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软禁
“这……”马休斯微微低下头，显得很犹豫，数秒后才把头抬起，“阁下，这件是大事，我得先跟回去跟集团的人商量。” “但我保证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这次也不会再拖延。” 他只是控股人之一，像放弃伊迪丝转头跟北凉合作这种事，一个人是做不了主的。 而且陈悍要的东西多少有些离谱，他得确定能不能提供。 “不用等回去，就远程通讯跟他们说吧。” “近期你也别回去了，大老远过来，让我们北凉尽尽地主之谊，带你打打大匪帮，杀杀执法者。”陈悍把手肘搭在马休斯的肩膀上，一起往前走了几步，就像亲密无间的老友。 他肯定是不会就这么放马休斯回去的，万一这個人离开后直接翻脸不认人，还继续跟囚奇合作，甚至让马克集团带队过来围剿，那北凉就要吃大亏了。 所以如果不能确认合作，或者尝到足够的甜头，马休斯走不了。 “这……阁下……你说过会放我们回去的……”马休斯都要哭出来了，他能听出陈悍是想把他当成人质，或者说软禁他。 “是会放你们回去啊，我没说杀你们啊。”陈悍满脸无辜，又话锋一转，“只不过我们现在是合作伙伴了，我想多留你一阵子。” “让你看看我们北凉的日常生活，还有实力，不然总不能让你盲目站队吧？” 说这番话时陈悍脸上一直挂着亲和的微笑，仿佛面对的是远道而来的客人。 但见识过陈悍变脸速度的马休斯没有这么想，声音中带着颤音：“阁下说的一阵子，那是多久……” 他怕陈悍尝到甜头后就永远把他软禁了，然后借此不断要挟马克集团。 要真是那样，还不如直接死了呢。 “这样吧，你们集团不是还要给囚奇送一批货么？把我要的东西，跟那批货一起送过来。” “到时候也算我们双方完成第一次交易，你也可以跟着护卫队回去了。”陈悍顿了两秒才开口。 他这算是把问题直接给马休斯抛回去了。 你不是想早点回去么？可以，让你的人早点送货。 至于为什么要连着囚奇那批货一起送，意思就是那批货北凉也要了。 毕竟跟暗线买消息太贵，能不花这笔钱，陈悍还是不想花的。 “这次当真吗？阁下。”马休斯试探性问着。 他真的被陈悍搞怕了，担心到时候陈悍又提出什么无理的要求。 “当真，到时候一手交钱，一手交人，一手交货。”陈悍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我带来的这些人……”马休斯指了指还聚在不远处的马克集团员工。 这些还只是旗舰上的，其它战舰还有，他这一趟带了近两万人过来，要是全部被陈悍囚禁，那可不是好事。 毕竟其中有很多都是舰师，马克集团需要用的。 “等下我会给他们几艘战舰，让他们自己回去，沿途通过星门的费用也会给他们，放心吧。”陈悍摆了摆手，一副很大气的样子。 人质要一个最重要的就够了，要是两万人都留下，那是累赘，还得派人看守。 至于说服这些人为北凉所用，陈悍更是没想过，因为那是不可能的。 他们都不是天河系的人，有家庭，有好的工作，凭什么来当匪帮？ 像他们北凉，估计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只能接收走投无路那些人和掠夺者咯…… “好！阁下，一言为定！我这就联系总部，跟他们说明情况！”马休斯咬了咬牙，似乎做出了决定。 其实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种时候他就算不答应，也得答应，旁边还有枪指着呢。 既然没得选择，不如痛快点，给陈悍留个好印象。 “很好，你请便吧，我等你好消息。”陈悍轻拍了一下马休斯的肩膀，又转头看向主控台那边，“十一，给我们的合作伙伴帮忙。” 说完后便挥了挥手，带着众人走远，把主控室中间这块位置腾了出来，方便马休斯进行通讯。 十一也很懂，立刻操作着，按照记录编号向马克集团总部发出通讯。 由于是跨星系通讯，哪怕刺鱼号装载了更好的光子层式通讯器，都需要不少时间。 