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 历史小说 - 爱卿,龙榻爬不得在线阅读 - 爱卿,龙榻爬不得 第118节

爱卿,龙榻爬不得 第118节

    活生生气死了老长兴王。

    后来,袭成爵位的云烨更是将一手扶持他上位的老丈人给幽禁起来,独揽大权。

    “你们都退下,让王妃进来。”

    书房内的将士们鱼贯而退,不一会儿,一位身着素色云缎裙的女子步入屋内。

    此人,正是云烨的发妻——孟娴宛。

    自从父亲被关押进地牢后,孟娴宛日日以泪洗面,一对杏眸哭得红肿,即便眼下扑上一层厚厚的珠粉,仍难掩憔悴之态。

    她抬眸看向桌案后的男子,烛光洒落在男子俊美的五官上,明明是与自己同榻而眠了一年的男子,此时此刻却让她感到极为陌生。

    她好似...从未看透过他。

    “我听下人说王爷伏案多日,期间都未好好用过膳,于是亲自下厨炖上一碗参汤,想要给王爷补一补身子。”

    孟娴宛将瓷碗放在桌上,目光从始至终不曾离开男子的面庞。

    可男子却盯着手中的一张画像,眼皮都未抬一下。

    孟娴宛的目光顺着男子修长手掌,落在画中女子的面容上,瞳孔骤然一缩。

    云烨平静道:“本王已将你父亲安顿到庄子上,你若是想念父亲,可以去庄子上陪一陪他。”

    良久听不到女子的回应,云烨抬起长眸,看向脸色苍白的女子,淡淡道:“王妃还有什么事吗?”

    孟娴宛盯着男子俊美的眉眼,那对潋滟眸子如同天上最美的星河,让人忍不住想踮起脚去触及他的光芒。

    遥想年幼时她第一次随母亲来到长兴王府,瞧见在梨花树下练剑的少年。

    一阵清风拂过,梨花如雪花飘落,少年转过身,手中剑芒映亮他璀璨星眸。

    那一刻,孟娴宛心悸不已,从此满心满眼都是他,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得知从京城归来的少年野心勃勃,她苦苦哀求父亲成全少年的野心,亦是成全了她的痴念。

    婚后,云烨待她彬彬有礼,可二人之间总有一层逾越不了的隔阂,这种隔阂从男子再度从京城归来后,变得愈发的明显。

    她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假装没有看到过男子藏在匣子里的画像,假装没有发现当朝天子的惊天秘密。

    她日日惴惴不安,直到听说摄政王要迎娶长公主的消息后,才终于松下一口气。

    孟娴宛以为男子会就此放下,可没想她低估了男子的疯魔,竟在一夕之间,手刃手足,血染长兴王府。

    见女子痴痴盯着自己,久久不语,云烨剑眉微蹙,又问了一遍:“王妃还有什么事吗?”

    男子的淡漠的目光,让孟娴宛热忱的心慢慢凉了下来,她道出心中埋藏已久的问题:

    “王爷事成之后,会立她为后吗?”

    “自然,这是我亏欠下她的。”

    听到男子斩钉截铁的回答,孟娴宛脸色煞白,她苦笑一声,泪水夺眶而出,字字泣血:

    “那我呢?王爷可曾觉得亏欠过我?”

    “娴宛,当初与你成婚前,本王清楚告诉过你,我心中早有一女子,有朝一日,我定会迎她入府。”

    “可你从未告诉我她的身份,当初也只说要纳她做妾,如今你借着孟家的势力扶云直上,一朝得势后,不念往昔恩情,将我父亲囚禁在庄子里,你说要立她做后,那我呢?孟家战士为你付出的鲜血都白流了吗?”

