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一章 莫大的遗憾
苏洋和李强又在门口等了五六分钟，便看到了两个人影走了过来。 苏洋随即定睛一看，果然是他们要等的人。 是李文明和张翠山。 李文明和张翠山是曾经的同学，所以很是熟悉，今天的这次饭局，是李文明先去找张翠山，然后两个人再一起过来。 远远的，李文明大概是看到了苏洋，所以他们两个人一边走，一边朝这边打招呼。 苏洋和李强连忙走了过去。 “你好，张主任。” 苏洋和张翠山打着招呼。 一旁的李强也照猫画虎地打了个招呼。 因为他对两人也不熟悉，所以跟着苏洋一起打招呼，总不会出现错误。 “你好，是苏老师吧？我可是听说你的伟绩啊，教出来两三个状元，没错吧？” 张翠山作为学区里的主任、人事通，自然知道苏洋的名字。 现在整个江陵省的教育界恐怕都没有不知道苏洋的。 当然，仅限于高中老师，如果小学和初中的老师没有培训过高考的学生，也有可能不会知道苏洋的名字。 苏洋已经在业界如雷贯耳了，加上他写的押题册的畅销，也让他站在了风口浪尖，许多出版社也想要伸出合作的橄榄枝。 要不是最后江陵教育出版社给了更高的价格，不然苏洋恐怕还会换一家出版社合作。 任凭是哪一家教辅出版社，都能看出来，苏洋所写的押题册具有很远大的前景。 “张主任，谬赞谬赞，其实就是运气而已，我遇到了好的学生，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嘛。” 福瑞酒店的三楼，四人坐在一起，一边谈事，一边吃了一顿饭。 在吃饭期间，他们聊了很多，不过多半都是没有营养的客套话。 然后你一杯我一杯地喝着酒。 与其说是饭局，不如说是一个形式。 这个形式最大的意义在于那个红包。 也就是李强拿过来的那个红包，红包里面有着提前已经说好的钱，只要把这笔钱给到张翠山，那么李子恒来江州一中上学的事情就八九不离十了。 最重要的还是那个红包。 红包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有钱能使鬼推磨，虽然张翠山是教育系统内的人，并且还干到了比较高的职位，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大有钱途。 光靠死工资，每个月根本没有什么钱。 只有靠像苏洋李强这样的额外收入，才能多挣一点钱。 不过这样也算是滑入了深渊。 但由于现在的社会风气原因，并且加上监督制度的不完善，大多数这样的行为都不会被追究，而很多这样做的公职人员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也算是这个时代的一抹灰色，这样给一笔钱托托人情也算是一条人尽皆知的潜规则。 现在抓的还不是很严，所以才有漏洞可循。 如果再过一段时间的话，那么也会根据政策的情况作出相对应的改变。 大环境的方向标终究还是政策。 如果不是宽松的监管，这些公职人员也不会干预钻漏洞，去找一些额外的收入。 这就是宽松的监管之下，必然滋生腐败。 不过后来，政策也在不断调整，监管力度也在不断加大，所以这样的社会乱象倒是少了很多。 一直喝到了九点多，苏洋差不多已经半醉了。 一旁的李强则是酒量不错，还在那里精神气十足地和张翠山和李文明拉着家常。 “李主任，我敬您一杯，咱们都姓李，说不定咱们几百年前还是一家人呢！”李强笑着说道。 “害，我真是和你相见恨晚，好久没有聊得这么投机了，来，我干了，你随意啊。” “我肯定也干了啊！” 李强和李文明两人都开始喝酒，一杯酒下肚，胃里面顿时暖和起来了。 又过了三十多分钟，众人便打算各回各家，打道回府了。 苏洋也和李强一块走出了饭店。 现在已经将近十点，苏洋看着朦胧的夜色，对李强说道：“不然你到家里面睡一会儿吧？现在肯定也走不了了。” 李强一直都是住在清江的，现在在江州，也没有地方住。 现在回清江多少也有点晚，他今天晚上肯定也只能留在江州了。 听到苏洋的话，李强连忙说道：“还是不麻烦了，上次我去你家，你家也不少人呢，我过去完全是添乱，没事，我今天晚上到招待所里面凑合一晚上就行，反正也花不了多少钱。” 苏洋本来也就是客气一下，毕竟家里面也没有空余的房间。 三个卧室住着苏洋和叶青小两口，还有苏洋的父母，以及叶青的父母。 这样三个房间也就都住满了。 李强现在的脚步有些虚浮，整个人的状态或多或少也有些差，昏昏沉沉的。 苏洋见状怕他出事，就带他到了旁边的一个招待所里面，送到了房间之中。 其实李强的酒量还是很不错的，但是因为他今天晚上足足喝了一两瓶，所以难以避免的还是有些醉倒。 等到苏洋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十点来钟了。 在玄关换了拖鞋，苏洋走到客厅，却发现叶青父母正在收拾东西。 这让他格外诧异，这是怎么回事，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怎么要回家？ 