等待的同时马休斯不断在主控室中部转悠，似乎在思考应该怎么去说。 “飘火刚刚联系我，说白沙发来急讯，表示极火的主力已经发现原掠夺者东部派系老巢，那边可能已经……”牧千野站在战术台旁边，微微往陈悍的身边靠了靠，声音很轻，没有把话说完。 “嗯，跟我们预料的差不多，也该找到了，希望那边的人能多撑一会吧。”陈悍轻叹一口气，并不惊讶。 虽然不愿意看到这种事情发生，但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我已经让白沙继续留意极火那边的情况了，如果有动静，会立刻通知我们。”牧千野扶了扶单片眼镜，继续说着。 他们在掠夺者东部派系老巢附近放的大量探测器都还在，那些东西足够监测极火的一举一动。 “极徒要是敢过来，直接跟他打，打完顺便进攻天河系，从奥氏集团到执法者联邦，全给扬了。” “要是够聪明，不出来，那我们就回去找。” “追了我们那么久，也是时候还回来了。”陈悍的眼神尽是凶狠。 “雷管那边还在牵引战场上的残骸，但距离流亡号第五次自主改造估计还差一点，这艘战舰你有没有重组的打算？”牧千野指了指天花板，意思是刺鱼号。 尽管还没有跟马休斯谈过，可在陈悍跟牧千野心里，刺鱼号和那九艘重骑兵级战舰，已经是北凉的东西了，这也是接下来打败极火的关键。 不过，这又涉及到一个问题，流亡号需不需要完成第五次自主改造再去打。 如果需要，那重组刺鱼号提升是很大的，能让流亡号成为真正的阿尔法级。 而且刺鱼号无论是类型，还是内饰，都非常适合流亡号，重组了是不亏的。 “不。”陈悍直接摇了摇头，“这艘战舰留着给你用。” 对于目前的北凉而言，阿尔法级战舰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 买都买不到一艘呢，要是拿完好的来重组，过于奢侈，再合适也不可能这么做。 另外，先不谈陈悍和牧千野的私人关系，就拿牧千野作为北凉的大脑，还有恐虐舰队指挥官的身份来说，就应该受到十足的保护。 她现在所用的还是天影号旗舰，刽子手级，遇到重骑兵级战舰只有被秒杀的份。 要是仗还没开始打，指挥官先被锁定秒杀了，那多可笑。 虽然接下来可以给她安排一艘重骑兵级，也就是马克集团带来的那艘重型护卫舰。 但这还是不够保险，万一遇到类似于极火主力，或者马克集团主力这样的舰队，该死还是得死。 而刺鱼号不同，阿尔法级战巡，有能级武器，粒子护盾也能装备大型的。 只要不是遇到流亡号这种程度的超模战舰，基本上都能跑，是不二选择。 所以在进入刺鱼号的时候，陈悍其实就已经想好了这艘战舰的用途，就要拿来充当恐虐舰队的旗舰。 至于流亡号第五次改造过后的阿尔法级载体问题，极徒的旗舰不就是阿尔法级么？重组那个就好了。 反正他们打起来后极徒肯定是不会投降的，会直到有一方的战舰变成残骸为止，这样也不算浪费。 尽管护卫舰陈悍不是特别喜欢用，特性只增加粒子护盾和装甲，有点呆。 可毕竟是重型呢，外观和内饰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先凑活吧，等以后再换好的。 不知道是不是那句“留着给你用”太撩，牧千野没有接话，微微侧过头，看向玻钢外面的星空。 也是这一刻，让长时间习惯一个人，适应了孤独的她突然觉得很有安全感。 这种安全感无关这艘阿尔法级战舰，也无关那深蓝的粒子护盾，而是来自身边…… “陈悍，你们在说悄悄话吗？”柠白突然从两人中间的缝隙钻了出来，手里还拿着刚啃完的大骨棒，显得油乎乎。 小青自从上次跟着挨罚过后就学聪明了，站在靠后一点的位置，没有一起过来。 这刚好打破了马上就要变得尴尬起来的气氛，牧千野望着脏兮兮的柠白，皱起了眉头。 陈悍更暴躁，一句话都没说，直接抓住柠白的双马尾拎到一边去了…… “这能成吗？老大。”阿敖也离开机甲走到陈悍跟牧千野旁边，指了指还在来回转悠的马休斯。 “不好说，但有机会。”