    云烨盯着面前泪流满面的女子,眉眼间泻出一丝不耐烦,冷冷道:

    “孟娴宛,你父亲是摄政王意图染指川西的爪牙,本王念在与你的情分上,没有处死他,已是网开一面。”

    孟娴宛像是听到什么可笑的事,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女子笑弯了腰,捂着肚子,眼中噙泪:

    “云烨啊云烨,你真是个无耻小人,当初我孟家可堪一用时,怎不见你嫌弃,你如今手刃手足,逼疯父亲,违背祖训,全是为了一个女子,哈哈哈,可笑得是她心里根本没有你,就如你心里没有我一样,哈哈哈哈....痴念,都是痴念,求而不得,自食其果....”

    云烨冷下了眸色,扬声道:

    “来人!”

    守在门外的侍卫走进屋内,瞧见坐在地上又哭又笑的王妃,不由面面相觑。

    “王妃疯了,将她带去后院安置,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得放她出来。”

    “卑职遵命。”

    待书房内终于恢复宁静,一阵夜风入窗,吹得烛光摇曳,映得男子冰冷面容忽明忽暗。

    云烨盯着桌案上女子的画像,眸底寒霜渐渐消融,他伸手轻轻拂过女子弯弯明眸,呢喃道:

    “殿下,我做到了...”

    ———

    瘴气缭绕的幽若谷内寂静无声,月光都穿不透浓稠的草绿色瘴气。

    一队麒麟军轻手轻脚顺着藤蔓攀爬上峭壁,借着浓密的灌木丛遮掩,看向围坐在篝火前旁取暖的一队鞑子兵马。

    “这帮麒麟军困在瘴气中七日,前几天还有哀嚎声传出来,这几日却连一丁点动静都没有,会不会都死绝了?”

    “昨夜将军点了一千兵马前往谷内查看,一天一夜过去了,一个活着回来的都没有。”

    “我听都尉说,长兴王那边催得紧,想让将军尽快确认大魏将帅的死讯,最迟明日,咱们要趁着正午瘴气最轻的时候,入谷搜寻麒麟军的尸身。”

    “快些入营休憩吧,明天一早还要入谷,这谷内的瘴气邪乎的很,咱们可要攒足了精神。”

    隐藏在灌木丛的麒麟军见鞑子们熄灭篝火,起身朝营地走去,于是悄悄折返回山谷。

    “启禀摄政王,鞑子们决定明日一早入谷。”

    负责探听消息的兵卒抱拳行了一礼,对正在擦拭宝剑的男子道明他刚刚从鞑子口中探听的对话。

    “本王知晓了,传令下去,今夜准备出谷,夜袭敌军营地。”

    “是,末将遵命。”

    陶临渊手握剑柄,不急不缓擦拭着锋锐的剑身,稀薄月光洒落在剑刃上,煌煌剑光流转,映出男子一对清隽眉眼。

    果然是云烨在背后捣的鬼。

    当他率领的麒麟军在幽若谷内遭遇鞑子伏击时,便猜测此事断然与云烨脱不了关系。

    因不熟悉谷内环境,加上鞑子兵马数量众多又占据着有利地势,陶临渊只得带领麒麟军暂避锋芒,躲进迷雾沼泽内。

    刚刚进入沼泽时,吸入瘴气的兵卒陆续出现呕吐,腹泻等症状,正当陶临渊一筹莫展之时,突然想起了小皇帝在春蒐时做过的一件事。

    当时在狩猎场上,兵部尚书七岁的小孙子因嘴馋,在林间误食了毒果子,当即口吐白沫,浑身抽搐。

    就在众人束手无策,等待着太医赶来施救之际,小皇帝突然开口,命人在毒果子树附近搜寻身上有一条白线的肉虫子。

    侍卫很快就找到了小皇帝描述的虫子,小皇帝皱着精致的柳眉,将肉虫子碾压成汁,灌入兵部尚书的小孙子口中。

    过了不消片刻,面色铁青的男孩渐渐停止了抽搐,脸上也恢复了几分血色。

    后来,匆匆赶来的崔掌院查看过兵部尚书小孙子的病势,发现男孩体内的毒素已经消解大半,不由大感惊讶,询问起小皇帝怎么知道肉虫子的汁水能够解毒。

    灼灼日光下,小皇帝盈盈水眸波光流转,绛唇含笑道:

