐沫。 华雄笑道：“就是觉得这些东西挺好的，需要好好发展一下，不能埋没了，不然的话，可就太亏了。” 蔡邕本就觉得华雄有此意思，这个时候听到华雄这样说，心中还是忍不住的咯噔一下。 事情严重了！ 原以为古今文之争，就已经够可以的了，现在华雄竟还将这些被罢黜的百家弄出来，这可着实像是一股大风暴！ “将军，过犹不及啊！ 只古今文之争也就算了，若是再加上百家，这定然会让引起剧烈的反弹！ 若将军是为了逼迫古文学派，仅只是扶持一下今文学派就可以了，再弄百家的话，只会适得其反。” 蔡邕满脸郑重的对华雄说道。 古今文之争，别管怎么争，有没有打出狗脑子，那都属于儒家内部的事，但加上其余的百家，可就不成了！ “将军应该知道当年为何要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吧?” 蔡邕斟酌一下言辞，望着华雄询问。 华雄点了点头：“百家争鸣，所对应乃是春秋战国时期，显得混乱的时代。 始皇帝一统天下，尊法，大汉立国之初尊黄老之学，后面武帝之时，才有了罢黜百家，独尊儒术。 这主要是因为，董仲舒所提出来的大一统的思想，符合已经强大起来的大一统帝国……” 华雄将他所知道的一些，粗略的说了说。 这话说出之后，令蔡邕蔡琰刮目相看。 原本他们虽也觉察到了华雄与一般的武夫不同，却没有想到，就连这些，都能够信手拈来。 这可就不简单了！ 蔡邕原本还想给华雄解释一番，结果这个时候发现，已经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了。 “既然将军知道这些，那为何还想要提倡墨家，道家等，这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 儒家适合大一统的国家，这已经是被证明了的……” 蔡邕望着华雄问出自己心中的疑问。 华雄道：“思想会影响一个国家的走向，一个国家的走向也可以影响思想的发展。 二者是相辅相成的。 大汉的昌盛，从根本上来讲，不是因为大汉用了儒家的思想，而儒家之所以昌盛，确确实实是因为大汉。 思想这些，是需要与时俱进的。 先进的、符合历史进程，符合实际的思想，能够引导发展。 相反落后的思想，则会阻碍发展。 儒家学说发展到现在，已经有些影响发展了，我觉得需要往里面注入一些新的东西，才能够让其再次焕发出不一样的光彩。 既然现在可以儒皮法骨，那为何就不能往里面注入更多的东西？ 儒家能够压过其余的，在我看来，最为重要的不是独尊，而是兼容与同化，这个优点可不能丢了。 丢了之后，可就不好……” 华雄的话，令蔡邕心中为之剧震，竟有种振聋发聩的感觉！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华雄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 以往都只为儒家独尊感到骄傲，却忘记了儒家还需要继续发展。 之前倒还不觉得有什么，此时被华雄这样一说，再仔细一想，蔡邕还真觉得如今儒家的发展，确实越来越慢。 而且，从华雄方才所说的话中，他也听出来了。 华雄并不是要将其余学说扶持起来，将儒家学说给推翻，而是想要将其余家归在儒家体系之下。 在儒家体系之下进行发展。 以此来促进儒家发展。 他心中迅速思索，思想的交锋非常激烈。 一时间脑海之中，似乎有着很多想法闪现，却又不能真的把握住。 华雄并没有开口去打扰蔡邕，而是坐在这里显得有些悠然的喝了一口茶水，并抽空朝着蔡琰望去，咧嘴笑了笑，送去一个挑逗的眼神。 蔡琰见到这样的一幕之后，稍微一愣，脸不由的就有些红了。 没有想到，自己的恩公竟这般大的胆子，此时自己的父亲，可是在场呢！ 这样庄重的场合。 蔡琰原本也是在这里不断的思索华雄所说的话，想要得到一些什么。 但这个时候，被华雄这一个眼神给挑逗的芳心砰砰直跳，一时间再也沉不下心神了。 华雄在这里不动声色的和蔡琰眉目传情了一阵，见到蔡琰微红着脸低着头不敢再看自己，就将注意力落在蔡邕身上。 见到蔡邕依旧在低头思索，华雄想了想就再次开口道：“在我看来，只用儒家的思想，而将其百家罢黜，乃是废了一条腿，只用一条腿走路。 就拿格物，以及医学来说，这两样都是极其重要的东西。 我们住的，用的种种东西，都离不开格物。 若能够将现在的织布机，纺纱机都进行一个改进，使得织布的产量增加一倍，甚至于数倍，那对于寻常百姓之家，对于国家而言，将会有多大的裨益？ 若能够制造出大型的水车，将低处的水给提到高处去，和水渠相互结合，灌溉庄稼，有力的抵御旱灾，于国于民又将提供多大的帮助？ 若是能够改进耕犁，配合耕牛，使得耕地效率往上翻倍，获取优质种子，新型高产作物，合理耕种，改善耕作方法，达到亩产二十石，甚至于是超过三十石，那百姓该有多么富足，国家该有多么强盛？ 若是能够进一步的发展医术，能够将很多本来要死的人给救活过来，使得人们减少被疾病的折磨，让人们拥有扑灭瘟疫的能力，这又将是一件活人多少的大好事…… 这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那一件是小事？ 