陈悍先是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这种大合作按理来说应该是他跟马克集团去谈的。 但他不熟悉那边的人，不好交流。 所以他只能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马休斯，给足压力，接下来就听天由命了。 “他之前在身份问题上骗了我们好几次，有点不老实。” “不如直接获取他的脸部和声音数据，用虚拟AI去跟他们的人谈。”妙影边嚼着口香糖边提议着，手里还在把玩着一把机械刀。 “不行的。”牧千野摇了摇头，“我们不了解他们的内部结构，平时有什么暗号或者用什么语气交谈都不清楚，很容易露馅并且谈崩。” “而且这种方法只能使用一次，用完后还会让他们反感。” “莪们需求的是长期合作，现在也只能选择相信了。” 说到最后，牧千野不禁轻叹一口气。 别看他们北凉现在态度强硬，但事实上，说到底，还是有求于人，很多东西没法控制。 “放心吧，他的命还在我们手里，不敢乱来的。” “现在第二批货物已经在我们手里，第三批货物马克集团为了马休斯的安全，也是一定要给的。” “这样我们就拥有了足够的资本，能让马克集团重视的资本，以后的合作就更加顺利了。”陈悍望向战术台那边，声音中带着自信。 他坚信刚刚自己扯了那么久，是有效果的。 阿敖等人也不再谈这个问题，聚在一起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大概三个星时后，通讯终于接通，马休斯直接利用他的身份召开紧急董事会，要求所有持股人到齐。 马克集团那边的效率还是非常高的，仅仅过了十分钟，董事会便开始了。 只是所有人都很懵，因为按照这个时间点，运输队应该还没跟囚奇完成交接才对，那这个董事会的目的是？ 马休斯也没有墨迹，直接把抵达0965号星门之后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包括北凉的所作所为，还有陈悍的合作意愿，外加目前的情况，未来的局势等等。 种种这些让董事会的人再也无法淡定了，他们万万没想到历史再次重演，又一次发生这种事啊。 并且这次更直接，损失更加惨重，连主要控股人之一都被抓了。 马休斯跟他两个兄弟的关系还是很好的，他们很关心马休斯的安危，一再询问马休斯有没有生命危险。 马休斯表示暂时没有，但如果这件事谈不妥，可能就会有，并顺势说出陈悍的条件。 这又让董事会的人陷入了震惊之中，讨论也变得更加激烈，无非就是分析各种利弊。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了，因为这种会议看起来不是一时半会能结束的。 好在北凉并不是白等，每分钟都会有一艘从星门通过的战舰交接到他们手里。 这是实力的增强，亦是未来的保障…… 与此同时，随着部分执法者脱逃，囚奇这边也收到了运输队遇袭和执法者联邦舰队接近团灭的消息。 虽然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是北凉做的，但囚奇还是第一时间意识到这跟北凉脱离不了干系。 来不及想清楚其中的来龙去脉，也不管北凉为什么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越过重重防线，囚奇马上让所有看守各大星门的战舰前往支援。 别管有没有用，至少不能让北凉劫得那么顺利，哪怕只是做出一些骚扰，也能给他争取思考对策的时间。 而且到目前为止，他只是知道运输队遇袭，损伤惨重。 具体情况如何，完全不清楚，总得先弄到更多信息吧？ 至于马克集团派过来谈大生意的马休斯也被逮这件事，囚奇更是想都没想过。 主要是为了隐蔽行踪，防止被有心人利用，马休斯没有跟囚奇说过他个人什么时候到，更没有提前联系过。 估计只有马克集团的几位高层知道马休斯跟随运输队行进这件事，算是绝密，连暗线都没摸到相关信息。 