    “朕平日里爱看闲书,偶然在一本古书中读到:万物相生相克,凡是毒物,七步之内必有解药,这种身上有一条白线的肉虫名叫食蛊虫,此虫常年以食毒果子为生,体内血液具有解毒功效,朕本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没想到还真的有用。”

    想起小皇帝曾经说过的话,陶临渊命手下兵马在迷雾沼泽附近搜寻解药,历经几次尝试后,果然发现了一种紫色野浆果能够解除瘴气之毒。

    服用下解毒的浆果后,麒麟军不再受瘴气侵染,干脆利落解决鞑子潜入谷底的一千兵马。

    利剑入鞘,男子冷冽双眸隐没在黑暗之中。

    作者有话说:

    第80章 故人再见

    陶临渊脑中不由浮现出女子明媚灿烂的笑容。

    在救下兵部尚书小孙子的性命后, 陶临渊与小皇帝共乘一马在林间漫步,怀中用着软弱无辜的“少年”, 他好奇问道:

    “陛下方才说万物相生相克, 不知微臣于陛下而言,是相生还是相克呢?”

    怀中的小皇帝转过头,阳光穿透繁茂枝叶, 洒落在“少年”粉光若腻的肌肤上,照亮了她波光潋滟的盈盈水眸。

    “少年”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声音低哑, 语气真诚:

    “自从遇到了爱卿,朕学会了骑马, 射箭,出宫开阔眼界, 受百官真心拥戴,所以朕想, 爱卿与朕是一对相生相成的君臣。”

    听到小皇帝的肺腑之言,陶临渊却不感到满足。

    他俯下面,薄唇微启,衔住“少年”宛若珍珠般莹润的耳垂, 哑声道:“微臣不只想与陛下相生相成, 还想和陛下相依相缠,双栖双宿。”

    感受到怀中小皇帝不安的扭动,激起了陶临渊的顽劣之心, 他松开“少年”的耳垂, 故意牵扯缰绳, 马儿疾步飞驰, 小皇帝失去平衡, 一下子扑倒在马背上。

    男子目光从上而下,刚好触及“少年”弓着纤细腰身,明黄色龙袍包裹住她不堪一握的盈盈楚腰,勾勒出玉臀饱满又曼妙的弧度,与他腰间的白玉螭纹玉带严丝合缝地紧贴在一起。

    “爱卿,你这马儿怎么突然闹起了脾气,快,快让它停下!”

    陶临渊手掌掐住小皇帝的纤腰,唇角勾笑:

    “马儿和主人的性子相通,陛下若想要微臣的马安分下来,不妨想想法子。”

    被颠得七荤八素的小皇帝嫩面绯红,纤纤素手紧紧抓着马鞍,挣扎了半晌,最终咬了咬牙,直起腰身,仰起瓷白小脸,颤颤巍巍将她的香舌喂给了身后的佞臣贼子。

    许是因感到羞怯,小皇帝紧闭鸦睫,眼角洇开一抹淡淡的粉晕,是再名贵的胭脂都调不出的颜色,那副我见犹怜的妖娆绝色深深刻入陶临渊的脑海中。

    “启禀摄政王,兵马整肃完毕,静候王爷指令。”

    男子睁开双眸,清冷眸色让在场众人感到屏息。

    “进攻!”

    陶临渊握紧手中的龙渊剑,抬眸看向被乌云遮挡住的皎月。

    他呕心沥血灌养出的一株夭桃,怎可容他人觊觎。

    阴风瑟瑟,新月如钩。

    正在军营幄帐内沉睡的鞑靼将军突然听到帐外传来一阵吵杂,他心生警觉,当即掀开兽毯,从床榻上抄起长剑,快步走出帐外。

    他撩开帐帘,当即被扑面而来的淡绿色雾气呛得剧烈咳起来。

    “咳咳...这是怎么回事?”

    鞑靼将军直觉眼前的雾气有蹊跷,急忙掩住口鼻。

    --