哪一件做成了之后，不是利国利民的天大之事？ 这些是奇技淫巧吗？ 这些不应该大力发展吗？ 这些都是一等一好东西！” 华雄一连串的话说出来之后，直接就将蔡邕给炸懵了。 他瞪大眼睛，呼吸都显得急促起来了。 产量大增的布匹，亩产超过二十石的粮食，长足进步的超高医术，人能够消灭恐怖的瘟疫…… 这些事情，只要想想，就让人觉得心驰神往！ 让人想要将其施行！ 当真能够如此，那这个世界将会变得多么精彩！ 这些都是他所不曾想过，或者说是不敢想，觉得实现不了的事情。 现在都被华雄说了出来。 “咕咚！” 被华雄以眼神挑逗的不敢抬头看华雄的蔡琰，这个时候也忘记了害羞，被华雄所说的这些给听的呆滞住了！ 这些，实在是太美了，若是真的能够实现，那该有多好？ 想着这些，她很没有才女形象的，不由的咽下一口口水。 “呼~” 好一阵儿之后，蔡邕忍不住的长出一口气。 他努力稳稳心神，望着华雄道：“可……儒家大兴之后，律法，百工，医术这些都有发展，也没有将它们禁止……” “没有禁止？” 华雄闻言，不由的笑了。 “确实没有禁止，但却变成了万般皆下品，唯有儒术高！ 百工，医药……诸多东西都被归结于奇技淫巧，从业之人，地位低贱。 稍微有些头脑，有些门路的人，都想要往儒学上面发展。 在这等情况下，医药百工等，发展及其缓慢！ 蔡翁你是大儒，通晓古今，可以好好的想一想，现在的这些百工之类的进步，和先秦时期的进步速度相比，相差有多大！ 若是再不思变，按照这种情况发展下去，儒学将会大大阻碍百工进步，阻碍帝国发展！” 华雄这一番话说出，顿时让蔡邕沉默下来。 这些原本问题他原本的时候，没有怎么想。 此时得到华雄提点之后，仔细的一思索，进行对比之后，发现确实如同华雄所言，自从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这些东西的发展，确确实实慢了下来。 甚至于还有很多原本有的好东西，到了现在，都消失在了茫茫历史长河之中，着实令人感到可惜。 “只是……让这些重新兴起，就能达到将军您所说的这些吗？” 蔡邕和华雄交谈之中，不自觉的就用上的敬语。 华雄方才所说的话，虽然对蔡邕产生了极大的震撼，可华雄所描述的那些场景，实在是过于让人吃惊，超出了蔡邕这个生活在这个时代人的所想。 所以他还是本能的觉得，华雄所言不太靠谱。 华雄笑道：“我所说的，仅仅只是一些皮毛而已。 如果没有制约和羁绊的发展下去，这些都能够被实现，而且只会发展的更好！. 蔡翁若是不信，可以好好的看一下，这些施展下去，不说多，五年之内，关中就将大变样！！ 这点我可以向你保证!” 自后世而来的华雄，自然知道科技的力量有多么的强大。 蔡邕被华雄的这一通话，给说的双目发亮，就连那早已经平静下来的热血，都为之沸腾了起来！ “我愿意为这些事情付出努力，更愿意看到它们一一实现！” 蔡邕声音充满激情的说道，颇有老夫聊发少年狂的意味。 蔡琰还是第一次见到，一向显得沉稳的阿爷，呈现这种状态。 但是她却一点都不震惊，因为她一样心情无比的激动，迫切的希望看到自己恩公所说的这些景象，并愿意为它们的出现，付出努力！ 看到蔡邕蔡琰二人的状态，华雄对这个结果还是非常满意的。 “只是……将军，想要大兴教育，使得百家振兴，需要很多的书籍，也需要很多的财力。 尤其是书籍这些，很不好弄…… 将军又与很多世家文人交恶，此事又太过于挑动人的心弦，必然得不到这些人的支持。 想要短时间内，得到大量书籍，可当真是难上加难……” 再崇高的理想，再滚烫的热血，也都少不了现实的束缚。 蔡邕激动的心情稍稍平复下来之后，望着华雄说出这话。 边上的蔡琰，也跟着皱眉，这确实是一个难以解决的问题。 华雄闻言笑了笑：“书籍的问题，不用担忧。 很快就能得到诸多优质书籍，就跟现在这些，一模一样！” 华雄说着，指了指面前的这些纸质书籍。 蔡邕闻言，心中却没有太多的轻松。 他和学问以及各种书籍，打了一辈子的交道，深知书籍制作不已，需要人一笔一划的抄录。 而且抄录过程之中，很容易就会出现抄错字，或者是漏字的情况，出现错误。 这是一个极其消耗时间，消磨人精力的事情，需要细致对待。 在这等情况下，这书籍的制作，又怎么能快起来？ 就算是有了华雄制作的优质纸张，极大的提高了书写的便捷程度，工程量也一样不少。 怎么可能会轻易得到大量优质书籍？ 便是劣质书籍，短时间内，也别想大批量的得到！ 华雄笑道：“蔡翁请仔细看看这些书籍，就能知道我所言非虚。” 蔡邕闻言一愣，然后立刻就开始仔细观看华雄拿出来的这些书。 这样看了一阵儿之后，也没有看出来一个所以然。 反倒是一边的蔡琰，忽然间神色大变起来，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烟雨莽苍苍的三国开局斩关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