陈悍能把马休斯逮住，除了牧千野足够细心之外，多少有些瞎猫碰上死耗子的成分…… 那些负责守星门的是奥氏集团的人，也就是奥阳派来的两百来艘战舰。 他们还不知道0965号星门那边发生了什么，听到命令就赶紧跃迁过去了。 但他们的战舰本来就烂，基本上还没靠近星门，就直接被外籍军团负责防守的舰队干掉了，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别说造成骚扰，基本上这种事雷管都懒得向陈悍汇报，北凉的对接工作依旧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在援军有去无回的情况下，囚奇一边联系极徒，一边命令旗下的全部星球派出舰队继续前往支援。 可问题是，这次旗下没有任何星球做出响应了。 作为执法者旗下的星球，其实它们是整个天河系除了个别星球之外发展得最好的。 虽然都没有达到高等星球那个地步，但大几百艘战舰是有的，十字军级跟刽子手级也有一小部分。 不过，自从向灰洞系发起战争后，它们十字军级以上的战舰就都被抽调走了。 跟着囚奇手下执法者联邦的主力舰队前往灰洞系支援火卫系。 那时候各个星球的秘书长不说什么。 毕竟没有执法者联邦的扶持，他们也不会壮大，做点事也是应该的。 而且当时天河系比较稳定，他们各自留个几百艘暴风级跟惩罚者级也勉强够用。 紧接着北凉回来，囚奇吃了几场大败，兵力严重受损，十不存一。 为了顺利完成跟马克集团的第一次交易，就又向他们抽调战舰，要求是总量的七成。 当时各个秘书长也答应了，硬是凑了上千艘出来，因为囚奇说会还给他们的，等干掉北凉后还会加倍扶持。 可这次也是血本无归，一艘战舰都不剩。 好在终于熬到囚奇找来援军，也就是极火跟那些匪帮，赶走了北凉，终于可以消停一阵子。 但好景不长，囚奇前几天突然又找他们征用战舰，说什么这次就拿来充充场面，不会有战斗，万无一失。 出于对囚奇的信任，他们又把各自仅剩的几十艘战舰派出一半，数个星球才凑出寒酸的三百多艘，已经足以说明他们的窘迫。 这还没多久呢，他们派出的战舰没回来不说，囚奇居然又要，还不说明原因。 所以他们实在忍不下去了，纷纷装作没有看到征用命令。 毕竟他们目前所剩的战舰就几十艘了，要是这些战舰一没，那他们就等于失去了太空的主要防御力量。 这什么概念？意味着随便一伙拥有几十艘战舰的匪帮，都可能攻入他们的星港，完成掠夺。 出于对己方星球的保护，他们是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囚奇再怎么吸血也得有个限度啊…… 看到旗下的星球集体装死，囚奇气得不行，痛骂一个个都是白眼狼，吃里扒外的东西。 要不是现在情况危急，没有时间发出制裁，他非得让这些星球知道什么是规矩不可。 好在这时跟极徒那边的通讯终于接通了，让囚奇看到了希望。 “北凉！北凉出现了！0965号星门！立刻过来！”投影才刚出现，都没看清极徒在干什么，囚奇就直入主题。 “北凉？去外面了？”极徒正舒服地靠在一张工学转椅上，听到北凉两个字才稍微坐正了身体。 “快！马上过来！不然一切就都完了！”囚奇直接把0965号星门的星标传输了过去，还忍不住跺了跺右脚。 “你不会是在骗我吧？”极徒微微眯起眼睛，似乎想读懂囚奇的微表情。 自从被囚奇骗过一次后，无论囚奇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会先想着这个，他们之间已经不存在信任。 “我骗你？！我骗你什么？！”囚奇直接瞪大眼睛，吼了出来，“我的舰队全给北凉干掉了！你不是说北凉待在低安区跟你们打，不会出来吗？！现在呢？！还我骗你……咳咳……” 估计是用力过猛，囚奇骂骂咧咧到最后直接呛住了，干咳了半天，从撕心裂肺的声音都能听出他有多难受。 这也应该是近期他火气最大的一次，因为事情实在太严重了。 不过，看着囚奇这样，极徒非但不急，反而咧嘴笑了起来。 记得数天以前，他进入低安区找不到北凉，求囚奇帮忙的时候，也是这么狼狈，现在风水好像轮流转了。 “你还是不信？！”