看到苏洋走了过来，叶母站了起来。 刚才她一直蹲在地上，在那边收拾东西，等到苏洋走近，她才发现苏洋回来了。 叶青则是站在母亲旁边，脸色有些难看。 “妈，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要走？”苏洋连忙问道。 许芳叹了口气，解释道：“我姐他丈夫的母亲，突然去世了，我接到电话之后，得回去看看去，振华也跟我一块回去一趟。 至于小青的话，我本来不打算让她也回去，但是她坚持要回去，毕竟那个奶奶当初对小青还是很好的，并且因为她爸工作的原因，当初还在我姐家住了很久，那个奶奶也帮忙照顾了小青很长一段时间。” “这样啊，那还是回去一趟吧。” 死者为大，好久没接触过这样的事情了。 苏洋的心里不由得沉下一口气。 好压抑的感觉。 因为太长时间没有领教过死亡的残酷，他已经放松警惕太久。 苏洋爷爷奶奶都已经去世了，姥姥姥爷也都不在人世。 回忆起自己小时候的那段时光，很长时间都是老人照顾的，那种亲情是难以割舍的。 当初奶奶去世的时候，苏洋就很遗憾没有能回去看望。 因为那个时候，苏洋正好在上大一。 说起来，也是八九年之前的事情了。 八零年初，那个时候的通讯设备还是太差，家里面想要联系苏洋，最好的方法还是通过寄信。 别的打电话都很不方便，一方面，是电话太贵了，并且也不知道该打什么号码。 总之，就是不方便。 所以直到放暑假回家的时候，苏洋才得知奶奶去世的消息。 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苏洋整个人都是懵的。 在他的印象里，虽然奶奶岁数不小，但是身体一直都很硬朗。 但为什么，就这么快就撒手人寰？ 听父亲说，是因为爷爷去世的事情，让奶奶一直没有走出来，后来一天，突然就在睡梦中死去了，大概是脑溢血去世的。 快八十岁的寿命，算半个喜丧吧，但毕竟也不是老死，毫无痛苦地死去，所以也不能完全是喜丧。 那时候，苏洋很自责，为什么没有多陪奶奶多一点时间。 回想起，当初奶奶在厨房刷碗，那个蹒跚的身影始终在他的眼前回转。 想起当时苏洋吃完饭，把碗拿到厨房的时候，老人家就立马把碗拿了过去。 尽管苏洋想自己刷碗，但是老人还是说道：“我来刷吧，你别管了。” 苏洋见状，也就没有再坚持。 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的奶奶其实已经气喘吁吁了。 忙碌了一辈子，然而在临终的那段时间里，她还是忙忙碌碌的，操持着家里面的很多家务。 虽然母亲李卫红不止一次地对奶奶说，不必那么操持，家里面还有她在，只要有她在的话，很多家务活都用不到奶奶做。 但是奶奶还是我行我素，仿佛不做一些事情，她就会很难受。 那个时候家里面刚装了电视，奶奶很喜欢看戏曲，但有时候看不懂电视上面的字，所以就问苏洋，那上面的字是什么。 苏洋就看着那些字，连忙回答。 奶奶的文化水平不高，只有小学没毕业的水平。 但是在那个年代的人，文化水平普遍都不高。 主要是因为那个时候太动荡了。 只是没想到上完学回来，他便再看不到那个曾经无比关照他的老人了。 心如刀割一般的感觉又在苏洋的心中蔓延。 看了看旁边眼眶已经发红的叶青，苏洋知道，她也是心里难受。 虽然不能完全感同身受，但他大致上还是能够感受出叶青的情感。 失去亲人的感觉，那真是让人难以接受。 尤其是这种突然去世的亲人。 明明昨天还好好的，身体状态各项都很不错，但就是突然不在了，心里一下子就缺了一块一样了。 苏洋拍了拍叶青的肩膀，轻声安慰道：“唉，节哀。” 叶青鼻子一酸，随后立刻抱住了苏洋。 “我还想着今年过年去看看奶奶呢，只是，我再也见不到她了” 为何对姨夫的母亲有这么深的感情，也不是本家的，这主要是因为叶青很小的时候，爷爷奶奶因为动荡就已经去世了。 后来叶青和姨夫一大家子住了很久。 并且就算后来和父母住在一块，她也是经常和父母一块过去看看。 这种感情，是很深厚的。 虽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早就已经缔结了亲情。zWWx.org 苏洋抱着叶青，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人有生老病死，这没办法的，如今，也只能坦然面对了。 不然我请几天假，跟你一块回去吧？咱们也可以现在就就开车往那边赶，也能快一点，肯定是要比火车快的。” 火车只有到福寿县所在的青林市的，所以想要去福寿县，然后再去那边的乡下，一路到家里面，是要花费很长的时间，没有人接的话，光是等客车，都得等不少的一段时间。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现在的交通还是太闭塞了，还没有什么四通发达的交通网，高铁也还没有出现。林墨城的重生92之金牌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