囚奇强忍着不适，抬起头，满是血丝的眼睛中尽是怒火。 明明是极徒说只要北凉出现，就要立刻通知他。 现在通知了，这个人怎么是这种反应？ “你亲眼看到了北凉出现在这？”极徒不慌不忙地反问。 “我的人被袭击了！我的货物全被抢了！”囚奇耐着性子解释，声音比吼出来小不了多少。 “如何能证明动手的是北凉呢？陈悍亲自出现，还是相关战舰上面有北凉的标志？”极徒依旧不紧不慢，似乎心情还不错。 “我……”囚奇憋了半天，最终话还是没有出口。 因为事情刚发生不久，他的人也只是说遇到袭击，他只是猜测，还真的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是北凉干的。 “你看嘛，你自己都不确定的事情，说不定是其它势力干的呢。” “毕竟你们执法者联邦现在离开极火连自保都无法做到了，谁来踩一脚都可能。”说到最后极徒还笑了出来。 前几天因为被囚奇坑，被北凉打的郁闷，似乎也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你……”囚奇直接涨红了脸，脏话直接到了嘴边。 他实在想不到都这种时候了，极徒还想着怎么损他，难道这人脑子里是空的吗？ “别急嘛，给你看个东西。”极徒慢悠悠地划拉出一块虚拟荧幕，将两份文件传输了过来。 囚奇紧皱着眉头暴躁地点开，发现是两段视频。 一份是城市高楼大厦轰塌后的废墟场景。 一份是各种残缺尸体堆积如山后的惨状，看不出是在哪里拍的。 没等囚奇发问，极徒就接着开口：“我们已经在低安区找到了跟北凉有合作的掠夺者，目前在他们的老巢内部，马上就能问出北凉老巢的具体位置。” “别说外面袭击你们的不一定是北凉，就算是真的北凉，那又如何？我正在杀他们的人，该急，也是他们急。” 说到最后，极徒又胸有成竹地靠回工学椅上，以最舒服的姿势看着囚奇。 “我呸！”囚奇直接隔着荧幕朝极徒唾了一口，“你以为这些掠夺者是北凉的人？这是陈悍故意放出来的诱饵！炮灰！他们真正的目的是抢我的货！” 他真不明白极徒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极火在这种人的带领下是怎么混到A级匪帮的？ “你的货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这点你可没跟我说过。”极徒像看小丑一样盯着囚奇。 他还记得囚奇两天前的通讯，突然要求极火回去，说了一堆借口，就是不提货物的事情。 现在看来囚奇是买了些什么东西，需要交易，不想让极火知道，又想极火当苦力，当时才编了一些谎言。 越是如此，极徒就越是觉得囚奇嘴里没一句话是真的，恶心。 “战舰！上千艘战舰！要是给北凉拿到就全完了！”这种时候囚奇也顾不得隐瞒了，直接说出，想让极徒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有重骑兵级？！”听到是战舰，极徒果然重新坐正，变得无比严肃。 囚奇愣了一下，没有说话，因为他确实没买重骑兵级以上的战舰。 主要是当时北凉没那么强，没必要动用重骑兵级以上的战舰。 而且执法者联邦厉害的舰师都远征灰洞系去了，有重骑兵级以上的战舰也不好操控。 看着囚奇的模样，极徒也知道了答案，又靠了下去：“那没事了，实话告诉你吧，北凉就一艘疑似重骑兵级的战舰，在上一场战斗中被我们重创，估计还在维修呢。” “就算他们有能力劫走你的货，光靠一些十字军和刽子手级，也威胁不了极火。” “但我们不同，这里马上就能问出北凉的老巢位置了，到时候无论北凉有多少人，有多少艘战舰，都得死，明白了吗？” 他忌惮的其实还真是陈悍所在的那艘旗舰，总感觉很诡异，可又说不出诡异的地方。 像十字军级跟刽子手级，在他的旗舰和另外十来艘重骑兵级战舰面前，只是炮灰而已，多一千少一千区别不大。 “我明白你妈！”囚奇实在忍不住了，怒目圆瞪，“我也摆明告诉你，位置我给了，北凉就在那里，要是不赶紧过来，就等着死吧！” 骂完后，囚奇便直接挂断了通讯，他实在不想听极徒废话下去了。 “啊！！！” 随着一声仰头怒吼，心中怒火未消的囚奇直接把面前桌子上全部的纸质文件和设备通通摔往地面，还连着推翻了几张桌子。 直到过了数分钟，囚奇才气喘吁吁地瘫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 他知道一切都完了，北凉抢了这批东西后将会变得更强，一艘战舰都拿不出的他应该如何抗衡？ 而且这批货物是跟伊迪丝上报过的，现在没有战舰到手，他无法解释。 身为一名执政官，明明知道敌人就在那，却什么都做不了，他第一次感觉自己这么失败。 现在只能祈祷极徒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赶紧赶过去。 又或者是运输队当时见到情况不对劲跑了，没有被北凉抢到多少。 但这两种可能性一样比一样低。 首先极徒看起来没有要动身的样子。 其次，北凉这么老道的匪帮，从未失手，怎么可能会被运输队跑掉？ 想到这里，绝望的囚奇直接在黑暗中闭上眼睛，苦泪从眼角滑落，心中只剩悔恨…… 极徒这边，看着消失的投影，面无表情，心里也没有太大的波动。 在前面的数个星时里，他对掠夺者老巢的控制异常顺利，基本上已经对这颗星球完成掌控。 抓的掠夺者正由他的人和匪帮们挨批审问，问完一批榨干价值就杀一批。 星联币和各种物资正源源不断地进入极火的账户和战舰仓库。 自从灰熊和丽姿出事后，他的心情就再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好过了，自然不会因为囚奇骂一句就受到影响。 “老板，看囚奇的态度，应该是真的，北凉舰队很可能就在这。”光头副官突然从主控台那边走了过来，指了指0965号星门的位置。 刚刚的对话他都听到了，能把一位身份高贵的执政官逼到骂人，也不容易。 所以他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极徒，省得耽误战机。 “我知道是北凉，天河系也没有势力会有这个胆子敢抢执法者。”极徒严肃地点了点头。 “那为什么……”光头副官没有把话说完。 在他的认知里，既然是掠夺，那肯定少不了追击和对接。 如果他们的舰队能趁机杀出，一定能打北凉一个措手不及。 就算不用一支舰队，光是旗舰过去也能有不少斩获。 “北凉不会傻傻在那里等我们，懂吗？” “目前我们周围都是探测器，舰队一动，北凉那边就知道了，他们能跑。” “就算整支舰队精准跃迁过去，也得不少时间，还只会扑个空，到时候依然要费劲回来。” “只用旗舰过去，很可能会上北凉的当，他们可以趁机围攻我们的旗舰，或者过来袭击我们的副舰。” “无论北凉做什么，我们整支舰队目前都得仅仅绑在一起，分开必败！” 说到最后，极徒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他当然不是无脑之人，特别是心情好的时候，更是睿智，这些东西都仔细想过了。 如果像之前还没有发现掠夺者的老巢，他听到北凉的消息，肯定会第一时间赶过去。 但现在，只有集体留在这才是最佳选择，不然很容易被溜来溜去。 要急也是北凉急，他们的时间可不多了，这是极徒的想法。 “明白了，老板。”光头副官点了点头，觉得极徒说得有道理，不再发表意见，往主控台那边走去。 “让我们的人和那些匪帮动作快点，再从上面调多点人下来，留侦察舰巡逻即可，争取早点问出我们想要的东西。”极徒最后还是补充了一句。 因为他想起囚奇的话和举动，多少有些不舒服的感觉，能快点还是快点好，迟则生变。 “是，老板，我马上去办。”光头副官加快了走向主控台的步伐。 就这样，随着时间流逝，在极火没有任何动作，囚奇又找不到支援的情况下，北凉跟马克集团的对接工作显得异常顺利，已经进入尾声。蕉太狗的我在星际时代无尽掠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